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116章
    他大可以告诉方桥这些年来他吃了多少的苦楚才如愿以偿来到omega面前,又让omega知晓他这些天做了多少的努力才让陈家同意解除婚约。
    在每一个发病的夜晚,在思念omega的每一分每一秒,在电流于他体内四处流窜时,他是如何熬过蚀骨钻心的痛苦......方桥心软,即使嘴上说再多的狠话,想必也会心生怜悯。
    可这些都是他心甘情愿的,他不想借此“绑架”方桥,博得方桥的同情。
    他要的是方桥爱他。
    其余的感情都是基于爱的附加品。
    江明御无比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因此即使他内心奔涌过多少阴暗、暴戾的念头,他都竭力地剥离。尽管如此,方桥还是推开了他。
    alpha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几乎没有了血色,唯一双眼睛红得吓人,仿佛下一秒就会不顾一切地将omega拖回自己的巢穴。
    方桥抿紧了唇,感受到alpha渐浓的信息素呼吸加急。
    他明明知道激怒alpha到头来受苦的可能是自己,可他还是这么做了,仿佛借此就能验证——看吧,这才是真正的江明御,他如今的好脾气都是伪装,不要相信他,不然将又将迎来一场浩劫。
    握紧方桥双肩的力气减弱,江明御一皱眉心,猛地转过去身去。
    方桥又嗅到了极淡的铁锈味,正想一探究竟,不远处一辆车子驶来,稳稳地停在路旁。
    车门打开,熟悉的清秀脸庞半隐在夜色里。
    羸弱的容昀脖子上裹了厚厚的纱布,在见到方桥后,苍白的面孔露出璀璨的笑容,“方桥哥,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说:
    小江(牙痒痒):我对“方桥哥”这三个字过敏。
    第59章
    江明御不着痕迹用手抹去鼻下的血迹,站直了身看突然到访的不速之客,眉心紧紧皱起。
    容昀忽略alpha锐利的眼神,径直往方桥的方向走,被alpha抬手拦下。
    江明御一个箭步挡在了方桥的跟前,垂眸看容昀,“谁让你来的?”
    质问的、高高在上的口吻。
    容昀越过他的肩头怯怯地看了眼方桥,低声说:“我来找方桥哥。”
    江明御还想说话,方桥已经从一侧绕过,望着容昀的脖子,因为太过惊讶,一时之间开不了口,“你......”
    容昀抬手虚虚地掩了下,这么大面积的白自然遮不住,他黑亮的眼睛眨一眨,把苦难说得很轻松,甚至是如释重负,“我把腺体摘了。”
    猜测得到验证,方桥的喉咙滑过一丝苦涩,看向江明御。
    alpha接受到眼神里的深意,满脸被污蔑的委屈,气道:“这事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
    方桥没说话,心里却不禁对江明御的到来有了几分了然:容昀的腺体摘除了,可alpha的病还未痊愈,怪不得必须求得他的原谅......
    他低头笑笑,也不知道在笑什么,终是找回思绪应了容昀的第一句话,“好久不见。”
    容昀上前一步,江明御心里躁得想打人,扬声道:“你看够了,可以走了?”
    说着去牵方桥的手要往小区里走。
    方桥把手抽出来,听容昀虚弱的声音,“方桥哥,我刚到这里,没有订酒店,可不可以跟你回家?”
    江明御咬紧了牙根,“这年头满大街都是酒店,你随便找一个......”
    话音未落,方桥点了头,“好,你跟我来。”
    江明御不敢置信地挡住方桥的脚步,“你让他跟你回家?”
    “不可以吗?”方桥抬头,“你也知道那是我家,我想带谁就带谁回去。”
    江明御微瞪的眼里满是受伤,被omega一句话堵得无法应对,干脆从容昀身上下手,一个眼刀扫过去,“你订不到酒店是吧,我帮你订,走,上车。”
    容昀往方桥的身边躲,“我和方桥哥很久没见了,我想和他说说话。”
    “有什么话好说的?”江明御彻底失了耐性,眉眼冷峭,“容昀,你别忘了,这几年你是怎么过来的,你答应过我什么。”
    容昀的脸更白了,“我......”
    方桥望向气焰嚣张的alpha,仿佛看到了从前和他相处时的江明御,一样的趾高气昂,一样的盛气凌人,而接纳alpha坏脾气的对象成了容昀。
    他不愿去想他不曾参与的那几年,厉声道:“够了,难道我带朋友回家也要经过你的同意吗?如果你的改变只是说说而已,那不如趁早用其它方式来达到你的......”
    “目的”两个字在江明御消沉的眼神里哑火。
    方桥别开眼睛,对容昀说:“走吧。”
    江明御久站不动,凝视着方桥和容昀渐行渐远的背影,鼻下又是一阵濡湿感。
    长期使用禁药的副作用在这时显现,再加上许是明知方桥的信息素就在眼前却无法索取,双重作用下,身体开始反抗。
    这几天江明御频繁流鼻血,出血量并不多,但这次似乎有些不受控制,血液甚至蔓延到了下颌,他不想让方桥看见他这么狼狈的样子。
    江明御抬手抹得一手猩红,他没有跟上去,借由路旁的树干遮挡自己的身躯。腕上的心率仪感受到他的信息素起伏,又开始断断续续地释放电流,江明御半边身子都麻了,两条腿沉甸甸的迈都迈不开,只好半扶着树坐在草丛里,强行忍过这阵剧痛。
    嘀嘀——血滴随着他低头的动作大颗大颗地砸进干涸的泥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