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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当然会有受伤感
    下课郭沫冉提着书包衝出教室,和封琴打声招呼都没,不知他最近忙些什么,等一下班导找,又是学务处找,比任何一位准毕业生忙碌。
    封琴很想知道他要去哪里,跟踪他过去,他匆忙出校门口,封琴从背后看见他低头看一眼手錶,一部车就停在校门口,他很快坐进去,车子迅速开走,封琴仍然一头雾水。
    满腹疑惑回到教室,孙珔勖看她回来走过去说:「虽然我觉得没必要解释,但是还是跟你说一下。穀南我选的菜名是『麒麟尊龙玉珍珠』,我用的主要食材是鱒鱼、豆腐和蟹黄。」
    她听了呼出一口气,翻了下白眼,她又没想知道,他干嘛多此一举,越描越黑。
    孙珔勖一开口的等级即与她天差地别,不是实验室那种仿真食品的菜色,鱒鱼或者蟹黄她这辈子都没见过,遑论拿来当食材。
    他用了高级食材等于加分,何必在乎她的廉价品,这种示威毫无意义。
    周絜民和孙珔勖沆瀣一气,她当然会有受伤感,她本已逐渐信任周絜民,却又是这样的结果。其实无所谓,被打击久了也麻木了,星期五的游艺会她仍会和周絜民不计前嫌合作无间。
    晚上封辰陪她去警察局,警察告诉她,既然食材里有留言给她,表示为她所有,他们无法以失物受理,如果她拒绝接受,可将物品留在原处不要拿取,看赠送者会不会自行取回。
    可是里面有冷冻类,食材珍贵,封琴捨不得暴殄天物,没接受建议。
    隔天封琴起床先开门去车库,如她预测,同样位置,封辰车旁又有一包食材,这包里面的食材都是鱼肉,她赶快将这些食材拿去冷冻起来,暂时不理会谁的善意。
    她拿进去,刚睡醒的封辰看见困惑问:「又一包。」
    「对啊。」
    封辰搔搔头。「找人装个摄影机看谁放的,一直收受总要跟人家道谢。」
    「嗯。」她无精打彩回,心里还在想郭沫冉昨天下午去哪里?她一定要找时间问清楚,他说的伟大的事到底是什么事。
    是她将他看得太重,才一直耿耿于怀。如果他心中并没她想像的那般重视她,他将不想和她分享的事留在心中,无可厚非。
    躺在床上,她打开通讯框,看见郭沫冉在线上,她也一直没离线,不知他现在只是单纯上线,还是跟谁在交谈。
    静静的看着郭沫冉亮着的上线灯,睡着之前她突然听见信息提示声。
    郭沫冉:还没睡?
    封琴刚在打盹差点睡着:要睡了。
    郭沫冉:游艺会和穀南考试准备如何了?
    封琴:那你游艺会的比赛准备得如何了?
    郭沫冉:我社团人数多,採报名参赛和你们社团不同。
    封琴:所以你没参赛?
    郭沫冉:对啊。
    难怪准备期间看他很少去社团,也很久没听他说去音乐教室练琴,音乐彷彿已经被他遗弃一方。像她。
    游艺会这天早上封琴忙着整理菜,何美跑来烹飪教室外探头探脑,看见封琴喊:「封琴,来一下,赶快。」
    封琴听见声音擦乾手走过去,何美紧急将她拖到走廊角落,附在她耳朵说:「我刚才偷听班导在讲电话,好像和郭沫冉家人通话。」
    封琴脆弱的心脏大跳一下,眼神充满疑惑的看向何美。
    「电话中的人好像告诉班导郭沫冉要出国了。」
    封琴愣住,刚才心脏跳太快,呼吸有点跟不上了。他未曾提过,难道这就是他说的伟大的事?
    她屏息后深呼吸,她的肺依然像老旧机器,要运转不运转,很难受。
    「他没向你提过吗?」何美问。
    封琴失神的摇头,声音像被遗弃般无力。「没有。」她眼泪掉不下来,这么重要的事他一个字都没提过。
    「真不知道这些事有什么好保密的,说出来我们也可以给他饯行。」何美感慨。
    「我要去忙了,你也赶快回文艺社吧。」忍着胸口的紧促,她转身拖着脚步进去烹飪教室。
    何美见封琴心情低落不好再说什么。
    封琴失落的走回烹飪社,想到刚才何美说的事情魂不守舍,将菜放入清洗机中,时间到机器发出提示声她还在发呆。
    周絜民听见转头看,封琴竟然两眼无神,他正想打醒她,这时孙珔勖已经走来,嘴里叼唸:「你还慢吞吞,以为时间还很多吗?」
    孙珔勖打开清洗机将蔬菜拿出来,本想训封琴几句,看封琴呆若木鸡一副好像受了委屈的样子,他将喉咙要说出来的话嚥下去,保持难得的绅士风度,帮忙将菜放入切菜机,倒出来时封琴好像醒过来似的开始忙碌,他才放心的离开。
    封琴瞄孙珔勖离去背影,感觉他这几天好像没之前那么神经质,只要她有个风吹草动就暴跳如雷过来洒一场风暴,让她又惊又怕,可能久而久之觉得她对他麻痺,懒得来那套了。
    最好这样,封琴实在疲于应付他。
    周絜民打开锅盖看汤,锅中飘出浓郁豚骨清香,他放入玉米渣,再设定煮沸。
    「你不觉得我们做这样的菜简便多了吗?」周絜民沾沾自喜,看旁边那组还在烤燻鸡,因为他们用的鸡肉并非生鲜,而是人造肉做出的鸡肉,碳水含量高烤色不易均匀,必须重复查看很浪费时间。
    「这算偷机取巧,还是贪图便利捨弃名誉。」封琴看着锅里不是米粉的米粉自我解嘲。
    「你在乎名次吗?」
    「谁不在乎,谁都想要荣誉,不想才虚偽。」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周絜民和封琴对谈中,郭沫冉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出现在封琴和周絜民中间,有点故意的隔开他们。
    封琴又惊又喜他的出现,别过头看他说:「你社团没事了吗?」她发现自己好现实,他一出现,被遗弃感马上消失。
    他耸耸肩,好像那些事与他无关。「没事啊,呆呆坐在那边听他们一个个上台表演很无趣,反正打开学校网页就可以看见比赛过程,再投票就好。」
    他闻着味道指着一旁冒着烟的大锅子问:「那是什么?」
    「豚骨玉米渣汤,想喝看看吗?」封琴问,有什么好吃的当然要和他分享。
    「好啊,跟着你准没错,都有好吃的。」
    郭沫冉说得很高兴,周絜民在一旁吹鬍子瞪眼,玩笑说:「对啦,你鼻子简直比狗灵,知道有得吃就自己来了。」
    「我现在帮你们试吃,等一下帮你们推销,又没要来给你们白吃白喝。」郭沫冉喊冤。
    封琴递给郭沫冉刚舀起来热呼呼的汤,郭沫冉吹着热气,热气衝上他的眼睛,视线模糊,刚好将他现在复杂的心情掩饰起来。
    他真心喜欢封琴煮的东西,用任何的理由来解释都行得通:他喜欢她、她煮的东西很好吃、他就是嘴馋、他想用这方式在她身边刷存在感……
    什么理由都可以代入他此时想在她身旁的藉口。
    他这几天很想和封琴好好话别,告诉她他的梦想,在他心里早已经计画很久的事。但是,他实在无法说出他们即将分别的话。
    其实,这都是迟早的事,只是不知道为何日子越接近他心情越复杂。无论如何,这样的分别胜过天人永隔,不会那么痛。
    孙珔勖发觉郭沫冉这时间不守在自己参加的社团,跑来烹飪教室掺一脚,走过去封琴那组开口就酸他,「你什么时候加入我们烹飪社我怎不知道?」
    「正在想要加入,只是听说快废社,没机会了。」郭沫冉大口喝汤,表情满足又幸福的样子,看得孙珔勖很火大。
    「你不觉得你很夸张吗?只要是封琴煮的,我看就像臭得像牛粪那么臭你都会说是香的。」
    「对我来说屁都是香的,只有你的嘴巴最臭。」
    孙珔勖听闻气得胸口上下震盪,咬牙切齿,被说嘴臭下意识不敢开口,双眼狠狠的瞪着郭沫冉不知在得意什么的笑容。
    周絜民看情况不妙,赶快插话,「唉唷,大家都同窗三年了,再吵都不新鲜了。」
    郭沫冉根本不想再跟他有什么摩擦,可是孙珔勖这人好像就是看不懂,只要看不顺眼的就要说上两句,他多少会担心孙珔勖记恨,逮到机会借题发挥又找封琴麻烦,他在的时候还好,不在的时候呢?
    封琴看孙珔勖虽然脸色不好,可是也没再说什么,她想想,郭沫冉现在在这里的确比较理亏。
    孙珔勖那人不理他,他通常就会逐渐平心静气。她开始起油锅爆香,转移所有人注意力,葱香味像有魔力吸收不好的氛围,周絜民闻香气释放出来将菜全倒下锅,锅里劈里啪啦的声音好像蔬菜在跳跃,盛大的样子怎能不被这道料理诱惑。
    孙珔勖实在佩服周絜民的大胆,现在谁还用这种传统大油大火煮东西,并非现今讲究健康清淡的饮食导向,可是香味却相当诱惑人,没人敢与他一起尝试,只有从不在乎成绩的封琴,才会接受这种逆向操作的方式。
    郭沫冉怕站在一边阻碍他们工作的路线,站离远,偶尔还去看看别组做得如何。
    他很喜欢这样的烹调氛围,家里有一座很大的厨房,他母亲很喜欢烹飪,以前每天从学校回到家里,只要门一打开就可以闻到厨房传出的香味,充满着他母亲对他宠溺的香气,但这道气味在那年他母亲住进医院之后就消失了,所有的厨具也在他母亲过世后束之高阁,被宠溺的幸福香味再也不曾从厨房飘散出来。
    封琴煮的料理的味道很像他妈妈煮出来的味道,都有着令人垂涎三尺的魔力,很温馨而平和。
    接近中午老师评分结束开放销售,四组在学校的网页开始宣传,价目比学校餐厅低廉,中午很多学生往烹飪教室这里挑选,像先前调查一样,只要价钱许可很多学生愿意把他们烹煮的食物当做中餐。
    郭沫冉发现光比菜名封琴他们就输了很多,「罗勒猎人烩鸡」、「翡翠豆蓉酥皮松饼」、「小牛肉配珍珠年米饭」光听就觉得有高级餐厅等级,「炒米粉」毫不起眼,像路边摊引不起购买慾。
    下课,走廊开始有学生走动,几个人往窗口看,似乎很想进来购买,郭沫冉灵光乍现,充当封琴他们这组第一个客人,他当下开始吃起来,夹起的米粉油亮像瀑布宣洩,他故意很没形象的吸了一口,吃了满嘴,咀嚼时撑大眼露出夸张的表情,谁看见会不认为他正在惊艷味蕾中的美味。
    「那个好吃吗?」一个二年级女生这么问他,他嘴里还掛着麵条,咧出满足的笑容点头。
    那位女生和一起来的女同学商量一会指着米粉说:「我们要两份。」
    郭沫冉听见高兴的比手画脚要封琴赶快盛。封琴接收到他的信息和周絜民动作快速的一人一份递给他们。
    孙珔勖看第一份由封琴和周絜民先卖出,不知为何心理很不舒服,明明都是烹飪社……
    郭沫冉似乎已经把自己当作烹飪社的人似的,就直接到烹飪教室外宣传起来:「难得一次,机会难得,烹飪社中餐销售,有好吃的罗勒猎人烩鸡、翡翠豆蓉酥皮松饼、小牛肉配珍珠年米饭,还有香喷喷的炒米粉,肯定你们都没吃过,错过这次机会不再,数量有限,大家赶快来啊。」
    他就差没敲锣打鼓,声音大得炒热了人往人往的烹飪社的气氛,由始以来烹飪社最热闹的一次。
    孙珔勖看本来人缘就不错的郭沫冉把气氛带动得这么热络,他是社长反而像旁人站在一边无所事事看热闹,他赶快加入郭沫冉的宣传行列,免得被鳩佔鹊巢,有人走过烹飪社走廊就开始推销起来。
    郭沫冉看见平常爱绷着脸的孙珔勖为了贩售笑脸迎人的揽客,觉得好笑……他也是可以放下身段的,就是爱逞强。
    三十几分鐘烹飪社的东西全卖光了,四组几乎同时售罄,周絜民一开始就多做几份,所以他们贩售的总金额比其他组高。
    周絜民笑得很大声,「哈……当初问卷调查好,幸好我有想到多备料,谁说大家不喜欢生鲜食材。」
    「你太夸张了。」孙珔勖难得高兴,他们肯定是今年游艺会最抢眼的社团。
    「我也很意外。」封琴说。
    「怎说都是传统方式烹调出来的食物才是人吃的。」
    郭沫冉大胆的做下这註解,孙珔勖瞟他一眼,他不会因此感激他。
    可是这喜悦没多久,有个男同学紧张的跑过来嚷说:「刚才有一个人到我们社团看表演,说肚子痛,脸色苍白像要昏过去,说吃了你们卖的东西,现在被带去医务室。」
    在场几个人听闻脸色骤变面面相覷,担心那位同学吃到的是自己那组的东西。
    孙珔勖思路来不及消化,飞快往医务室跑去,郭沫冉也跑去。
    「不会那么倒楣吧,这是乐极生悲吗?」周絜民说。
    「我们也去看看吧。」封琴忧心忡忡说。
    孙珔勖和郭沫冉踏入医务室,看见在病床上捧腹哀号的竟然是顾非琳,两人直觉反应……
    「我看她装的……」
    他们难得异口同声,两人吓一跳对看一眼。
    「我大该猜出她要说吃了炒米粉。」郭沫冉推测。
    「她们几个一起进来,好像四组都买了。」孙珔勖刚才有注意到,感觉有阴谋。
    郭沫冉哼一声,「要不要来打赌?」
    孙珔勖睨郭沫冉一眼,「吃了什么都跟我撇不了关係,打赌有用喔。」
    郭沫冉听孙珔勖这样说,突然对他有点佩服,「我还以为你要打马后炮了。」
    「你神经病,谁扯自己后腿。」
    孙珔勖看见医务室老师紧急问:「那位同学是不是吃了我们烹飪社的食物肚子痛送过来?」
    「她是吃你们烹飪社的东西肚子痛?」医务室老师察觉事态严重,正要问孙珔勖有没向学务处申请对外贩卖食物之事救护人员抬担架进来。
    这时候护理师看了刚才检验出来的结果,并没有细菌感染的疑虑,跟他们说:「她目前血液没有染感现象,有可能其他原因腹痛,学校能检查的有限,如果这位同学还有不舒服,要去医院做进一步检查。」
    顾非琳一听从床上弹起来,瞬间好起来的样子说:「没事……我没事了。」她这才知道,还要上医院,以为装一下就可以矇混过去,去医院就破功了。
    她连忙下床。只是要在烹飪社那边造成骚动,她没要去医院。
    「真的没事了?」医护老师再次问顾非琳。
    顾非琳瞪着站在后方的封琴。她不明白,封琴不过是一个快死的人,她爸妈还害很多人染疫,这样的人有什么好同情,郭沫冉却像整个心都被她的便当收买一样,对她崇拜得五体投地似的,今天还从他们的音乐社跑去烹飪社帮忙,连管弦乐团的表演都没参加,枉费她三年来为他加入一点都没兴趣的音乐社。
    孙珔勖僵在医务室中央,耳边听老师在跟救护员道歉,孙珔勖心里谩骂起来:别让我知道谁叫那人跑去烹飪社大声嚷嚷,一定掐死他。这个顾非琳,无脑到这种程度,她活得不耐烦了。
    他们回社团,没去的几个社员全凑前去问:「人怎么了?」
    孙珔勖脸色难看,他们紧张等他开口,一会他气急败坏说:「气死了。」
    周絜民噗哧笑出来。「太扯了。」
    封琴安心地拍拍胸口。她最怕食材还是食物出问题,之前他她爸妈就是不知道食材从来源处带了病毒,染感后不知道,连带造成客人传染,还有间被接传染,那时候造成不小的骚动。
    「反正没事了,大家高兴一点。」
    孙珔勖发觉封琴似乎没有因此比较宽心问:「喂!今天扣掉成本,你和周絜民平分,可以买不少生鲜食材,还臭张脸。」他担心封琴又想起两年前那件事,又让自己陷入无止境的抑鬱。
    「谁臭脸了。」封琴将刚才的紧张撇下,将煮汤的桶子放下水龙头洗,发现郭沫冉没再跟回来,不知去哪了,竟然没跟她说,她心不在焉喷了一身水。
    孙珔勖见她衣服前面溼答答,快要春光外洩,放下手边物品,「你太累了,先回去好了,这些我们收拾。」
    孙珔勖无意间看见封琴眼眶微红,他记得自己今天都没骂她,也没找她麻烦,他不敢问她怎了,当作没看见说:「你回去拉,锅子都洗不好,我洗还比较快,碍手碍脚的,走啦。」
    听见孙珔勖讲这些话,封琴泪水满眶的双眼瞪着他,洗好手说:「孙珔勖,如果我将来有什么成就,一定是因为被你的看不起使然,这个游艺会结束,我们的社团也要解散,我希望将来都不要再听见你任何不怀好意的评论。」
    她一直在承受父母留给她的包袱,她背负得很疲惫,却又不想这样就对现实低头。谁想自己是一个染疫者,被人家这样怒骂。
    封琴说完拿起自己的提包快步离去,周絜民惊愕追出去,「封琴……封琴……」
    见封琴真走了,周絜民走回摊位对着孙珔勖不谅解说:「有必要将话说得那么难听吗?你要帮她洗锅子就说要帮她洗锅子,直接说嘛。」
    听周絜民口气不逊孙珔勖气得打起一漂水泼向他洩愤。「洗个锅子慢吞吞,还那么秀气,浪费我们下课时间。」
    「你最好,很行。」周絜民反讥。
    孙珔勖捉住他领子想揍他,一旁的社员李原汉和周密密两人捉住他,「你们别衝动,今天不是高高兴兴的,干嘛变成打架。」
    周絜民受够孙珔勖自欺欺人氛围,气得脱下围裙。「那么爱洗都给你洗。真不知你在干嘛,封琴穀南考试用什么食材对你那么重要吗?人家不让你知道,还一直要我问,害我也被她误会,今天我就跟你绝交。」
    周絜民转身离去,孙珔勖和无辜被连累的社员只能眼睁睁看他也离去,留下错愕的他们几人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