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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救赎[快穿] 第194节
    跑在前面的青年没想到自己会被咬的这么紧,他头也不敢回,强行运气将内力下沉,朝着前方快速奔去,在某个巷口猛地转身,足尖点着墙面借力向前,他不敢停留,七拐八弯地跑到了一个巷道里,才长吐了一口气。
    “终于给小爷甩掉了,什么东西还以为能追的上……”
    正在嘿嘿笑的瘦弱青年看见了眼前出现的白靴,声音卡在了喉咙里,抬起头时笑脸变苦脸。
    “哈哈哈哈哈大侠,你的轻功真是不错啊。”
    青年干笑了几声,藏住心里的惊骇。
    怎么可能呢,这个人怎么可能没被甩掉,而且这人也不是什么年纪大的老怪物,只是一个少年。
    江湖上什么时候有这么一号人物了,他怎么没听说?
    “东西在哪儿?”
    “什么东西啊?我不知道哎,我就是大晚上出来活动活动手脚。”
    青年继续傻笑,他索性坐在地上,颇有点耍无赖的意思。
    “你为什么要偷那瓶药,谁让你偷的?”
    戚禾握着剑,宽剑出鞘半尺。
    青年嬉皮笑脸地说:“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就是混进了楼里面看美女,这确实是我不对,我没给钱,所以看有人追我我才跑,你说的什么药啊我真不知道,我绝对是良民啊!”
    “白先生曾和我说过,若是日后遇见他徒弟,一定要手下留情,但你要是这种态度,我就不好和他交代了。”
    戚禾拔出了云月剑,宽剑雪白的剑身反射着光,照在男人的脸上。
    少年剑客的语气温和,带着些笑意的缓慢言语里却透着些惋惜,让靠在墙边的男人背后汗毛竖起。
    “你说的白先生不会是我师父白无求吧,哎呀既然你们是旧相识,那我也能叫你一声叔叔,叔叔,你看这是不是太不好了。”
    青年丝毫没有叫一个看起来比自己小很多的少年为叔叔的耻辱,两指小心翼翼地贴着剑边,想要轻轻推开,但是推不开。
    他表情更僵硬了,在心里怒骂那个爱喝酒的不靠谱老头,面子怎么一点都不好使。
    “我是白先生的学生,既然也算熟悉,你也不必瞒我。”
    “那臭老头什么时候玩文绉绉这一套了,还收学生,怎么也不跟我说,”青年极小声的嘟囔,然后改口道,“哈哈哈那我们也算师兄弟了,都是兄弟,有话好好说。”
    戚禾否认了他的话,道:“白先生不是我师父,我有师父。”
    青年不懂,什么老师师父的,老师不就是师父么,老头虽然不靠谱,可从不会乱捡徒弟。他刚刚顾着跑路,根本没有心思回头看,早知道他就回头望望,肯定能发现这人的轻功路数和他差不多,他也不用死狗似的跑这么远,还以为自己能跑了。
    他正心里嘀咕的时候,听见身前的少年喊了句师父。
    说话的语气和他说话的样子完全不同,透着股欣喜。
    青年抬头去看,觉得还不如不看。
    让人过目不忘的美人脸赏心悦目,深紫色的蝴蝶贴在他的鬓边,让他在这夜色中多了几分危险的邪异,这人的手段也极为古怪,不知道他给他下了什么毒,让他格外难受。
    戚禾的剑并未挪动分毫,道:“师父,他是白先生的徒弟。”
    林织挑眉:“白无求的徒弟?”
    这人真是生了一张适合当贼的脸,五官平平无奇到没有任何记忆点,可以随时隐没进人群无法引起人的注意,若不是戚禾点破他的身份,林织恐怕都猜不出他的来路。
    “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神偷白无求的弟子小神偷白有求,你们叫我小白就行。”
    白有求嘴皮极为利索地说了一长串话,剑在他脖颈处他依旧笑嘻嘻。
    “你们师徒俩的名字倒是有意思。”
    “老头活了一辈子,除了酒确实无欲无求,我还年轻,所以什么都求。等老头没了世上就没有神偷了,那我小神偷就是神偷,等我老了说不定也无所求了,到时候我就改名叫白无求,回头我收了徒弟也这么教他,正所谓神偷白无求会死,但神偷白无求又会一直活着,世世代代如此也。”
    白有求双手抱拳:“二位大侠,为了我师父的名号,为了我的梦想,为了我未来的徒弟徒孙,还望二位高抬贵手。”
    “当然没问题,”林织弯唇,在白有求喜出望外的时候,他才慢条斯理地说了下一句话,“东西在哪儿?”
    白有求装傻道:“什么东西,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逛窑子没花钱,真的什么都不清楚啊。”
    铃铛声轻响,白有求立刻神色大变。
    他弓着身子连近在咫尺的剑都顾不上,还是戚禾收手他才不至于撞到剑上去。
    丹田处似乎有百千根针在刺,他连内力都无法运转。
    “你的性子倒是和你师父差不多,一样的会装无赖,不过这招在我手上不管用,你师父当年特地告知我们,若是有一日你撞在了我们手里,要我务必留你一命,不要动你的手脚,对于贼来说,这的确很重要。”
    “可眼睛和耳朵对贼来说应该也很重要,不如你自己选一样,你想要留下你的眼睛,还是你的耳朵?”
    林织俯身询问,语气犹如在谈论饭菜的样式。
    “我说我说!”
    白有求立刻道,能让老头提前求情,说明这两人一定很恐怖。
    还说他们师徒差不多,他看眼前这对师徒也是如出一辙,一个比一个吓人,邪门古怪,偏偏还都是一副好人做派。
    “那瓶子是别人让我偷的,报酬是白银万两,我瓶子昨晚到手的时候就给他了,银子现在还在我住的地方底下埋着呢,但那个人肯定还没出城,这前后都封着,没得走。”
    白无求语速极快道:“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模样,他和我说话的时候都戴着斗笠,只知道是一个和这位少侠差不多高的男人,那次我刚偷了个宝贝就被他逮住,他和我做了交易,我在那楼里按照他说的把瓶子给了一个花名叫盈盈的女子,其他的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林织倾向于他没撒谎,让戚禾收了剑。
    “在这件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的时候,你最好不要乱跑,我在你体内下了蛊,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你。”
    “不会的不会的,我肯定不乱跑。”
    白有求依旧是那副市井无赖的模样,眼珠子滴溜溜转,心里却沉沉。
    名门正派他不怕,魔教的东西他照样偷,但他最不喜欢点翠宫那群用毒用药的家伙,还有这种邪门的苗疆蛊师。
    他甚至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在他身体里下的蛊,一想到肚子里有只虫子,白有求的胃就隐隐翻滚。
    林织没打算带白有求到其他人面前,就算他是收钱帮人偷东西,但其他人可不会放了他,怎么也得让他按照律法坐牢,这陈城主恐怕更不会轻饶,好歹白无求也是戚禾的老师。
    何况白有求已经知道他的蛊师身份,到时候他要是抱着鱼死网破的心说出去,这就不太妙了。
    白有求看着转身离开的两人,连忙从另一边飞快地离开。
    他得给老头写封信,什么时候背着他收了学生,他还得好好嘲笑一下,人家得了真传甚至能追上他,也不把他当师父。
    说来奇怪,为什么一个蛊师的徒弟是剑客?
    林织和戚禾在某个路口遇见了赶来的几个人,和他们说了情况。
    林织抱歉道:“那贼人太过狡猾,从我们手中逃脱了。”
    曲梓珩当机立断:“那我们先回去找那个盈盈,我顺便去告诉陈城主一声。”
    林织他们回了那座青楼,没多久外边就守着官兵,那名叫做盈盈的女子见状不对便逃之夭夭,有人立刻去追。
    陈城主拱手:“几位少侠先回去休息吧,多亏有你们,得了这个线索,就算掘地三尺,我也会把人找出来。”
    严亦萱点头:“好,要是有用得上我们的地方,去客栈通知我们就行。”
    他们找了一天,也都有些累了。
    几人结伴回了客栈,林织提醒青寻去看看蛇云草是否还在。
    曲梓珩他们吓得赶紧往楼上跑,在确认了东西无误之后才松了口气。
    青寻妥帖地将东西收好,道:“虽然偷碧露寒天的人不会来偷这个,但要是遇到什么小毛贼就遭了。”
    林织和戚禾心想,这可未必。
    大家各自叫了水洗漱,戚禾在夜里敲响了林织的房门。
    他来找师父说碧露寒天的事,在心里组织着措辞。
    可门开时,戚禾的思绪就空白了一瞬。
    他虽看不见,却能闻到师父身上传来的皂角香气与潮湿水汽的味道,想来师父刚刚沐浴完。
    他手腕上的银铃虽然没有发出铃响,却也有着滑动的轻微响声,兴许是师父开门后垂下了手,那银链跟着晃动。
    “进来吧。”
    连师父的声音,都带着被水浸泡过后的懒倦。
    奇怪,戚禾心想,他为何有些喘不上气。
    第173章 养成少侠的蛊师
    戚禾走进了屋内,莫名觉得潮湿的水汽忽然变得格外黏腻,蜂拥而上似的缠在了他的身上。
    他不小心撞到了桌角,莽撞的不像习武之人。
    “我有很多时间可以听你说,不必着急,慢慢来。”
    林织看着戚禾魂不守舍的模样,以为是他回想到了曾经的不幸,所以有些失态。
    戚禾低着头应声,纤长的睫毛颤动。
    单独见师父时,戚禾会摘下遮眼的白绸。
    他用这样东西,起初只是不想别人观察到他的样貌。
    唯独和师父相处的时候,他希望师父能看到他的全部。
    和吴先生还有林棠熟悉后,他们也见过他的模样,夸他生的好看。
    八岁之前,戚禾对自己的样貌有明确的认知,后来只能依靠自己摸骨以及旁人的描述。
    师父很少或者说几乎不会提及他的模样,戚禾自己却悄悄上心,他知道貌美之人总会引得旁人多些怜惜,他希望师父对他心软。
    加上师父本身就长得好看,他站在师父身边,不想让旁人觉得他们不相衬。
    事情其实可以很快说完,戚禾却不想用三言两语道尽,他想了一会儿,从碧露寒天开始说起。
    “碧露寒天乃是天然药石滴落下的水滴收集而成的药物,一年才有几滴,要收集一瓶往往要数十年,这种药物论功效甚至没有年份上好的参的药效好,因为它并非是医寻常的病症。”
    “之所以名为碧露,是因为药石形似碧玉,而寒天则是因为它的功效,这种药液极寒,可治火毒或者是因走火入魔以及洗经伐髓带来的内府灼热。”
    “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几年前我也喝过这样一瓶碧露寒天。”
    “就在遇见师父的前两日,如师父所想,是我爹娘遇害那晚。”
    戚禾坐在椅子上,他的坐姿一向规矩板正,不似随意的江湖人,反倒像仪态极好的文人墨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