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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节
    便让他在屋里安静待着。
    虞鹤似乎明白虞枝心思,被强求,道:“那你喜欢吗?”
    “自然是满意的。”
    虞鹤:“那成。”
    “大哥,小妹,你们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在讲什么?”
    “你懂什么?”虞鹤蔑视道。
    虞峰:“......”罢了,他自个琢磨去。
    虞枝闷声偷笑。
    “大哥,二哥,有件事我想问一问你们,这些年你们可与兰渚还有联系吗?”虞枝踟蹰着问。
    “兰渚?”虞鹤和虞峰皆是一惊。
    虞枝点头。
    虞鹤叹息一声,他打心里是更喜欢兰渚这个妹夫的,只可惜天意弄人......
    “这些年是有的,自从与你和离,他便时常带着礼来家,说是赔罪,后来他去了其他地方,再未回来,只是在逢春节时才会出现,会来拜访我们,来给父亲拜年,除此外再未有过旁的交际了......怎么了?”
    虞枝说:“我今儿在宫里见到他了。”
    虞鹤:“我今日在宴席上也见到了他,你和他聊了吗?”
    “嗯,说了点叙旧的话。”
    虞峰闻到味儿,插进话来:“小妹,你知道吗?兰渚这十年可未曾娶亲,一直孤身一人,虽然那小子是个不爱说话的闷葫芦,可是你二哥我看得出来,他对你还余情未了。”
    虞枝愣愣。
    “又在胡说什么?”
    “大哥,我可没胡说,而且你不是也看见过吗?这小子每年来府上,都会偷偷跑到小妹的闺房外,一瞧那神色,我就知道是在睹物思人,而且他手里还拿着小妹送给他定情信物梅花帕子,都留了十年了,这些还不足以证明吗?”
    捕捉到梅花帕子,虞枝微微惊愕,旋即道:“不可能吧。”
    与其说梅花帕子是两人定情信物,不如说梅花是虞枝和兰渚当年的定情象征,她送她自己绣的梅花巾帕,他送她亲自雕琢的梅花簪。
    梅花簪留在兰府,她没带走,梅花巾帕也留在兰府,在兰渚身上存放了十年。
    “我亲眼所见,二哥岂会骗你。”
    “就算这样又如何,他和小妹的缘分早就断了。”
    虞峰一阵唏嘘:“唉,说得也是,倘若当年没出那些糟心事,也许现在......不说了不说了。”
    送两位兄长出宫后,虞枝折回殿中。
    彼时已然天黑。
    “夫人,您的嘴巴还疼吗?要不要再抹点药。”
    “好,麻烦你了,绿萝。”
    绿萝取来药膏,给虞枝上药,她忍不住问:“夫人,你的嘴巴是被宋郎君咬了吗?”
    除了宋云熙,绿萝想不到其他人。
    虞枝垂眼点头。
    “他作甚呢!实在太可恶了,夫人他如此无礼,您该罚他。”绿萝气愤道。
    虞枝抿唇,眼里映出疲倦,就想着沐浴就寝。
    “绿萝,去备水。”
    绿萝应下,正要走时,宫人老禀告说姜璟来了。
    虞枝颔首。
    过了顷刻,姜璟踏入殿舍中,“儿臣见过母妃。”
    “今日那般忙,怎么不早点就寝,这个时候过来了?”虞枝捻着帕子掩饰着唇。
    姜璟眼里挑着笑意,恭敬道:“今儿是元日,您又未来宴席,儿臣总得来见见母妃,陪您一起过节。”
    姜璟屏退掉殿里所有人,“母妃同两位舅舅相处得可好?”
    “很好,只是恨这天再亮晚点。”
    姜璟笑了,“明日还可以再见的。”
    “嗯。”
    姜璟端量虞枝的脸色,问:““母妃有心事?”
    终究是瞒不过姜璟,无论虞枝如何掩饰,他都看出来虞枝藏着心事。
    “又看出来了。”
    姜璟来到虞枝身后,伸出手指给她按摩太阳穴,缓解疼痛,“您说给儿臣听听,儿臣可以给您分忧。”
    “兄长他们再过两人就要离开了,相聚的日子实在短暂。”
    姜璟说:“往后等儿臣闲暇下来,陪您回去省亲,如何?”
    虞枝高兴:“当真?”
    “当真。”
    姜璟继续给虞枝按摩,耐心地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虞枝道:“我今儿同云熙出去走走时碰上一位故人。”
    “哦?是谁?”
    虞枝也是第一次在姜璟面前提及自己的往事,“他是我前夫。”
    姜璟似乎是很惊讶,指尖顿了顿,“母妃的前夫?此事儿臣从未听您提及过。”
    “只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没什么好说的。”
    “那您为何现在要告诉儿臣。”
    “我与他见面时,云熙就在旁边,我那个前夫他的眉眼刚好和云熙生得像,云熙便误会他是我前夫的替身......我和云熙因此闹了不愉快,我也不知该如何和云熙讲了,我都捅他解释过了,可云熙就是不停,甚至对我......”
    “对您怎么了?他对您不敬?还是对您动粗了?”姜璟问。
    “不是。”
    虞枝闭了闭眼,她心里憋着事也不舒服,索性道:“咬了我。”
    姜璟语调冷了下来:“无礼之举,宋云熙太没规矩了,母妃,您不能再迁就他包容他,应当多管教他,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份。”
    虞枝未言。
    姜璟接续询问道:“他咬您哪里了?”
    许久,虞枝呐呐道:“嘴巴。”
    “儿臣给您瞧瞧,看看严不严重。”
    “不必了,我已经涂药了。”虞枝抗拒,抹药后确实好多了,不然说话都不利索,唇肉抽抽地疼。
    姜璟眸光凉了须臾,他没有勉强,重拾温柔的语气问道:“您当时怕不怕?”
    “......是有点。”虞枝扶额,那时候的宋云熙是可怕的,她清清楚楚地看到宋云熙阴云密布的模样。
    被宋云熙压在墙壁上,虞枝挣扎不得,怯弱无能,倍感无力忐忑,也使得她想起成佑帝驾崩的那晚。
    虞枝眼睫颤了颤。
    “疼不疼?”姜璟柔声说。
    虞枝摇首道:“不疼了。”
    姜璟看着虞枝,沉吟道:“他让您闹心,儿臣罚他给您出气?”
    虞枝犹豫,她不知该怎么办,束手无策。
    姜璟见状,试探道:“宋云熙先前有没有惹您生过气?”
    虞枝不由记起那次夜里,宋云熙误会她和姜璟之间单纯的母子之情,也是发了疯。
    不过宋云熙及时服软道歉,虞枝心软,也就选择原谅了他。
    见虞枝静默,姜璟明白了。
    “那又是为何?”
    “只是一次小摩擦,小误会罢了,不值一提。”
    “母妃,您要瞒着儿臣?”姜璟幽声叹气。
    “他醋劲大,毕竟还是个孩子,有点年轻气盛,止不住自己脾气。”思及前事,虞枝懊恼不已。
    姜璟说:“他吃谁的醋?莫非当时他也强迫了您?”
    虞枝不好提及那时的事,都是些私密,只好含糊着回答:“也不算吧。”
    “您还维护他。”
    虞枝不言。
    姜璟冷不丁道:“难道是吃儿臣的醋?”
    此言一出,瞬间勾出虞枝心里一道禁忌,她登时一个激灵,慌了下,旋即支吾片刻,便满口否认:“不是不是。”
    “嗯。”姜璟从后面注视着反应很大的虞枝。
    “令容,你不用帮我按了。”虞枝下意识道。
    “好。”姜璟垂手。
    姜璟接着道:“看来在儿臣不知道的时候,宋云熙已经屡次惹您不悦了。”
    “也不是这么说的......”
    姜璟道:“母妃,我知道您历来心软,可是您这次再给他一次机会,假使他下一次又犯错了,母妃您还要选择原谅他吗?”
    听言,虞枝沉默了,她听姜璟的话,是想找个人陪着,可是倘若这个人持续地给她造成伤害,持续让她不喜,她还会继续留着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