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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
    过了好一会儿,太傅道:“不是说柳家女,是被你们府上的大公子藏起来了吗?”
    赵管家:“那是被人诬陷,诬陷之人已经向我家大公子和夫人道歉了。”
    “呵呵!”太傅笑了两声,然后道:“你们这是要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但是要我为你们做刀!”
    对此话,赵管家沉默以对。
    又过了好一会儿,太傅又道:“是唐国公的计策,还是永宁侯夫人?”
    赵管家:“小人不知。”
    “行了,老夫知道了。回去跟你们家侯夫人说,这次老夫给你们做一次刀。”太傅道。
    对此话,赵管家还是沉默以对。以他们家侯夫人现在这不吃一点亏的性子,可不会承认利用了太傅。她可能会觉得,她送给了太傅一份大礼。
    太傅是大皇子的外公,可是天天想着怎么把二皇子拉下马呢。
    “那小人告辞了。”赵管家又是恭敬行礼,见太傅朝他摆手,然后退了出去。
    他一走,太傅脸上露出了笑,然后还畅快地哈哈笑了两声。二皇子可真是有个好外家啊!
    这边赵管家回了永宁侯府,见到唐书仪,把他去太傅府的经过详细讲了一遍。唐书仪听到太傅说,为他们做刀时,哼了一声道:“果然是老狐狸,想着让我们承他的情呢。他怎么不说我送了他一份大礼?”
    赵管家:果然如此。
    无论如何吧,接下来就没有他们永宁侯府什么事情了,他们看戏就是了。现在关键的是他们家受了情伤的大公子。
    让赵管家回去休息,唐书仪回了往日她常呆的小花厅,此刻萧玉宸已经醒了,坐在锦榻上低着头沉默,如一雕石像。
    走到锦榻边坐下,唐书仪也沉默,她给萧玉宸思考的时间。萧玉铭和萧玉珠都在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两人也不敢说话。房间里静得如只有空气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萧玉宸动了,他缓缓地抬起头,看着唐书仪道:“母亲,为何啊?我已经打算送她走了,您为何还要…她会死的。”
    唐书仪看着他的眼泪,从那无神的双目中流下来,心也难受得紧。但她开口的声音却异常冷静,“其实这是一场考验,她若是通过了考验,我送她走,给她衣食无忧的未来。很可惜,她没有通过考验。”
    “为何啊?”萧玉宸又问。
    “我为何要考验她是吗?”唐书仪问,见萧玉宸点头,她道:“你做过什么你忘了?你窝藏罪臣之女的罪证,最大的隐患就是她。你对她用情至深,她若是对你也是一样,处处维护你,伤害你的事情丁点儿不会做,那么我对她便会放心。送她一个衣食无忧的未来,有何不可。
    但她不是啊,一点小小的挫折,就让他丧失了对你的信任,一点小小的诱惑,就让她背弃你们之间的情义,你说她这样一个人,若是以后被人利用,会不会亲手朝你捅刀子?你敢赌这个万一,我不敢赌。”
    房间里又是一阵静默,萧玉宸在问自己,若是有人用生命威胁他,让他杀了柳璧琴,他会吗?他不会,他就是死也不会伤她一分一毫。但她会吗?
    会的,事实已经证明了。只是几个月没有与她通信,没有见面,她就投入了别人的怀抱。
    “母亲…母亲,她为何要如此啊?我从未想过伤她,即使要送她走也是万不得已,可她为何要这么做啊?”
    萧玉宸已经泣不成声,他抓着唐书仪的胳膊哭得撕心裂肺,“母亲,儿子难受,儿子好难受……”
    第97章 母亲是不是对儿子特别失望
    唐书仪看大儿子哭地跟个孩子一样,还拉着自己说难受,也不由得湿了眼眶。伸手轻轻地给他顺背,嘴里说:
    “这就是人性。平时你好我好大家好,你爱她,她也爱你,你们可以美满一生。但是遇到危难,人的真性情就暴露出来了 。人都自私,遇到危难先想自己再正常不过。
    但有情有义的人,不会为了自己去连累伤害别人,但无情无义的人,便没有任何顾忌,只要自己能好,不会去管是不是伤到了别人。
    柳璧琴对你有情吗?应该是有的吧,但绝对不多。不然她不会这么轻易地失去对你的信任,也不会不顾你的安危,委身孟成天。
    她难道不知道孟成天的姐夫是梁健安?不知道梁家与我们是仇敌?她就没有想到,以后有一天梁家会以她做刀伤你?”
    萧玉宸的哭声渐渐变小,唐书仪又道:“男女情爱,家人亲情,身为长子的责任,未来的仕途,家族的兴衰,孰轻孰重,你好好想想。”
    “长明长风。”唐书仪对外喊了声,长明长风连忙挑帘子进来。
    “把你们主子扶回去休息。”唐书仪站起身,看着坐在锦榻上的萧玉宸又道:“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我希望你是永宁侯府合格的世子。”
    长明长风连忙上前扶萧玉宸下榻,翠竹翠云一个给他披斗篷,一个给他穿鞋。收拾好了,长明长风扶着人出去。外边已经准备好了轿子,长明长风把人弄进轿子,一众人快步回清风苑。
    屋里,唐书仪跟萧玉珠和萧玉铭说:“你大哥犯的错,我不希望你们也犯。情可以有,但要看对人,还要知道轻重。”
    萧玉珠和萧玉铭都重重点头,他们绝对不会犯这种错,太傻了。
    唐书仪摆手让他们去休息,又跟翠竹翠云说:“注意着清风苑的情况,让大夫就在那边候着。”
    萧玉宸身上本来就有伤,现在又受了这么大的打击,还吐了血,晚上说不定会出什么状况呢。
    翠竹翠云听了吩咐,连忙去办,唐书仪长长地叹口气靠在锦榻上,但愿她这个大儿子能挺过这一关。
    清风苑里,萧玉宸被服侍着躺在床上。长明长风不敢离开,拿了凳子在床边坐着。见萧玉宸眼睛直直地盯着帐顶,两人对视一眼,开始劝:
    长明:“公子,事情已经这样了,您伤心难过也无济于事啊!”
    长风:“夫人这么做也都是为了您好,那柳…明明就不是良人,夫人总不能留着她害您和侯府吧?”
    长明:“是啊,她不值得您对她好。”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得几乎不知道要说什么的时候,萧玉宸忽然开口了,“你们早就知道她是这样的人?”
    长明长风一起点头,长明还道:“上次您跪祠堂的时候,奴才就跟您说,您不让奴才说。”
    “其实这也不能怨您,”长风道:“奴才们是旁观者清。”
    萧玉宸自嘲的笑,然后闭上眼睛,眼泪又从眼角流下来,嘴里喃喃地说:“我应该是上京最大最大的傻瓜。”
    长明长风见状又慌了起来,又要开始劝,这时萧玉宸说:“你们出去吧,让我静静。”
    长明长风只能出去,但也不敢离开太远,就在卧房门口守着。两人隔一两刻钟,就轻手轻脚地进去看一眼。大概半个时辰后,两人进去看,听萧玉宸呼吸绵长,终于放了心。
    但两个多时辰后,两人再去看的时候,发现萧玉宸呼吸有些急促,长明爬到床沿拿着灯一照,就见他脸色潮红,再用手一摸,烫得简直能煮鸡蛋了。
    两人赶忙叫大夫过来,一阵兵荒马乱,萧玉宸也醒了。他开口第一句就说:“不要告诉母亲,她已经为我操碎了心。”
    长明长风点头,但事情还是传到了世安苑。
    唐书仪今晚本就睡得不安稳,一有动静就醒了。听到是萧玉宸高烧,马上起了床,带着翠竹翠云快步去了清风苑。
    到了后问大夫什么情况,大夫道:“世子本来身上的伤就没有痊愈,今天又怒火攻心,现在又心有郁结,体内火气就上来了。”
    “可退烧了?”唐书仪问。
    大夫摇头,“哪有这么快。”
    唐书仪走进寝室,坐到床沿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滚烫得要命。这样下去不行,别烧出毛病了。想了想,她跟翠竹翠云说:“准备些酒,倒进热水里,给他擦身。”
    大夫一听有些着急,“这是什么法子?现在擦身子受凉了更是不好。”
    唐书仪也不跟他解释,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是让翠竹翠云快去,她跟大夫说:“试试吧。”
    大夫见她坚持,也没办法。
    “母亲,儿子无碍。”萧玉宸迷迷糊糊听到了唐书仪的声音,就睁开了眼睛。
    唐书仪回头,见他醒了,又摸了摸他的额头道:“我知道,不是什么大事,发烧而已,退了烧就没事了。”
    萧玉宸苦笑了下,“母亲是不是对儿子特别失望。”
    唐书仪摇头,很认真地说:“没有一个人是一辈子不会犯错的,关键是犯错了会不会改,怎么改。我相信,我儿能扛过这道坎儿,以后会让我骄傲。”
    萧玉宸抹了下眼角的泪,“儿子……儿子一定努力。”
    唐书仪笑,“我相信。”
    这时,翠竹翠云端着加了酒的热水过来,唐书仪让长明把萧玉宸的衣服都脱了,给他擦身,她出了寝室,靠在外边的榻上休息。
    里面,长明长风帮着萧玉宸来来回回擦了几次,烧终于退下去了,大夫都觉得神奇。他想问唐书仪怎么想出这个法子的,但翠竹翠云给推了。唐书仪靠在榻上睡着了。
    折腾了一晚上,第二天萧玉宸好了很多,不烧了,精神也好了不少。知道唐书仪在他寝室外的小榻上睡了一晚,连忙下床过去,就见人正坐在榻上喝茶,见到他还笑着说:“看来恢复得不错。”
    “儿子让母亲担心了。”萧玉宸深深一礼道。
    唐书仪叹口气,这个大儿子真不是一般的古板。把手中的杯子递给翠云,她站起身道:“见你无碍我就放心了,好好休息,过几日让你外公带你去见方大儒。”
    “好。”萧玉宸觉得心暖,声音也清亮了不少。
    “好,那我回了,你好好休息。”
    唐书仪说着就走了,萧玉宸把她送到门口。看着她的背影,他忽然觉得,自己那点情伤算得了什么?
    他有母亲,有弟妹,其他真算不了什么。
    第98章 真是场大戏啊!
    唐书仪从清风苑回了世安苑,简单梳洗一下就又躺床上睡觉了。柳璧琴这个包袱,算是甩出去了,她安心了不少,这一觉她睡得酣畅。
    但正在她酣睡的时候,上京又发生了一件不小的事情:
    御史曹宏盛家的一个逃奴,逃到了东城阳门大街的一处宅子。曹家的管家带着一帮人追到那宅子后,敲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小丫鬟开门。曹家的管家说要进去找人,小丫鬟不同意,双方争执了起来。
    争执间,曹家的一个婆子进了那宅子,发现里面有个人十分眼熟,再仔细一瞧,竟然是她之前的主子,罪臣柳玉山的女儿柳璧琴。
    这下事情可大了,柳玉山犯的是抄家砍头的罪,他家的女眷都要被发卖的,怎的还如这宅子的主人一般?而且,据说,这位柳小姐,当初入狱没几天就病死了啊!
    曹家的管家觉得事情太大,就让曹家的奴才守住这宅子,赶快回家告知曹御史。曹御史听到后,赶忙去那宅子查看,就见曹家的家奴正在与孟家的公子对峙,原因是,孟公子说这宅子是他姐夫梁健安的,他过来查看宅子,被曹家的人拦了。
    曹御史上前要问明情况,但还没开口,孟成天就指着他的鼻子说:“你们这些御史,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拎着弹劾,老子告诉你们,老子无官无职,随便你怎么弹劾。”
    曹御史何曾被人这样当面骂过,顿时气急,指着孟成天说:“你年轻人本官不与你计较,本官要问问你父亲你祖父,是怎么教导家中子弟的。”
    说完他哼了一声,推开宅门而入,孟成天想要阻拦,但曹御史早有准备,来的时候带了不少家丁护卫,上前就把孟成天给按住了。
    孟成天也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整个人趴在地上,脸蹭着地面对着曹御史的背影喊:“曹宏盛,你知道这是谁的宅子吗,你敢乱闯。”
    曹御史回头,问:“这是谁的宅子?”
    孟成天哼了一声,“这宅子是我姐夫梁健安的,梁健安是谁你应该知道吧,那是贵妃的亲弟弟。”
    曹御史哦了一声,一副了然的样子,然后又问:“也就是说这宅子里的人,也是梁健安的人了?
    孟成天听了他这话,犹豫了一瞬道:“是啊,里面是我姐夫的人,你们敢动一下试试。”
    因为家里的母老虎,他不敢说柳璧琴是他的人,只能这样说了,先糊弄过去再说。
    曹御史听了他的话,又看了看围在外面看热闹的人,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然后道:“本官知道了。”
    说着进了院子,见到了风暴的中心人物---柳家女柳璧琴。上下将人打量了一番,曹御史在心中叹息红颜祸水。先是永宁侯世子,现在又是孟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