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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顾烟隐约察觉出景漾的目光她身上偷偷瞄了好几个来回,她不认识景漾,只是笑着和景漾点了下头,松开了挽着陆皓谦手臂的手,对自己老公温声软糯道:“老公,我去取车,你先聊。”

    陆皓谦和景漾能有什么好聊的,不搭噶的辈分,再加上陆皓谦寡言的性格,景漾可没有那份勇气和陆皓谦在停车场若无其事的聊家长。

    就算她有勇气,那也聊的起来算...

    陆皓谦用目光注视着怀着身孕的顾烟,好一会儿才开口和景漾说:“进新医院工作多久了?”

    景漾回答陆皓谦道:“今天刚来报道。”

    景漾将头埋的很低,心理素质超强的girl,遇到这么做大冰上,也hold不住。

    陆皓谦是在和她聊天,给景漾的感觉无疑像是在接受审问,同时也陶醉其中,感慨老天对这个男人太过偏爱,岁月根本在他的脸上找不到任何痕迹。

    话落陆皓谦抬腕看了眼表,对景中的女儿刮目相看,第一天报道中午才开车过来,做医生的这么没有时间观念,实在少见,前途堪忧。

    陆皓谦也没那份闲心给人说教,说几句话对他来说已经算是打过招呼。

    陆皓谦刚想跟景漾道别的时候,

    又驻足下脚步,遇到从医院后门出来的叶承觉,觉得今天还真是巧,在医院连着碰到两个熟人。

    叶承觉手里拿着盒万宝路走了过来,看样子是抽空出来抽烟的。

    陆皓谦能认出叶承觉,景漾认识那些奢侈品大牌在行,认识专家教授,还真是丝毫勾不起她的兴趣。

    叶承觉没有穿白大褂,景漾更不知道他就是港维医院的主诊教授,全国著名的脑科专家,名声鼎和的叶承觉。

    行业内的人都知道,如果没有叶承觉,港维医院的脑科就不会有现在这样的成就。

    港维医院一号难求,患者要是想挂专家号,就挂号费被那些无聊黄牛炒上了天,排队的话一年都排不上一个就诊机会。

    到停车场透气抽烟的叶承觉,手里夹着烟对陆皓谦笑道:“陆总,什么时候回国的?”

    陆皓谦道:“回上海办点事,过几天就回英国。”

    景漾以为叶承觉是陆皓谦的朋友,根本就没想到他是这里的医生,还厚着脸皮暗暗开始欣赏起眼前这个陌生男人,感慨,这年头老天怎么对男人怎么都那么偏爱。

    瞧着眼前的男人,他和陆皓谦完全是两个类型,但是都属于那种让女人见到第一眼就可以勾起体内荷尔蒙荡漾的极品。

    两个人看上去第一眼,一个给人感觉温文尔雅,另一个则完全属于钢铁硬汉。

    陆皓谦给了景漾一个顺水人情,对叶承觉开口道:“这女孩是你们医院的实习生,我朋友的女儿,以后麻烦叶教授多关照一下。”

    夹在两个男人中间,眼神乱转欣赏男色的景漾,被陆皓谦的话一下子拉回了神,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迟到了,现在的她应该去报道,而不是在这里见色起意。

    她又好半天才反应过味来。

    嘴巴张的老大,指着叶承觉对陆皓谦惊讶的开口说:“他是我的新同事?”

    叶承觉面无表情。

    第一次见面就被一个小女孩用手指着,叶承觉没怎么计较,声线慵懒平和地点头道:“你要是进这家医院,我就是你的新同事。”

    景漾的举动让陆皓谦苦笑,搞不懂她的脑回路,不明白她是怎么考上医学院的。

    他刚才已经很明确的说了叶承觉是这间医院的教授,景漾还是这么大大咧咧的指着叶承觉,叶承觉看上去第一眼,怎么也不会给人感觉就是普通的医生。

    老婆还在车里等,陆皓谦示意赶时间要先走。

    陆皓谦走后,既然陆皓谦已经说了让他多照顾一下这女孩,叶承觉就当是帮朋友的忙,声音不冷不淡的问景漾说:“你是新来的实习生?被分到哪个科室了?”

    景漾道:“还没分科室,我想去妇产科。”

    叶承觉对景漾想要去哪个科室根本不感兴趣,他抬腕看了下时间,对景漾道:“我要去忙了,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来找我!”

    叶承觉的话让景漾感觉很假,完全是客套的场面话,他临走的时候,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说,她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又怎么能找到他。

    作者有话要说:  小景让大家久等了,迟来的开坑。

    希望叶医生会给大家带来场愉快的夏天。

    第一章,求撒花,求留言,每天更新时间晚上七点,么么哒

    ☆、chapter 2

    从报道开始,闲散惯了的景漾这段时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忙碌。

    医院就好像是旧社会的地主老财,压迫他们这些包身工,每天就差把他们的睡觉时间也给剥削干净。

    从入科教育培训,科室环境、劳动纪律,病人及自身安全防护、服务态度、诊疗常规.....

    这些培训从每天早晨八点开始,一直到晚上七点。

    弄得现在景漾连睡觉做梦,都会梦到的都是这些,那些医学术语,简直是阴魂不散。

    终于熬过了最可怕的基础培训期。

    医院开始把学生分配给各位带教医生,老样子依旧实行一对n的带教模式。

    全国的那些甲等医院,有不少临床的实习生都是一对一的带教,一个学生一个医生。

    港维医院也想启用这种模式,毕竟精工才能出成品。

    可惜他们心有余而力不足,这里医生的忙碌程度,根本不允许一人带一个学生。

    景漾倒成了最尴尬的存在,在熬到分医生的时候,没有一个主治医师愿意把她收留身边。

    吃过午饭这些实习医生集合到了呼吸科的办公室里,一进门就看到,赵主任对王医生苦口婆心的劝说。

    作为话题主角的景漾,她一脸尴尬站在原地,苦笑了一声,心想“走后门进来的是不是就要忍受这些这种特殊待遇,就因为她的能力差,所以这里的人没有一个人是看的起她的。”

    景漾觉得她现在已经是众人眼里的笑柄,不,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从她进来的第一天开始,她就已经准确知道了自己的定位。

    那些医学院的高分学霸们,打从心里觉得她和他们咋就就不是一类人,连看她的眼神都透露出一股深深的不屑,和平日的各种排挤。

    想到这些景漾哼笑了一声,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对赵主任说:“不用麻烦王医生了,我这么笨,什么好医生都教不会。”

    赵主任气王医生这人固执的不讲人情世故,就算说景漾各方面条件都不好,可好歹她也是从学院里毕业的,怎么就把三六九等分的那么清楚,这不是不给他们医院财主的面子。

    赵主任推了推鼻梁上滑下的眼镜,清了清嗓子安慰被伤自尊的景漾语重心长道:“小景,你别多心,王医生他是太忙了,觉得自己带不了这么多学生,他让你换科室,这也是在对你负责。”

    这种假到不能再假的说辞,景漾懒得去争辩什么,她只是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她又不是傻子,人家都不要她,她何苦厚着脸皮贴上去。

    要是换做从前,就以景漾的脾气,她早就会跳出来,和这位狗眼看人低的王医生争论出个说法。

    现在她却出奇的安静,毕竟自己的底气不足,没有办法反驳,能力摆在那呢,就算她说出花来,也无济于事。

    闹成今天这种状况又能怪谁,还不是怪当初她没有好好念书,混到那么差的成绩勉强毕业,还很不要脸的近到精英汇聚的港维医院,大家都瞧不起她,这属于人之常情。

    她来这儿就是丢人现眼,给这些未来的大医生们做陪衬。

    景漾牙根痒痒的心里痛骂自己,“如果她要是努力,也不会受今天这种窝囊气。”

    王医生坚持不收景漾,赵主任估摸着王医生是怕砸了他自己的招牌,什么富家千金这些,在他们这些主治医师眼里统统不管用,他们认定景漾就是个刺头,弄不好就要扎手,莫不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赵主任带着景漾先后去了找了七八位主治医生,这些人都像是商量好一样,统一口径,各借口种没有一个肯带她。

    受尽了侮辱的景漾从科室里出来一个人去了天台透气,医院里的消毒水味和血腥味,

    弥漫着压抑,让心情糟糕透了的她感觉快要窒息。

    换做一般女孩子,受到了这么多的排挤和冷眼,肯定会哭鼻子,难得景漾天生泪腺强大,她很想哭,硬生生的挤不出一滴眼泪。

    人在特别脆弱难过的时候,尤其是女孩子都喜欢找自己喜欢的人来安慰,哪怕对方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只要他能出声就好。

    景漾深吸了一口气,拨通乔木洲的号码。

    她手扶着天台的栏杆,眺望着榜晚的红霞,心思复杂,每听到一声电话那端传来的嘟嘟声,心就因为紧张揪的更紧。

    几秒钟后手机里冰冷的机械女声,“您拨打的用户正忙,请您稍后再拨。”

    又被挂断了电话,在乔木洲这儿,景漾不知道已经经历过多少次这样的待遇,她已经习以为常,也知道他在忙,晚点应该就会给她打过来。

    一想到乔木洲景漾抿着嘴角,心里漫起一丝苦涩。

    如果说暗恋是一种病,景漾觉得自己已经病入膏肓。

    思绪间一道低沉的男声隐没在天台转角的楼梯口。

    “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能不能听的懂,总是缠着我有意义吗,女孩子应该给自己留点尊严。”

    这样的对话被景漾无意间听到,她自言自语说:“这么好听的声音,从他嘴里说出这么绝情的话,人渣。”

    景漾搞不懂,现在这个社会到底怎么了,怎么男的一个个拽的和大爷似的,女孩则是倒贴乱追,真是颠覆了以前的那老句话,“女追男,隔层纱。”

    挂断电话的叶承觉,发现了和他只隔着几个台阶距离的景漾。

    两人四目相对,景漾脸上写满着说不出来的尴尬。

    景漾望着叶承觉认出了眼前的这个渣男是谁,就是那天在停车场和陆皓谦在一起的男人。

    为了缓解尴尬,她不紧不慢的耸了耸肩替自己解释说:“我可没有偷听你讲电话,只是碰巧路过。”

    她不想让一个男人误会她是趴墙根的贼,偷听别人的隐私,这种做法简直没格调。

    叶承觉微微皱眉,景漾颇有点不打自招的意思。

    他轻“嗯”了一声。

    叶承觉不知道说什么,简单的一个嗯字,这也是景漾最讨厌别人对她讲话的态度,哪怕说

    句,“嗯,我知道。”

    这样也显得热情,总比这么寡淡的一个字好。

    景漾不咸不淡的问叶承觉道:“你是哪个科室的?”

    她发现这个男人很奇怪,他不穿白大衣,在医院碰到两次,两次都没有穿,够随性,猜想是不是也是个半吊子医生。

    叶承觉略略吃惊,似乎这小女孩进医院应该也有一阵子了,怎么还是不知道他是哪个科室的,也不知道她每天在医院都在干嘛。

    叶承觉觉得可笑,但凡这女孩稍微长点心,抬头看看医院一楼的专家介绍,也可以认得出他。

    算起来这段时间不知道有多少实习生,用各种借口往他的办公室跑,就为了能跟他说上几句话,留下印象。

    众所周知他从不带临床生,那些实习医生只能削尖了脑袋,在他的面前找存在感,哪怕是多跟他聊聊,也要见缝插针的从他那里学到点东西。

    叶承觉回答景漾说:“脑外科。”

    景漾听到脑外科后一脸崇拜的看着叶承觉,一下子转变态度大转,他打心底佩服道:“人脑是身体器官里最复杂的,你是给人做手术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