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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节
    “而且眼下江北五战区桂系部队的三个师已经抵达无为地区,是配合三战区解决我们,还是掩护我们渡江还很难说。加上日军又增调了十五师团抵达铜陵、繁昌一线。这一线实际上已经是不可能了。”

    “希夷军长作为北伐名将,应该知道桂系部队装备虽差,但是战斗力却很强。尤其是山地战能力,不次于我们。湘江一战,中央红军就曾经在桂系部队手中吃了大亏。再加上日军十五师团,我们在兵力占据绝对劣势的情况之下,在很可能面临两面夹击。”

    “至于东线,虽然同样群众基础较好,而且有苏南部队可以接应。但是却是第三战区重点封锁地区,其一零八师已经完成布防以及工事的修建。现在苏南部队主力已经北渡,剩余的三千余力量是我军在苏南仅存的实力。”

    “在第三战区重兵面前,在加上自身要面对日伪军重兵扫荡的压力,苏南这点力量能起到的作用很有限。一旦苏南部队在我军北渡时主动出击接应,反倒是于我在江南后续发展不利。”

    “而且第三战区只同意我们通过此路线疏散非战斗人员,严禁我们作战部队通过。也就是说我们如果选择此路线,就要冒着与第三战区公开决裂的危险。这对于我们争取舆论的支持同样很不利。”

    “既然两条路线都已经行不通,那么对于我们来说,所剩下的唯有南下茂林、三溪进入旌德、宁国转广德、郎溪到溧阳在寻机北渡的路线。这条路线其实表面上看,群众工作基础薄弱,路程也比较远,又是向第三战区的后方和重兵扼守的方向行动,在政治上、军事上对我都很不利。”

    “但在第三战区同意我皖南新四军部队沿此路线北移以及其未完成对我进行围歼部署的情况下,只要我军行动迅速、坚决,由此路线胜利北移是完全可能的。尤其在无论是第三战区还是日伪军都不会预料到我们会选择此条路线的情况之下,我们可以选择出其不意。”

    “虽然在政治上于我们不利,但是只要我们不向其纵深发展,舆论的劣势我们可以有效的扭转过来。而且我们可以采取有效的手段,避免在政治上的被动。毕竟我们北撤是在第三战区一再要求之下。”

    “所以军长,在研究采取那条路线撤退时我们应该将目标重点放在这条路线上。你在与三战区沟通的时候,要提出这条路线。但是在时间上,一定不要给对方留下太多的准备时间。也就是说上报的三天之内,无论第三战区同意不同意我们都要行动。绝对不能给对方留下从容调整布防的时间。”

    “而且在行动展开后,就要迅速摆脱一切干扰。一路上不要有任何的停留,以强行军的速度直插溧阳。如果第三战区先开第一枪,那么集中兵力全力的打过去。你是军事指挥员,在战事上由你全权决策。”

    “不过在行动之前,要抽调出一批老侦察员,最好是在南方坚持过三年游击战,经验丰富的精干力量。对这条路线进行仔细、严密的侦察。尤其地形,一定要做到心里面有数。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时间应该足够了。”

    “另外对于第四十师的装备、兵员情况,尤其是战斗力,我在一个星期之内要有一份详细的情报。包括第三战区其他部队的调动,兵力、装备情况都要形成一个详细的简报,尤其在对我们在转移一星期前的调动我们一定要一个详细的掌握。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北撤路线上可能遭遇的意外,军长要有一个准备,要有一个应变计划。而这个计划,要立足在打的思想上。包括地形、气候的变化都要有一个思想准备。尤其是气候,对我们行军作战带来的不利影响。”

    “皖南是地形,山区降水对青戈江以及各条河流的水量影响很大。我们北撤路上的各条河流的水量都要考虑在内。在北撤的时候,要集中抽调一批精壮人员,专门负责在各条河流上架设浮桥,协助部队以最快的速度渡河。遭遇的各种困难,要尽可能的考虑的详细一些。”

    说到这里,杨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道:“希夷同志,我们北撤实际上是在强敌环伺的情况之下进行。稍有不慎,一到有任何的犹豫都可能陷入灭顶之灾。所以一旦决心下定,就要果断坚决。”

    “中央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而以我们多年来的斗争经验来看,如果对方真的下定决心吃掉我们,无论中央怎么交涉,都干扰不了其决心。所以,我们除了在大方针以及战略上听取中央安排之外,其余的要靠我们自己。”

    “还有第三战区驻新四军的那个联络官,一定要给我严密的监控起来。所有的部署,一定要对其严格的保密。在渡江之前,绝对不能让他离开。尤其我到的消息,一定要对其进行严密的封锁。”

    “一切服从统一战线,这没有错。但是这是相对的,不是绝对的。我们不能将自己的手脚牢牢的绑在统一战线上,限制自己的发展,更不能因为这个原因将自己的脑袋送到别人的刺刀下。”

    第683章 雷厉风行

    杨震早在领受研究皖南形势的任务时,就曾经就北撤路线进行过反复研究。经过多次的考虑,在不想与国民政府公开撕破脸皮的情况之下,皖南部队北撤的路线可以选择的余地相当的有限。

    在皖南周边复杂的敌情之下,皖南部队选择的行动路线总体上并没有大错。据杨震所知道的历史来说,这条路线绝对不能说是一条绝路。后来的失败与其说是路线上的选择错误,还不如说在行动上过于瞻前顾后,行动迟缓。

    如果不是在行动的时候一再犹豫,失去战机。即便与三战区小股部队遭遇,在其主力未赶到的情况之下,一鼓作气冲出去,根本没有任何的问题。皖南事变,不是输在战场之上,而是输在战场之外。犹豫不决,正是皖南事变失败的最终原因。

    至于这个作为三战区少有的中央军精锐,在皖南事变中起到了决定性作用的四十师,杨震虽然很重视,但是始终没有认为这个师是皖南部队失败的决定因素。如果在事件之中,那位副军长能够听取军长的建议,集中兵力攻下星谭,这个四十师根本就无法拦截。

    一句话,失败的原因还得从自己身上寻找。外部的因素再多,也只是起到了一个推动性的作用。缺乏正面作战经验,又固执不听军事指挥员的建议,对军事指挥员不信任。行动上犹豫不决、婆婆妈妈才是皖南事变失败的主要原因。

    对于那位被直接送上飞机的前任,如果说皖南事变的责任全部推倒他的身上,那是不客观。但主要责任在他这个新四军的主要掌舵者,以及实际上的最高领导人身上,这一点却是毋庸置疑。

    作为一名特战队员出身的杨震不是那些没有军事常识的军迷,根据历史记载的只言片语,便草率的下了某一方面怎么样的结论。作为一名军人,杨震单凭一张形势图就可以准确的判断出在皖南事变之前,整个皖南对于驻扎在这里的军部,已经成为一块死地。

    在周边复杂的情况之下,整个皖南到事变发生为止,甚至连鸡肋都算不上。在这种情况之下,不尽快的撤离,反倒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延,本身就是一种缺乏对局势判断与把握的能力。

    而纵观那位副军长在整个事变中的表现,杨震现在还记得当时自己给予的妇人之仁四个字的评价。形势危急,甚至周边的敌情都不明,作为一军的实际最高指挥者,最应该做的就是指挥部队迅速的脱离险境。

    这么做虽然会遭受一定的损失,但是相对于全军覆灭来说,所付出的代价却是要小的多。在事变之中,正是他的当断不断,犹豫不决葬送了整个部队。此人虽然作为中央局书记,指挥了整个三年游击战争。但他的长处更多是在党务方面,在军事指挥上却还停留在各自为战的游击心态上。

    天时、地利都不在手中,再加上指挥上的优柔寡断,迟迟不下决心,才使得对手可以从容的完成合围圈。在发现自己被包围后,依旧是不能果断行事,大量的时间白白浪费在会议,甚至来回行军上。

    对于这个人的人品,对党的忠诚和对敌斗争之坚决,杨震深信不疑。但此人在杨震看来,把握全局的能力稍差,尤其在军事行动上过于保守。虽然游击战争经验丰富,但是缺乏大兵团作战的经验。

    与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走的游击战相比,正面作战甚至是应变能力极为缺乏。让其掌握全局可以,但是不能让其负全责,尤其是军事斗争上。新四军的情况虽然有一定的历史原因,但他对军事主官缺乏最基本的信任感,才是导致这次悲剧的最终原因。

    正因为如此,杨震在被调往皖南之前,曾经再三要求中央恢复那位军长失去已久的党籍。虽然增补其为军分会副书记的要求,中央没有同意。但是至少可以改变这位军长,在新四军中相对孤立,不被信任的方面。

    那个人虽然已经调走,但是作为新四军的组织者与创建者之一。加上其在历史上的地位,其行事作风,给整个新四军打上的烙印太多了。如果不恢复军长的党籍,即便有自己的全力支持,在工作中始终是被动。

    杨震一向认为,如果在皖南事变之中,那位已经被架空,失去了战场决策权,但能力却是极强的军长若是能真正的指挥部队。虽然损失不能完全的避免,但是全军覆灭的结局应该不会出现。

    所以在中央要求杨震实际负起军事指挥责任的时候,杨震以自己对皖南部队战斗力不了解为由再三争取军事上还是由军长负责,战场上的决心还有由军长下,自己还是只起一个把握大局的作用为好。

    只是杨震对于这位北伐名将出身的军长信任,但这位也许是之前受到的打击太多,军长明显却是因为某些原因而显得有些不太领情。也是,在那种被孤立以及不被信任的不正常环境之下工作了数年,换了谁也不会在短时间之内便对另外一个人充分的信任。

    杨震的话音落下,军长却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点头道:“政委,就按照你的意见办。选择走茂林至溧阳一线。但这段时间我要同第三战区交涉,整个的军事准备工作还需要政委来主持大局。”

    看着仍旧显得有些拘束的军长,杨震却是微微摇了摇头。他知道这位北伐名将在这几年被有意无意的孤立,弄的已经对任何人不抱任何希望了,已经养成了说话谨慎的习惯。对于军长的表现,杨震只能苦笑道:“希夷同志,你是军事主官,军事斗争以你为主这是中央的意见。”

    “你的党籍已经恢复,虽然目前还没有党内职务,但你是中央承认的军事主官。所以军事部署要以你为主。这样,我们两个分一下工。你主管军事准备以及北撤后的军事指挥,我管其他的。这才是军政主官应该有的正确分工吗。”

    “希夷同志,我想我应该再和您说一遍。您是中央任命的新四军军长,中央对您始终是信任的。之前某些不愉快的事情,中央是并不同意的。这一点我想您应该清楚。中央之所以一直没有调整新四军的原因是复杂的,也是多方面的,是出于全局考虑的。”

    “对于这些年因为您的特殊身份,让您受了一点的委屈中央一直都很清楚,我也知道一些。但人活在世上又岂会像量体裁衣那样简单事事如人意?您的年纪长我很多,在您的面前,我甚至只能作为晚辈。这个道理,我想我不说您也知道。”

    “希夷同志,作为与您搭档的同志、战友,尽管只是临时,但我希望您早日从过去的阴影之中走出来能重新振作起来。让我这个后辈,能够重新的领略当年横扫北洋军阀,为四军赢得铁军称号名将的风采。”

    “希夷同志,请您相信我绝对不会让您重新回到过去。我还是那句话,对此行的军事指挥权,除非必要我绝对不会干涉。如果此战过后,您愿意。我可以和中央申请,调您到东北工作。从现在开始,您不仅仅是有职还是有权。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您都是新四军真正的军长。”

    杨震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显得很诚恳,甚至有些显得推心置腹。但也许是之前被弄的过于草木皆兵,面对杨震释放出来的善意,这位军长依旧显得很拘束。并没有回答杨震的话,而是提出了告辞。看着这位军长军装笔挺的背影,杨震也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

    自己已经是尽力了,但是很多事情,只能让时间去改变。这位军长心中的那个结,只能等待时光一点点的去解开。不过不管怎么说,现在总算是有了一点起色不是吗?本来想找机会再与军长的谈谈的杨震,却因为繁忙再也没有找到两个人独处的机会。

    在杨震抵达皖南之后,原本始终显得犹犹豫豫的北撤行动一反常态的雷厉风行起来。整个皖南部队大小机关、部队忙的是团团转。没有办法,这位新上任的政委年纪虽轻,但是风格却与之前的大相径庭。

    这位军事主官出身的,全面主持皖南部队的新政委明显将往昔的军事作风带到了日常工作之中。交待下去的事情,第二天便要大致的执行计划,第三天便要详细方案。一个星期之内必须要拿出结果来。

    各个北撤路线上的敌情、地形、群众基础,甚至包括山区的气象,青戈江上游的来水量等等所有的资料,这位新任政委几乎是无所不要。军部支队以上的领导经常是白天忙了一天的工作,晚上还要连续开会。

    一个星期过去,整个皖南军部是人仰马翻,几乎所有的人都疲惫不堪。但忙碌并非是没有结果的。直属工兵营组建起来,并已经开始了架桥演练。直属迫击炮营,也配齐了马匹,开始进行实单射击训练。而从各个部队挑选出来的侦察兵已经按照计划,对北、东两条路线展开了全面的侦察。

    军政治部以及东南分局可开始将所有的非战斗人员,除了必要的通讯以及机要部门之外。经过与三战区争取,利用合法的手段全部向苏南地区进行了疏散。后勤部也将所有无法携带的物资,包括因为损坏而无法携带的枪械全部就地深埋。

    在杨震的雷厉风行的推动以及督促之下,准备工作至十二月下旬,整个皖南部队已经基本上完成轻装。所有的机密文件,该销毁的全部销魂。所有的非战斗人员,除了必要的通讯人员之外,也已经全部疏散完毕。

    第684章 烟雾

    原本在工作安排之中,被杨震前任架空的只剩下与三战区联系,要经费和弹药的军长。此时还是又恢复了原有的工作,与三战区驻新四军的代表,整天研究新四军北撤路线。代表新四军出面,要求走东线。

    对于新四军的这个要求三战区却始终不同意,坚持只能走其所谓已经在江北展开部队掩护,但是在江南几乎全部在敌占区的北线。为了逼迫皖南部队同意走北线,第三战区甚至还破天荒的同意为皖南部队在出发之前,拨发五万元开拔费和三万发子弹。

    三战区只同意皖南部队走北线的情况,早在杨震预料之中,更早在他的计划之中。对于三战区史无前例的大方,杨震只是一笑了之。除了让军长继续和三战区交涉之外,私下里对南线的勘察行动却是一天都没有放松。

    双方你来我往,军长一方面与自己的那位保定同学在电台上打笔墨官司,一方面又不断的致电中央,希望中央驻重庆办事处能够与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沟通。尽快的达成皖南部队北撤路线的选定。在皖南部队的要求之下,中央驻重庆代表也频频的出入军委会。

    尽管部队已经彻底的做好了北撤的准备,但让所有的人很不明白的是,这些天逼的大家都快跳井的军部,却是在此时没有了动静。部队上下接到的命令,居然是好吃好喝,调整部队紧张情绪。甚至就连部队原本的日常训练也停止了。

    所有的人都以为军部如此做,是因为已经选择的走东线北撤还没有争取下来,而出发向东侦察路线的侦察员还没有将地形摸回来。实际上除了军长和军参谋长以及政治部主任、东南分局副书记这几个人之外,甚至连军部的作战参谋都不知道,这些只是杨震采取的障眼法。

    为了严格的保密以及迷惑三战区,杨震采取了一切的办法。不仅在表面上同三战区极力争取走北线,甚至由军长亲手拟定的撤退的路线和计划以及应变方案,也都是以开会的名义在杨震处由其亲自制定的。

    而那个摆在军部作战室内的,由军部参谋拟定的撤退方案,则是专门给那位三战区派在新四军的联络官看的。真实的方案,除了杨震知道之外,其他的人一律不清楚。为了做的彻底一些,杨震还将战斗力最强的老一团调到的东线上,摆出一副只要三战区同意马上就可以东进的态势。

    而向北线以及东线派出的侦察员,但这不过只是为了掩护真正的行动。早在杨震抵达皖南的第五天,就将跟随自己到皖南的那个班全部派了出去。在几名当地出身的干部以及侦察员的配合之下,对实际上已经选择的南线进行了重点的侦察。

    杨震之所以迟迟还没有下达最后的命令,一是侦察部队还没有返回,南线的地图还没有测绘完毕。二也是向第三战区表示一个态度,你要是不同意我走东线北撤的方案,那么老子就赖着不走了。这也是为了掩护真实的撤退行动,而放出的最后一个烟雾。

    十二月二十七日,当侦察部队拿着测绘完毕的地图,以及最新敌情返回,并征得中央同意后。一切已经准备完毕的杨震,在与军长商议后,决定最终确定撤退时间为一九四零年十二月三十日零时,国民政府规定的最后撤离期限后。

    在撤退的时间最终确定后,自来皖南后一直对那位第三战区联络官进行了严格保密,始终对其避而不见不说,压根就没有让他知道自己来皖南的杨震终于出面,亲自与那位联络官会面。

    当见到杨震抵达皖南之前,应中央要求被军长以请拨移防经费为名支回三战区司令部。等返回时候,杨震又有意避而不见,并将自己的行踪对其进行了严格保密。使得这位压根就不知道原来主持工作的副军长已经被调走,新任政委已经上任的联络官时,杨震也没有含糊,直接开门见山的自报名号。

    听到眼前的这位年纪比自己还年轻的人,居然是新四军新任政委的时候,这位联络官的脸色端是变化多端。他压根没有想到,自己回到三战区司令部不过几天的时间,这边已经风云变幻。

    看着这位联络官眼中的迷茫,杨震知道自己在关内部队中的名气远不如一些老资格的将领可以相比。自己的名字,这个远离大后方的家伙还真不见得听说过。这样一来,反倒是好事。摸不清自己工作风格,也许反倒是会给自己提供一些方便条件。

    只是让杨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家伙才渡过了初期的迷茫后,却没有多大一会便浑身大汗淋淋。看着杨震表情即有些尴尬,又有些好奇的道:“杨长官这上任,鄙人一直不知道,事后也没有打听一下前去拜访,实在有些失礼,还请长官多多的保函。”

    “不过恕我眼拙的冒昧问一下,杨长官是不是去年在东北一举打垮了日军数个师团的,贵军那位抗联的长官?据我说知,好像贵军各部的诸位高级长官之中,只有一位来自东北的叫做杨震的长官?哦,就是去年在重庆引起轰动的那位长官。”

    对于这个上校的恭维,杨震根本没有在意的道:“我从那里来的,这不需要你了解,更不需要知道。至于我是什么人,你今后会了解的,也会知道的。”

    “我今天找你来是想告诉你,既然三战区坚决反对我们走东线,那么我们决定改变路线。向南走茂林,到溧阳一线渡江。而且为了表示坚决服从三战区以及维护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我们决定三十号,也就是你们规定最后期限的前一天便出发。”

    杨震的话,让那个上校一愣:“走南线?三十日也就是后天,你们就要出发?这有些太匆忙了。战区长官部,根本就没有办法那么快的答复。长官,虽然战区长官部给你们的最后北撤期限是后天,但是你们重新选择的路线,还需要战区长官批准。而两天的时间,根本就不可能来的及。”

    对于这位上校的反对,杨震道:“我不是来征求你的意见的,是来告诉你我们决定的。东线你们不同意,你们逼我们北东线。但北线的实际情况,想必作为整个负责苏皖浙作战的第三战区比我们还清楚。”

    “拜你们所赐,我们只能选择走南线。你现在就可以马上告诉你们的长官部,就说我们服从命令,将会在三十六小时之内无法。我们既然已经决定执行命令,也希望战区长官部帮助我们协调路线上的友军部队。”

    “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在我们撤退的时候,如果路上出现意外,我们概不负责。还有,如果路上遇到武装截击,别怪我们不客气。必要的时候,我们可以一路打过去。我们北撤是重庆军委会要求的,更是第三战区的命令。如果有人别有用心,想浑水摸鱼有意制造两军冲突,破坏抗日统一战线的话,我们就绝不客气。你们手中有枪,我们手中也不是烧火棍。”

    说到这里,杨震看了看被自己话弄的目瞪口呆的这位上校道:“你说的不错,我就是那个被你们授予中将军衔,东北抗联的杨震。几十万上有飞机,下有坦克、重炮的日军我都不怕。几万别有用心的友军,我更不怕。”

    “告诉你们战区长官,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我这个人有一个特点,就是遇强则强。你强横,我比你还强横。老子当年带着几百人从几万日军围剿中杀出来,百战余生,从死人堆里面爬出来什么都不怕。”

    看着这个家伙被自己一席话弄的目瞪口呆,杨震只是笑了笑了,什么都没有说,一挥手没有带走一片云彩的走了。看着杨震的背影,那个上校同样目瞪口呆的副官良久才道:“长官,他们这位新长官很横啊。我们该怎么办?”

    被自己副官一席话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的这个少校,听到自己副官的话,怒道:“怎么办?他妈的,你问我怎么办,我哪儿知道。马上向战区长官部报告,他们的最新改变路线。还有将这个家伙的到来,也一样上报。”

    “这个家伙可不简单,比他的前任要难缠的多。要是真像传说中的那样,这次战区长官可是碰上了一个强硬的对手。奶奶的,这么短的时间,他是怎么来的?你们都是他妈的一群废材,老子去战区长官部汇报,你们在这里留守,居然连这么一个大活人来了都不知道?你们脖子上的那个家伙,除了吃饭还能做什么?”

    那个副官听到长官发怒的话,只得小心翼翼的道:“长官,您一走我们就被他们封闭起来关了禁闭。除了办公地点之外,哪儿都不能去。外面都被放上双哨,平日里连院子大门都出不去,怎么去探查情况?就是您回来后,不也一样被他们困在屋子里面出不来?”

    “只是有一天晚上,我听到了飞机的轰鸣声。不会是他们这位新长官,是乘坐飞机过来的吧。不过这些土八路,连枪都不齐全,上哪儿去找飞机?就算俄国人给了他们飞机,他们又上哪去找飞行员?”

    “就算有飞机,可飞行员总不能一夜之间就从地里面冒出来吧。还有难道一路上的日军都是瞎子?那么大的一架飞机,就看不到。要知道,从西北到这里,可是要经过敌占区的。他们飞过来,就不知道拦截?”

    第685章 做好牺牲准备

    听到自己副官这些疑惑的话,那个上校也只能苦笑摇头道:“你小子或许还不知道吧,他们现在不仅有了飞机,还有最新式的美式战斗机。就在几天之前,他们出动机群将运城的日军机场炸了一个底朝天。”

    “这帮土老帽,现在的身子骨是越来越硬了。这次回战区汇报,我听战区长官部的人说,这次美国人以贷款的形式,一下子给了他们几百架飞机。奶奶的,军委会几经努力,美国人才答应给了一百架战斗机,就这还得明年才有货。”

    “可他妈的给这帮人,一下子就给了好几百架。听说还是以极为便宜的价格给的。真不知道,在美国人眼中是我们代表中国政府还是他们。几百架新式战斗机,之前连一个招呼都不打,只是在事后告诉重庆军委会一声。”

    “更可气的还是买飞机的贷款还算在我们的头上,直接从美国人给我们的援助中扣除。为了这件事情,重庆都快气疯了。听来战区视察的我一个军委会同学说,委员长亲自出面找美国大使几次交涉,想将这批飞机弄过来,可美国人直接答复所有飞机,已经完成交付。”

    “奶奶的,我们购买几架飞机一拖再拖。现在可倒好,上赶着给人家几乎白送不说,交货的速度还快的很,甚至还是先交货后履行的手续。听说这批飞机,很多都是从美军之中抽调的现役飞机。而且全部都是最新式的飞机,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说到这里,这个上校叹了口气道:“这也难怪,谁让人家能打仗。听说这次他们在东北苦战了好几个月,一口气吃掉了日军好几个师团。也难怪美国人另眼相看,咱们要是也有这个本事,美国人早就屁颠、屁颠送上装备了。还用的着求人家?”

    那个副官对于上校的话,却是有些不以为然的道:“长官,一下子吃掉几个师团,该不是他们吹牛吧。就凭他们那些烧火棍、大刀片子,最多有几条三八式,在东北的那点人马,还能比咱们中央军还能打?”

    对于副官有些不以为然的话,那个上校皱了皱眉头道:“你以为美国人是重庆军委会那,那么好糊弄的?美国人也好,俄国人也好,那个不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我告诉你吧,他们的一个军事观察组,现在就东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