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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删除键(3)
    他身上的吻痕,的确是她咬的,但那压根不是什么浓情蜜意,她只是单纯的气不过罢了。

    清早醒来时,细腰上圈着男人健壮的小臂,他的胸膛紧贴她的背,气息轻缓,俨然睡得正香。

    慕糖小心翼翼的下了床,连滚带爬的逃向浴室,原想凑合着穿昨天的小礼服,可衣下摆脏的没法看,穿出去惹人笑话,她无奈的放弃,裹着浴巾刷牙洗脸。

    整理鬓角凌乱的发丝时,她灵敏的瞥见了后颈的印记,深红的淤血印,镶在透白的肌肤上十分惹眼。

    想到他昨晚啃咬时暧昧的腔调,“以后就是臭流氓的人。”

    慕糖用水打湿指尖,用力搓弄那处红印,可谁知越用力,颜色越发鲜艳,某女气绝,冲出浴室跑去找男人麻烦。

    向来有仇必报的慕糖,绷着一股子怒气的站在床边,傲娇的俯视床上的男人。

    刚开始只是轻蔑的一瞥,可看过后又不自觉地多看了两眼。

    要说这男人怎么满身的妖精气呢,单看这张脸,也的确有妖精的资本。

    脸如雕刻般的棱角分明,狭长的眼眉上挑,鼻梁高挺,厚薄适中的嘴唇,桃红的唇瓣,颜色很美。

    慕糖脸红红的想,很适合接吻的唇色。

    恍惚间,她倏地忆起他唇上薄凉又柔软的触感,热情灵巧的舌尖深入她的口腔,惹的她忘情的深吻。

    床边的小人捂住脸,不能再想了。

    昨晚的事她必须忘个一干二净。

    倒不是因为后悔,她只是,不敢去回忆,害怕自己会不经意的陷入到无边无际的欲念里。

    她想着,回他一个印记,就算是扯平了。

    以后老死不往来也好,成为陌生人也好,她都不会再有丝毫的不舍与瞎想。

    揣着复杂纠结的思绪,慕糖蹲下身,凑近时她眼眸埋的低,不想再看他的脸,视线落在他修长的脖子上。

    男人喉间的小骨头滑动,很轻的水声,慕糖也跟着咽下口水。

    太色了吧。

    自己这猥琐的模样,像极了吸人阳气的深山老妖。

    她先试探的用湿软小舌舔他的喉结,停顿几秒,男人没醒,呼吸依旧匀称,于是,她胆子大了些,小嘴含住喉结上方的肌肤,不敢大力戳弄,很轻的吸吮了一小段时间。

    等松开时,被吸咬的那处已落下鲜红的痕迹。

    慕糖一脸呆滞的看了会儿,心跳声持续加快,“扑腾扑腾”的快跳出胸腔了。

    她慌乱的逃出房间,背靠着门后大口大口的喘气。

    刚才那个忍不住又亲吻了下吻痕的人,不是她。

    绝对绝对不是。

    经过车上那番调戏,上车前恨不得炸了地球的小女人此时温顺不少,一路少言,直到车停到某会所门前,她才微微缓过神。

    “去哪儿?”

    “吃饭。”

    顾溪远歪歪斜斜的随意停好车,长腿迈出车外,钥匙洒脱的朝侍者一扔,绕过来给她开门。

    某女还揪着小别扭,“我不吃。”

    “我也是来噌个饭。”

    他弯腰给她解开安全带,轻轻拉过她的手,男人笑,“走吧,多你一个也不多。”

    车上的人儿一动不动,昂着精致的下巴同他大眼瞪小眼。

    顾溪远低眸瞅她,几秒后,大掌霸道的欺上她的腿,慕糖心一跳,手推他,“你干嘛?”

    “抱你啊。”

    说着小臂已灵活的揽过她的腿膝,他一靠近,慕糖的脸就无意识的散开红晕。

    “我我...我自己下来...”

    男人直起身,两手环肩,神色懒散的斜眼撇她。

    早这样不就得了。

    啧,女人就是矫情。

    这家会所是A市财阀二代们最青睐的地方,因为是会员制,所以金碧辉煌的大堂内,来去的人并不多。

    慕糖始终离他两步之远,距离代表心境,生疏又抗拒。

    她低头跟在他身后,他猛地停住脚,慕糖没留意,额头直直的撞上他结实的背。

    “唔...”

    她疼的捂住额,轻轻揉着,闷声呜咽。

    手被人紧紧牵住,强势的拉着她往前走。

    慕糖挣脱,压着声线,“你放手。”

    “叫大点声。”

    男人捏着她软乎乎的小手,音色上扬,“你喊强奸都行,你看有人搭理你么?”

    小女人咬牙切齿的哼哼。

    顾溪远低眼笑,手顺势圈的更紧了。

    电梯门一关,男人便转身欺近她,慕糖慌乱的往后退,背撞到冰凉的玻璃,她被男人死死困在角落。

    他低眸看她,她低头看脚尖。

    顾溪远皱眉,眸子蕴着薄怒,压抑的低嗓,“你从刚才就一直闹别扭,到底怎么回事?”

    某女小声否认,“我没有。”

    “那是什么?”

    男人有些不耐烦,“老子昨晚没把你伺候舒服么?”

    这话说不出的刺耳,慕糖抬头与他对视,一看到他这张脸,眼前飞速闪过照片中他温润的笑,漆黑的眸底星星闪烁。

    烦闷的思绪用力缠紧着她的心,轻易将她五脏六腑搅的一团糟。

    慕糖眸色泛凉,齿间发了狠,“昨晚的事,过了就过了,没有讨论的必要。”

    顾溪远本就不是好脾气的人,呼吸急促了几分,嗓音粗粝,“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他气炸了,一字一句的咬牙,“木、糖、醇。”

    后面的话还没出口,电梯门却先一步打开了。

    “叮。”

    门外冒出个兴奋的女声,“小顾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