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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醒在狼人之夜 第85节
    随着精灵的本体崩毁,吊在空中的绿茧像是一颗颗夏熟的青果纷纷落地。
    【哇!天下掉大礼!!】
    与正在痛哭尖叫的精灵,另一只精灵的声音欢快又自在,月桂快乐地在倾盆落叶中飞舞,无邪得近乎残忍。
    莳萝本来应该庆祝,就像月桂一样,但前提是绿茧里面包裹着不是人的话。
    开什么玩笑!每个起码都五十公斤起跳,就算是最瘦弱的海莲娜也有四十公斤,她的女神祝福只是无效化所有魔法诅咒,但致命的弱点就是物理攻击啊啊!!
    她会死!会成为第一个被高空重物砸死的笨蛋女巫!然后被目击证人维拉妮卡传笑千年!
    又一个重物近距离落地,莳萝感觉背脊一凉,她迅速捉起还在手舞足蹈的月桂,顶着地动山摇开始极限闪躲。
    四肢手脚还没从虚脱感中恢复,莳萝内心不由得升起一股悲凉感。
    逃过了狼人的毒爪、女巫的诅咒、精灵的阴谋,却逃离不了高空重物的袭击吗?
    似乎是感应到了女巫的危胁,气势汹汹的大白鹅从画像后面冲出来,维拉妮卡被牠吓一跳,最后似乎下定决心,紧绷着脸跟着出来。
    “莳萝?!”
    维拉妮卡速度极快,敏捷的手脚像是长满眼睛,一眨眼就闪躲掉所有掉落物,简直就是一只飞奔的红毛狐狸。
    她迅速来到莳萝面前,有些僵硬地拉起少女的手。
    两人刚进去画像后面的密道,一个成人大小的虫茧就这么滚落下来,只差一点,就和莳萝飘扬的发根错身而过。
    差点没命!!莳萝靠在画像后面瘫软着双脚,感觉头顶还凉凉的,这砸下来肯定颈椎断裂吧!
    “喂,妳看。”
    维拉妮卡大气都不喘,她手指指向外面,莳萝顺着看去,只见刚才掉落的虫茧破了一个大洞,浅褐色的长发混着黏稠的液体流出。
    “海莲娜!”
    格格忒亚感觉到体内的魔力迅速流失,近乎一点也不剩,它又痛又恨,但已经于事无补。
    既然如此,只能让“他”提早诞生了……
    格格忒亚咬牙,暗暗松开最后一根有知觉的藤蔓,应该说封印……
    密道外,一颗虫茧轻声掉落,像是没什么重量,枯黄干瘦的壳子与其他鲜绿的虫茧形成鲜明的对比,但上面青紫色的纹脉正一根根有力地跳动着,彷佛藏身在绿树中的枯叶蝶。
    【杀光那些月女巫,吸干她们的鲜血,然后唤醒你的同伴们吧,整座萨夏都是你们的食物。】
    作者有话说:
    奶茶发现韩国漫画真的好精致喔,而且更的速度比日漫快,不过梗都挺老的,好多晋江玩烂的穿书梗,看得有些微妙
    第一百零七章 黏液女巫
    ◎像是异形怪物般破蛹而出。◎
    “这什么味道那么臭啊?”
    “你的尿骚味吧!”
    穆夏走上城楼时, 两个骑士正在推挤打闹,披风与高塔的狂风互相撕扯,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背肩的披风上均纹饰着狰狞的黑狼头, 彷佛两只恶狼互相用爪牙嬉戏。
    盔甲铿锵作响,烛光在墙壁上打上璀璨的影子。二人只感觉身后一寒, 身穿银甲的少年骑士光辉夺目, 彷佛刚从城堡那幅神圣伟丽的骑士屠狼画走下来的大英雄, 唯独一双翡色的眼眸在黑夜中闪着非人的戾气。
    “穆夏大人!”
    少城主微微一笑:“现在的守卫鼻子和嘴巴倒是挺灵的,都不用眼睛看了。”
    两个骑士立刻缩起脑袋,乖得跟不行。
    穆夏懒得教训他,他今夜也格外烦躁,萨夏的夜风忠诚地向他窃窃私语,捎来各种好坏消息。
    “事情都办好了?”他转头问两个巡骑。
    巡骑们一扫先前的嘻皮笑脸, 他们如临大敌, 战战兢兢地向这位年轻的代城主报告。
    今晚是万灵节,萨夏也进入维期七天的宵禁,只是今晚比任何一天都还要严格, 所有摊商早早收摊, 擅自出入者一律押送戒堂,圣堂那边的骑士也得到消息,听说森林边界有魔女活动的迹象, 今天一早就展开讨伐之旅。
    换句话说, 眼下的萨夏只有霍尔卓格的骑士看守。
    “呃……爵士大人,请容许我提出疑问。”
    那巡骑欲言又止,另一个忍不住用胳膊顶了他一下:“亚历克, 你老奶奶床边故事听太多了, 别疑神疑鬼的, 打扰大人办正事。”
    穆夏看他们支支吾吾,有些不耐地摆摆手:“说说看。”
    穆夏一发话,那个巡骑就像得到了力量,他瞪了一眼朋友同伴,一鼓作气说出口:“可能是我多疑了,大人,今夜是万灵节,本该是信众在圣堂点灯哀悼之日,但因为这宵禁的缘故,底下的人民无法缅怀已逝的亲人,似乎颇有怨言。而且今晚气氛实在不太寻常,家畜都在哀号,人人都不敢出户……”
    另一个巡骑把脑袋转向另一边,似乎不忍再听下去。
    果然,穆夏轻声一笑:“你觉得是魔女的冤魂在作祟?”
    黑夜无月,星辰黯淡,唯独年轻的骑士一身霜白无暇,彷佛是世间唯一的光源,不允许任何邪物和污秽进犯,端得是光辉昳丽,如至高神在人间的化身,无怪乎圣堂那些老奸巨猾的家伙一个个待他慈爱如子,少年身上有着所有人世间所能想象的美好。
    但当那双碧色的眼瞳像猫一样觑起,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扫过来时,两个巡骑已经吓得不敢动弹,如果可以,他们宁愿从城楼跳下去,也不想单独面对穆夏。
    谁知下一句少年就异常轻快答道:“你的感觉没问题,大概是因为有上百只银狼正朝着这里赶来吧。”
    巡骑a:???
    巡骑b:???
    “上百只银狼!!”那叫亚历克的巡骑吓得完全忘了礼物,手上的枪锚在地上撞出一声刺耳的铿锵。
    “大人,我们应该立刻……”
    “不用怕,他们是我请来的客人。”狼骑士慢条斯理,就像在说着家常便饭。是啊,他不过是请几个“远亲”过来家乡探访。
    如此荒谬的言论,若是被旁人听见可大可小,轻松一点就是一件娱庆的笑话,但严重一点就是冒犯圣堂的大罪,两个骑士满身冷汗,却不像在害怕圣堂的权威,更是在担心那上百只来势汹汹的“客人”。
    穆夏还算温和地提醒:“如果你们已经照我吩咐安置下去,只要今夜没人出门就不会有任何伤害。”
    其中一个骑士犹豫开口:“也许可以让里奥大人暂时出来……”
    穆夏声音冷淡:“上次有个笨蛋放他出来“散步”,死了多少人才把他捉回来?还有好几个骑士没忍住跟着他一起发疯,最后还不是我一只只套上链子拉回来。”
    两个巡骑表情难看,似乎想起了不怎么美好的回忆。
    “总之,万不得已不能让他出来,一会再让人给他灌一桶乌头汁泡的酒,今夜务必让他保持安静。”
    巡骑们面色紧绷地点点头,他们抬头挺胸,身姿高大,肩披狼头披风,彷佛再可靠坚忠不过……穆夏皱着眉往地上踩了一下。
    “尾巴收起来,不过一个银狼就吓得你们漏了破绽,庆幸我提早把圣堂那些狗支出去了。”
    巡骑们一低头,就看到两条低垂着的黑绒绒,此时正殷勤左右来回扫地,将高塔的地板打扫得光可鉴人。
    强壮的头狼懒得再理会两只尾巴都藏不住的黑狼,径直绕过他们走向靠着城墙的大观望台。
    一只苗条高大的猎狼犬紧随其后,它毛发柔亮飘逸,脖颈和四肢皆优雅细长。猎狼犬看了一眼两只抱着尾巴慌张不已的狼骑士,便冷淡地别过头,脚步轻快地跟上自家狼主子去了。
    两只狼骑士:我们刚才是不是被一只狗鄙视了?
    “布莱克,过来。”
    穆夏从城墙上俯视自己的城市。
    漆黑的夜幕阻隔不了碧幽幽的瞳目,穆夏可以清楚看到建筑物的一砖一瓦,街头巷尾空无一人,有些人家更是早早熄了灯。整座城死寂得像一座空旷的废墟,但风带来的气息可不只如此,穆夏知道一切都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上百只狼人,还有在暗处密谋的魔女、以及那些被藏匿在城墙各处的死尸,真是、真是……他忍不住将脸埋入双手,长舒一口气。
    “太棒了。”宽大的手掌摀不住少年清脆愉快的笑声。
    终于啊,从他诞生那一刻,就在期待着这一天!
    “布莱克,你也很期待不是吗?终于啊,今天就是大扫除的日子。”
    银骑士张开眼睛,流露出融金色的狂喜,他朝着城墙张开双臂,像是要拥抱这座沉睡的城市,这是仅此这一天的失态。
    忍了足足十七年,他终于可以好好清扫他的房间,从里到外,将那些恶心的蛆虫一只不漏捉出来踩死。他的萨夏将恢复昔日的荣耀和美丽,也是最适合献给心上人的礼物。
    光辉璀璨的盔甲下悄悄泄漏出黑暗的影子。
    猎狼犬忍不住吠叫了几声,提醒着主人不要得意忘形,又或许在牠眼底笑容天真无邪的主人更像是什么危险动物。
    穆夏终于从轻狂的喜悦中回神,他发现布莱克一点也不听话,死死蹲伏在原地,似乎特地跟他保持一定距离。
    “她不会有事的。”穆夏安抚他:“她身上有我的魔力,如果那些魔女真的成功,会发现她们连她一根寒毛都伤不了。”
    布莱克还是死不肯上前。无论穆夏怎么轻声呼唤他的名字。
    “布莱克……啧。”
    穆夏有些烦躁抓了抓脑袋,他现在看上去一点喜悦都没有了。
    “肉桂。”少年挣扎许久,最后只能耷拉着脸,小声咒骂:“肉桂,该死的,给我过来。”
    像是开了什么机关,猎狼犬顿时松下警戒的大耳朵,轻声应了一声,脚步轻快地来到主人身边,乖巧的模样哪还有之前半分桀骜。
    什么烂名字。那么多年过去,穆夏还是没能原谅那个取名的人,更可恶的是他到现在还是没捉出是哪个可恶的仆人对幼犬时期的狼犬趁虚而入。
    叫布莱克,牠死不听话;叫肉桂,瞬间乖得跟什么一样。
    不过少年还是偷偷松一口气。
    幸好莳萝不知道布莱克的真名,不然肯定要笑自己的取名能力了。
    -
    莳萝小小打了一个喷嚏。
    维拉妮卡幸灾乐祸地指着她脸上的绿色黏液。
    “妳和海莲娜那么要好,同甘苦共患难不是很好吗?”
    “妳还玩,快点把所有虫茧打开!”
    维拉妮卡从祝祷仪式上得来的银匕首相当好用,她仅轻轻在上面虚画了一下,虫茧就从中线轻声破开,露出完好无损的人形。
    只是落下来的虫茧大部分就像海莲娜一样,哪怕从精灵的控制解放,茧囊破碎,里面的人依然半昏半醒、意识模糊。莳萝等人只能捉紧时间,暂时将月女巫们安置在密道后。
    “嗯?妳有没有听到?”
    莳萝看着维拉妮卡抬起头,像一只警戒的小狐狸。
    “听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