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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埋藏许久的真心(4)
    回家后没见到爸爸或哥哥,白觅觅逼自己相信他们是乖乖去工作,而后扑倒在自己睡习惯的床上,深深的吸入一口气,那是属于她自己的味道,她熟悉的甜甜香气。
    她想着秦燁说的话,眉头越锁越紧。不行!叫包敏怡用逼的也要逼他立刻逃走,别浪费时间等她。她心意坚决,说不走就不走。
    不关唐濬的事。
    她拿起搁在床头柜很久都没看完的少女漫画,躺在床上翻了起来。不知为什么,心里还是乱糟糟的,看到书中美一个浪漫情节就想到唐濬对她做的种种,心跳开始加速,之前的不屑嘲笑呢?
    她不一样了。
    白觅觅盖起漫画,坐起身子,满脸肃穆。「白觅觅,不能变笨蛋。」她喃喃,把漫画压到枕头下方,离开房间,正要下楼,便听见开门声。「谁回来了?」她问。
    「你回来了?」那是哥哥白寻的声音。
    白觅觅走下楼,除了好久不见的哥哥以外,还有一个陌生的女子和一个看起来不过五六岁的小女孩。她满脸疑惑,看向白寻,「她们是……?」
    「呃……呃……」白寻看看自己妹妹,又看看身旁的女人,挺起胸膛,露出微笑,「妹妹啊,跟你介绍一下,这位裘幸,然后这位小美女是她的女儿,叫裘芙。」他转向身边的女人,道:「这位是我那个很厉害的妹妹,她叫觅觅。」
    白觅觅稍微像她们頷首致意,事不关己的眼神溜到裘芙身上,又倒裘幸身上,最后落到自己哥哥身上,「就是你拔刀相助的那对母女?」
    裘幸缩了缩身子,躲到自己妈妈后面。白寻立刻蹲下身子,摸摸裘幸的头,「阿姨只是看起来兇,人其实很好,做的饼乾很好吃喔。」
    白觅觅挑起眉,也蹲下身子,笑瞇双眼,对着裘芙道:「什么阿姨,是姊姊,来,叫姊姊。」
    「姊……姊。」裘芙战战兢兢的轻声喊道。
    裘幸噗哧一笑,拍拍裘芙的肩膀,「别怕。」而后她看向白觅觅,道:「我听你哥哥说了,听说你不小心食物中毒,身体现在还好吗?」
    食物中毒?白觅觅瞟了白寻一眼,扯了扯嘴角,道:「我很好。」
    门再度被推开,是白天回来了,看到自己女儿时愣了一下,「你怎么能回来?」
    白觅觅耸了耸肩,「老闆放我假。」而后表情不自觉的凝重起来。想到跟包敏怡和秦燁学长的谈话内容,又想到唐濬,心里又开始乱了起来。
    白天盯着白觅觅,脸色也开始沉重,他露出笑脸,「哥哥好好陪阿幸和小芙。」他看向自己的女儿,声音没有方才的笑意。「妹妹,你跟我过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这个突然不软弱怕她的爸爸,让白觅觅很不习惯。
    ※※※
    关上门后,白天搓着手,又露出那抹怕女儿的微笑,「妹妹啊,爸爸没有别的意思啦,只是想问那个……唐家的工作不能辞掉吗?」
    回来了,她的爸爸。白觅觅耸耸肩,用满不在乎的轻挑口吻说道:「老闆不放人,我也没辙。」
    「那我们就一起逃吧!」白天握住她的手,满眼真挚。「事务所卖给唐濬之后,我们基本上不怎么需要讨债,只负责接案子安排人力就能领薪水。我和哥哥都有去找正经的兼职了,虽然不是现在,但存够钱,我们一起离开k市,好吗?」
    白觅觅愣了一下,「你在说什么傻话?」她抽出自己的手,「我说你啊,当初就是这样拐妈妈私奔的吧?」她勾了勾嘴角,摆摆手,「唐濬玩腻了就会把我赶回家了,不用担心。」
    白天板起脸,「你说什么?」
    白觅觅别开眼神,摇摇头。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她看也没看,就立刻接通电话。「喂。」她不想跟爸爸讨论这个问题,任何问题她都不想跟爸爸讨论,只要是问题,她就得自己解决。
    电话那头寂静无声,白觅觅同样看也没看直接掛断,掛断之后才发现是唐濬。她的嘴角抽搐几下,立刻回拨。虽然她不懂自己为什么开始这么顾虑唐濬的心情。
    「是谁打来的?」爸爸问。
    白觅觅垂下头,声音听来心虚,「我老闆。」
    「你爱他吗?」
    「嗄?」白觅觅瞪大眼,盯着突然冒出这个问题的白天,连忙摇头。
    「那就告诉他。」白天脸色严肃,没有方才的懦弱。
    她会说的,总有一天会说的。但她又不是不要命,这件事不急于一时。她背过身子,不理会白天,问道:「什么事?」才刚放假几个小时,不会是打来要她收假吧?
    那边沉默很久,白觅觅的眉头皱到极限时,唐濬终于开口:「没事。」
    「那你打来做什么?」这句话唐濬没有回应,白觅觅一度以为是电话已经断线,拿起来检查两三次,而后口气不耐的说道:「我现在有事,如果没事我要掛断了。」
    「你想我吗?」
    「嗄?」
    「我……」唐濬没有继续说下去了,只有微弱的呼吸声从话筒传来,半晌,他道:「没事,只是想听你的声音。」语毕,他结束通话。
    白觅觅还在震惊中。那个人,是替身吧?那是唐濬会讲的话吗?
    「白觅觅。」白天出声,打断她的错愕,「你同事把事情都跟我们说了,你的处境很危险。听爸爸的话,不要继续待在那里,不要跟唐帮主扯上关係。」
    白觅觅转过身子,看着严肃的父亲,平日的气燄减了三分。她撇过头,「关係已经扯上了,我也很无奈啊。」她扯了扯嘴角,「如果你当初没有接那个案子,会有今天的发展吗?」
    语毕,她走出白天简陋的房间,留下他一人佇立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