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施法就在店里,伟铭把店门紧闭,将写有“正在施法,请稍后再来”的牌子翻过去,再拉上窗帘,以免有人进来打扰。nangya盘腿坐在地板上,让陈妻坐在对面,她开始使用苗族拘魂咒。为陈妻施法驱邪。
大概过了六七分钟左右,就见陈妻双眼发直,站起身慢慢走到柜台前,低头看着玻璃罩中的佛牌。我和费大宝都觉得很奇怪,以前施法的场面我们也见过不少,反应各异,有发抖、说胡话、喘息加剧、咳嗽和阴灵附身等等,但现在这个情况还是头回遇见。
“看什么呢?”我来到陈妻面前,小心翼翼地低声发问。没想到陈妻猛地抡起右臂就砸,哗啦一声。柜台的玻璃被砸得粉碎,我猝不及防,吓得后退好几步,然后才回过神来,当陈妻还要再砸的时候。我和伟铭一左一右,拽住陈妻的两条手臂就往后拉。没想到阿妻力气很大,估计是经常下地干活的原因,立刻甩脱我俩,又要冲上去。费大宝和陈九及时赶到。四个大男人按着陈妻,她两眼发红,抱着费大宝就要咬,吓得费大宝魂都没了,用手掌捂在陈妻脸上去推。
陈妻张嘴死死咬住费大宝的两根手指。往死里用力,看来是要把他的手指当成鸡爪给吃掉。费大宝疼得大叫,陈九用手捏他老婆的腮帮子,但完全没用。
这时候可不能手软,我跑过去拎起墙角的一只灭火器。用力砸在陈妻头上,把她给砸晕了。
“你要打死人吗?”陈九很不高兴。
我说:“不这么做,他的手指就保不住了,你老婆又死不了!”陈九辩解说万一打成傻子怎么办,我心想不打也没那么机灵。
好不容易把已经昏迷的陈妻两腮捏开。费大宝的手指才算解放,费大宝疼得额头冒汗,手指处已经血肉模糊,我怕他骨头受损,就让伟铭带着费大宝去医院看诊。
不多时,陈妻悠悠醒转,刚睁开眼睛,就立刻弹起身,掐住我的脖子不放,眼睛瞪得比牛大,嘴里嗬嗬地说:“偷走我的首饰,还用这种东西引我,我掐死你!”陈九和淑华拉不开,最后还是我飞出一脚猛踹在陈妻肚子上,把她踢开,才避免了被对方掐死的悲惨命运。陈妻还要冲上来,nangya在后面用手按着她的后脑施咒,陈妻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地喘着气,眼睛通红如兔子,死死盯着被她砸烂的柜台方向。
难道是那组柜台中摆着入过重料的阴牌,结果遇到被阴气缠身的陈妻就成了引灵符,让她发疯发狂?趁此机会,我让淑华从杂物间找出绳索,把陈妻的双手在身后反剪捆牢。
“田顾问,怎么回事啊?我老婆虽然被鬼缠上,可也没有这么严重,现在她完全成了疯子!”陈九都快崩溃。我也很奇怪,nangya表情严峻,我很了解她,看来她也没弄清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充其量只是个年代久远的阴灵,就算被干扰,也不至于这么厉害,难道是nangya的拘魂咒激怒了它?
来到那组柜台前,我小心地拨开碎玻璃。将柜台中所有的佛牌全都从铺着金黄色绸缎的平板上取出来,递给淑华,让她马上拿到店外,最少上千米以外的位置。
这时我才算长吁了口气,陈九看着被反捆又不死不活的老婆,那张脸都扭成了苦瓜,问我怎么办。nangya又施了十来分钟的经咒,陈妻渐渐倒在陈九怀中,昏迷不醒。我让他别急,说:“都是柜台里的阴牌闹的。现在好了,佛牌已经全都运走,没事。”
为保险起见,我决定不再在店里施法,而是改在nangya的住所。我让陈九先把老婆扶到店外,又叫了辆出租车,和nangya上车,驶向她在中环的住所。再打电话给淑华,让她回店去。
第0976章 首饰
躺在nangya住所客厅的地板上,陈妻渐渐醒转,开始她还是疯劲十足,但在nangya换了其他法门之后,慢慢恢复正常状态。说了一阵子胡话,之后就以苍老的音调说要还给我首饰。
跟陈九商量,让他先去首饰店,分别买一块玉佩、一副翡翠耳环和一支簪子回来,不用太名贵,但不能是假货。至少得是真玉真翡翠。陈九面露难色,说他只是农民,从来没去商场和金店买过东西,也不懂。
我给小凡打去电话,她说:“陈大师认识好几位做首饰生意的人,你记个地址,这人姓曾,在九龙土瓜湾那边开了一间首饰店。我以前去买过首饰,并不太高档,应该可以达到你的要求。”
按她提供的地址,我和陈九乘出租车到了土瓜湾,这间首饰店果然不大,听说是陈大师佛牌店的人,曾老板很热情,说他店里的东西并不贵,也有真有假,但肯定不会卖给我们假货。
和陈九简单商量了一下,nangya施法的收费大概在三万五千港币左右,这样的话,他只剩下一万港币可以用。按这个预算,曾老板帮着挑了我们要的那三样东西,总共九千多港币。
回来之后,我们四人乘坐地铁来到粉岭站,好在陈妻不再发疯,要不然的话还真麻烦。到站后以小巴车来到村口,然后来到陈九的家。村民看到nangya的模样,都觉得很好奇,无论男人和女人都出来看,只不过眼神不同,男人多是惊喜和欣赏,而女人多是惊讶和嫉妒。
伟铭打来电话,称费大宝的手指虽然没断,但也有骨裂现象,必须住院观察几天。我让他先用自己的信用卡垫付医疗费用,到时候一起还他。这真是意外损失,香港的公立医院收费也很贵,普通住院每天也得两千多港币,费大宝这点问题,没个万八千块钱港币是搞不定的,让我很头疼。
在陈家呆到午夜,陈九带领我们到了那个挖出棺材的土坡,当初棺材埋得并不深,但上面还封着几块条石,陈九夫妻俩和我分别用锄头和铁锹去挖,累得满头是汗。在我喘气的时候,这两人还在干活,体力确实比我强太多。
挖出棺材之后,陈九用锄头撬开棺材盖,这口棺材已经有至少几十年的历史,老化松动,当初移回来的时候也没上钉子,很容易就撬开了。nangya让陈妻跪在棺材前,陈九恭敬地把那三样首饰放进棺材中的尸骨旁边,nangya念诵经咒。陈妻浑身发抖,说:“不是我的,这不是我的!”
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陈九焦急地看着我,意思是这可怎么办。我心想如果nangya不能说服阴灵。那就糟糕了,卖到国外的古董,估计神仙也找不回来。好在我们运气不好,在nangya长时间的加持下,陈妻说:“好吧,说话要算数!”
事后,nangya告诉我说她已经与棺材中的阴灵交流过,承诺把她的棺木再次移到风水上佳的地方,而且必须用丰富的供品来供奉,才能饶过陈妻。
风水的问题就得去请教陈大师了。给他打去电话,听说是nangya在施法过程中需要的环节,陈大师连忙表示会来粉岭,在附近考察看有没有好地方。我说不用这么麻烦,陈大师说:“不麻烦!你不知道,香港这个弹丸之地是寸土寸金,想找个风水好又不用花钱的下葬地点,比挖出恐龙蛋还难,所以我必须亲自去。”
次日中午,陈大师开着黑色奔驰来到陈家。估计是村里人从来没见过豪华汽车,都围着看个不停。陈九坐在副驾驶,陈大师坐后面,由我来开车。在陈九的指路之下,我围着粉岭这片区域转了近两个小时,陈大师边看边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不时还要停车下来瞭望。
最后陈大师站在某山坡,指着一小片树林中的坟地,说这里风水不错,但已经有了几十座坟,明显是附近村里的坟地。可以找个角落安葬。大概估算了一下,这个地方距离陈家约有十几公里,还不算太远。
“不会被村里人发现,而找麻烦吗?”我有些担心。
陈九摇摇头:“可以不立墓碑,这样村民就不知道是哪家的坟。就算猜不出,也不至于挖开来看。”陈大师说反正也不知道死者的身世,立了墓碑也没法刻字,还不如不立。
回到陈家,陈九悄悄找来村长把这事说了。但隐瞒了他老婆偷陪葬品,只说阴灵发怒,要求移葬风水好的地方。村长吓得脸发白,生怕阴灵迁怒于村里,连忙表示会找几个嘴巴严的壮汉。今晚就动手。
陈九在村子附近的冥品铺买了很多供品,无非是纸活、烧纸、香烛,另外还有不少食物水果糕点,和女人衣服跟鲜花等物。晚上十一点多钟,陈九和村长挑选出来的五名壮汉把棺材又起出来。用绳索和杠子穿好,六个人抬着去那片小树林。我和nangya、陈妻和陈大师则开车前往。
十几公里的路,这几个壮汉足足走了近三个小时才到地方。大家一齐干活,在坟地的角落不起眼处挖了墓穴,将棺材下葬。堆出坟包之后,再将那些供品按规矩摆放,烧纸香烛,nangya让陈妻跪在坟前,开始施加持经咒。
陈妻哭泣道:“好久没吃到这么多东西了,还有漂亮衣服……”
加持结束,我们都疲惫不堪,nangya也脸色发白,估计是耗费了大量法力。以前听老谢说起过,死亡年头越久的人,其阴灵的力量也就越大,当然,指的是那种一直没投胎的。
开车把nangya送回住所,陈大师又送我回酒店,路上我给他讲了事情经过,他说以后再有去医院的事,别忘了和小凡打招呼,他有位客户就是开私立医院的,在那里能打很多折扣。我心里这个后悔,心想早知道该多好。
回到酒店时天都快亮了,我困得不行,也没洗澡,倒头就睡得像猪。次日中午才爬起来,给费大宝打电话询问病情,又问了医院地址。在病房里,听说陈大师认识某医院的院长能打折,费大宝也直拍大腿,后来说:“田哥,别生气,这医药费我自己出。”
“怎么能让你出这个钱?”我说,“nangya给陈九施法收费三万五,我得一万,大不了就当这钱我没赚到。”
这时,手机响起,是伟铭打来的。问我在什么地方,说话是否方便。我说在医院看费大宝,伟铭说那就以后再说。我让他等费大宝出院后把信用卡账单发给我,好给他报销。
我恨恨地说:“要不是柜台里有阴牌,陈九老婆也不会发疯,真奇怪,普通的阴牌竟能有这么大力量?”费大宝也觉得奇怪,说好在事情已经过去,到时候好好检查一下那组柜台里面的阴牌,看是不是有入过重料的。
回到佛牌店。看着已经重新安装好玻璃的柜台,我又回想起那天的一幕,陈妻抡胳膊砸玻璃的动作,就像美国电影中的机械人,相当霸道。我走到柜台前,弯下腰看着里面这一排排的佛牌。这时,淑华把我叫过去问两块佛牌的来历。我说:“你在这店也有大半年了,什么佛牌都认识,怎么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问?”
“一时给忘了……”淑华不好意思地笑笑。
第0977章 灵异柜台
我和伟铭把这组柜台里的佛牌全都取出来,摆在茶几上,我用五毒油项链逐个检测,发现其中有四五块佛牌颜色发深,这都是阴牌,有带棺材钉和裹尸布的原料,但颜色并没那么深,也就是深黄色。我想,鬼神的事谁也说不准,谁知道哪块佛牌中的原料。正好能吸引陈九老婆身上的阴灵。于是我把这几块佛牌交给淑华,让她去快运公司寄回曼谷方刚的地址,让他帮着代销,而剩下的正牌再放回柜台中。
费大宝在医院住四天,总共刷掉伟铭信用卡里的一万四千多港币,去了这桩生意赚的一万,我还赔四千。后来,陈九来到佛牌店,高兴地交给我三万五千块钱港币,说他老婆现在完全正常,除了身体比较虚弱之外,再也没有发过病。我对他说了费大宝被咬伤的事,让他多出四千,总不能让我们赔钱。
陈九很不满意,大声嘟哝着:“又不是我们的错。明明是你们店里的佛牌有问题。”我心想这家伙虽然是种地为生,却比他老婆精明多了。争执很久,陈九也不愿意出这个钱,我万没想到,居然被这个农民给摆了一道。又不能用强,最后我只好自认倒霉。
我告诉淑华不用走账,因为这钱是要全都交给nangya的,她连连点头。要不然再分给佛牌店七成,我赔得更惨。
这天我和费大宝来到nangya的住所看望她。顺便送去两万五港币。看着费大宝包扎纱布的伤口,她打听了医药费,非要退给我一万五不可,被我拒绝。
刚从沈阳回到香港就赔钱,不是好兆头,所以我决定,再给nangya策划一次法会,既能对抗泰王佛牌店的风头,给陈大师佛牌店涨人气,又能让nangya和我都赚到钱,何乐而不为,再说她来香港常驻半年,主要目的除了施法就是开法会,这也是我这个高级顾问的职责所在。
经过了陈大师和nangya的首肯,我又开始策划细节。这次有费大宝在,可能是想突显出助理的重要性,他努力为我出谋划策,想了很多好点子。为了防止泰王佛牌店从中作梗,陈大师准备给那家侦探公司打电话,从刊登广告开始。全天24小时盯着吴经理,看她是否有什么猫腻行为。
转眼十天过去,广告打了连续七天,吴经理平时的生活倒是很规律,每天除了在佛牌店上班,就是去客户家谈生意,而那些客户也都是香港有头有脸的人。
“也许吴经理已经不想再跟我们为仇作对,而是忙于自己赚钱了。”淑华笑着说。
我说:“是那样就好,狗改不了吃屎,还是要小心为妙。”
到了正日子。法会正式开始。记者来了七八位,在旁边拍照和记录。按费大宝的献策,第一天就是灌顶仪式,这样会在开始法会的首日就能聚得更多的人气。现在看来,他的主意很对。毕竟人都喜欢看热闹,参加灌顶的既有富商,也有普通市民,总共三十几位,再加上记者和捧场的,显得这个仪式更热闹、更瞩目。
柜台和佛像都被挪到墙边,把店中央空出来,这三十几人安排跪得整整齐齐的,全都双手合十,nangya坐在前面的台子上。她的鲁士灌顶法门已经掌握得很熟练,开始为大家实施。nangya用法拍蘸着精心特制的法油,不停地往善信头上身上洒去,我和费大宝借职务之便,也跪在人群中,想借机用来驱散体内的戾气和病灶。
只过了不到五分钟,我低头发现费大宝不太对劲,呼呼喘气,眼睛却一直盯着左侧,不知道在看什么。喘气不算稀奇,我见过几十次灌顶现场,很多人开始都是喘气,但费大宝在看什么?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那边只有一排柜台,别无他物。
正在我疑惑的时候。突然看到有两个人猛地站起身,冲向左侧,抬腿就踢某组柜台的前板。店里的柜台当初都是陈大师找一位做家具生意的朋友订制而成,用的是美国橡木,非常结实。按理说再高档的店面。柜台完全可以用人造的密度板,但陈大师一是不差钱,二是觉得高档的佛牌店,就应该配高档的摆设才对。这种橡木板起码也得有三公分厚,在这两人的踢击之下。发出低闷的嘭嘭声。
我心想就算你们是灌顶的反应,也别把柜台给踢坏,参加一次灌顶术才收费几千港币,而这一组柜台起码也得值上万港币,踢坏就赔了。于是我站起来走出人群,示意伟铭跟我过去拽人。
刚把这两位拉开,伟铭惊呼:“费大宝!”转头看去,就见费大宝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冲了出来,对着柜台的玻璃就是几拳,他瞪着眼睛。边大叫边砸玻璃,可能是玻璃太厚,他并没砸碎。这时又有一个中年女子冲上来,跟着费大宝一块砸。
费大宝手指的伤还没完全好转,我怕他旧伤复发,连忙跑过去拉开。但没想到另外那名中年女子已经把玻璃打坏。这时我才知道,这组柜台就是之前被陈九老婆给砸碎玻璃的那组。因为在更换玻璃时,听从装修公司的劝告而用了钢化玻璃,打不碎,但一旦有碎裂。整块玻璃就会全都布满碎纹,什么也看不见。在那女子的猛烈捶击之下,玻璃终于裂了,哗哗两声轻响,柜台的玻璃全是蜘蛛网。我和伟铭赶紧又过去拉开。
怎么又是这组柜台?几名记者举起相机一个劲地拍照,我暗叫不好,连忙对nangya示意先停止施法,因为这些人的目标都是柜台,这相当邪门。之前陈九的老婆在接受nangya施法驱邪的时候,也是对着柜台出气,恐怕不是巧合。但好几十人在这里看着,总不能让他们先回去,那记者可就有得写了。于是我和伟铭紧急决定。先把这组柜台搬出去。
实木柜台很沉,两人根本就搬不起来,我现场发动参与灌顶仪式的强壮男性出来帮忙,有些人不太情愿,还有的人觉得疑惑。我生气地说:“你们来灌顶就是想祛除体内的邪气和戾气,现在连阿赞师父的忙都不愿帮,灌顶有个屁用?”这番话管用,马上就有好几个人争着过来。最后,近十个大男人共同把这组柜台搬出佛牌店,直到三百多米外的某商场外墙。才把柜台放下。
搬出来的时候,几名我让伟铭先在这里守着柜台,跟这几名善信回到佛牌店,有记者问为何会这样,我说灌顶术能让人体内的阴气和戾气爆发出来,什么反应都有,以前我在泰国还看到过有善信疯狂对着旁边的牛狂踢呢,这已经算温和的。这记者目瞪口呆,连忙在本子上记录。又有记者问为什么搬出去,我笑着说碎玻璃把人伤了怎么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重新指挥大家跪下来,让nangya继续施法。后面的过程还算顺利,虽然也有人做出各种奇怪的反应,但至少都不再与柜台有仇,而是正常的灌顶反应。
等把这些善信全都送走之后。我总算长吁了口气,费大宝满脸是汗,坐在休息区不能动弹,淑华在旁边照顾。那边伟铭给我打电话,说巡路的警察已经好几次催促。让快把柜台搬走。出了佛牌店来到商场外墙,打电话给搬运公司,不多时四个壮汉开车过来,把柜台给搬回店内,花了两千块钱。
第0978章 引灵符
打电话叫来装修公司的工人,将碎成一大片的钢化玻璃取下,再量尺寸好换成新的。这工人前些天刚把玻璃换好,现在看到又碎了,就笑着问我们为何总是砸这一组柜台。我无奈地说只是凑巧而已。
看着柜台里面的佛牌,之前的那几块阴牌已经全都捡出去寄回泰国,现在摆着的都是正牌。刚才费大宝和那中年女人的反应,让我觉得这不是巧合。肯定是柜台或者里面的东西有问题。
想起之前老谢曾经坑过我好几次的经历,其中有一次就是他往正牌的法相里面加料不加价,用入过重料的佛牌冒充正牌甩给我,结果让我失去了秦媛那个红颜知己的客户。难道这里也有?让伟铭查询过电脑账本,发现这组柜台中的佛牌都是从老谢手里进的货,时间是四十多天前。给老谢打去电话,问他最近给佛牌店供的货是否能保证完全没问题。
“田老弟,天地良心啊。我老谢现在早就不坑你们了,怎么还怀疑我?这会让我很伤心的啊!”老谢显得很委屈。其实我也觉得不能,现在的老谢已经不是我刚认识他时的那个老狐狸,狡猾归狡猾。但经过几次大风浪之后,他对我们已经算是有良心,至少不会再坑骗。
挂断电话,我低头仔细看没玻璃柜台里的佛牌。怎么看怎么全都是正牌。刚要直起腰,却看到因弯腰而垂下来的五毒油颜色几乎变成黑墨水。我奇怪地把项链摘下,在柜台附近左右检测,发现颜色还是很深。最深的地方就是中央。
好诡异!佛牌不是已经寄走了吗?我走进柜台里面,把这些佛牌全部捡出来,伟铭过来问我要做什么,用不用帮忙。我说:“你去忙自己的吧。”几十块佛牌拿到休息区逐个检测,都没有问题,再回到柜台去测,五毒油又神奇地变深了。
费大宝问我在做什么,我没回答。伸手在柜台里来回摸,里面铺着厚厚的金色丝绒,有个地方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我把丝绒布扯开,下面居然有个方形的白色麻布,上面用红色粗粗地画着经咒和图案。费大宝问:“这是什么东西?”
回到休息区,我发现这块麻布带有极阴属性,能让五毒油变深发黑。这是用裹尸布制成的,上面的经咒和图案虽然看不懂,但也肯定与引灵有关,很明显。这就是个引灵符,和以前蒋姐偷放在方刚床底下的那种一样。
“他妈的,原来是这个东西在搞鬼!”我骂道。它被藏在丝绒布的下面,又是平的,所以很容易被忽略。匆忙之中我也没想到这一点,就以为是有阴牌,还用最快迅速给方刚寄走好几块,却没想到另有其物。幸亏后来我把给陈妻施法的地点定在nangya家中。要是在寄走佛牌之后就觉得没事了,继续在佛牌店施法,说不定她还得咬谁。也是幸亏发现得早,否则灌顶仪式就会彻底失败。记者也就有了登报的新闻。
伟铭奇怪地问:“这东西是谁放的?”
费大宝咬着牙说:“还用问吗,肯定是泰王佛牌店的人干的!他们悄悄潜进来,把这东西放在柜台里,对了,咱们店有监控录像,快调出来看。”淑华连忙去电脑端查看监控。每个晚上都看,一直查到三十天之前,并没什么异常。因硬盘容量有限。三十天前的监控内容会被覆盖,有问题也看不到。
“肯定是三十天前发生的,可惜看不到。”费大宝说。
淑华问:“为什么泰王佛牌店的人要这么做呢?”费大宝说明显是要把我们佛牌店给搞垮,就算不垮,也会名声大臭,这样他们的生意就好了。
伟铭说店里不光有监控,还有自动警报系统,很先进的,能迅速在警署显示消息,有人想偷偷摸进来而神不知鬼不觉,也是很难的事。
我手里捏着这块符布,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分别发给方刚、nangya和登康,让他们帮我判断具体是什么东西。不多时,登康回了短信:“缅甸极阴法门,以前我跟鬼王学过。”
又是缅甸!方刚打电话给我问情况。我说了柜台藏东西的事,方刚说:“你小子怎么到哪里都出问题?上次我被蒋姐在床底下也放了这东西,差点把我折腾死!”
我很不高兴:“大哥,是你被人家放东西。也能怪我?”方刚说废话,我不是也认识你吗,反正都和你有关。他帮我分析,如果真有那么严密的防范措施。就得从别的角度考虑,比如要排除晚上,而考虑白天。很多人也许都有机会,顾客、施法时的善信甚至自己人。
“自己人……”我自言自语着。伟铭神色有些紧张,被我悄悄看在眼里。费大宝和淑华也在谈论着,我心想能称得上自己人的就是在场的这三个人,他们怎么会做这种事?但伟铭的神态让我心里打鼓。
不管是不是自己人做的,我让这三位把发现引灵符的事严格保密。陈大师也不能告诉,如果传出去,就是你们的嫌疑最大,他们连连点头。
我把这块引灵符布拿到nangya的住所。问她要怎么处理。nangya感应了之后,说这是孕妇的阴灵,怨气不小,她早就应该感应得出。我说:“那次我让淑华把佛牌全都拿出去。但佛牌店里还有别的阴牌,也有阴气,所以让你产生了错觉。”
nangya拿着引灵符,说由她来处理。过几天在午夜找个偏僻的野外将它深埋,再用缅甸古代法门去加持,就可以无害了。
从nangya的住所回来,我给伟铭打电话,问他晚上是否有空,想约他吃个饭,好好聊聊。我这是攻心战,可以由此来判断伟铭的反应是否反常。伟铭爽快地问题了。说他也正想找我单独谈话。
这是什么意思,以进为退?到了晚上,我和伟铭来到庙街附近的一家粤菜馆,坐下点完菜。我问伟铭最近和女朋友进展如何,闲聊几句之后,我正在考虑怎么切入正题时,伟铭左右看看,问我费大宝是否在酒店休息。
“当然在酒店的客房,不然他能去哪。”我很奇怪。
伟铭说:“那天其实我就想和你说,但你刚好在费大宝的医院,不太方便。白天你说有可能是自己人做的。因为有费大宝在场,我也不好开口。但我觉得不能瞒你,就在考虑怎么说刚巧你要约我吃饭。”
我连忙问:“到底什么事?费大宝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