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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绑票掳人也不该勒索这种东西-3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第一次有人能准确无误地记住自家花草树木的编码,辛勒特看起来似乎觉得很有趣,介绍完一轮后随便「抽考」几个数字,宇西也能想都不想地立即指出究竟是在讲哪朵花。
    「同学你其实很喜欢植物吧?」宇西愣了下,不明白辛勒特怎么会得出这番结论,「我从来没遇过除了我之外能喊出小花花它们名字的人耶。」
    宇西老实回应:「除了芋头,我没有喜欢的植物。」
    「那就是纯粹记忆力好囉?嘛,小花花它们也因为你一下子就认得它们了很开心呢。」
    名字全都是一串数字又有好几朵花都长得超像的,哪个正常人能记得住啦!宇西在心中吐嘈,既然希望它们被记住的话,从一开始就该取有识别性一点的名字!还有开心的意思是他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吗?
    尔后,老师领着学生深入树林中,此地充满各式各样形貌诡异、远远望去就不想接近,或乍看普通实则危险的植物,最要命的是,这里的植物最少有四分之一是会移动的,这代表宇西若是独自行走十之八九会迷路、记忆力完全派不上用场。
    至于那株害他落得如斯下场的捕蝇草,反倒连影子都没瞧见。
    「小草草七百八十九号?」听见学生的疑惑,辛勒特微笑,「它现在在休息哦,要是同学你想见它的话,也能叫它过来。」
    宇西马上摇头,他才不想见到那可恶的罪魁祸首!
    此时两人正在长及膝的草丛中行走,长草浓密得让人根本看不见足下道路、时不时勾住人的衣服,害得宇西可说是寸步难行,好几次都差点摔倒。
    「对了,同学你是怎么当上萨拉克的店员的?」
    就在宇西又一次企图挣脱缠住他的草时,辛勒特忽然问道,前者顿了下才回答:「卫命暝说是因为我有厌实症。」
    「我不是在问这个喔,同学。」辛勒特继续道:「我是指理由。那傢伙不可能无缘无故拐人去当店员吧?就算他会捡小孩,同学你看起来也超过年龄了。」
    「……我不知道原因。」宇西迟疑地回答,脑子里闪过雪佛勒的因素,可是那也无法解释伊寧和他说了一大堆的当天、他心底產生的疑惑,真正的答案他也很想知道。接着宇西反问:「老师你问这个做什么?」
    「好奇一下不行吗?」见学生识相的摇头,辛勒特又说下去:「不过同学你在萨拉克手下还真可惜,虽然对姓萨拉克的那些傢伙的看法只是我个人偏见。」
    总之你看店长跟他弟很不顺眼就是了?宇西腹诽着,回想起先前辛勒特与奥斯华德相遇时的态度,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小心捲入什么私仇、并成为被波及的受害者。
    两人往前走着,异世界的植物模样五花八门,甚至还有些花花草草是会变色的──看见这副景象,宇西又忆起中午时与许若优的对话,想了想仍是提问:「请问老师你的头发……是什么顏色?」
    「在没有魔法的普通人眼里都是黑色。」辛勒特说明,「同学你现在看到的是原本的绿色吧?」
    当学生的尚未回应,一道五角形的法阵忽地在两人之间成形,原本宇西还以为是辛勒特用了什么魔法,但看绿发青年的样子显然不是那么一回事。后者嗤了声,抬起右手,指尖浮现绿芒往法阵点去,接着一道少年嗓音便自阵中传来:
    「喂喂喂?新服务生在这里吗?」
    出乎意料,竟是卫命暝的声音,宇西才发出疑惑的「呃?」一声,阵法彼端又传来一道欢呼:「宾果!我就知道新服务生在那个植物狂家!我赢啦,你欠我一次。」
    「欸?宇西哥哥你为什么会在绿色的先生家啊?」希诺的声音传来,显然这两个人刚刚正在打赌宇西晚归是去了哪里,「我还以为你在上次那位帅气姐姐那边的说,该不会是被绑架吧?!」
    「没错,」辛勒特在宇西尚未回应前便接话:「这是抢劫,你同事在我手里,把西瓜交出来!」
    老师你的台词不该是这样吧?!虽然他本人也觉得自己现在很像被绑架了没错,但直接这样说真的好吗!宇西望向脸色从不耐变为不知是否想到什么而开心起来的辛勒特,传讯阵彼端的希诺低呼一声,辛勒特则继续道:
    「总之,我们刚刚已经说好,要为了植物小亲亲们的未来一起共度馀生,还指定小瓦勒当伴郎。姓卫的你不是什么工作都接?顺便帮我把小瓦勒送来。」
    「才没有!」宇西这回总算出声反驳而不是只吐嘈在心里,他们刚才明明只跟一堆植物自我介绍而已,哪有说好这种事啊!还有这跟几秒前的绑架台词放在一起不觉得哪里不对吗!?
    「绿色的先生你到底是绑架了宇西哥哥还是要跟他结婚啦!」
    「是结婚哦。」
    「不是!」
    「新服务生你眼光超差的耶──噗喔!奥斯华德你砸什么东西!这是传讯阵不是传送阵啊!你把刀子丢过来也穿不──呃啊啊!」
    传讯法阵彼端传来让宇西强烈担忧自家傢俱现况的吵杂声,辛勒特则在说了「记得帮我把小瓦勒送来」后一弹指、法阵消失无踪,结束通讯。
    宇西既头痛又无奈地望向身旁的青年,他都还没抗议几句表示身为植物狂就去和植物结婚不要打他这名人类的主意,就被辛勒特嘻皮笑脸地勾住肩膀:
    「同学你不要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嘛……虽然我原本想这么说,可是你几乎都没表情耶?所以你不生气也不反对我刚刚说的话囉?」
    「我反对。」宇西立刻澄清,他没变脸不代表他没反应好吗!刚刚他不就否决过两次了都被这傢伙当耳边风是不是?!
    绿发青年整个人趴在黑发少年身上,后者几乎快被前者的重量压垮,「但是你看起来又不生气。」
    「可是我很困扰。」宇西无奈,他当然不是那种脾气好到别人怎么闹都无所谓的圣人,只不过辛勒特还没踩中他的地雷而已,「老师你应该要和花草树木结婚才对吧?」
    「又没人规定一定要一夫一妻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