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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日,自爆
    第四十日,自爆
    我是个平凡的人。
    或许这句话从自己口中说出来有些奇怪,不过我就是一个如此平凡的人。
    从相貌到身材或是成绩兴趣,都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是那种走在路上不会有人多看一眼的那种人,甚至到后来我当上的村里的警察,也是摆脱不了这个标籤,毕竟我的角色充其量就是警长的跟班,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不过,我喜欢平凡、接受平凡,因为这就是我。
    过去曾有一个叫路恩的傢伙跑到我家的窗前,对我说:「平凡的过完一生不是很无聊吗?要不要跟我出去玩。」
    那个时候我发了好大的脾气把他赶出去,因为他否认的我的生存方式,像那种人根本就不懂平凡的好。
    后来我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他就是那个村里最有钱的家里的小孩,对于那种出生就跟平凡沾不上边的人,更没有资格去批评我的理想。
    平凡的过活,娶一个妻子,生一两个可爱的小孩,安然的度过这一生。
    这是我所追求的。
    路恩过来的那天晚上我哭了很久,像是一个心爱的玩具被踩坏的小孩,我一点都不明白平凡为什么不好。
    母亲听到哭声前来关心我,他听完后拍着我的背后轻轻地跟我说:「贝德林,我们都不伟大,甚至连路恩的父亲都不伟大,因为这个时代不需要我们伟大。」
    「而我们终于平凡,是因为爱我们的人希望我们平凡。」
    母亲的这句话一直被我小心的与我喜欢的书一起收藏在心里,爱我们的人希望我们可以自在地活着,无关平不平凡,他仍会爱着我们。
    这就是我平凡却又伟大的母亲,是我的骄傲。
    但是,在十年前的那次月圆,一切都变了样子。
    那时才刚做警察没多少个年头,却刚好遭遇了这个村庄有史以来最大的案件。
    跟随着那时担任警长的勒舒斯一同组织队伍,要讨伐危害村庄的狼人。
    这或许会是我这一生中做过最不平凡的事情。
    那天夜晚,我见到了狼人—强大、无敌、令人绝望。
    当下几乎所有人都四处逃窜,对眼前的狼人心生恐惧,除了杰罗德那个肌肉笨蛋跟疑似狼人的弟弟尼佩罗待在原地。
    其实我也没有逃跑,我僵在了那里无法动弹,所有已经逃跑的人或许都觉得我是因为过于害怕所以双脚不听使唤,跟我的警长勒舒斯一样。
    并不。
    在那刻,我竟然像着了魔般,对于眼前的狼人感到痴迷。
    像是小时候看的绘本中,有着石中剑的亚瑟王,或是有着魔法的梅林。
    在那刻,我想起了小时候,也会模仿着圆桌武士一样拿着树枝对眼前的空气空挥。
    在那刻,我发现,我并不是喜欢平凡,而是我认为自己只配平凡,而且对此深信不疑。
    我曾说过我喜欢平凡,接受平凡。
    但在那刻,我才发现,之所以用「接受」这个字眼,是因为我从没想过自己可以有力量,可以成为不凡。
    我顿时,渴望不凡。
    渴望力量。
    在那之后,我对勒舒斯警长建言说可以去询问尼佩罗,或许他会知道任何有关狼人的祕密,但是尼佩罗却隻字不提,他说他从不知道自己的哥哥是狼人。
    我失望透顶,他一定是不想让我知道强大的秘密。
    所以我在一个夜里独自去找他,打算逼问他关于狼人的所有秘密,但是他仍然继续装傻。
    所以我将他杀了。
    然后偽装成意外事故的样子,毕竟当了数年警察的我,警察会用什么方法调查现场或是哪里容易採集到证据对我来说都是一清二楚的。
    看着他的尸体,我居然没有一丝反胃。
    我好像觉得自己更加强大了些。
    后来我花了大把时间调查狼人,几年过去了却丝毫没有进展。
    直到十年之后的那个早晨,一个妇人崩溃的哭着寻找警察的帮助。
    那个案发现场的尸体,是那个多年前来找我玩的路恩。
    而那个尸体的伤口与痕跡,却让我瞪大了双眼,我很确定这一定是狼人做的,那怵目惊心,人类或是动物都做不出来的伤口。
    我居然兴奋得发抖,愉悦的近乎反胃。
    十年,我等了十年,终于再次接近了那个强大的样子。
    乌鲁密斯警长到现场居然还认为我是在害怕的发抖,还问我需不需要休息。
    不过这好像也是正常,毕竟乌鲁密斯警长这样「平凡」的人,是无法理解我的。
    透过乌鲁密斯,我很顺利的参加了村民大会,听到了预言家对于狼人的预言。
    杰罗德,那个肌肉笨蛋,是狼人。
    我兴奋不已,虽说杰罗德是狼人非常令人惊讶,并不是因为他居然杀了路恩,是因为他居然藏着那种力量十年之久。
    我再次跟着乌鲁密斯警长到地牢审讯他,我希冀着听到关于狼人如此强大的秘密,但却再一次徒劳,只能勉强用投票让那个衝动的余法不要着么快杀死他。
    我仍旧不知晓狼人的祕密,连杰罗德都不愿意坦白。
    但就在那晚,一瓶来路不明的瓶子出现在我的书房里,住在村外木屋的我,平常是不会有任何人过来这里的,想必这个瓶子的主人是特别过来的。
    而瓶子底下留了一行字。
    「如果你渴望力量,喝了它。」
    我半信半疑,之所以对这个诡异的液体还可以半信的原因是,这个液体的主人他知道我渴望力量,我甚至连我的母亲都没有提过,不可能有人会知道的。
    反正我各种奇怪的偏方都试过了,好像也不差这一次,于是我就将那瓶液体喝了下去。
    三十天后,第二次的月圆,我重获新生。
    我是贝德林,一个不平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