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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太子妃李氏分外熟稔的拉住霍容玥的手,朝长孙昭打趣道:“我与妹妹一见如故,多日不见想念的紧,侯爷不介意我将侯夫人带走吧?”

    长孙昭垂眸拱手:“恭送娘娘。”

    桃林不远处便是一处凉亭,太阳高高升起照的人暖洋洋的,便是坐在凉亭里也不怕冻着未来的皇嗣。

    太子妃拉着霍容玥的手,细细问她这些天过的如何,听得庐阳长公主并无多少为难心里也有了底,低声道:“不瞒你说,自打我嫁给殿下就没见过平宁候笑过,今日算是开了眼了!”她眼中不无艳羡,当年她也有这样的日子,如今却只能在梦里回望。

    霍容玥原本就有几分尴尬,再被她一打趣脸更红了。

    这短短一段路,霍容玥一个劲儿盯着脚下,唯恐出现点什么意外便会让太子妃肚子里的皇嗣陷入险境,她也是刚才看到太子妃微微隆起的肚子才想起来前世太子妃落胎就是这在这段时间,她没有害太子妃的心思,更不能让别人钻了空子。

    “出来走走心情都好了许多,只是我现在的样子骑不得马,不然肯定要跑几圈的。”太子妃面上有几分惆怅,右手一直放在肚子上,显然是十分看重肚子里的孩子,举国上下都关注着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

    霍容玥轻笑:“殿下如今可随意不得,总归要辛苦十个月的。”想来前世的太子妃比她还要凄惨,中宫之位岌岌可危,娘家又不得力,虽然太子念着旧情,但在宫中男人的宠爱是最靠不住的。

    太子妃失笑:“说的也是。”

    忽然想起什么,太子妃低声问:“夫人可有消息?”

    霍容玥一怔,而后腼腆摇头:“还没呢。”

    太子妃宽慰道:“侯爷真心待你,这事儿也急不得,好在侯爷真心疼爱你,孩子也是说到就到,我这个才是等的心酸啊。”

    霍容玥自然应是,等到了凉亭,里头早就有人安置好一切,圆凳上放着绣花软垫,她小心翼翼扶着太子妃坐下,太子妃笑她太过谨慎:“这些日子到哪儿都要加倍小心,不过这西华苑里都是殿下与侯爷的人马,总不会出事吧?”

    “小心驶得万年船。”

    她严肃的样子反而逗笑了太子妃,太子妃温和的握住她的手:“多谢妹妹提醒,辛苦这几个月,往后便是我的好日子。”

    霍容玥点头,提着的心依然不敢放下,太子妃之所以在她面前表现的平易近人是为了与平宁侯夫人结交,她自然不会拒绝,反正这大夏朝也只有太子这一条船,长孙昭是那掌舵的,这船她不上也不行。

    二人都有心结交,说起话来便格外合心意,从闺中趣事聊到民间见闻越说越投机。长孙昭与太子议完事结伴向凉亭走去,远远瞧见凉亭里只坐着两个女人,其余奴婢都守在凉亭外头,不由失笑。

    太子长舒一口气:“我现在也是提心吊胆,若是生个女儿不知得有多少大臣争着送闺女给我,我可真不想夜夜换新娘。”虽然他从生下来便是储君,但圣上膝下只有他一个,是以所有人都睁大眼睛盯着他的下一代,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长孙昭笑的毫不客气,“殿下一看便是多子多孙的福相,不过是殿下不够努力。”

    “长、孙、昭!”太子恼羞成怒甩袖子自顾自向前走,他本来便不喜有数个女子围在身边,不过是为了子孙大计不得已而为之!

    只是还未走进凉亭里,便听到女子的一声惊呼!

    待凉亭外两人抬眸看去,便见太子妃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她身后便是凉亭围栏横木,还有供游人休息的石条凳子,眼见太子妃后腰就要撞到石条,坐在她身侧霍容玥扑倒在后头顶住太子妃堪堪避免她撞上去。

    太子快步走来将太子妃扶起,惊魂未定道:“可有动了胎气?”

    太子妃捂着胸口,差点魂飞魄散,双腿一软便扑倒在太子怀里。

    霍容玥跪坐地上狠狠吸一口气,头上的玉簪早在晃动间掉到地上,而一颗心也落回肚里,该来的终于来了。

    长孙昭赶在太子之后走入凉亭,亲眼目睹霍容玥用娇小的身躯挡在太子妃身下,脑袋甚至撞到了石凳,待看清她手背上被粗糙的石头划出来的血痕时顿时心疼起来,膝盖也是结结实实磕在地上的,春日里的衣服本来就不厚……顾不得有外人在,长孙昭俯身将人抱起来放到凳子上坐下:“哪里疼?”

    回过神的太子妃夫妇急忙看过来,太子妃还没动又觉得脚下一滑,四人齐齐看向她脚踩的地方,她滑倒那块地有白色泡沫的弧度。两个男人还没看出是什么,霍容玥已经猜出来:“是不是皂角水?”她本来就觉得奇怪,前世太子妃好不容易才怀上皇嗣,怎会因为妻妾之间的争风吃醋弄得自个小产,现在看来不过是有心人的作为而已,有人盼着太子妃生下皇嗣,自然就有人想她生不出来皇嗣。

    “皂角水?”太子首先发问,他们几人都模糊知晓皂角是用来洗衣裳的,但这和太子妃滑到有什么关系?

    霍容玥细细看过太子妃的绣鞋才道:“娘娘的绣鞋已经湿了,想必是有人将皂角水涂在鞋底上,待鞋底沾上水会产生滑腻之感,走起路来也会不稳当,这凉亭里铺的还是易滑的大理石。”

    太子妃穿的是千层底软布绣鞋,鞋底有一指宽的厚度。夜里京郊下过一场小雨,他们来到西华苑时这草地上还带着露水,四人鞋子上都有或多或少的湿痕,而太子妃绣鞋上的皂角水想必是事先涂在鞋底,虽不确定太子妃何时会滑倒,但却有备无患,只要太子妃穿着这鞋子碰到水便有滑倒的可能。不过太子妃的衣裳鞋袜全部出自尚衣局之手,旁人要想对她的绣鞋动手脚,必然是相当亲近之人。

    “来人,给太子妃换鞋。”太子宋熙和吩咐之后瞧见霍容玥手上的伤痕便不自然的扭过头:“表哥,你带表嫂去处置一下伤处。”

    长孙昭嗯一声,见霍容玥面露难色便毫不犹豫将她打横抱起飞快朝他们居住的小楼而去。太子很快命人送来宫中秘药送与霍容玥涂抹手背上的伤痕,长孙昭沉着脸将药膏抹在她手背上,即使她疼的直抽抽仍旧毫不手软。

    末了,他摸摸霍容玥的脑袋:“我不会让你白白受伤的。”

    霍容玥眨眨眼睛:“可是我膝盖和手肘还很疼。”

    等他看到她白嫩双腿上的淤青和微微肿起的手肘时脸色已经不能用阴沉来形容,为防止他脸色更难看,霍容玥急中生智,伸手抱住他脖子扑到他怀里,恶狠狠道:“你一定要抓到是谁给我报仇!要他比我现在还惨!”

    “好。”长孙昭回抱住她,胆敢谋害皇嗣死一百次都不够根本没命活着,他得仔细想想该怎样让夫人瞧见那些害她受苦的人被狠狠处罚又不那么血腥。

    房里气氛正好,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呼喊,拂晓与梦棋等人阻拦都来不及,木门哐当一声被推开,季汍澜满脸心焦的提着裙子跨进门,待看清房里的情景刷的转回身。

    长孙昭眉间很快闪过一丝厌恶,轻轻放开霍容玥让她在软榻上靠的舒服一些,安排妥当后才起身拱手给季汍澜行礼:“臣见过季良娣。”

    季汍澜满是歉意道:“本宫……一时心急,还请侯爷见谅。”说话间却是生生受了长孙昭的礼。

    霍容玥只觉得哪里怪异,却仍旧依礼给季汍澜行礼:“妾身行动不便,无法给良娣娘娘行礼,还望娘娘不要见怪。”能随太子夫妇一同来西华苑,看来季汍澜她们的日子并不像嘴里说的那样艰难。

    “玥娘,你何必同我见怪。”季汍澜心疼不已的摸上她的手背,待闻到那丝丝缕缕的香气时脸色微变:“原本我带了药来,不过现在看来是用不着了的。”

    这宫中治伤秘药便是太子妃手中都没有多少,更何况太子良娣。季汍澜苦笑着将握在手心里的玉白药瓶放回袖袋中。

    原本已走出房门的长孙昭转身走回来,低声与拂晓交代:“待上一刻钟便将季良娣请回去,别妨碍夫人休息。”

    拂晓不解,侯爷何时管起夫人与闺中好友来往了?不等她问什么,长孙昭又转身走远,周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意,拂晓生生打个寒颤,打算照自家侯爷说的做。

    第27章 宠爱

    季汍澜忙前忙后给霍容玥端茶倒水,心疼又后怕道:“得亏太子妃没事,不然这事儿玥娘你也脱不了干系,如今凶手没找到,还不知道在宫中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呢。”

    对后一句,霍容玥表示赞同,太子妃肚子里是皇室唯一的皇嗣,若能平安生下便是太子的嫡长子,便是个皇女那也是皇室第一份儿,怎能不得看重。但最后一句让她有些微的不舒服,季汍澜的意思是让她离太子妃远一些?那要独独与谁交好呢?虽然她怜悯季汍澜前世的下场,但她依然牢记宫闱之争改变人心的能力。

    这宫中人与她无缘无故的交好,都是因为她是平宁侯夫人,这一点她确信无疑。

    不过,霍容玥没有表现出对此事的丝毫怨言,反而谆谆劝告:“我受点伤算不得什么,好在娘娘肚子里的皇嗣平安无事。我知晓你在宫里过的辛苦,但是只有太子妃生下长子才会对你们的肚子放松警惕,这是好事。”

    大夏朝向来立嫡不立长,无嫡择贤,总要有个嫡长子生出来才有别的皇子出生的可能。霍容玥是真心希望两位闺中好友能安安分分的,避免前世的悲剧。

    季汍澜低头咬唇不言语,她还是有几分不甘的:“我们在家中也是尊贵的嫡女,可进了这皇宫就跌入尘埃里了,不得势连那卑贱的阉人也敢欺辱,怎能甘心?”更何况太子上头还有帝后二人,她们虽有良娣的名分,但过的日子大不如守在闺中。

    霍容玥轻轻叹了一声,“妙师来了么?”来来回回也是这份不甘,倒不如早日认清现实为日后打算。来西华苑之前长孙昭并没有告诉她陪同太子夫妇前来的还有良娣侍妾,但能随太子一同出来想来也是得太子青眼的,她们的日子必是不差的。

    “来了。但是她听闻太子妃受了惊吓便先去前头小楼里看望太子妃了,还要拉着我去给未出生的皇嗣祈福,这样做不是太打眼了么?”季汍澜昂着脑袋,艳丽的面庞上还带着做女儿的傲气,便是要祈福也是给自个祈福早日生下皇嗣,巴巴地去给太子妃肚子里的那块肉祈福,不就是舔着脸去巴结太子妃么!

    瞧她宁死不屈的模样,霍容玥好笑的摸摸她的脑袋:“好啦,只要你们不惹着太子妃,她也不会对你们怎样的,我瞧妙师做的就挺对。”

    季汍澜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不屑,“好,那我也去看望太子妃,不过这几日留在西华苑中你可得好好陪陪我。”

    霍容玥笑着答应,恰巧拂晓端着茶点进来:“夫人,侯爷交代让您吃点东西,早间起得早您早饭都没用多少。”

    许是拂晓的话勾起了霍容玥的困意,她捂着嘴巴打个长长的哈欠,眼眶里蓄着一层水雾,衬着纤细白嫩的手显得格外楚楚可怜,季汍澜失神的看了她半晌,直到拂晓问她要不要用些茶点才惊慌的回过神来。

    “不了,我得去给太子妃请安,改日再来叨扰你家夫人。”季汍澜说着便缓缓起身,她身上穿着华丽的襦裙,裙摆上用金线描了牡丹,富丽堂皇又不俗气,牡丹在日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霍容玥目光扫过她的裙摆,轻轻一笑:“那你慢走。”

    季汍澜仪态万千的走出房门,宫女早就等在门外,待走出小楼一脸担忧的问:“娘娘,咱们为何先来探望平宁侯夫人,太子妃哪里……”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季汍澜漫不经心的打断:“那有什么?霍容玥是太子妃的救命恩人,又是本宫的闺中好友,本宫代太子与太子妃来探望她有何不妥?咱们现在便去看看咱们的娘娘龙胎可否安好。”

    小宫女眼里闪过笑意,却又不敢笑,垂首跟在季汍澜身后疾步向太子妃休憩的小楼里走去。

    *****

    长孙昭与太子并肩立在下人房前,门前乌泱泱跪着满地下人,都瑟瑟发抖等待太子的最终处置,不远处是一个粉衣宫女的尸身,她胸口插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尸身周围都是喷射的血迹,奇异的是她嘴角挂着笑容,好似完成了一项神圣的使命。

    太子面无表情,小黄门指挥守在四周的士兵将这群下人一个个押走,偶有几人哀哭恕罪求饶,周围人充耳不闻,那喊话的人便被士兵劈手打晕,无论是谁也改变不了他们流放三千里的命运。

    “没有别的线索?”但凡接触过太子妃衣物的人都被押下去审问,除去自尽的,能开口说话的至今还没问出来任何消息。

    长孙昭点头:“奇怪的是到底是什么人能让这些宫女甘愿自尽也不暴露半点身份,我觉得这肯定牵扯到宫外了。”尚衣局的人跟东宫少有接触,若是东宫的妃子想动手脚根本不能在段时间内笼络尚衣局,尚衣局自尽的那几人却是早年都在宫中,与外界并无牵扯,根本没有被嫔妃收买的可能。这些人极可能是从进宫起就是被人安插在宫里做内应的。

    太子眼睛微眯,抓住他华丽的某个字眼狠狠咀嚼。

    好得很,想不到现在就让他将手伸到宫里来!他倒要看看今生是谁斗得过谁!

    “表哥,命死士去江南刺杀一个人。无论如何,都要将他置于死地。”太子眸中闪过冷凝,不管如何他今生都会守住属于他的东西!

    长孙昭拱手,“是。”

    晴空里的太阳依旧刺的人睁不开眼,谁又知道这温暖之下暗涌的寒流?

    霍容玥不知道长孙昭去忙了什么,只知道他回来的时候天已全黑,浑身带着寒气钻进了被窝,生生将她冻醒了,见她睡眼惺忪被冻的一机灵,长孙昭满含歉意的掀开被子要再去抱床被子来,但躺着人已经迷迷糊糊抓住他的衣襟:“晚上凉,怎么不多穿件衣裳?”

    “我去抱床被子来,冻到你了?”长孙昭想去抱她又怕身上凉冻到她,只好僵在一旁,静静看她困的睁不开眼睛又放弃挣扎继续陷入香甜梦乡,直到自个身上暖和了才小心躺下,不多时便与身旁人一起进入好眠。

    对霍容玥,长孙昭向来是说到做到,早上起来陪着太子妃用过早膳便被他拉去骑马,昨日不过是骑在马上被他牵着走,再次上马霍容玥还是和昨天一样的慌张,时刻盯着长孙昭不让他放开缰绳,等终于能掌控马儿时长孙昭便牵来另一匹马慢悠悠骑着跟在她身边。

    霍容玥扭头看他,阳光很好,但他脸上的笑容好似比阳光更让人觉得暖和,心好像被什么狠狠戳了一下,颤抖又害怕,但扭头去看前方时还是忍不住笑出来。

    “敢不敢跑起来?”长孙昭有几分坏心的诱.惑道。

    可霍容玥是万万不敢的,她前世骑马便被马儿狠狠从马背上甩了下来,所以纵然再喜欢马也不敢骑,更何谈跑?

    “手给我。”伸到她面前的手掌里有几枚淡黄色的老茧,厚实又温暖。

    霍容玥虽然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但却相信长孙昭是不会害她陷入险境的,颤抖的小手放到他手掌心里便被他紧紧握住,两人距离变近,近到他伸手便能拦住她,一个使力将霍容玥从马上抱起来,天旋地转后稳稳侧坐到他身前。

    “你吓我!”霍容玥惊魂未定的控诉,灵光一闪突然明白他为何要这样做。

    长孙昭也不反驳,帮她弄好坐姿便拉住缰绳将娇小的身躯牢牢裹在自个怀里:“坐稳,我带你去兜风。”

    驭风与主人心意相通,不用他指挥便撒欢儿似的在草地上跑起来,它跑过的地方留下一串儿笑声,霍容玥手抓缰绳,一双大掌握着她的手让她完全安心。

    跑过桃林便是京城香火最旺盛的宝山寺,不过寺庙在山的另一边,虽然隐隐能闻到香火味儿,但山这边却是极安静的,山脚下有一汪小溪,溪水自上而下流,偶尔还能看到从溪水里看到从山上带下来的梅花瓣。

    “我去宝山寺,却还没见过这里的景致呢。”霍容玥仰头去望山,可山太高,看了不大会儿便眼晕起来。

    长孙昭牵着她向溪水边走,指着前头有石头阻挡住的一汪水道:“这里有许多鱼,肉质鲜嫩又没腥味儿,吃不吃?”

    霍容玥大力点头,满脸期待的看着她,溪水清澈,一眼望去便能看到在水中游动的半尺长黑色影子,不是长孙昭口中说的鲜鱼又是什么?

    “我好不好?”长孙昭突然笑问,眼里有淡淡期待。

    “好好好好!”霍容玥连连应声,推着他靠近溪水等着看她抓鱼,长孙昭倒也听话的向前走,眼见要走到溪水边,他突然一个转身抱住她拎着她吓唬道:“把你扔进去抓鱼好不?”

    霍容玥被他碰到痒痒肉,又怕又想笑,被他一下下向水里抛却怎么也掉不到水里,山脚下久久回响着她银铃般的笑声。

    溪边有闲置的鱼竿,想来是有人经常来这里钓鱼,霍容玥揉着笑僵的脸蛋嘟着嘴坐到他身边,重重哼一声。

    长孙昭凑过来亲亲她的脸颊:“娘子莫气,中午为夫给你烤鱼吃可好?”

    “哼,一言为定!”

    大约是溪水里的鱼太活的太过自在,又没人喂过鱼食,瞧见那带饵的鱼钩便纷纷咬过来,不一会儿两人便钓上来三四条活蹦乱跳的大鱼,满足归去。

    溪水又回归平静,良久之后山谷另一边有细微的响动,陆非远沉着脸走出来,藏在他身后的是一抹素色衣裙。

    第28章 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