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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好友穿五零 第22节
    现在就剩她和顾一辉要下地种田,但她不着急,她会有办法让他们俩都摆脱下地种田的活的,不能操之过急,要一步步来,步子走得扎实点,再忍受些苦没事,她不会永远留在这个村子里的,等她找个合适的时机就把他们的家转移到镇上,城里,过上不用风吹雨晒的生活。
    邹茜玲目标一直很清晰,所以哪怕有时候手被那些锋利的草叶弄出血来都想爆发了,想想她的目标他们的未来,这一切就变得可以忍受了。
    她是个需要约束和支撑的人,能让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做这些事,无非是纪燕珊他们陪着她一起穿越了。
    不然,一个人的时候管他那么多,她从来不委屈自己,步子可以走得更急更大胆。
    好好躺过一天后,邹茜玲总算是恢复了活力,继续种田生活。
    而这时候远在部队的唐朗正趁着半天的休假时间到外面的镇子里去了,直接进了一家商铺模样的房子,开门的是一位头发斑白的精瘦老头子,身上有股淡淡的中药味。
    这曾是一家中药店的掌柜,后来三大改造时候他没有选择公私合营,直接关门大吉了。唐朗是战友介绍过来的,听说这里有款祛疤淡痕的药膏很是有效,他想过来买一罐。
    那头小狐狸一看就知道以前没下过地的,被一只蚂蟥都能吓成那样,后来离开之前又去看她,白皙的手上划了许多道细小的口子,怕是不知道如何下工造成的,又或是那皮肤太过娇嫩。
    其实唐朗也知道要想以后不轻易被划伤还是得长了茧子好,但是不知为何一想到那双白皙娇嫩的手上布满茧子,就觉得不舒服,所以回到部队后找人打听,才有了今天买药的事。
    那掌柜虽然关门大吉了,但手里头这种药还是有存货的,对伤口的愈合有一定的功效,但更多还是淡痕和保养,建国前还是许多官家小姐喜欢的护肤品呢。
    淡绿色的药膏,用透润的瓷瓶子装着,精致又漂亮,唐朗看见的第一眼就觉得那小狐狸会喜欢。还有一种是铁盒子装着的,没那么好看,价格也要便宜些。唐朗直接要了瓷瓶子装着的,小小一瓶子,花了十块钱。旁边跟着来的战友看得咂舌,一看就知道是为女朋友买的,还真是舍得。
    买完之后没有直接回部队,而是到镇上另一户人家那儿去买果干和果脯。这边的镇子四周大多是山,山上种有果树,这户人家的果干晾晒得不错,三大改造之前也曾卖过果干果脯,现在没有卖了,自己家每年还是会做一些,有相熟的用其他东西来换,也是不错的。
    弄完这一切唐朗才把东西寄出去,那瓷瓶子怕弄坏,特意找来柔软的干草和纸张包裹的严严实实,还塞了一些棉花,细心程度跟硬汉一样的气质完全不符。
    “你上次回家相亲成功了?”回去的路上战友还是忍不住开口八卦了一下,不为别的,就为这唐朗的行为实在与平日太过不符合,往日一心扑在训练场扑在任务上,还真是没看他用心办过这些事。
    “没有。”唐朗如实回答,上次回去压根就没有去相亲。
    战友不相信,“没相亲你那些东西买给谁?”不说果干果脯吧,就是那小小瓶的药膏,一看就知道买给姑娘的,总不可能是买给老娘的吧?
    唐朗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万年不变的严肃正经脸竟然扯了个笑容,看得旁边的战友竟是觉得毛骨悚然,不笑的唐朗已经够可怕了,没成想笑了的唐朗更可怕,他还是不问了,做人好奇心不能太重,免得知道了啥不该知道的秘密而死翘翘。
    不过唐朗这好心情也没有维持多久,因为他收到了来自下坎山村的信件。
    听到信的地址时候还挺高兴,等拆开看到信的内容,那面无表情的脸看着就更渗人了。
    不是信件内容有问题,内容写的倒是很中规中矩,不仅说了他们到公社登记了户口一事,还关心他在部队的生活,要他注意安全,爱护自己的身体,还表达了对他的崇拜之情。
    然而,落款处的名字却不是邹茜玲,而是顾一辉。
    唐朗的视线紧紧锁在顾一辉那三个字上,脸上的表情始终没变,可心里是怎么想的,大概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好一阵,唐朗才将那张信折回信封里,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信纸,在上面写了写,然后装进信封里,贴上邮票把它寄了出去。
    邹茜玲当时还不知道唐朗会因为写信人不是自己特意写了封信寄过来,直到那封信和包裹同时寄过来。
    当时是上午刚下工没多久的时候,寄件人骑着大金鹿过来,直接送到了村委办事处,村委那边极少收到外来的包裹,还是军区那边来的,小小震惊了一下,去喊邹茜玲过来拿包裹,顺便八卦一下邹茜玲还认识当兵的。
    邹茜玲一听到军区就想到了唐朗,这个世界除了唐朗,她哪里还认得什么当兵的。
    又看了眼那包裹,还挺大,有三四斤重呢。她上手摸了一下也没想到里面会是什么,便笑着说是以前家乡那边的朋友,现在在当兵呢。
    然后说笑了几句便把包裹和信件带回家去了。
    先是拆了单独的那封信件,还是那大气又锋利的字迹,看着挺赏心悦目的。
    打开来看,里面写的内容也简单,只有寥寥几个字。
    【别偷懒,自己写。】
    邹茜玲愣了下就反应过来他在说写信的事,估计是顾一辉落款直接写了他自己的名字,才让唐朗回了这样的信件。对着信纸吐吐舌头,她才不呢,反正现在两人又不在一处,不怕他威胁,哼!
    将信件丢到一边,又去拆开那个包裹,第一眼注意到的是那个被包裹了干草棉花报纸的物件,心里好奇直接拿出来,剥开那些包裹物,才看见了那个小小的瓷瓶子,如唐朗所猜到的一样,她确实是喜欢。
    小小的瓷瓶子放在掌心精致好看,瓷器透亮又温润,触摸着给人很舒服的感觉,而不像后世那些精美又冰冷的机器造出来的瓷器,没有半点人情味。
    一上手,邹茜玲就感觉到这个瓷瓶子绝对是手工做出来的,虽然不值什么钱,可是却格外令人心生欢喜。再拧开那木头盖子,里面淡绿色的膏药散着淡雅的药味,不难闻,有点儿凉,润。
    那瓷瓶子却是没有写这是什么药膏,只在瓶子底部有繁体的‘保善堂’三个字,似是店名。
    邹茜玲视线在包裹处扫了一下,看到上面还有一封信和一大包果干,捏了一个放进嘴巴里,嗯,是李子的味道,甜甜中带着点儿酸,却挺合胃口的。
    除了李子果干还有龙眼果脯和梅子果干,都制作得挺好吃的,不输给后世大商场买的,也不知道他哪来弄来的。
    邹茜玲含着个梅子果干,心情不错地去打开了另一封信件。
    这封信件应该是还没收到顾一辉寄过去的信之前写的,上面除了写那瓶子药膏的用处之后,还说了那果干是他休假时路过农户家看到后换来的,如果她觉得不错下次再寄一些过去,顺带提了那边的新鲜水果不少,山上的野果子也挺多,就是不方便运输。
    最后还谈了一句东晨那边的救灾工作已经基本完成,让她不要太担心亲人,要早点儿习惯下坎山村的生活。
    邹茜玲看着这后面一句话的时候脸色又严肃了起来,这是在警告她还是提醒她什么?习惯生活?邹茜玲想了大半天,忽然想起一个重要点,虽然她说她是从东晨那边过来的,但事实上她并不了解那边的生活习惯,要是有心人一问,那是含糊不过去的。
    唐朗这是清楚他们不是从东晨地震那边过来的,提醒他们要注意不要露出尾巴来?
    一时间,心里闪过异样的感觉。
    看了看药膏果脯和信件,邹茜玲突然好像get到了什么。
    那个,唐朗是不是对她有意思???!
    第三十一章
    邹茜玲从空间里顺手摸出一面镜子,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十五六岁的年纪,眉眼已经稍稍长开,虽然跟着下地,但是那肌肤依旧白皙。五官精致漂亮,美得张扬明目张胆。比起从前真正十五六岁的自己,少了一份青涩与少年无法无天的张扬和桀骜,多了一丝韵味。
    有着成年人灵魂的少女模样,越发得勾人注目。
    她向来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只是穿越过来在山里头宅了一年没有追求者,唐朗又一身正气的严肃模样,她倒真的是没往那方面想。
    现在收到了这礼物,被遗忘的情商又立马回来了,用她多年被追求的经验来讲,唐朗要是对她没意思打死她都不信。
    只是没想到气势那般强大,看着又特别正经严肃的保守党唐朗唐大哥,喜欢的还是她这种容貌张扬性子乖张的?
    邹茜玲有些想笑,但是却没有太多惊讶和害羞,要知道从前追她的人多了去,强壮如健身教练武术指导跆拳道黑带的都有,送的礼物花样多了去,要是因为这样就不好意思害羞了,那她就不是邹茜玲了。
    换个时空换个年代也一样,物质生活极为富裕的人接受别人送的自己喜欢的礼物从来不会有什么负担,大概这就是富养出来的底气,拒绝和接受都不会有负担。哪怕就是接受下了一件昂贵的礼物,她也不会说我觉得你对我真好我就要跟你交往,那礼物对她来说只是件玩意,可有可无。
    不过这年代跟她以前生活的不一样,这里人的太容易认真,谈恋爱基本就默认要成婚了,尤其是唐朗那人是军人,看起来说话喜欢一个唾沫一个钉,邹茜玲可不像给人造成什么误会,也不想说假装不知道,她暂时没打算跟人结婚,那就不能含糊暧昧,她做人向来挺讲道理的。
    不过那瓷瓶子药膏她喜欢,果脯也不错,张思乐会喜欢,那就都留下来,再给人寄上钱补贴就好了。这样子拒绝的意思就很明显,也不需要直说,聪明人都知道这个意思。
    她还给他回了封信,话说的特好听,说谢谢他的关心,那瓷瓶子药膏她挺喜欢的,果脯也好吃,她把钱寄上了,也不知道数目对不对,如果少了她再补,多了就当作感谢他帮忙买了这东西寄过来。
    末尾还特真心加上一句【唐大哥你真是个好人,谢谢你!】
    真诚得不能再真诚。
    写完后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也不在想了,做好决定就不回头看,向来如此的。
    当然并不是对唐朗完全没感觉,只是这时代不对,要是换到她以前时候,唐朗这么英俊又强壮看着就很man的男人来追求她,她是挺乐意花点心思接受他追求的,更何况在华国长大下的孩子对军人天然就有一种好感,要是长得好,人又正派,那好感发展为喜欢的可能性太大了。
    可惜了,相遇时代不对。
    邹茜玲把信收进空间,又把果脯摆在桌子上给张思乐他们吃,药膏她要等梁晓雪回来挖一些看看能不能看出成分,感觉这个挺好的,看着就心旷神怡,梁晓雪应该有兴趣研究一下。
    想到这邹茜玲又觉得委屈梁晓雪了,待在这乡下还真是啥实验都没法做,看着吧,她迟早让她到正儿八经的实验室去。
    嗯,去弄药的时候没准可以搞套手术刀,别荒废了,当年她练那解剖可下了老鼻子劲,手感差了可不行。
    ——
    没两天为了村卫生站的事情周大平又带着顾一辉去了镇上,邹茜玲便顺便把信给顾一辉让她寄出去,那钱她也塞在了信封里,丝毫没想到要走邮局打款。这是因为她从前就没有尝试过这样的交流方式,也不知道不可以把钱塞到信封了,丢了是不会负责的。
    好在那信封口子封的实,这个年头的人也诚实,没去拆人家的信,倒是顺利地送了过去。
    而唐朗收到这封信是在三四个月后,因为他在信还没到的时候就接到新任务带兵出任务去了。
    至于顾一辉他们这一趟又没什么收获,那领导这次是在了,但是摆明对那卫生站的事情兴趣不大,让秘书转达一句‘好好种地增加产量别的甭想那么多’就把他们人打发了,见都不见。
    周大平再次失望起来,可没办法,谁叫人家是上头领导。
    顾一辉见状也不去劝那周大平,他觉得让周大平对这种领导失望也挺好的,这样以后上头有什么不好的任务下来他就不会那么死心眼认真完成,他还特地又带他们去绕了一遍其他的村子,让他看看之前被奖励过的进步村现在变成啥样。
    那些村干部之前被上头表扬的时候倒是雄赳赳气昂昂,而现在基本都被当地村民骂死了,各个都饿的脚步虚浮。
    给周大平潜移默化悄悄灌输不是跟着领导步伐走就是正确的思想之后,顾一辉这才让牛车拉着他们回去。
    回去之后周大平更加关心地里的作物了,因为他怕收成不好,不是没法向上头交代,而是怕把下坎山的村民们饿成跟别的村子那样可怕。
    但是越是把心思放在地里庄稼之后,周大平的忧虑就更重了,他猛然发现好几个月没有下雨了,村里许多小沟里的水都干涸了,那条夕阳河的水位似乎也下降了些,盛夏的季节,地里的禾苗被太阳晒得蔫头蔫脑的,叶尖儿脆弱的甚至被晒得枯黄了。
    那稻穗也不密集,好些个摸上去是空心的。
    一年的收成可指望着这地里的庄稼啊,周大平开始安排更多的人挑水灌溉禾苗,精心伺候那些水田,力图使水田里的水不要干涸掉。
    同时一直在观察着天气情况,就指望着来场大雨。南方夏天暴雨最多了,可今年看过去尽是万里晴空。
    “难道是干旱?”有上了年纪有经验的老人就提出担心,这干旱不少见,哪怕是在雨水充沛的南方,也曾遇到过干旱。像老村长那些人在建国前民国时候就遭遇过干旱了,那一年也是这样夏季晴空万里,半点儿雨水都没有,结果当年粮食就歉收了。
    上了年纪的老人都有经验,村里人都比较相信他们的话,听到这那往日喜欢磨洋工的人也勤快起来了,就怕真的遇到干旱,地里粮食歉收,要知道他们现在吃的就不多了,村里粮仓可没有存粮,要是歉收了,这一年都只有饿肚子了。
    这时候大家基本都没有旁的什么心思,一姓宗族为主的村子好处大概就是这个,关键时刻人都特别团结,不会像平常那样闹什么幺蛾子。加上这里地处偏远,环境较为封闭,外头人轻易不爱来这儿,村长的话语权和权利都会比较大,村里的自治性也会比较高,往往村干部发话了,尤其是老一辈有声望的人支持,那村里基本都会听。
    不过想要趁机闹事的也是有那么些个,柱子婆娘就是其中一个,她看不惯邹茜玲他们很久了,又一直没找到机会,这一次听说粮食很有可能会歉收了,又开始说他们五个是跟村里人抢粮食的,就不该把他们留下来,多一个人他们就会少分粮食。
    这样的言论若是放在一开始很可能会影响到村子里很多人,但是经过这段日子邹茜玲他们的经营,村里人基本都接受了他们是村里一份子,既然是村里的一份子了,老缺户他们都接受,何况五个都上工挣工分的呢?而且大家也知道柱子婆娘因为房子的事情对他们心有不满,平时也时不时有言语挑衅,这种时候说这些话,什么目的那还不是司马昭之心麽?
    有的跟邹茜玲他们要好的婶子还会调笑柱子婆娘两句,“你就别老是针对人家娃子了,针对人家也没用,那房子就不是你的,谁叫你当初二十块钱都不拿出来?现在他们买下了,就算是赶走他们也不会把房子白给你。”
    话说的挺实在的,但柱子婆娘不爱听,她觉得要是没有邹茜玲他们五个,晚些时候她磨磨村干部哭哭穷,没准能少一大半钱,到时候她再磨娘家那边,总能把房子给买下来。
    她看过了,村里现成的空的房子就数邹茜玲他们住的这个最好,屋子齐整不说,那空地也大,后面直接可以开辟作为菜园子。
    自从村里解散大食堂之后,自留地又还给大家,邹茜玲他们房子后头那块地也被开辟成菜园,多好多方便啊,那本来是她的。
    这人啊有歪理的时候她就不爱听别人说的话,哪怕是一想就能想通的道理,她也不愿去转这个弯,就想守着自己的道理自己的解释,这样她针对别人起来就能理直气壮了。
    柱子婆娘现在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
    可惜邹茜玲五个太会做人,村里人心基本都偏在他们那一边,她想在旁边蹦跶都没用。
    邹茜玲他们对这种人也是很烦的,时不时在耳边叨几句不好听的,次数多了还真是教人讨厌,可她又没别的招数,就是用话刺一刺你,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想动手收拾她吧,人家又是孕妇,还是大着肚子看着就要生的那种,怕一动就把人给伤了,就是不动手,用别的招数也怕刺激她,伤了肚里的孩子。
    邹茜玲他们几个三观还是很正的,既然是孕妇,那就多一些容忍吧,反正不是每天都分到同一个地方下工,就当作生活调剂好了。
    然而,他们没想到就是这样,柱子婆娘的孩子也没法子安稳生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