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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职爱豆指北 第132节
    被称赞“字写得还不错”的同学哭着说:“……院长,您不如直接侮辱我。”
    组会前后开了一个小时,开完组会后,大家垂头丧气地走出了院长办公室。
    只有姜乐忱和蒙赫被留下了。
    院长把姜乐忱留下后,叮嘱他多看一些论文,抓紧研0的时间,要平衡好学习和外面的工作。
    姜乐忱答应得可爽快了:“您放心吧,我知道孰轻孰重,肯定要以学业优先!不过……嘿嘿……”
    他挠挠头,和院长说了《我和我的集体生活》想来学校录制的事情。
    院长平时很少看综艺节目,但香蕉台的大名还是听过的。她斟酌了一番:“这件事对学校宣传有利,我是很赞同的。但是校领导那边怎么想,我不敢保证,今天晚上我刚好要和校长他们吃饭,我和他提提看,如果他那边点头了就没问题。”
    小姜比了个耶,恨不得上去亲她一口:“谢谢院长!!”
    院长笑着说:“你啊,真是每天上蹿下跳让人不省心。咱们学校建校一百年,也就出了你这么一个人,学校里的事情不够你忙活,转身就去当大明星了。”
    小姜怪不好意思的:“我哪算大明星啊。您能给先天心脏发育不全的熊猫做胃扭转手术,您才是全中国的大明星呢。”
    “油嘴滑舌。”牛院长从抽屉里掏出一把糖,塞到他手里,像是在逗自家孙子一样,“行了,你赶快出去吧,我还有事和蒙赫说。”
    小姜眨眨眼:“您要和他说悄悄话吗,我不能听啊?”
    “不能。”牛院长摆手轰他,“出去记得带上门。”
    “哦,那好吧……”姜乐忱实在好奇,但院长不让他听,他只能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临走前,他问蒙赫,“用不用我等你?”
    蒙赫摇头:“不用了。”
    “那好哦。”姜乐忱说,“那咱们晚上寝室见。”
    院长办公室的门咔哒一声关上,小小的办公室里,只剩下蒙赫和院长两个人。
    其实蒙赫心里也很好奇,为什么院长会单独留他。
    论学业,蒙赫并不是年级里最好的,只能算是中上游,保研自然也没有他的份。他又不像姜乐忱那样爱出风头,很少参加学院里组织的各种活动。除了专业课以外,他平时和院长几乎没有接触。
    安静的办公室里,院长从办公桌后站起了身。她是个很瘦小的老太太,不到一米六,两鬓斑白,脸上都是岁月的痕迹。但她站在蒙赫面前,却显得比这个年轻人还要高大。
    她走到书柜前,精心翻找了一番,然后拿出了一沓厚厚的全英文资料。
    蒙赫:“院长,这个是……?”
    他注意到,那份资料的封皮上印着澳大利亚排名第一的动物医学院的标志,封皮下方是几匹在赛道上狂奔的赛马。
    “蒙赫,国内热血运动马的繁育领域还在起步阶段,你若是本科毕业后就回去继承家业,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牛院长把资料推到了他面前,“你把这份招生资料拿回去吧,和家里人商量一下。”
    蒙赫终于明白过来:“您是想让我出国继续深造?”
    牛院长:“马儿终其一生都在奔跑,你的世界也不应该只有眼前的人事物。”
    这是蒙赫从未想过的一条道路。
    能去国外读书,学习最先进的马类疾病治疗和繁育,确实让他欣喜若狂。
    可这一走,要多少年呢?
    两年,三年,还是五年……?
    一想到要离开这么久,蒙赫的脑海深处突然浮现出一道身影。
    那道身影刚刚在几分钟之前走出了办公室,临走前还笑着问他:“蒙赫,用不用我等你?”
    而蒙赫那时候的回答是:“不用了。”
    第104章
    很快, 牛院长那边就传来了好消息——学校领导经过慎重考量过后,认为《我和我的集体生活》在学校拍摄可以给学校起到一个正面的宣传作用,同意这档综艺来学校内进行拍摄。
    学校同意, 舍友同意, 现在就差经纪公司同意了。
    但经纪公司对于这种送上门的合作,根本没什么理由会“不同意”。
    顾禹哲十分惊讶。香蕉台的节目没那么容易上, 其实《欢迎来到我的餐厅》节目组只邀请了闻桂,顾禹哲硬是把姜乐忱买一送一地塞了进去。没想到节目录制还有后续, 姜乐忱居然给自己接到了一个新的工作。
    而且这一次, 姜乐忱不再是临时客串,而是《我和我的集体生活》这一季的常驻嘉宾。
    姜乐忱又是得意又是警惕。
    @小姜小姜不爱吃姜:老板,虽然梅姐先联系了我,再联系公司,但这不算是接私活儿, 你不会扣我工资吧?
    @顾:……
    @顾:在你眼里, 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姜乐忱仗着天高皇帝远, 一点没给顾禹哲面子。
    @小姜小姜不爱吃姜:奴才可不敢妄议主子。
    @小姜小姜不爱吃姜:要不这样吧, 我送您一面镜子。
    @小姜小姜不爱吃姜:您每天多照照镜子, 就知道自己什么样了。
    @顾:…………
    @顾:拉黑了,以后交租子的时候再和我联系。
    合同走得出乎意料的快, 不到一个星期,顾禹哲就打电话通知姜乐忱可以签名了。
    姜乐忱立刻说:“那好, 明天我就去公司签合同!”
    “不用那么麻烦。”电话里, 男人声音沉稳,“我已经把合同拿来了。”
    姜乐忱:“诶???”他震惊, “你来我们学校了?”
    “嗯。”顾禹哲道, “你现在应该在寝室吧?你走到窗户前, 往下看。”
    姜乐忱原本正在上铺捣鼓自己的事情呢,一听说顾禹哲的车就停在寝室楼下,他立刻从上铺跳下来,连拖鞋都顾不得穿,急急忙忙往窗户前跑。
    同在寝室的蒙赫低头看了一眼他光着的脚,把拖鞋踢到他脚下:“把鞋穿好,咱们宿舍地面这么脏,不需要你用脚拖地。”
    姜乐忱没办法,只能又把拖鞋套上。
    他站定在窗户前,一手推开窗户,一边伸长脖子往下看。他们宿舍在四楼,幸亏小姜视力好,才能把楼下的人来人往看得清清楚楚。
    可他的视线从左扫到右,又从右扫到左,并没有看到那辆专属于顾禹哲的豪华座驾。小姜歪着头用肩膀夹着电话,狐疑地问:“老板,您在哪儿呢?我没在宿舍楼下找到你啊?”
    “没找到我?”顾禹哲说,“你仔细找了吗?”
    “仔细了啊,真没找到。”
    “没找到就对了。”男人的声音里多了一丝少见的笑意,“因为我根本不在你们宿舍楼下。”
    姜乐忱:“……”
    顾禹哲:“你们学校太大了,我又不知道你的宿舍是几栋。你直接来湖边的亭子吧,我在这里等你。”
    顾禹哲说完就挂了电话,根本没给姜乐忱拒绝的余地。他向来这样,恨不得把霸道总裁的人物设定书贴在脑门上,要不是他手里拿着小姜的合同,小姜才懒得理他呢。
    姜乐忱骂骂咧咧地换衣服,准备去湖边找他。
    蒙赫问:“你要出门?”
    姜乐忱觉得最近蒙赫很奇怪,以前这位臭嘴直男舍友从不过问他的行踪,但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就算出门上厕所倒垃圾,蒙赫也非要问清楚不可,好像怕他再也不回来一样。
    怎么说呢……这种症状在宠物犬身上特别常见,一般被称为“分离焦虑症”。
    姜乐忱告诉这只患有分离焦虑症的舍友:“我经纪人来学校给我送合同,我过去找他。”
    “经纪人?”蒙赫问,“用我陪你一起去吗?”
    “你去干什么?”姜乐忱莫名其妙,“你又不认识他,他又不认识你。再说,我只是取个合同而已,前后耽误不了半小时,晚饭前就回来了。”
    蒙赫:“真的?”
    姜乐忱边穿外套边点头:“真的真的真的。”
    这个态度,像极了“急着出门上班却被家里狗子缠住只能敷衍地陪狗子玩球”的主人。
    “对了,”姜乐忱抬手指向窗户,“蒙赫,你看窗户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啊?”
    “在哪儿?”蒙赫回头看窗户。
    就这么一秒的功夫,姜乐忱就从寝室溜走了。寝室门咔哒一声关上,被主人扔出的假球转移了注意力的狗子只能寂寞地回小窝啃它的磨牙棒了。
    ……
    三月份的京城已经回春,尤其是下午阳光最好的那两个小时,气温能升到十度以上。农业大学的绿化做得很漂亮,沿着宿舍楼往湖畔走,一路上柳枝抽芽、黄花吐蕊,更有点点桃花含苞待放,端的是一片生机盎然。
    湖里的冰早就化了,学校里散养的大白鹅领着刚孵出来的毛茸茸的鹅子们在湖边溜达,大白鹅率先跳出水中,可鹅子们却嫌水冷,在岸边哼哼唧唧地不肯下水。
    大白鹅没那么好的耐心,长脖子一甩,就把那群小鹅们全都赶下了湖。小鹅们被冻得嘎嘎乱叫,声音稚嫩,听上去真像是一群小朋友在细声细气的讲话。
    除了鹅以外,湖里还有从隔壁老园子飞来的鸳鸯,在澄清的湖里泛波。湖畔每隔几米就有观景石椅,现在天气热了,石椅上也长出了一对对的小情侣,腻味的不得了。
    和这些年轻小情侣相比,站在湖畔的那名陌生男人,实在有些格格不入。
    不论是他身上的大衣还是腕间的表,即使认不出牌子,也能让人一眼察觉出价格不菲;更别提他的气质卓然,一看就是常年居于上位,绝对不可能是学校里的师生。
    姜乐忱赶到湖边时,一眼就认出了顾禹哲。
    即使他背对着他站在湖畔,但顾禹哲就像是混入了野鸳鸯群的黑天鹅,根本不可能被忽略。
    “老板,”小姜脆生生喊他,“久等啦。”
    顾禹哲转过了身。
    今天他居然没有戴眼镜,头发也没像往常一样用发油仔细打理过。他的头发在春风的吹拂下自然垂落,让他看上去比往日更平易近人了一些。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姜乐忱,问:“你在学校,就这么不注重形象的吗?”
    “怎么了?”姜乐忱低头看看自己,“没什么问题吧。”
    运动鞋,运动裤,帽衫,棉服,学校里十个男生有九个都这么穿。
    顾禹哲抬手指向小姜的右手:“那你手里提着什么?”
    姜乐忱这才意识到,他手里还提着东西呢!——那是一只印着花开富贵的红色暖水壶,他刚才下楼时,本想把水壶留到一楼热水房,等晚上回去的时候提热水上楼。结果不知怎么忘了这档子事,居然就一路提着热水壶来找地主老爷了!
    姜乐忱:“啊这……”
    顾禹哲:“你慢慢想理由,我也想听听你还能怎么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