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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职爱豆指北 第11节
    理所应当的,姜乐忱把照片发到了三人群里。
    小姜小姜不爱吃姜:@大丁@小丁
    小姜小姜不爱吃姜:你俩太客气了,送花干什么啊,直接请我吃饭就好啦。(羞涩)
    小姜小姜不爱吃姜:【小姜同学和花束的绝美自拍】x9张.jpg
    大丁:?
    小丁:?
    大丁:我们为什么要送你花?
    小丁:我俩在长白山呢。
    小姜小姜不爱吃姜:……?
    小姜小姜不爱吃姜:不是你们送的?
    小姜小姜不爱吃姜:可是落款上写的是同学啊。
    大丁:真不是我们。
    小丁:落款写的是同学,又不是舍友,要是舍友的话说不定是蒙赫呢。
    小姜小姜不爱吃姜:……你看看你说的是什么鬼故事。
    大丁:乐乐,我已经替你打过他了。长白山太冷了,我弟没接到张起灵,哭丧哭到脑子发瘟了。
    三人在微信群里嘀嘀咕咕一阵,分析来分析去,也没分析出究竟是谁偷偷摸摸给小姜送了花。
    姜乐忱记性不错,他在大脑里仔细盘了一遍平时和自己关系好的人。从大一军训时隔壁连队的女同学,到选修课上和他同组给牛做胃扭转的师姐,越想越觉得谁都有嫌疑。
    没办法,谁让咱们小姜同学人美心善,和任何人都能打成一片,暗恋他的同学实在太多,能从学院路一直排到东五环。说不定哪位默默关注他的人,知道他今天要登台表演,就悄咪咪买了花,以示支持呢。
    “我决定了!”姜乐忱捧着那束花,爱不释手,“如果以后公司要给我定一个应援色的话,我就选这个落日橙!”
    前公司的运营一团乱麻,工作人员哪有功夫给101个小糊豆挨个定应援色,photoshop调色盘都不够他们用的。所以姜乐忱出道五年,既没有自己的粉丝名,也没有自己的应援色。
    不过没关系,他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从今天起他就不是以前的姜乐忱了,而是有自己应援色的姜乐忱了!
    他话音刚落,休息室里不知哪个队友酸溜溜嘀咕一句——“挺好。晴空蓝,落日橙,人家盛之寻是万里无云的蓝,你是快落山的橙,真吉利。”
    姜乐忱:“……”
    他们这个糊团到底什么时候解散啊,他这队长真的快当不下去了!
    ……
    临时板房作为休息室,有个显著的缺点,那就是没有卫生间。若有三急问题,只能去外面的移动厕所解决。
    姜乐忱今天早上为了消肿,喝了两杯比他的命都苦的加浓冰美式,没过一会儿就觉得肚子咕噜咕噜乱叫。
    他把花放到一旁,问闻桂要不要一起去厕所。
    闻桂嫌弃地抬了抬眼皮:“不去,我要热身。”
    姜乐忱:“你早上也喝了两大杯咖啡了,现在不去,小心一会儿上台尿急。”
    “不会的。”闻桂那张漂亮的脸蛋上闪过一丝鄙夷,“我和你不一样,我肾好。”
    姜乐忱:“………………”
    肾不好的小姜同学恼羞成怒,骂骂咧咧的走了。
    移动厕所都是一间间独立的小房子,谁都能去,因为清洁不及时,里面脏的要死。但就算这样,移动厕所前也是大排长龙,队伍都快比当年做核酸长了。
    小姜同学实在忍不住,眼珠一转,盯上了不远处的高级休息室。高级休息室都是正经水泥房,里面有水有电有空调,肯定也有独立洗手间!
    高级休息室门口有保安站岗,进出都要查证件。
    但姜乐忱仗着一张脸好看,头发也染的花里胡哨,昂首挺胸地就往里面闯。因为他太目中无人,格外没礼貌,看起来很有“星范儿”,保安果然没查他的证件。
    高级休息室是一整片建筑,长长的走廊七拐八绕,走廊两侧是一间间小房间,每间房间门口都贴着艺人名字,放眼望去全是大咖的姓名。走廊里人来人往,但每个人都很忙,行色匆匆,姜乐忱都不敢和他们搭话问路,生怕影响他们谈s+级大项目、码上亿的盘子。
    姜乐忱绕了三圈,终于在犄角旮旯找到了男洗手间。洗手间打扫的一尘不染,地面擦得光可鉴人,旁边还燃着一柱檀香,这环境不仅比临时厕所要好,甚至比姜乐忱他们候场的板房要好得多。
    说话时自带回声,音效杠杠的。
    反正又不赶时间,姜乐忱解决完个人问题之后不肯走,磨磨蹭蹭地一边洗手一边开嗓。
    唱的不是别的,正是盛之寻的《达尔文进化论》。
    “……穿梭在钢铁丛林,在黑夜等待黎明,这是属于你我的秘密,是沉沦还是清醒……”
    他一首歌唱的兴起,忽然洗手间的大门被推开了。
    一道高挑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外,那人的五官浓重,带着鲜明的混血感,仔细看去,瞳仁好似泛着微微的蓝。他身上穿着搭配好的打歌服,看似简单的白衬衫配黑色紧身裤,勾勒出他堪称完美的身形线条,男性荷尔蒙满满。
    那是一张说陌生也陌生、说熟悉也熟悉的脸。
    说陌生,则是因为姜乐忱只在电视上见过他;说熟悉,因为这张脸的代言挂满大街小巷,三年前姜乐忱的homie闻桂曾经登月碰过瓷。
    姜乐忱的歌声瞬间劈叉。
    在这一刻,小姜同学脑袋里只剩下一句话盘旋——工作人员到底在搞什么啊,难道以盛之寻的咖位,都不能分到一个有独立洗手间的休息室吗??!!
    姜乐忱没想到能在公用洗手间里偶遇当红顶流,他赶忙立正站好,马屁不要钱地拍:“盛老师,您百忙之中居然亲自来上厕所啊?”
    盛之寻那双深邃的眼眸落在他身上,微微摇了摇头:“我不是来上厕所的。”
    姜乐忱:“诶?”
    盛之寻:“我是为你来的。”
    姜乐忱:“诶诶???”
    盛之寻长腿一迈,几步就走到了他的面前,洗手间的大门在他们身后合拢:“我听到你刚刚在唱我的歌。”
    姜乐忱没想到,他只是在洗手间里哼了几句顶流的歌,就吸引来了顶流本人。
    他顿时扭捏起来,秉持着中国人的传统美德,谦虚地说:“哎呀,献丑了,我刚刚唱的不好。”
    “确实不好。”盛之寻说。
    姜乐忱:“……”
    姜乐忱这才想起来,盛之寻是半个外国人,从小在外国长大,可能确实不认识谦虚这两个字。
    只听盛之寻一脸认真地说:“你的高音部分掉了两个key,我实在听不下去了。”
    翻译过来就是——兼职爱豆小姜同学,你走调了。
    第12章
    被圈内顶流前辈指出唱歌走调,这事儿落在其他人身上,真是要羞愤到一头撞死了。
    但姜乐忱不是其他人。
    姜乐忱实事求是:“盛老师,这首歌难度大,我的音域没您宽广,高音部分确实唱不上去……不过,我在我们团里的定位并不是vocal担当。”
    盛之寻愣了一下,下意识问:“那你担当的是什么?dance还是rap?”
    “都不是。”姜乐忱昂首回答,“我是handsome担当。”
    盛之寻:“……”
    姜乐忱:“简单来说,我的队友负责唱歌跳舞念rap,我负责貌美如花。”
    盛之寻:“…………”
    在一个男团里,“颜值担当”向来处于一种尴尬的地位,唱歌不是最好,跳舞不是最好,rap不是最好,只有一张脸可堪大用。说好听了叫一枝独秀,说难听了叫花瓶美人。
    可姜乐忱觉得当花瓶挺好,他凭借一张妈生帅脸,每次去食堂打饭都能多打两块肉。
    想想看吧,数十万年前,母系氏族里最强壮的雌性猿人,从一众雄性猿人里准确地找到了样貌最英俊的那个,然后又在漫长的进化中,艰难地把最英俊的线粒体遗传下来……
    他的美貌基因,绵延几十万年仍未灭绝,他怎么能辜负它们的馈赠呢?
    再者说,他已经拥有了顶尖的样貌和聪慧的头脑,若是他唱歌跳舞也精通的话,那他的那些废物队友还不得羞愤自杀啊。
    他总要给其他人留一条活路吧。
    小姜同学仗靓行凶,如此理直气壮,让盛之寻大为震撼。
    盛之寻二十岁出道,到如今二十七岁,这七年来每一天都没有松懈过。粉丝都称赞他是一个永远不会出错的完美偶像,但是粉丝们不知道,他为了这份完美究竟付出过多少。
    闹铃定的六点,那他五点五十九分就会准时睁开眼睛。出门时先迈左脚,回家时就要先进右脚,如果进错了,那就要退出门外重新进屋。在舞台上更是这样,从动作力度到表情管理,甚至连ending pose时喘气的频率,盛之寻都对着镜子精心设计过。
    所以,当盛之寻从男洗手间外经过,听到洗手间里传来自己的歌时,完美主义的他实在忍受不了走调,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但他的完美主义,在兼职爱豆小姜同学面前,遭受了巨大的冲击。
    盛之寻问:“你们团叫什么?”
    姜乐忱警惕:“盛老师,您问我们团做什么,总不能因为我唱您的歌没唱准音,您就要告诉我的家长……啊不对,经纪人吧?”
    盛之寻一脸愠色:“做艺人要对得起自己的粉丝,跳舞不好,就去练,唱歌不准,就去学。我刚出道的时候,若是白天在录音棚有一个音没唱准,我晚上一定要回到录音棚,把录音师叫回来重新录一遍。”
    “那给加班费吗?”
    “……什么?”
    小姜同学的内心永远和广大的无产阶级劳动者紧紧维系在一起:“盛老师,您深夜叫录音师返工重录,总不可能让人家做白工吧?”
    “……”盛之寻被他问住了,居然真的顺着小姜的话,去思考到底有没有给录音师加班费,“他是公司的员工,加班费应该是公司负责,不是我负——等等,我说了这么多,你难道只关心钱吗?”
    “要不然呢?”姜乐忱望着他那双深邃的暗蓝色眼睛,字正腔圆地说,“我工作难道是为了梦想吗,当然是为了钱啊。”
    盛之寻:“……you are so honest。”
    “thank you。”姜乐忱笑起来时,眼睛眯成好看的弧度,“不过和我的美貌与智慧相比,诚实只是我最微不足道的优点。”
    圈内当之无愧的顶流、所有男歌手奋斗的目标、手握上亿代言、完美到挑不出一丝缺点的盛之寻盛老师,放弃和这位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糊逼爱豆沟通了。
    若时间可以重来,盛之寻绝对不会在五分钟之前推开男洗手间的大门。
    走调就走调吧,姜乐忱唱他的歌只会让他心梗,姜乐忱和他说话会让他脑梗!
    盛之寻不再多废一句话,脸色难看的离开了。
    姜乐忱急急忙忙喊:“盛老师,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