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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降温 第94节
    拉扯一番,郁清捧着被子回房间,温择叙正好冲澡出来,随手把白毛巾丢在凳子上,头发半干,遮住眉眼,因为没戴眼镜,郁清直对上他凌厉的眸光,手上动作一顿。
    “你先睡,我去洗澡。”郁清找借口逃跑出门。
    刚才温择叙都放低姿态和她说好话,郁清愣是一声不吭,直接推开他跑回家,怕独处后他又要追问,想着能躲则躲。
    躲了大概半小时,郁清推门回屋,一片漆黑,想着温择叙应该是赶路困了,已经睡下。
    等到郁清躺好,被子一角被掀开,温择叙挤进来。
    温择叙知道郁清会避开,扣住她腰身带到怀里:“我不问你,别躲。”
    “没躲。”郁清心虚说。
    温择叙压着她后脑勺,把人完完全全拥到怀里:“嗯,没躲。”
    郁清被迫埋在他肩头,鼻尖全是他身上的清香,和她一款沐浴露,心跳作祟,涌现的情感支配她的意识。
    过了会儿,郁清缓过神,推开温择叙,趴在他胸膛上,不悦说:“我不是说我会认真思考吗?”
    戳了戳他肩膀,“我们这样合适?”
    “哪不合适?”温择叙把她落下的碎发别在耳后。
    郁清:“态度不端。”
    哪个冷静期的夫妻像他们这样?
    “你想你的。”温择叙轻笑,“我们好我们的,不冲突。”
    “歪理!”郁清争不过他,趴在他肩头。
    “你明天回去吧。”郁清说。
    “我公休是一周,和你一起回。”
    “我……”郁清其实打算多住一段时间,在老家的创作灵感爆棚,实在难得。
    温择叙:“没商量余地,一周后必须回。”
    他很少说强硬的话,但不管再怎么尖锐的话,语气依旧是柔柔的。
    郁清在他怀里翻身,面对着窗户,不再出声。
    身后的男人贴过来,温湿的吻落在她耳朵和脖子,郁清没拒绝,知道温择叙不会做出格的事。
    “回去不和我住也没事,你住学校,住爸家,住你哥家都可以。”温择叙好声好气说。
    “住这儿就不可以?”郁清并不觉得有什么区别。
    温择叙:“不可以。”
    “为什么?”
    “我想每天能见你一面。”
    郁清答不上来。
    他又说:“要是不见面,指不定你就把我忘了,最后决定和我分开。”
    “我是这样的人?”郁清特别清醒说,“我有在特别认真的思考我们之间的关系。”
    温择叙可悲的发现一件事,郁清有自我意识和独立人格,但他却不是能让她破例的人。
    她不喜欢他,也不是不喜欢吧,她每个行为都能让他感觉到她是在乎他的。
    嗯,只是不够喜欢而已,或者是不让自己去喜欢,蜷缩在角落,不碰情.爱。
    温择叙抚上郁清的脸,拇指摩挲着她水嫩的脸颊,一下又一下,感觉她很近又很远,患得患失的不安笼罩而来。
    郁清拉下他的手,平躺好说:“睡吧。”
    “嗯。”温择叙帮她整理好被子,退回另外半边床。
    郁清回老家后,作息不知怎么的,自然就调节过来,连续两天早睡早起。
    她醒时才六点半,温择叙还在睡,眼底有淡淡的乌青,心想他昨晚熬夜了?可没见有灯光亮啊……
    去到楼下,外婆说有人叫郁清去逛田景。
    昨晚在饭桌上,郁清听说这边的田园风光好,都被做成景区,产生好奇心,用完早餐,拿着平板就出门,想在田园里写生。
    走前特地交代外婆不要吵醒温择叙,郁清心里还惦记着郁闻晏和她说最近温择叙加班多,难得休假就让他多睡会。
    郁清跟着安宵走在田埂上,看到远处稻米随着春风微微倒成一片,像海浪一波一波浮动着,忽然觉得心旷神怡,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顺手发给陈橙。
    以前在陈橙的工作室学习时,陈橙和她说,有机会应该多出门写生,去破旧山庄,去绿水庄园,去繁荣都市,去萧条小镇,总之多去走走多去看看,对创作有好处。
    郁清以前是不信的,现在来一趟乡下外婆家,见到一片禾稻海,烦絮被微风吹走,脑子里想法一个接着一个冒出来,决定以后还是要多出门,不能总呆在家固化了自己的思维。
    找了块儿地,郁清在平板上作画,安宵陪在一边,时不时看一眼,夸上几句郁清手巧,能把看到的给画下来,几乎一模一样。
    “对了,你知道你回来后村里都在聊什么?”安宵笑问。
    郁清专注画画,心不在焉搭话:“聊了什么?”
    安宵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玩笑说:“家里有适龄的人,都想和你相亲。”
    “玩笑话而已。”郁清能理解大家八卦她。
    “你是真结婚了?”安宵不可思议说,“昨晚传开时,我还不信。”
    郁清:“嗯,年前结的。”
    “他很好吗?”
    “他人很好。”
    安宵还帮祁单说了话:“你别介意昨晚祁单妈妈在你家胡说的话,祁单他也头疼,本来恋爱谈得好好的,被他妈搅浑了。”
    郁清压根没放心上,祁单对他们这群人都很好,可能因为年长,总是作为老大哥照顾他们。
    “没有,你们别因为这件事,以后我回来不和我玩了。”郁清收笔,大概涂色,打算回去再细化。
    安宵笑笑:“不会,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们都欢迎。”
    说到一半,安宵看到远处一道身影一蹦一跳,站了起来。
    “妈妈!”小孩子看到安宵,开心喊道。
    郁清抬眼看去,见到温择叙跟在后面,看了眼时间,才八点不到,他起这么早?
    安宵见到温择叙,笑容满面调侃郁清:“你老公?”
    “嗯。”
    “眼光好。”安宵迎上去,嘱咐孩子慢些走。
    小孩扬了扬手里的糖果,说:“裘奶奶给我一颗糖,让我带这个叔叔来找你和清清姐姐。”
    安宵乐笑:“他是清清姐的老公,你叫清清姐姐,怎么乱叫人叔叔。”
    小孩子认真想过片刻,皱眉说:“难道要叫清清阿姨?”
    郁清被逗笑,总的来说,温择叙就得是叔叔辈。
    温择叙看向郁清,她才收起笑容,心想在外还是要给足温择叙面子。
    “你可以叫他哥哥。”郁清把兜里的糖给他。
    孩子收下,依旧坚定原来的想法:“他胡子拉碴,怎么可能是哥哥,我没有叫大伯就很好了。”
    “别乱说话。”安宵讪笑,牵过他,“走了,妈妈带你回去。”
    郁清这才注意到,温择叙下巴冒青了。
    “来得急,忘了带剃须刀。”温择叙解释。
    郁清和他并肩走着,笑说:“放心,你有脸撑着,长胡子也帅。”
    温择叙觉得郁清是为了给他面子才这样说的,最后牵住郁清的手,不让别人再给他们安排差辈的关系。
    郁清本来打算多住一段时,温择叙来后,一时间村里饭后的话题全是她和温择叙,最后决定提前走。
    走的那天,外婆拉着郁清说了好一会儿的话,等上了车,她悄悄落泪,心里很是不舍得。
    虽然惦记外婆,郁清也不敢住太久,老人家总喜欢操心她的学习和工作,真的住上十天半个月,就算有录用函,外婆会多想,觉得是为了哄老人家开心才说找到工作,其实就是没找到。
    一回到家,温择叙就去盥洗室刮胡子,郁清抱手靠在门沿看他,含着笑。
    那天晚上回来男人脸色就不好,原来心里还是惦记孩子的童言无忌。
    温择叙停下动作,侧脸看她,挑了挑眉。
    郁清感觉不妙,转身要跑,被温择叙拉住衣后领,鞋子在地板趿几下,撞到他怀里,还没缓过劲,他把剃须刀往她手里塞:“你来。”
    “我不会。”郁清刚要松手,被他紧紧握住。
    “会伤到你的。”郁清不知道为什么温择叙用的还是传统的剃须刀,电动的不好?
    温择叙:“没事。”
    他撑着盥洗台,就着她身高,弯腰凑上前。
    “破相了,不准怪我。”郁清手抖了下。
    见郁清一副慌里慌张的,温择叙低笑:“没事,出门别人问我怎么了,我就说老婆弄的。”
    郁清瞪他:“别乱说,明明是你让我做的。”
    温择叙抬起郁清手腕:“破相也没事,别想太多。”
    也走不掉,郁清就小心翼翼地动起手,但温择叙总往后靠,她不好动手,不停地随着他挪动,后面踮脚够得手累,在她罢工前,温择叙掐着她的腰把她抱起来。
    郁清坐在旁边的木柜上,温择叙说:“继续。”
    起先还好,在温择叙低着眸盯着她不放时,郁清连力都不敢使,真怕突然力度加重,他脸出血。
    郁清想了想,和他闲聊转移注意力:“我最近想做一件事。”
    “你说。”
    “我打算去市图书馆工作一段时间。”
    “一段时间?”
    郁清点头:“我不太能确定能不能适应工作,然后我打算第一季漫画完结后,去报日语班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