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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凤霞[九零] 第370节
    刘刚听完后,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褚凤霞。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会儿褚凤霞,然后转过目光,看向窗外。
    外面风微起云淡动,到处都静悄悄的。
    周日厂子里没人,幼儿园也休息,没有了平日的嘈杂,倒有些不太适应。
    刘刚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的茶叶末,瞧着窗外道:“你怎么想?”
    褚凤霞不明白刘刚在问什么,试着问了一句:“什么怎么想?”
    刘刚转头看向褚凤霞,说:“食品厂。”
    褚凤霞不知道这话该如何说起,只是看向刘刚。
    她和沈继军说的话,在这里,是说不得的。
    她知道刘刚为食品厂付出了多少,也知道刘刚是整个食品厂最不想让厂子倒闭的,所以很多话,虽然客观,但说不出口。
    刘刚见褚凤霞为难,便笑了,摆了摆手,说:“行,我知道了。改就改了,站在你的立场,改的好。”
    褚凤霞便站了起来,“那我先回去了。”
    “行。回去休息吧。好不容易一个周日,多陪陪孩子。”
    刘刚说完,又点起一根烟,看向窗外。
    褚凤霞从刘刚办公室出来,也没有再去车间,她骑上自行车回了家。
    是啊,工作不是全部,她要回家陪最可爱的童童。
    姚君歌的话还没开口,褚家贵便知道她要问什么。
    一连各种理由搪塞,如今是真的找不到半点理由了。
    姚君歌正焦急的看着褚家贵,她是自信的,十分自信,她从来不认为会有人不喜欢她。她长得漂亮,性格好,家庭条件也不错,怎么会有人不喜欢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呢?
    姚君歌拉着褚家贵的手,一晃一晃地,嘟着嘴问:“怎么还不说,你妈怎么说的,你给我说啊,快点。”
    褚家贵笑了笑,“还能怎么说,你这么好,肯定喜欢你啊。”
    “你得具体点说。”姚君歌仰头看着褚家贵道,“说的不具体,就是在撒谎哦!”
    作者有话说:
    本来上周五晚上就开始感冒,我是一个生病不喜欢吃药的人,觉得感冒这东西,挨过去就好了。就这么一直低烧,烧了五天,烧到周三,突然就高了。39°左右。去打了两天的屁股针,儿时阴影啊,看到就害怕。
    今天好多了,不过吃的药犯困,一直困的不行,今天就这些吧。明后天来看万更。
    p.s.请了两天假,突然发现这个月本来想拿三千档的全勤没了。哭死。本来就没多少收益。
    第74章
    姚君歌是乐观的、是自信的。就连赵雁那么问她, 她都没发觉什么,依然十分确信,她是个人见人爱的小姑娘, 没有人会不喜欢她。就是嘛, 谁会不喜欢她这样的小公主呢。
    可姚君歌不明白的是,她只有二十二岁, 二十二年来在父母的娇养下, 不知人间疾苦。更不会明白一个守了半辈子寡, 把三个孩子抚养长大的崔毓秀的心情。
    崔毓秀的心思十分容易猜到, 她需要一个会过日子, 懂过日子的儿媳妇。能帮着她一起,把褚家撑起来。一个会做饭、会洗衣、能去菜市场买菜,能把家里料理得条条理理, 才是她需要的儿媳。
    此刻姚君歌扬着脸,看向褚家贵的时候, 一点别的心思都没有。她甚至想都没想过, 崔毓秀会不喜欢她。
    “说嘛, 说具体点。”姚君歌催促道,“你妈是不是夸我漂亮了,夸我会说话?还是夸我什么了,赶紧说啊。”
    褚家贵无奈看向姚君歌,扯了扯嘴角, 搪塞道:“反正说了, 喜欢你。具体都说了什么,我不记得了。”
    姚君歌的脸色就变了。
    她看着褚家贵, 不可置信道:“你肯定没忘, 你说实话, 你妈妈是不是不喜欢我?”
    褚家贵挠了挠头,觉得很多话是瞒不了的,毕竟要继续往下走,姚君歌就要配合他。两个人必须劲儿往一起使才行。便轻轻咳了一下,清了嗓子,说:“没说不喜欢。”
    “也没说喜欢?”姚君歌跺了一下脚,嚷到:“你倒是说啊,把话说清楚!”
    褚家贵便一五一十说了。
    这人,不会两边圆。姚君歌一逼,什么都说了。不过还是捡了一些要紧的吞进肚子里,没整个儿倒出来。因为就随便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姚君歌就受不了了。
    姚君歌一边哭一边抹眼泪,眼妆都花了,眼角眼底全是乌黑。
    褚家贵看着她在一旁哭闹,也是十分头疼。这话不说也不行,说了更不行。一边是妈妈,一边是心上人。两头为难。
    褚家贵就想着,至少君歌可以劝、可以哄。
    他妈可不会吃他那一套。他对姚君歌还是有一些把握的。所以就准备把压力分给姚君歌一些,两人一起承受。
    可是褚家贵高估了姚君歌,姚君歌可没有想和他一起承担什么压力,她想的都是褚家贵妈妈会如何如何喜欢自己,着急让两人订婚结婚。对于不喜欢她的话,是半个字都没想过。
    这就是晴天霹雳了。
    姚君歌哭得不成样子。
    在路上就和褚家贵哭了起来,来来往往的都是人,每个人经过,都要侧目,搞得褚家贵脸都红了。
    “君歌,别哭了。行不行?”褚家贵劝道,“我妈也没说不喜欢你。她们那一辈的人有自己想法,都是老古板老传统。我们这一代可不这么想。咱们两个一起想办法,不行吗?”
    姚君歌哭了又哭,听进去一点,又都倒了出来,满脑子想的都是褚家贵的妈妈为什么不喜欢她,怎么可能不喜欢她。
    所以任凭褚家贵说破了天,她也听不下去。
    就这么哭着一路,褚家贵送姚君歌回了家。
    姚君歌头也没回就进了家门。
    褚家贵一样没进去打招呼,心里被姚君歌哭得发毛,不想进去。又怕被问什么,更是不敢进去。
    姚君歌顶着一个大花猫脸回了家,赵雁一眼就看出来,哭了。
    “这是又怎么了?”赵雁赶紧追着问,“吵架了是不是?和家贵?”
    姚君歌不说话,直接往二楼自己房间走。赵雁不肯放弃,跟在后面上楼,一直叨叨个不停。
    “到底怎么了,你这孩子。不是说去见家贵了?他欺负你了,还是怎么了?”
    姚君歌只顾着往上走,压根不听她妈的话。
    赵雁也是个执着的,一边走一边继续问:“你问家贵了没有,他妈到底怎么说的?你们如果要在一起,怎么都得往下进行啊。如果要分手,就赶紧分,分了之后跟着栋栋一起出国。要是不分,就往下走。这么拖着,吃亏的是你啊君歌,咱是女孩子,拖不起,明年就二十三了。”
    赵雁一直姚君歌身后喋喋不休,姚君歌干脆捂上了耳朵,闯进自己房间的那一刻,一甩门,就把门摔上了。
    赵雁被巨大的关门声挡在了外面,她气鼓鼓地看着房门,最后还是没忍住敲了起来。
    一开始还是敲呢,后来就没耐心了,哐哐哐地砸起门来。
    姚君歌在房间里,捂着被子一直哭,呜呜呜的声音,从卧室里传出来,最后传进了赵雁的耳朵里。
    她不再敲了。
    也明白了。
    赵雁拖着疲惫的身体从楼上下来,姚长卿正站在一楼楼梯口往上看。看见赵雁下来了,连忙问:“这孩子怎么了?”
    赵雁摇摇头,“完了,完了。”
    “什么意思?”姚长卿伸手扶住赵雁,焦急问:“到底怎么了?”
    “肯定是家贵家里不喜欢她。”赵雁说,“她哪里受过这种打击啊。”
    “不喜欢?”姚长卿皱着眉头,“君歌哪里不好,他们不喜欢?”
    “哎。”赵雁白了姚长卿一眼,从他手上挣脱开来,道:“你懂什么。咱们看着都好,可是如果结婚,她又会什么?嫁给栋栋,她就是个好儿媳。因为什么都不用她做。嫁到普通家庭里,她就什么都不会啊。这你都不懂?”
    姚长卿也不是不懂,只不过他和一般的男人一样,缺脑,不操心。这种事情,不会占用他的脑容量。年轻的时候只忙工作,退休后才开始着眼于家庭,可习惯了从赵雁那里直接汲取信息,自己已经不会动脑子去想这些家长里短的事,不过听赵雁这么一说,他便明白了,又仔细想了想,自己这姑娘是什么都不会。
    一家欢喜一家愁。
    这边姚家在发愁,沈家却要放鞭炮了。
    沈家老二,沈继亮,在三个兄弟中脱颖而出,成了第一个要去女方家拜见家长的。
    约的是晚饭,沈继亮准备五点半登门。
    现在就在家里收拾,衣服换来换去,也提前洗了澡,对着镜子照啊照的,没有一个完。
    张梦兰也没去胡同卖瓜子,卖瓜子的事可以往一边推了,她可没时间去管那些。现在唯一的念想,便是这老二能顺利通过小梅家父母那一关,才是烧了高香。
    沈继亮最后选了一件黑色短袖,搭配了黑色裤子。
    把张梦兰给他选的衬衣换下了,没穿。
    从房间出来,张梦兰便问为什么不穿衬衣。
    沈继亮笑了笑,说还是算了吧,小梅父母知道我是蹬三轮的,搞个衬衣那么一穿,倒是像故意的一样。
    张梦兰想了想也是,又叮嘱:“别什么都说,也藏着掖着点。问你的时候,就说大哥是个体,爸爸在食品厂上班,弟弟开家具厂。”
    张梦兰这么一说,自己都给自己骗过去了,突然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好像并不是那么糟糕。
    沈继亮笑了,“妈,这么一讲,咱们家条件好像还不赖啊。”
    张梦兰白他一眼,说:“你多给自己长面子,别说那些没用的。没有人家愿意把闺女嫁给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毛小子。话别说满,也别少说。反正不要让人看不起就行了。”
    “我知道。”沈继亮道,“东西都准备好了?”
    “好了。”张梦兰连忙说,“我都给你挂车把上了。你说的那几样,一样都没少买。”
    “那就行。”沈继亮说,“那都是小梅要求的,说是她父母喜欢的。”
    沈继亮看看时间,也到时候该走了。便往院子里去,推上自行车。
    车子让他擦得十分干净,连车轱辘上车条都用钢丝球一根根擦过了,原本的锈迹斑斑现在都能反照出人脸来。血亮血亮的。
    看这架势,都准备到这个功夫了,那便是势在必得的。
    可沈继亮心里依旧没底,和张梦兰一样,自己家的情况,总是不时刺激着他们,告诉他们,事情没那么简单。
    沈继亮推着自行车,张梦兰就在后面跟着嘱咐。
    “别忘了,再问问他爸妈是干什么的。”张梦兰说,“上次小梅说都退休了,可也得知道以前是做什么的。”
    “行,我知道了。”沈继亮便出了门。
    他从胡同骑过去,经过沈继明的瓜子摊,停下车,和他大哥说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