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晴方,原桐城传媒艺人,27岁,现已退圈。五年前出道,第一张专辑虽乏人问津,但因自身才华极高,跌破大眾眼镜的一举入围金歌奖最佳专辑製作人、年度最佳歌曲、最佳男歌手及最佳新人奖四项大奖。
仅22岁的赵晴方如一匹来势汹汹的黑马奔驰进演艺圈,这个名字也从不见经传到举世闻名。
那年赵晴方不负眾望,拿下了最佳新人奖,首张专辑主打《如果我》也藉这波气势衝上排行榜,成为该年知名音乐串流平台年度歌曲第二名。
之后的赵晴方更锐不可挡,隔年五月发表第二张专辑,其中歌曲《旋转木马》因深刻描绘出少年懵懂的暗恋,歌词甜蜜旋律轻快,迅速走红大街小巷。
那年的赵晴方,23岁,已是不少人心中这一代最有可能问鼎天王之位的年轻男歌手。
他有才华,长得又帅,只要出手,无论是为自己或为他人做的歌,几乎首首走红。
却在去年,赵晴方结束与桐城传媒五年的合约不再续约,并宣布退出演艺圈,而没告诉大眾自己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顾雨恩就是撞上一个这么不得了的人物。
——这位即将成为准歌王却猝然退圈的人此刻就坐在顾雨恩的车后座。
因陆祺寒这层关係,赵晴方勉强妥协与顾雨恩私下了结,又因车送维修,顾雨恩毛遂自荐愿意载他俩一程,既然也是圈内人,又是陆祺寒师姐,赵晴方不好拂了对方面子,只好上车。
顾雨恩从后照镜偷瞟,赵晴方已经摘下墨镜,双眼皮,眼睛内勾外翘,细长又不小,一张典型偶像脸,却是个靠才华吃饭的人。
真与身边陆祺寒相比毫不逊色。
就在这瞬间,两人视线在后照镜里交错,赵晴方抱着胳膊,不动声色:「顾小姐,请你专心开车。」
顾雨恩发窘,脸颊发烫:「你……」她语塞,只好将话题拋给陆祺寒:「你们认识很久了啊?」
陆祺寒说:「也不久,我回国也就这一两年的事啊,是去年认识的。」
「我看你们挺熟的。」
陆祺寒搭着赵晴方的肩膀,亲密熟稔:「可熟的呢,况且晴方哥人这么好,我请他来当我专辑製作人就义无反顾答应……」
「也不是义无反顾,」赵晴方打断他,并且似乎不怎么喜欢别人触碰,竟甩开了陆祺寒搭在肩膀上的手:「只是间不住,想练练手而已。」
一点面子也不给,陆祺寒尷尬得要命,只能苦笑:「晴方哥就是嘴毒了点,人是真的好。」
赵晴方又意味不明提醒:「顾小姐,看来要你专心开车真的是个不可能的任务了。」
顾雨恩鼓起腮帮子,却苦思不得反驳之语。
陆祺寒忙打圆场:「晴方哥也是担心你出车祸嘛,他就是刀子口豆腐心,别想太多。」
你管这叫刀子口豆腐心啊!
*
四月中旬,影视城新搭建的宫城不远处,围绕着不少粉丝观赏片场拍摄情形。
顾雨恩随意挥手,露出笑意,但实则心有鬱结——几天前赵晴方寄了维修估价单电子版过来。
她显然对赵晴方留下了不怎么好的印象:「他会不会讹诈啊?你说我该不该去请个信得过帮我看看他这张估价单合不合理?」
等会孙夏有一场武打戏,因此她抓紧时间暖身,避免拍摄途中有任何岔子发生造成伤害。
孙夏伸展胳膊肌肉:「姐啊,你知道他那些歌的传唱多高吗,还都是自作词曲,光版税他就抽的不知可以买几栋瑯山那带的房子了,用得着向你讹诈?」
瑯山那带是着名的高级住宅区,她前世居住的华月宅邸也在那个区域。
言之有理,但已对赵晴方有既定印象,顾雨恩一时扭转不了:「那你说,他会不会是针对我,故意串通师傅把价格估高啊?」
「人家干嘛那么坏啊,你俩除了撞车以外有其他过节吗?你当他间着没事干啊,他不是还得帮祺寒哥製作专辑吗?别把人往坏处想。」
顾雨恩垂死挣扎:「你没见过他,嘴巴坏得很,陆祺寒都说了。」
「若嘴巴真的坏,祺寒哥就不会跟他成为好朋友了,」孙夏站直身子,化妆师忙不迭上前替她补妆:「你不是说他们关係很好?」
顾雨恩心有不忿,鼓着腮帮子说:「你今天就是铁了心要跟我反着来就是了?」
看她嘴噘的老高,肯定不高兴了,孙夏失笑,上前挽她胳膊:「哎呀哪有啊,我就算懟遍所有人,也绝不懟我家最最可爱的雨恩姐。」
顾雨恩还不肯善罢干休,是有点恃宠而骄了:「这句话,是单给我一人,还是其他姐姐们也有啊?」
「哎呀你哦,学什么林黛玉。」孙夏噗哧一笑,伸手点她鼻头哄着:「只给雨恩姐姐。」
顾雨恩心情才好了些:「哼,勉强过关吧。」
那边粉丝还在雨恩雨恩的喊,顾雨恩挥了挥手,又疑惑的哎了声,顿时笑得开怀:「孙夏,你看那边,有你的粉丝呢。」
孙夏一愣:「我的?」
她顺着顾雨恩指的方向看去,那些人蜷缩在角落,大约人少气势薄,乾脆低调行事。
其中有男有女,他们举着自製的孙夏应援扇,见顾雨恩和孙夏齐齐看过来,喜出望外,个个又紧张又兴奋。
与顾雨恩的粉丝数自然无法相比,但这零零星星几个,已让孙夏开心,大喜过望:「我也有粉丝了啊?」
瞧她那样子好像个得到糖吃的小女孩,顾雨恩笑出声,轻拧了下她的鼻头:「你怎么就会没有呢?你每个礼拜都那么认真营业,演技又强还那么漂亮,粉丝这东西,以后只会越来越多,早点习惯。」
打从孙夏开了个人社群帐号后,冯蕊要她经常营业,便规定她每周都必须直播一次与粉丝联系感情。
恰好《小永乐》正在热播,收视屡创新高,把主演六人都带的小飞升了个档次,孙夏也因此收穫了一票不少的粉丝数。
目前《小永乐》已播到中段剧情,不少网友表示——六位年轻主演中,就属孙夏萧远演技最佳。
【偶像演员还是有壁啊,盛安岁全场最佳。】
【刚开始:这谁啊带资进组的吧哪里像姊弟。现在:真香。】
【萧远好帅,太喜欢这种糙汉人设了555】
【好喜欢这剧六人的感情,好像私下也真的感情很好。】
【这部真的好好看,本季最佳!小成本大惊喜!】
这种事听了谁不高兴呢,孙夏也不例外,眼角眉梢都是笑,又摸着鼻头埋怨顾雨恩:「别捏我鼻子,刚填而已。」
听的顾雨恩大惊失色:「这么挺的鼻子是做的啊?」
孙夏失笑:「跟你胡说八道的还信!」
顾雨恩撇了撇嘴,又誆她!立刻甩手就走,但还是做做样子,知道孙夏走在自己身后,便将手往后一伸想牵手。
孙夏自然的牵住她,但离远前,又转头看了那几位自己的粉丝。
又有人喜欢自己了,真好。
她向他们挥手,听到他们的惊呼,更是笑的娇俏可人。
*
原着中段最为高潮剧情,乃春日宴后,九州战火四起,怀瑜太子遭齐国俘虏,大周豫帝又病重在床,因此五皇叔懿王竟决定让孟瑾作为质子交换王国安平。
其姐孟瑜深知若真让弟弟成为人质,那懿王必扶大皇子汝南王上位,届时她与母后就成眼中钉,汝南王定会将母女二人剷除。
她筹划了营救弟弟的计画,并藉替母亲前往佛寺祈福为由,偷偷与紫甌结为同盟。
「湘之说过,永安侯府里有很多把刀,但最锋利最好使的那把——名为紫甌。」
孟瑜撩开帷帽面纱,定定看着紫甌:「我思来想去,紫甌或许不是真正的刀,而是指你。」
湘之是楚君瀟的小字,楚君瀟甚至将手上秘密刺客紫甌之事同孟瑜说起,可见两人关係已不一般。
「我弟弟也曾提过你,说他城外那位小师父,虽平日孤高冷漠,但待他极好,他非常喜欢他的小师父,若不是碍于嫡皇子身分及母后之命,早想弃这东宫之位,同你一起,逍遥自在快意人生。」孟瑜续道:「紫甌姑娘,这事并不止攸关东宫,太子若真为质子,那他国如何看我大豫,如何……」
话说到此,紫甌已经明瞭,她抬手,做出了决定:「公主,别说大豫,光事关太子,便值得奴家赴汤蹈火。」
她拿起惯用的长刀:「公主可擅马术?正巧太子留了一匹马在奴家这。我们此行不宜声张,奴家认为,深夜出发,更为合适。」
孟瑜见她毫不犹豫,自然也感惊讶,脱口问:「紫甌姑娘,你如此乾脆,莫不是,对我弟弟……」
紫甌从墙上拿下自己的帷帽面纱,似有疑虑,垂眸:「公主,恕奴家直言,这并不重要。」
但紫甌也隐隐有过疑虑,难道公主不知大人同懿王已结同盟?不过还是孟瑾要紧,她不愿多想,踏上与孟瑜同行之路。
而此刻天已擦黑,前一晚已拍完两个女孩商讨对策,孟瑜自然是有一番手法去与齐王商谈交换孟瑾,紫甌则趁孟瑜与之谈判时,偷偷潜进囚禁孟瑾的寝宫——这权谋斗争,就怕齐王说话不算话,他们自然也要多留个心眼。
孙夏与顾雨恩挽着手进来时,文磊已在里头候着,双手被白綾綑绑,盘坐在地,妆造也是一身狼狈。
毕竟是落难太子,总不能过于华美,为了这场戏,文磊已经饿了两天,只为上镜时能脸颊凹陷,追求越惨越好。
看见两个女孩有说有笑的,他就越发觉得自己可怜。
倪洱在他耳边絮叨:「我听徐副导说,你上礼拜和黄老师那场母子争执戏拍得很好,李导已经称讚你一週了,还说你很有天赋——公司那边要我问你,考不考虑以后也走演员路线?」
上礼拜拍摄的是孟瑾首次与母后提出废太子之事,他认为做太子、称帝这些事不适合他,他早早就盘算好了,没了太子身分,就带上紫甌,离宫做个间散王爷,两人一世一双人。
皇后怒其不争,母子二人因而发生争执。
这场戏前文磊早早就依孙夏提过的方法做好功课,因此将孟瑾从压抑到爆发,甚至破釜沉舟打算将此决定告知周帝的情绪都表现得极好,甚至完美接住了入行多年的黄雯芳老师的戏,结束后黄雯芳也对他讚誉有加。
「演员的事先算了。」文磊却只注意孙夏那方向,不由说:「他们俩感情可真好。」
「同公司的,互相扶持也是正常。」倪洱在旁服侍着他喝运动饮补充能量,他感到新奇:「你干嘛突然在意他们啊?」
文磊愣了下,仓皇失措:「谁在意他们了!」
「没有就没有啊。」倪洱满脸纳闷:「反应那么大。」
这时与副导讨论走位的孙夏接近,看见文磊饿的发黑,脸上被画了几道伤痕,啼笑皆非:「看着还真挺狼狈的。」
孙夏梳着高马尾,略微凌乱,为与此景况搭配,妆容也没过往几场戏精緻,但文磊看着她笑,就觉顏如朝露,非常好看。
文磊晃晃綑在身后的手,本还没感觉,但经孙夏这么说,竟感到几分委屈:「太逼真了,捆的好紧,而且我好饿,连喝什么都只能让倪洱哥餵我,他还不让我喝可乐。」
倪洱听了可不高兴了,立时将运动饮摆到一旁:「不餵了不餵了,你想办法自己去喝可乐。」
这时的文磊声音马上又软了几分:「哥,我开玩笑的,运动饮也行的,给我喝口嘛……」
孙夏笑出声来,拿起运动饮,蹲在文磊面前,替他将吸管转向他的方向:「撒娇精,爱撒娇。有求于人还敢说话气人。」
她平视自己,言笑晏晏的,文磊一下胀红了脸,他含住吸管,眼皮掀了掀,见孙夏笑容可掬,心跳就如擂鼓般快速。
孙夏说:「克制点,穿古装上厕所不方便,别喝太多。」
文磊没吭声,耷着眼皮点点头。
李裕飞这时押尾进场:「都准备好了吧,等等就开始……哎,文磊,你脸怎么红成这副德性?染风寒啊?」
文磊低头訥訥:「没有。」
「算了,就这么也行。」
因剧情设定,孟瑾确实在这囚禁过程中染了风寒,因此文磊这时红透的脸更符合剧情,李裕飞便也不苛责追究了。
已刻不容缓,为求一气呵成,走位讲解结束,工作人员就定位准备,这场戏就此开始拍摄。
*
紫甌从房樑上翻下,看见靠着梁柱动也不动的孟瑾,心下一慌,伸手去探他鼻息,见他一息尚存,舒了一口气,还活着就好,心实在是疼的揪起,第一次伸手去抚娑孟瑾脸庞。
这是她十几岁就养着的男孩,是让她怎么也克制不了倾慕之情的男孩,怎能眼睁睁看着他受此等折磨?
孟瑾正处高度紧张状态,立刻惊醒:「谁——师父?」
他眉头一蹙:「不是我饿晕了,见着幻影了?」
紫甌勉强一笑,哽咽:「傻阿瑾,我是真的在这。」她心疼得很,替孟瑾擦了把脸:「师父带你回家。」
孟瑾饿了要晕,点点头却陡然心慌,话说得很急:「你怎么到这里来的,这儿可是齐国深宫,有没有受伤……」
「你师父没这么柔弱。」紫甌斩断了綑绑孟瑾的白綾,搀扶着孟瑾起身,几乎与此同时,孟瑜的喝斥声传了进来。
「这就是大齐的待客之道?我满怀诚意前来却得此待遇!本宫虽是异国公主,但也是中宫所出的大豫嫡公主!你们此等行为乃是对大豫极大不敬!」
紫甌脸都白了:「公主!」
孟瑾错愕:「皇姐?」
事态紧急,紫甌抽出长剑,塞了把随身短匕给孟瑾:「你武功是我教的,程度如何我自然知晓——尽可能保全自己,我去救公主!」
此行是她同公主出来,自觉应该作为贴身护卫,将孟瑜的安危摆在第一位——不只是尽一个侍卫本能,更是因楚君瀟与孟瑜关係匪浅。
只见孟瑜孤身一人,有一彪形大汉持刀抵着她喉头,而身旁人皆持长刀指向自己方向,孟瑜虽非娇滴滴的长公主,却忌惮此刻寡不敌眾。
那大汉笑道:「难不成贵国认为一方治疗时疫的方子,就能换太子归国?那就不是我大齐不敬,而是你们自家人看不上怀瑜太子啊。」
孟瑜气的怒目圆睁:「你——」
就在这进退两难之际,突有大变,守在后位的一个个痛呼倒下,彪形大汉惊觉事态不对。
是敌袭!
他猛地抬头,就见一黑衣姑娘手持长刀,立于人群之中,她面容稚嫩,虽迎战眾人却毫不逊色,一剑劈过,剑锋凌厉,如兔起鹘落,将侍卫的绣春刀全数斩尽。
大汉心生一悸,那姑娘不过二十初,却眼神含煞,凛冽逼人。
剑刃声鏗鏘有力,黑衣姑娘以寡敌眾却不落下风,遇强则强,剑法姿态都有力带劲。
受他挟持的大豫公主亦喜形于色:「紫甌!」
紫甌无心分神回应孟瑜,刀风紧密,来人硬扛住了紫甌的刀,却觉手腕狠狠一麻,眨眼间已走四五招,侍卫想藉人多之势将紫甌逼入绝境,紫甌却只皱了下眉,快如飞箭毫不犹豫直衝侍卫,一剑割断了对方喉头。
[知道拍摄时不兴走神,但顾雨恩见孙夏入戏后那瞬眼神狠戾,持剑手法姿态俱佳,剑势都带力,她虽苗条却不柔弱,手长脚长,招招凌厉带劲。
据说孙夏只到武打学校学了一个月,竟就能有这等身手?
顾雨恩心中一震——这是个能吃打女饭的料!]
迎面有三人持枪朝她而来,而后方亦有攻势逼近,这属裹挟之计,不容犹豫,她持剑借风而起,令这前后包夹几人措手不及,反而撞成一团。
紫甌借这波一跃,目光定定锁在挟持孟瑜的大汉身上。
她落地,有人正瞅着这局势,长枪从她脑后袭来,紫甌却只微微侧首,闪过这一击,并一旋身,长剑一刺,鲜血溅在她白皙如瓷的面庞上,她却无一波澜,踢开了那具尸体,转身长剑一挥,直指那大汉脑门。
那剎那,四周岑寂,无一人不被这姑娘的身手气势震惊。
紫甌凛然朗声:「臣紫甌,救驾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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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姐这场打戏够帅吗!
武打一直都不太会写,也是在力求进步啦,希望大家看了也能从萤幕中感觉到小夏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