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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节
    它亦是一脸懵逼的表情,颇为不适应地晃了晃脑袋,只觉得一个红绸紧紧地绑在它的脖子上,像是一个脖套一般。

    毛毛有些傻眼,“这是弄啥勒?”

    飞进屋子里面的八哥嗤笑了它一句,“这只胖猫,这还傻着呢!”

    毛毛怒气冲冲地回道:“还能不能好好当朋友了,谁胖了啊?!”

    眼见一猫一鸟相互之间拌嘴得厉害,重新嗷嗷叫着冲到了一起,唐棠混沌的思绪才慢慢惊醒了过来。

    “这是你们商量好的?”她蓦然回首,看到家里人的脸上都是了然的笑容。

    答案,自然是不言而喻。

    直到这时,她的心里模模糊糊地有了一个感觉,“那这是为了——”

    “唐棠。”徐长林面向她,正色道,“喜欢这处院子吗?”

    唐棠慢了一拍,却也渐渐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这是你置办的?”

    徐长林微一颔首,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好不好?”

    在一旁听着这些话的唐小弟急得不行,“哎呦,姐夫,你们怎么都说的这么含蓄啊?绕来绕去听的我脑子疼!就一句话,你愿不愿意娶我姐?”

    猝然间,他的脑袋狠狠地被唐爸打了一下,“用你插话?”

    徐长林却是颔首笑道,“我愿意。”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唐棠,等待着她的答案,“你呢?”

    听到此话,唐棠不由扬起了嘴角,“我也愿意。”

    “哦哦哦——!”唐小弟兴高采烈地欢呼雀跃,同小柱子等人一起开心地跳起来。

    毛毛也是慢慢地反应了过来,“(⊙o⊙)呀,这里以后就是我的地盘了?太棒了啊!”

    唐棠脸上的笑容止不住,看着杨树这才知道是自己想岔了,竟然将他和小柱子一起误会了,不由心下有些抱歉。

    这几人连日来煞费苦心的安排,并不是为了别有所图,而是为了演好这一场重头戏。其中,所花费的心思和精力不言而喻。

    看到她张口欲说抱歉,杨树不禁提前摇摇头,低声道:“唐棠姐,不用说客气话。以往,我对不起你和唐大哥,现如今能为你们做点事情自然是十分乐意的。”

    唐棠一听这话,心头忽而闪过往日的诸般事情,仿佛是历历在目,但在眼下家人的包围之下,那些晦暗或是苦涩的时光又像是上辈子那般那么远。

    她知晓,人总归是要向前看的。

    当下,唐棠就轻轻地摇摇头,对杨树说道:“我们谁也不欠谁的,就当做是新认识的朋友,重新开始吧。”

    这种说法出乎杨树的意料,但对他来说,已经是再好不过。当即,他就颔首点头应了下来。

    在众人的团团簇拥之下,唐爸唐妈高坐上首,笑呵呵地接过了唐棠和徐长林递过来的茶杯。

    随后,所有的亲戚朋友、街坊邻居们更是起着哄,给徐长林绑上了大红绸,窗上墙上贴满了喜字,推搡着两人玩起了咬苹果、吃糖块等游戏,竟是一气热闹到了晚上。

    直至月上柳梢头,众人才意犹未尽地散了场,纷纷告辞离开,只留下了唐棠和徐长林这对新婚的小夫妇在宅子里。

    唐棠脸颊上的红晕还消去,此时单独与徐长林相处之下,更是觉得心下有些羞涩和赧然。

    徐长林淡然自若地阖上了大门,牵着唐棠回了房间,娇美的容颜衬着大红的锦被,让他不由微叹了一声。

    娇妻如此,人生何求?

    那一瞬间,他就觉得胸膛被渐渐地充盈满了一股子喜悦之情,让人觉得无比安心和心满意足。

    他取出一个小坛子,倒出两杯清亮醇香的酒液,其中的一杯递给了唐棠。

    唐棠轻嗅鼻端,只觉得这酒有一种沁人心脾的香气,让人沉醉。

    这显然不是市面上卖的那些低档酒,她不由好奇地问道:“这酒是哪来的?”

    徐长林笑容和缓,“临走前,老队长塞给我的。我觉得此刻喝上一杯,甚为应景。”

    唐棠亦是禁不住酒液的香醇之气,当下和他交杯,共饮了一杯。

    一入口,便觉得清冽的酒液沿着喉咙而下,似是一团烈火灼烧了她的五脏六腑,隐隐又夹杂着一种香甜醇厚的气息,让人欲罢不能。

    她忍不住赞叹道:“好酒,再来一杯?”

    徐长林的胸膛里蓦然发出一声低磁的笑声,“不急,往后有的是机会。”

    说话间,他扶住唐棠的肩慢慢倾倒,一股子男人雄厚粗冽的气息立刻就涌入了唐棠的鼻端。

    她情不自禁地微微收紧了手指,心里却是鼓跳如雷。

    ——

    屋内气氛酣热,屋外猛然间响起了一声冷不丁的尖叫。

    “哎哟,别挠我!我不看了,这就走!”猝然间,一个重物跌下墙头。

    毛毛狂怒道:“喵的,挠你挠你就挠你!你这个登徒子,看我挠你一个满脸开花!”

    唐小弟抱头鼠窜,欲哭不能,狼狈地跑没了踪影。

    听罢此话,唐棠不由急道:“要不要出去看一看?”

    徐长林低笑一声,“你还有心思管其他的,看来还是我不够努力。”

    唐棠满脸羞愤,“哎呀!你、你——”

    第90章 85¥

    第二天,唐棠扶着酸痛的腰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首先第一点就是去找到了唐小弟,暴揍了他一顿。

    昨夜被挠得满脸开花的唐钢欲哭无泪,“姐,你为毛揍我?”

    唐棠毫不留情地狠下手,痛斥道:“听墙角?你可真够能耐的,看你以后还长不长记性了!”

    一听此话,唐钢也蔫蔫地没了辩解的底气,哼唧哼唧了两声,忍气吞声地挨了下来。却没想到,这还不算完,他一出门,竟然发现徐长林正等在墙角,招招手让他过去。

    唐钢:“Σ(°△°|||)︴!”

    ……他好方!

    “姐夫——”唐钢憋着脸,腿下的脚步就是挪不开,怎么都觉得自己的腿脚无力,四肢瘫软,口舌发麻,只想转个方向丢个溜赶紧跑回家里去,再也不出门惹事了。

    外面的世界好可怕!

    徐长林倚着墙边,淡淡地说道:“过来。”

    唐钢憋了一口气在嗓子眼里,思忖了半天,以一种上刑场的决绝之感慢慢挪了过去。一挨到徐长林的身边,就忍不住抱大腿表忠心,说道:“姐夫,我错了。”

    徐长林斜睨了他一眼,轻笑了一声。

    霎时间,就犹如惊雷蹦响在唐钢的脑海里,震得他更是不敢随意说话,整个人都胆怯地没了底气,踌躇讨好地叫了一声。“姐夫,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

    徐长林听到这句话,这才放过了他。“好,我记住了。”

    唐钢:“……”麻麻,把我姐交给这样的人真的可以吗?

    唐小弟被姐姐姐夫联手男女双打,一天过去就有些萎靡不振,让唐妈看到了颇为稀奇,警告道:“你这是闹什么幺蛾子?快回屋看书!”

    唐钢下意识地就说出了自己琢磨了半天的心里话,“妈,我发现读书真不如找个好老公。”他说完,咂摸了半饷,越发觉得自己说的没错。

    瞧瞧他姐唐棠,现在可算是彻底地后台硬了,有人撑着了,简直在家里都可以横着走,对他教训起来更是毫不手软。

    他刚想再跟唐妈念叨几句,一转头却发现唐妈的脸色彻底地黑了。

    “(⊙o⊙)啊,妈?!”

    唐妈扔下手边的抹布,抄起了扫帚头就扑了过去,怒气冲天地呵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想给我和你爸找个老公回来?我看你就是打得轻了,皮又痒痒了,看我不给你正正骨!”

    “唉哟,痛死了!妈、妈,你理解错了!不对,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这天深夜,缩在被窝里,咬着被子角的唐小弟,感觉自己最是委屈。他招谁惹谁了,这都是什么仇什么怨啊,怎么就连番挨了家里所有人一顿的毒打?!

    幸好,唐爸还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才让他逃过一劫。要不,还不得断了这条腿?

    唐小弟委屈地躺在被子里欲哭无泪,而毛毛却在新的宅院里面开辟了新的世界。

    “这里,我的!这里,也是我的!整个地界,都是我的!”它得意洋洋地在宅院里巡视,赫然将里里外外的房子院子,都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恨不得蹿上房顶高吼一声,向全世界宣告自己的存在!

    它开开心心地这么想着,果然也是如此做的。等它蹿到房顶之后,当即就悠长地喵了一声,听着自己的嗓音在风中回荡,越发觉得这高空的地方就是好,怪不得故人都说是高处不胜寒呢。

    果然,它一踏上去,霎时间就感觉整个世界都在自己的脚底下了。

    屋内的唐棠听到它的叫声,不由迷迷糊糊地反应了过来,“毛毛在外面叫,是不是有事情啊?”

    身侧徐长林火热的躯体覆盖了过来,“不用你管,它自是会照看着办。”

    唐棠忍不住摇头拒绝道:“不、不来了。”

    黑暗中,只听闷笑一声,“唔,我知道了。”

    半饷后——

    “你说话不算话!”唐棠大惊失色。

    徐长林笑道:“我答应你什么了?”

    屋内的气氛火热,正蹲在房顶上的毛毛不由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冷成了渣渣。

    它迎风望月,无语凝噎,为什么要让一只喵承受这一切?偌大的宅院里只有它一只单身动物,简直不要太虐心!

    猛然间,它嗖得蹿下了房顶,跳过了墙头,决心出去寻找自己的第二春。

    如此恬淡幸福的生活中,年华过的飞快,转眼就到了八十年代,唐棠也从学校里毕业了,被分配到杂志社工作。

    八十年代,正是全国上下杂志期刊大放光彩的年代,全年期刊总印数达到数十亿册,全国期刊的种类也是空前火爆。其中,以文学类期刊最为翘首。

    经过了波折动荡的七十年代,民风刚启,禁忌初开,所有人都陷入了空前的书荒之中。

    众多书籍都在动荡年代,付之一炬。现如今,看什么?怎么看?好不好看?成为了时下青年的一大热门话题。

    若是谁家里能搞到一本难得一见的小说或者书籍,都能引来旁人羡慕交加的眼神,更是会惹得周围相好的人一拥而上,相互传阅。

    但在这样火热的大氛围之下,唐棠所在的杂志社《百花文艺》却是出人意料地冷冷清清。

    他们的杂志已经由半月刊、月刊,逐渐拖延到了双月刊,这并非杂志社不愿意多为加印,实在是出版的杂志在市场遇冷,愿意订购的读者一少再少,让他们即便是印刷了也卖不出去。

    为此,全社上下所有人都愁眉苦脸,杂志社的主编邹崇文更是急得满嘴火泡,整宿睡不着觉。

    一大早,他就将全社的人召集到了一起,紧急召开了一个商讨会,怎么着也得拿出一个解决办法,不能坐看杂志走向没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