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说,你是和楚原合起伙来骗她,是楚原打的电话,假装说我要见她,后来她见到的人却是你,难道这些都是她编出来的?”代子冷冷地说。
“就是她编出来的,这个女人一直都想挑拨我们家的关系,如果我把她卖了给那些夜场,她还能坐在这吗?难道她能自己飞出来不成?”花玲说。
代子看向我,眼神冰冷。
她之所以叫花玲和楚原来,不过也是做做样子而已,花玲是什么样的人,她心知肚明,她根本就不会主持公道,不仅如此,她还要证明是我在兴风作浪。而不是花玲的责任。
“这件事也不能由花玲说了算吧?谁做了坏事会自己承认的?如果花玲不是真的使坏,那我们也没必要跑到这里来说这些么多了,这件事应该要查清楚才行。”我爸说。
代子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那你去查吧,你想怎么查就怎么查,我累了,要去歇了。”
然后楚原就推着她进去了,只留我我和老爸尴尬地立在那里。
结果果然和我们猜的一样的糟糕。
第201章 这话我喜欢
走出代子的住处,老爸叹了口气,神情极为失落。
他肯定是在自责没有能够替我出气,心里郁闷着呢。
其实在这样的处境中,要想扬眉吐气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只要能好好活着,就已经不错了。
“小暖,真是对不起,我……”
“爸,对不起我的人是花玲和楚原,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要不是有你,我和安明都早就没了,根本活不到现在,安明还在养伤,现在受点气也没什么关系,人总是会有逆境的时候,这很正常,您不要放在心里。”
“我一辈子都在对不起你,对不起安家,对不起你妈,对不起你们,虽然我一直想努力做好,可是我一直都没能做好,真是很失败。”老爸眉头紧锁。
“不要这样说,您已经做得很好了,真的。你保护了安明,保护了小刚和我,这已经足够了,你也有你的苦衷,这我们是能理解的。我们在泰国的处境,会好起来的人,您放心吧。”
正准备分别上车,老爸说我们今天坐一辆车吧,爸子俩好好聊聊天。反正回万园的路程也不长,我也就答应了。
上了车不久,前面就是一个红灯路口,车刚停下,旁边一辆黑色轿车忽然停在了旁边,然后车窗慢慢摇下。
“小心。”爸爸吼了一声,将我摁倒在座椅上,用身子挡住了我。然后我就听到了一阵仓声,还有子弹打到车里的撞击声。
这时后面的保镖也从车上下来了,双方开始互射,那边并不恋战,很快开着车驶跑了。
爸爸则软软地倒在了座椅上,后背的地方,有鲜红的液体流出。
“这车的防弹玻璃让人换了,有人动过了车。”爸爸虚弱地说。
“爸,你坚持住,我们现在就去医院。”我哭着说。
“我不行了,小暖,我回不去温城啦,你和安明一定要回去,一定要东山再起,替我向你妈妈说对不起……”
“爸,你不要说话,我们现在就去医院,保镖,快去最近的医院。”我哭着叫道。
“来不及了,这一天我知道迟早要来,小暖,一定要找到绵绵,等安明的伤好了,你们就带着绵绵离开这里,不要报仇啦,没意思。”
“爸,你不要这样,你不能死,我们一家人都还没有团聚呢,妈妈还在温城等着我们呢,你不能走……”
我嚎啕大哭,心里一片绝望。我经历过很多次死别了,但这一次面对的是我亲爸,我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亲人,我没有爸爸多年,忽然有了爸爸,还没好好地享受亲情,他却为救我而去,我又要失去他了,而且是永远的失去,再也回不来了。
“不要哭,你和安明,要好好……告诉你妈妈……对不……”
爸终于没能说完这句话,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我眼前一黑,也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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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爸爸的葬礼在一处寺院里举行。
菊花社的一些高层纷纷到场,代子以未亡人的身份戴孝,坐在轮椅上还礼。我和小刚的身份在他们内部并不被认可,所以我和小刚反而不能戴孝,只能着便服以宾客身份出现。
这件事我们和代子几番沟通,但代子依然不同意,说如果我们着孝服,她的老公忽然多出一对儿女,这事她不好向江湖上的朋友交待,如果我们愿意以宾客身份出席,那就去,如果不愿意,那连葬礼都不让我们参加。
现在爸没了,我们在这里更是没了依靠,胳膊当然是扭不过大腿的,我们只好妥协,以宾客身份进入葬礼现场。我们还被反复搜身,确实我们没有武器,才准进入现场。
我和小刚立在旁边,却不能上去给自己的亲爸磕头守孝,只敢偷偷地哭。
“莞香夫人到。”外面的保镖扯开嗓门大声叫道。
在场所有的高层全都站了起来,弯腰保持鞠躬的姿势。迎候莞香夫人。
对于这个莞香夫人我早有耳闻,是济科最得宠的女人,没有之一,据说济科这两年来都一直深居简出,很多重要的场合都不出面,所有的命令都由这位莞香夫人出面传达。老爸是济科的女婿,我原以为老爸的葬礼,济科怎么也要给点面子亲自出面,但没想到他还是派了莞香来。
一个黑纱女子在保镖的簇拥下走了进来,女子头发盘着,传统的日本女人发型,身材高挑,脸上戴了一个很大的墨镜,几乎遮住了半边脸。墨镜没有遮住的地方,露出白皙的肌肤,嘴涂着淡紫色唇膏,再加上一身黑纱,显得极为冷艳。虽然大部份的脸都被遮住,但仍然可以看得出这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子,而且还很年轻。
济科的女儿都嫁给爸爸,想必济科已经是个老头,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年轻漂亮的老婆,难怪他会如此宠爱莞香了。
她转身面向我爸的灵位,鞠躬,然后将一只白色的菊花放在灵台上。然后转向家属方向,轻轻点头致意,示意节哀。
她转过侧脸的时候,恍惚间我竟然觉得这张脸我有些熟悉。但想想又不太可能。我在泰国压根没什么熟人,我更不可能会认识济科的女人
“我爸呢,他怎么没来?我丈夫死了,他竟然都不露面?是不是你这个女人把他给关起来了?为什么这么久他都不见踪影?”代子冷声问。
莞香夫人并没有说话,轻轻转身,看向保镖。
“会长公务繁忙,派夫人前来悼念。”那保镖说。
这莞香夫人确实够高冷,代子问她的话,她都懒得吭声,直接让保镖代劳。虽然她辈份比代子老一辈子,但其实代子的年龄却要比她大很多。进入泰国后,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敢不给代子的面子。
“你闭嘴,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我问那个女人呢。”代子恶声恶嗓地说。
对于你爸的离世,代子当然是不悲伤的,她着孝服,不过是装装面子而已。现在发起火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完全不像是一个刚刚丧夫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