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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
    然后双手插,进裤袋里,趾高气昂地走了出去。

    哒哒哒地皮鞋踩在木地板上的声音,搅得崔霈姗更加心烦意乱。

    从小就是这样,家里偏爱哥哥,对她视而不见。

    崔胜君根本不把她当亲妹妹看待,高兴了就哄一下,不高兴的时候随便冲她发脾气。

    原本以为如果能如愿嫁到温家之后就可以扬眉吐气。

    可现在她还在苦苦挣扎,一纸退婚书已经给她判了死刑。

    她一定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崔霈姗拿起一个枕头尖叫一声朝大门口狠狠扔去。

    她接连打了几次温熙枫的电话都没人接,最后只好拨通全家对她有点人情味的母亲的电话。

    “喂。”

    “妈,是我。”

    “珊珊,你怎么才打电话过来?”

    电话那边母亲的声音骤然压低。

    “我出差了,妈,我听哥说温家退婚了?”

    “是啊,你爸也正为这个生气呢?你这段时间先不要回家。”

    “是温叔叔退的吗?”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温家寄过来的一封信。”

    母亲似乎换了个地方,崔霈姗能听到电话里呼呼的风声。

    “信?他们怎么能凭一封信就退婚?”这简直太草率了。

    “信上有家主章。”

    “什么?”崔霈姗的最后一丝希望烟消云散,

    家主章?见章如见家主。

    这是祖宗留下来的传统。

    “妈,我知道了,我先挂了。”

    崔霈姗无力地靠在沙发上。

    家主章?

    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机关算尽却毁在一枚小小的印章手里。

    虽然偶尔也试想过这一天迟早会来,却没想到来得这么突然这么快,在她还没有来得及为自己铺下后路的时候。

    她原本是预想的是温栎和佟暖绝对熬不过五年的分离,最后温栎不得不迫于温熙枫的压力娶她。

    结果却是五年之后,佟暖荣耀归来,温栎深情依旧。

    即便这样,只要他们不结婚她还有机会拆散他们。

    她的计划才刚刚开始,就被拦腰斩断。

    婚退了,她还谋划什么?

    崔霈姗猛地看见茶几上摆着她合成的自己与温栎的合照。

    两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崔霈姗笑得一脸幸福地靠在温栎肩头。

    臆想的温馨与甜蜜此刻像一把利剑插在她的心上。

    她表情狠毒地将照片拿起来扔到地上,发泄般用力将相框踩得面目全非。

    不,她不能就这么轻易认输。

    温栎刚刚拍完定妆照,正准备回公司。

    “温栎,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穿古装呢。”

    曾磊想起刚刚看到他一身银衣铠甲,威风凛凛中透着几分神秘邪狂的感觉,不禁赞叹。

    “太帅了!”

    “难怪人家都说古装扮相特别圈粉,你这定妆照一发出去,估计又得迷死一大片少女。”

    温栎不以为然。继续向前走。

    “快乐你我他什么时候录?”

    “就这周日。”

    “录像呢?”

    “录像?”曾磊猛地想起来,温栎给了一份佟暖的录像给他,让曾磊把他的身影合成进去。

    “你净给我找事儿?我都不知道弯了多少人情关系,才找到一个符合你要求的剪辑师,你要求那么高人家哪里能那么快给你做出来?”

    “我不是已经拍好我那部分吗?”

    温栎停下来看向曾磊。“周日之前必须出成品。”

    “知道啦。”曾磊低下头没精打采地回答。

    他到底做了什么孽,成了这位强势面瘫的跟班?

    “唉...对不起对不起。”曾磊连忙道歉。

    刚刚走神,他不小心踩在正好迎面走过来的某人脚上。

    “没长眼睛?”一个面色冷酷的黑衣人挡住曾磊的去路。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曾磊继续道歉。

    “给我们老板擦干净。”

    “什么?”曾磊惊讶地看向黑衣人口中的老板。

    三十岁多点年纪,一身名牌,穿在他身上犹如地摊货。手腕处带着一块闪闪发亮的金表。

    肚子圆润,富态十足。

    那位老板此刻正眯着眼,像看沧海一粟般蔑视曾磊。

    “他已经道过歉了。”

    温栎走过来挡在曾磊面前,掏出皮夹,从里面拿出一千块丢到黑衣人身上。

    “够你们擦鞋。”

    说完也不待他们回答,拉着曾磊笔挺地走过他们身边。

    “你站住。”富态老板开口。

    “你这是什么行为?竟然敢往我助理身上丢钱?打发要饭的吗?”

    “怎么?一千不够,金卡够吗?”

    温栎嘲讽一笑,说完就真的又拿出钱包准备从里面拿出金卡。

    “你.....狗眼看人低。”

    在双方就快掐起架来的时候,电影负责人闻声连忙跑出来解围。

    “陈老板,您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我过来视察一下不行?”

    “行行行,您随便视察。”负责人朝温栎使了个眼色。“我带您到处看看。”

    “妈的,什么装逼的人都有。有几个烂钱了不起啊,有本事你带到棺材里去啊。我cao--”

    曾磊激愤地朝他们出来的大楼空踹一脚。

    “去催录像。”

    哪跟哪?前一分钟还跟人杠上,后一分钟就转到录像上?

    “你不生气?”

    “我没病。”

    什么意思?意思是他生气就是有病?

    曾磊被温栎补了一刀。站在原地不动,用满含冤屈的眼神,可怜兮兮地看着温栎。

    温栎服了这个心思单纯,头脑简单的物种。无奈地解释,

    “他有病,你要生气,就跟他一样有病。”

    在这个世界上,能左右温大明星情绪的人屈指可数。

    因为没有几个人能真正入他的眼,走进他的心里。

    任你风吹乱卷,磐石依旧纹丝不动。

    是夜,纸醉金迷的酒吧街,其中的一家豪华夜店里。

    红色,黄色,绿色各种灯光交替闪耀,金色的壁面在灯光炫影下亮丽逼人。

    dj站在高台上激昂地晃动身体,切换嗨歌。

    吧台的帅气酒保低调地将手中的酒瓶在两只手上轻盈抛飞,花式旋转。

    梦幻光泽的蓝色液体缓缓倒入晶莹的玻璃杯中。

    舞池,一群表情迷醉的清凉女人,放纵男人,或陌生人?朋友?情人?亦或商人?甚至还有未成年的游魂混杂在一起摇头晃脑,纵情乱舞。

    虚幻无度的世界里,崔霈姗浓妆艳抹,穿着一袭金色的紧身包臀裙,手拿酒瓶,站在舞池中央,随着音乐,如灵蛇般放肆扭动曼妙身躯,不少男人两眼放光,像猛兽捕食猎物一样盯着她。

    “崔小姐。”一个西装革履,面无表情的男人挤到崔霈姗身边。

    夜店音响声音太大,崔霈姗又太沉醉,根本没有听到。

    “崔小姐!”那男人不得不提高音量又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