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这样,刚才金哥叫我买点东西,去了趟西环。”王战笑了笑道。
凤姐点了点头,忽然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放到王战手上道:“拿上这个,快离开这里,你是读过大学的人,换份工作吧。”
王战愣了,捏了捏信封,用脚趾着想都能猜到里面是一笔不小的钱。今天是怎么了?到处都有人给钱?
“凤姐,这……” 他拿着这信封却感觉到了信封所带来的另外一种分量。
“拿着吧,也算你我真的比较投缘,见到你小子我总是有种很喜欢的感觉。”凤姐淡淡地说道:“城东的老大黑山已经放话,说今晚要挑了崩得高,谁要是留在这里,谁就是挺崩得高的人,你还年轻,别参加这档子烂事。”
黑社会大火拼?
从Y大毕业,王战就找了三个月工作无果,最后迷迷糊糊的到这个地方上班,眼看慢慢地有了点收入,就遇上黑社会的火拼。这到底是啥世道。
“凤姐,你不走?”王战皱了皱眉头。
“哎,这些年,金哥给过我不少帮助,现在他身边没有人,我不留下,他岂不是更加孤单?难道指望那几个婊子一样的情妇和他患难与共么?”凤姐又点燃一支烟,重重地叹了口气,仿佛无限的思绪就在那一阵袅袅升起的烟雾中重演。
王战就这样呆呆地望着凤姐。
没有动,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凤姐抽烟的样子有种说不出的凄美。
“还不走?”凤姐吐了口圈说:“再不走,到时候一大帮人冲进来,说不定怎么被砍死的都不知道。”
他笑了。
他笑凤姐以为他看不懂她。
凤姐是一个喜欢把感情隐藏得很深很深的人。她总是用伪装出来的不在乎来掩饰自己的真情。
不过,这次她却看走眼了。
王战八岁的时候就成了孤儿,虽然一路跟着牛逼奔跑,窜入大学去混了四年,但他的骨子里的血却流着浪子的血。别的他不会,但最基本的感恩他还是懂的。
刚进崩得高那几天,因为是新手,经理总是让他干最重的活,他应聘的是服务生,但经理却让他去跟着搬运工扛面粉,帮屠夫宰猪。直到有一天,凤姐从他身边走过,意味深长地望了他一眼,轻轻地叹了口气。
第二天,他就开始端盘子,从此不再加班。
能在歌城里混到经理的人当然不是善男信女,王战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得到解脱,傻子也能猜到是凤姐帮了忙。
现在凤姐有难,他身为堂堂七尺男儿能看着不管吗?
“凤姐,我留下来陪你。”王战舔了舔嘴唇,手紧紧地捏着那个信封,随后坚定地说道:“就像你留下来陪金哥一样。”
“快滚!”凤姐突然黑着脸凶道。
王战依然在笑,没有对凤姐的话做出任何反应。
凤姐猛的一下子站起来,表情变得和善起来,轻抚着他的脸道:“你没有必要留下来陪我,你没有欠我,我们只是萍水相逢。”
王战笑了笑:“所以你不必管我是为谁留下来,也不必为我的死活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