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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文圣 第1040节
    这篇文章发布之后,再一次将顾锦年推到风口浪尖上。
    如果是别人这样乱说,不会引起什么太大的风浪,可毕竟这是中洲文宫传出来的文章,自然让人不得不去关注。
    面对这样的质疑,苏文景几乎是在第一时间抨击回去,同样写了一篇万字文章,阐述顾锦年所作所为,皆为天下苍生。
    圣人出面,自然与众不同,但不得不说的是,争议已经起来了。
    至于扶罗王朝,大金王朝,匈奴国,东荒诸国却推崇中洲文宫的文章,虽然没有反驳苏文景的文章,可他们更偏向中洲。
    毕竟各国成立同盟会,摆明了就是跟大夏王朝撕破脸了,如此一来的话,出于政治目的也好,亦或者是出于心中的嫉妒也罢,自然而然不会选择去支持顾锦年。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很多事情是对是错,无法去辩解。
    因为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苏文景说的没错,中洲文宫说的,也没有错。
    眼下,想要证明很简单,那就是顾锦年成圣,只要顾锦年成圣了,这些谣言都将烟消云散。
    只是。
    面对这些事情,顾锦年根本没有去理会。
    对于他而言,潜心悟道,才是关键。
    这一日。
    他来到了江宁郡。
    江宁郡,早已平静,自洪灾结束后,举国之力,为江宁郡百姓重建家园。
    江宁郡内,各府,各县,各地皆然塑了顾锦年的石像。
    在江宁郡内,顾锦年的威望,远胜大夏京都任何一个人,甚至超越圣贤。
    而且江宁郡内,最火的戏曲,全部都与顾锦年有关。
    基本上都是改编自顾锦年所作所为。
    可以说,在江宁郡内,有人大骂朝廷,最多就是被关个几天,若是有人辱骂陛下,三十大板,囚禁三月。
    而要是有人敢骂顾锦年一声,官府先囚禁,这不算什么痛苦,等放出来以后,所有百姓都会给予针对,轻则谩骂,重则孤立,让其根本无法立足。
    此时。
    江宁郡,天平府,朝临县。
    顾锦年行走在街道当中,他面色平静。
    但或许是衣衫老旧,外加上一路长途跋涉,顾锦年看起来无比沧桑。
    突兀之间。
    一名女童走来,拉着顾锦年的衣角道。
    “叔叔,俺爹让您去吃饭。”
    女童稚嫩,但也不怕生,拉着顾锦年如此说道。
    听到这话,顾锦年有些惊讶,他顺着女童所指的方向看去,是一处宅院内,里面有不少人,似乎是在设宴。
    宅院门口,一些人端着碗,蹲在地上吃。
    也有人站在门口,招呼着顾锦年。
    这很惊讶。
    顾锦年上前,简单聊了几句便知道,是有人喜结良缘,所以设下婚宴,街坊邻居都过来庆祝。
    婚宴主人见到顾锦年风尘仆仆,所以主动邀请,乐善好施。
    得知前因后果,顾锦年欣然赴约。
    不少人见到顾锦年,纷纷作礼,毕竟顾锦年看起来就像读书人,百姓对读书人还是有发自内心的尊重。
    顾锦年赴约参加,与百姓同乐。
    不过没有带礼,顾锦年亲自写下一首短诗,算作是礼物。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他落笔后,未有异象,但众人却连连喝彩,婚宴主人更是如获珍宝一般。
    他们都是穷苦百姓,对于这种东西自然格外看重。
    婚宴之中。
    顾锦年没有任何端着身架,饮酒作乐,吃饭喝彩,融入其中,心情舒畅无比。
    一直到夜晚,到了新人入洞房时。
    酒宴结束,有人取来一个木像,这上面赫然是自己。
    新郎夫妇朝着木像磕头膜拜,才能入洞房。
    这让顾锦年有些无奈与好奇。
    询问一番才得知,这是江宁郡的规矩,只要操办大事,除了白事之外,任何事情,酒宴结束,都必须要向木像磕头。
    表达对顾锦年的尊重,以及感谢顾锦年拯救江宁郡的恩情。
    这个规矩,不止是这个县有,整个江宁郡都有,只不过穷人家用木像,有钱人家用石铸,甚至更有人用金子打造。
    “夫子,你可能不知道。”
    “去年咱们郡的洪灾有多惨烈。”
    “郡内不知多少人死在洪灾之中,活下来的老百姓,但还不如不活下来,没有吃的,就吃树,树没了就吃土,还有人互相把儿子卖了,吃别人家的儿子。”
    “我的妻子,就是在逃荒路上饿死的。”
    “我还看到一家人全部饿死在路上。”
    “苦的不行。”
    “如果没有顾公,我活不下来,我的儿子,我的女儿,都活不下来。”
    “大家伙也难活。”
    “是顾公救了咱们江宁郡的百姓,咱们老百姓没读过什么书,也不懂什么大道理,但咱们江宁郡的百姓知道,谁是咱们的恩人。”
    “这恩情,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咱们都要记着。”
    有人开口,说到动情之处,更是落泪不止。
    看着这一幕,顾锦年有些沉默。
    他有些触动。
    莫名的触动。
    而随着新人拜完,众人也起身一拜。
    面对木像,顾锦年有些沉默,他是外来客,可以不拜。
    尤其是,这就是自己。
    但,顾锦年还是起身,朝着木像深深一拜。
    这一拜。
    拜那个时候的自己。
    无有任何想法。
    他也感谢当初的自己,选择挺身而出,选择为生民请命。
    而后,新人入洞房,顾锦年也离开此地。
    他独自而行。
    夜深人静。
    一座孤山上。
    顾锦年立在月下。
    少许清风吹来,将他鬓发吹乱。
    无人与我同望月。
    我与清风述万古。
    大世寂静。
    当热闹离去,寂静来袭之时,顾锦年显得格外宁静。
    他这段时间内,没有去思考圣道。
    只是回头看一些事情。
    看一看,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
    而今,他很满意。
    无论如何,结果是好的,自己没有愧对天下苍生,也没有愧对自己。
    只是,他还是不解。
    什么是圣道。
    自己完成三不朽,为何没有成圣?
    若是因为心学并非是自己的东西,那为何之前诗词文章,天地却给予赏赐呢?
    这也是一个让顾锦年好奇的地方。
    他有些想不明白。
    也想不出之所以然。
    良久。
    当天色明亮。
    顾锦年再次踏上路程。
    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