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看向优雅放下筷子的涂云，也许是心理作用，此刻涂云在我眼中居然升起了一份神密感，最终我还是忍不住先道：“快点告诉我‘新世界’的知识！”
    第125章 真相？
    涂云也不卖关子，反倒依旧述说着一件平常事情的语气道：“其实妖族在某些生活习惯上还是与人类有些不同，修为越低的妖越是如此。
    这不可避免的在普通人类面前露出一些‘破绽’。”说到这，涂云看向我道：“但同时，也如本尊刚才说的，人类在选择相信什么，往往不是因为真相是怎么样，而是这真相能不能被他的常识所接受。
    如果常识认为不合理，那么便会自动推出合理的解释，这份解释会先于真相而被人所相信。
    所以，纵使我们妖族内的一些新族人，不小心的暴露了一些‘破绽’也不会引起多大的社会反响。
    当然，出现这样的情况，本尊也会责令其家长严加教肓。但总体来说，妖族活在人类社会当中，只要遵守好一红线，生活时也不必时时刻刻都要小心翼翼。”说着涂云薄唇轻勾，反问我道。
    “要不，我们妖族人岂不活得太累了。”
    涂云不肃严的语气反倒使我内心相信了大半，但做为一个使用电脑手机十几年的宅女，我另一小半的内心还是有着不服。
    我问涂云道：“现在不比以前，信息网络这么发达，摄像照片更是随手可拍，难道就真没有妖曝光过。”
    出乎我意料的是，涂云居然点了点头，道：“有。”
    但我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涂云又接着道：“有暴光过，但却依旧不能动摇本根。”
    我内心一滞，不解道：“为什么……”
    涂云没有回答，反倒先是优雅的嚼完了一片培根加大葱，吃完后他对我道：
    “先吃把，要不就要凉了。”
    我现在的心就像被猫抓痒得难受，那有什么心情吃得下。
    我刚想说不吃，涂云皱眉的眼神就看了过来，从他家长一般的目光中，我知道他的眼神中意思是“不能浪费食物”。
    随虽有些气恼，但想起黑白无常说过涂云在做菜时除了我谁也不能去打扰，要不就会发生很恐怖的事情。
    这么想来，涂云做早餐时一定也很认真，看着碟中的他细心做好的培根加大葱，我夹起吃了起来。
    但这回我一次就吃完了整整一碟。
    感到好吃的同时，我也看向涂云用目光示意，“这样，你就可以一次性把话说完了吧。”
    涂云眼中划过一丝无奈，但却真继续道：“你可有听说过农村闹鬼的一些故事。”
    我内心一滞，有些怕道：“你说的是那些种‘自身经历’或者‘朋友的故事’类型的故事？”
    这样的故事，在大学宿舍时听过不少，现在回想起来还让我有一种害怕感。
    因为每每说着这些故事的人，无论从表情还是语气上，都让我有一种真实感，就好像她们或她们故事中的朋友真得亲身经历过了一样。
    纵使是经过几口相传的鬼故事，也依旧能让我有一种‘非日常’的怪异感。
    看到涂云点了点，我讶然的问道：“难道那些故事都是真得？”
    涂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问道：“你听到的，都是些什么样的鬼故事。”
    我细细回想了一下大学的夜话生活，因为宿舍大姐说她是一个比较容易招那些东西的人，所以整个三年半的夜晚，也不知被她的‘亲身经历’吓了多少次。
    我从记忆中挑出几个最典形的道：“比如，乡下的老人养了几个不孝的儿子，儿子们对老人都很不好。
    儿个成家在外面建了新房后，对老房中的老人不管不顾了。
    但到了折迁补尝的时候，为了争得老房子的土地面积，这些儿子又纷纷回到老房子中闹着，个个都想要老房子。
    老人的身子体来就不好，被几个儿子天天在家中闹腾，不久就去事了。
    去世后，老人的儿子们还算有一点廉耻，都为老人守了七天灵。但是到了出殡那一天，几个儿子还是为了房子又闹了起来。
    整个出殡的队伍都尴尴的看着那一幕，这时大儿子的老婆突然如发了疯般，冲上对着自己的老公和几个小叔子就是一顿打。
    边打还喊着‘你们这群不孝儿’之类的，那大儿子老婆身子本来瘦弱，但在那时候，几个大汉想上前制住她，却都被她一一推开，几个强壮的老人孩子，更是被她一人打在地上。
    事后，听说是几个老人的孩子不断对大儿子的老婆磕头认错，大儿子的老婆才昏了过去。
    当时我那舍友还说，这事被出殡的几百号人都看了去，她的妈妈当时也在现场，这事就是她妈妈跟她说的。
    她妈妈还告诉她，照顾那大儿子的老婆时，她也在场，据她妈妈说，那大儿子的老婆再次醒来后，无论周围的人怎么问，她都什么不记得了。我那舍友的妈妈还说当时气氛简直诡异无比。
    我那舍友最后还说，这事还惊动了记者。
    看我那舍友说得真实，我还真去搜过这遍报道，千度上还真的有，不过也是在五六页之后。想来是没有引起什么太大的社会反响。”说到这，我看向涂云，不自觉的加了一句，道：“就像zf有一双神密的手在网上限制着此类信息传播似的。”
    涂云眼睛定定的看着我，不过他那平淡的双眸中，划过的是一丝无奈。
    “现在年青人真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其实这类信息，zf不用在网上刻意限制，也不会传播的很广。”涂云平淡的道。
    此刻的涂云就像那神密双手的代言人，而我有了一种扮演掀开真相的斗士的兴奋感，我迫不急待的想要听解释道：“为什么？”
    似看到了我的兴奋，涂云的眼中无奈更盛，语气依旧像是聊着家常般道：“就像本尊说的，这类新闻与大众常理不符，说得人感觉上再真，人们也不会从心里相信，只会当作一段饭后闲聊的淡资，说过就淡在了记忆的深处。”
    我反驳道“谁说的，我宿舍里的姐妹就信了。”
    这时涂云也反问我道：“所以呢，在没有遇到本尊之前，你从心底里相信有这种事吗？”
    我内心一滞，思绪挣扎了一番后，我最终实事求事的道：“不信……”
    第126章 故事？
    虽然说了不信，但毕竟涂云已经出现在的我面前。
    我向涂云问道：“那刚才我说的，那样的故事都是骗人的？”
    涂云轻摇了头，又微微点了点头。
    就在我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涂云开口解释道：“儿子不孝，争夺老人的遗产，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故事的结尾那几个儿子是平分了房子，并不再相闹。”
    我一愣，回想起大姐说的‘事后’，好像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我向涂云点了点头道：“难道你也看过？”
    涂云否定道：“没有看过，只是这样的鬼故事有着一定的教育义意，很可能是有人故意改编的。
    同时因为其有教育意义，你那宿友的妈妈就有可能是为了教育孩子而加工了故事，在人类的乡村，这样的情况也并不少见。”
    虽然涂云语气平淡，但我还是敏锐的捕抓到‘改编’‘加工’这两个词。
    “‘改编’？，难道，这故事真得有其原型？”
    涂云微微点了点头：“鬼要附人身，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而且现在人口众多，阴间人手不足，一不小出现对鬼魂的管理疏露，被鬼魂钻了空子也是很有可能的。”
    回想起昨日早晨，‘阴间人手不足’，黑白无常好像是说过这样的话。
    “那这么说，死人附身活人是有可能的了？那些报道也有可能是真的了？”
    看到涂云点头，我心中的不服又再次起头，问道：“那为什么这些消息在网上就是传不开呢。”
    涂云轻叹口气，似变成一幅‘这学生这么这么难教’的表情。
    就在我更加不服时，涂云开口解释道：“还是本尊刚才说的那个理论，因为这样的消息与人民大众的普遍常识相违背。
    相信并大力宣扬这类新闻的人都会被他人当作‘常识不正常’的傻瓜。
    再加上，现在的网络发达，新闻传播速度快的同时，一天内产生的新闻数量也是呈暴发式增长，而每天头条的位置却相对就这么多。”
    说到这，涂云用考教的语气问我道：“在这样会‘被当成傻瓜’的氛围中，你还敢力推这些有违常识的新闻上人们关注的焦点吗。”
    说到这，涂云有些感叹的道：“世人都有猎奇的心理，但他们都不是真的为了要探求世界的真相。
    关注这些神神鬼鬼的信息的世人，终最的目的，不过是为了消磨时间罢了。”
    面对涂云一幅老师态度，我虽然有些不高兴，但还是凭持中立的道：“说的，很有道理。说实在的，那些神神鬼鬼的故事，只要过了隔天，我就忘的差不多了。
    虽然听的时候因为有身临其境的感觉所以当时很想去探究，但过了一段时间后，就没有了动力……”
    涂云微笑道：“现在任何新闻都像是市场中商品，虽然‘鬼怪’传说很能抓住读者的眼球。
    但同时其因为违背‘普世常理’，鬼神故事也有一种‘难登大雅之堂’的属性，在这样的属性下，纵使没有一双‘神密的双手’，鬼神故事也会很快被市场所淘汰。
    而zf，只要需抓牢‘普世常理’就可以。”
    我不负服道：“这样不也是另一双‘神密的双手’吗。”
    这回涂云没有反驳，反倒点了点头道：“但这样型式的双手却更无形且高效。”说到这涂云嘴角一勾。
    “相比起你们年青人‘妄想’中的信息监控，这样的作法省时省人，这才是一种高明的，无形上的大手。”说完，涂云继续吃上一口培根加大葱。
    吃完后，涂云问我道：“怎么样？有没有一种神秘被掀开后，尽是普通与简单的感觉。”
    面对涂云用寻问，我内心复杂，但细想他话，我一时却无法反驳。
    当人身处在一个圈子外时，便会感觉这个圈子里很神秘，但如果有一天，自己也进入了神秘的圈子，往往都会产生一种‘原来也不过如此’的感觉。
    再加上涂云全程在用‘闲话家常’一样的语气叙述，让我产生‘原来如此’的感觉也更加明显，同时掀开神秘世界的兴奋感也被消磨得只剩丁点。
    似是最后的反抗般，我堵气道：“这么说来，哥白尼说出地圆说，还能被世人相信也真是奇迹了。”
    涂云笑了笑，依旧如常的回我道：“地圆说这样的真理被世人所接纳，是因为有人一直有把这真理长期摆在了世人面前，当接受的人数从数变达到质变后，地圆说也就成了新的常识。
    但如果，一个真理只能短暂的出现在世人的视野中，那无论真理本身怎么样，它也只能成为世间的一个传闻。
    这便是‘科学普及’的重要性，同时这也是今天本尊要告诉你的。”说到这，涂云的目光开始变得有些严肃。
    看着涂云这样了我内心也有些发怕，问道：“要告诉我什么？”
    涂云似识意到了什么目光突然变柔，轻叹一口气后，只是用郑重的语气道：“现在你也是知道妖族存在机密的‘圈内人’了。
    所以要尊守国家相关规定，不能做会使知道这个机密的人数，从“量变”产生‘质变’的一切行为。
    要不根据‘保密法’，视情节严重，最高可能会负上刑事责任。”
    说到‘刑事责任’时，涂云眼中露出了关注的目光，同时这份目光又有些闪动。
    我知道，这是他的体谅，怕语气太重吓着了我，但同时又怕语气太轻，我会不在意。
    ……真是可爱的人啊……不，因该说可爱的妖帝么。
    我露出‘宽慰’的笑容，点头道：“我知道了，这些我一定会好好遵守的，直到妖族能正常的出现在公众视野前，我一定会维护好妖存在的秘密。”
    看到涂云眼中的怔然，我笑道：“妖族直治法总则第八十一条，妖族除非必要，不能在普通人面前显露真身与能力，直到世界都能普遍接纳‘妖’的存在为止。”
    带着点点报复，我道：“好歹我也是文科生，把不许随意成精，看成不许成精这种事，只是偶尔，‘偶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