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洪涛和沙巴林之前的讨论,艾尔肯的族群在选出接替者并获得认可之前暂时交给阿尔因统领。这个小伙子虽然比艾尔肯小两岁,但性情更稳重,也更愿意学习新的东西。
之前不让他去追艾尔肯,一是怕他们俩本来就合流同污,成了肉包子打狗;二是怕两个人关系太好,一旦被艾尔肯说服,麻烦还会更大。
“洪队长,您要是不太忙,可不可以给我个简单的说明,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葬礼的事情洪涛不打算掺和,江洋也不好久留,一起离开了大楼。
洪涛本想马上赶回城南安全区,起诉的事情还没搞定,巡回法庭再有三天就要离开了,必须要见到两位法官之一,计划才算完美。
可是有人不想让他轻易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江洋很客气的提出了邀请,同时又很不客气的挡在了身前,有点你不说实话就别想走的架式。
“江会长,不是我和艾尔肯有仇,他的死完全出于整体考量。反抗军的内部构成你应该比我了解,他的首领职位不是沙巴林给予的,强行撤销不光起不到任何作用,还会引起内部分裂。
如果放在平时,我不会插手族群内部的权力分配,但眼下不成,任何人都不成!这不是某几个人或者某几个族群的私事,也不是我个人的得失,希望你能理解!”
当着明白人不说暗话,既然江洋摆出了这副态度,就说明自己的小花招并没完全奏效,已经引起了怀疑。洪涛也就不劳心费力的编瞎话了,实话实说,反倒显得更坦荡。
“如果有一天我也妨碍了您的计划,是不是也会被这样处理掉?”江洋摸了摸鼻子,他确实怀疑艾尔肯的死不太正常,没有证据,只是觉得太巧了。
没想到洪涛根本就不掩饰,把杀人,还是杀死一起合作的伙伴说得如此风轻云淡,内心忍不住有些气恼,或者叫兔死狐悲。
“假如局面确实需要,赵斌也同意,我不在意再充当一次刽子手的角色。”洪涛还是承认的那么痛快,好像根本不打算顾及谁的情绪。
“那您和联盟高层有什么区别呢?他们争权夺利的时候还能保持着基本底线,没有对同伴下死手,您连最基本的底线都没了。”
平心而论,江洋并不怕洪涛,他眼下有至少八千多救赎者移民拥趸,就算翻脸了也不惧某个人或者某几个人。大不了选择和管理处合作,反正都是抱粗腿,何必非抱你的!
可他总想搞明白这个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到底是为了什么甘愿冒这么大风险帮助疆省流民争取应得的权力。在没搞清楚这个问题之前,即便赵斌愿意和洪涛合作,心里依旧不踏实。
“我说过我和他们有区别吗?大家都是人,凡是人具备的本性一样都不少。我和他们之间的差别,仅仅是对未来的构想和选择的道路不同而已。
你如果是看重我的人品才愿意合作,那咱们就真该好好谈谈了。在这方面我无法给予你和赵斌任何保证,做不到的事情不如不做。
我想你和赵斌也不是觉得我是圣人才愿意合作的对吧?咱们只是选择的未来、想走的道路趋同,才能形成利益共同体暂时进行合作。
假如将来有一天你掌握了权力,又想不受约束的无限扩大,我马上就会停止合作,转而去找其他想法相同、利益相同的人寻求合作,转过头来想办法和你作对。
但在这之前,只要你们还想换个活法,不去给别人当韭菜随便割着玩,不管在细节问题上有何种矛盾,我们都可以继续合作。
讲个小故事吧,你可能听过。一条铁轨上绑着一个人,另一条铁轨上绑着十个人。我是扳道工,火车来了,且无法截停,该怎么选择?
艾尔肯就是被单独绑在铁轨上的那个人,他想为族群增加实力没有错,他的族群不喜欢被外人领导也没有错,我选择让火车通过他的铁轨同样没错。
实际上谁都没错,在通往理想彼岸的道路上总会有人倒下,可能是他、可能是你、也可能是我。有必要纠结是谁先倒下,为什么倒下吗?只要认定方向没错就继续走呗,能不能到对岸靠的是命,走不走才是需要自己决定的。
哦对,张伟平这几天就要回来了。经过这段时间的考察,他和沙巴林都认为反抗军移民的领导力量需要进一步加强和统一,为此他要辞去理事一职,放弃联盟的配给,以流民身份回归。
反抗军内部确实有不少问题,但他们之所以能以绝对劣势和救赎者缠斗了那么多年不落下风,必定也有其优点。在对未来不懈追求方面,他们要比你们更坚定、更有决心。
做事不怕慢,也不怕笨,就怕三心二意。今天向前走五步,遇到坎坷心态动摇,明天又向后退了四步,总想看看有没有捷径可以绕过去,不如每天走一步来的快。
未来之所以叫未来,只因为它是未知的。在未知面前哪条路是通天大道、哪条路是荆棘遍地,没走过之前谁也不知道。选定目标走就是了,每走一步就距离目标近一步,只有这一点能确定。”
怀疑、质疑、希望渺茫等等负面情绪,都是人的本性,当面对未知事物时,这些本性就会时不时的影响着情绪、左右着判断。
洪涛自己也有过这些情绪,只是穿越了这么多次不同时期,经历过太多抉择、希望和失望,不得不学会如何去克制这些情绪。
或者说他已经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人了,如果让一个人知道自己能活200多岁,死后还会去另一个历史时期继续下一辈子,这个人的世界观和价值观马上就是升华,很多以前过不去的坎,在他眼里突然就变成了微不足道。
但江洋不成、赵斌不成、沙巴林和张伟平也不成。面对他们的负面情绪,洪涛能做的只有说着车轱辘话鼓励,再带头向前走,跟不跟随意。
如果最终只剩下自己一个人,那就停止前进,因为很可能是自己选错方向了,回过头好好想一想也不是坏事。谁也没规定穿越者就是对的,经验有时候也会成为包袱。
第1035章 同流合污
“您和我们确实不是一种人,这是赵斌说的!”可惜江洋听洪涛布道的时间尚短,他本身又是个搞哲学研究的,轻易不会被说服。
但他也提不出成套的理论反驳,只能先采纳赵斌的意见,或者叫无奈的选择。在联盟政府和洪涛之间,后者好像更符合自己的利益。他和赵斌的利益已经和疆省移民紧密联系在一起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还是别急着研究我了,以后有的是时间琢磨。这次的事件绝不是偶然的,那个海货商人没理由给陶伟设套。根据我得到的消息,在交易地点埋伏着至少一个排的联盟军队,还有同样数量的治安队。
现在有两种可能,第一,海货商人早就被内务部盯上了,继而发现了陶伟,这次交易是内务部为了打击走私活动进行的正常工作,没有特别的针对性。
第二,海货商人本身就是个圈套,他是被人故意派过来的,目的就是寻找机会制造事端,帮联盟政府获得实施紧急状态的理由和证据。
海货商人是由你的人负责监视的,他这些天接触过谁、去过什么地方,能不能提供详细的记录?我大概还有4个小时就要返回南二区,咱们最好能利用这些时间把事情搞清楚,做出相应的决定。”
转来转去又转到自己身上了,洪涛觉得这一幕很熟悉。当年组建救援队的时候,除了焦樵之外,身边所有人也都或多或少的考虑过这个问题,直到自己假死远遁也没得到统一的答案。
同样的,现在自己也无法给出标准答案,那就先略过吧,别在这个问题上多耗费精力和时间了,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解决。
虽然朱玛侥幸发现了伏兵,救了罢市委员会一次,自己也把反抗军内部的隐患暂时排除了,但事情并没有告一段落。
秦鸿伟到底是谁派来的,想干什么,除了身边那两个人之外还有没有其他同伙?他下一步还会不会继续试探疆省也移民的弱点,进行有目的的破坏了?这么多问题都是未知数,在离开之前必须搞清楚其中的一部分。
“给我五分钟!”江洋是个做大事的人,明白轻重缓急,马上切换到了工作模式,拿出对讲机开始联系相关人员。
“秦鸿伟每周都会去大洋路市场进货,我们的人跟踪过两次,确实是去了大洋路市场,交易的商户两次都不同,中途也没发现可疑迹象。罢市之后他基本就窝在家里不怎么出门,除了两个同乡之外也没发现和其他人有过密切接触。”
不到五分钟江洋放下对讲机,向洪涛介绍目前掌握的情况。说实话,在对秦鸿伟的监控方面他并没太上心,如果不是协管队里多一半全是反抗军和救赎者故意派过去的卧底,现在就要无言以对了。
“在秦鸿伟家里住过几天的两个人,一个叫吴荣,一个叫王健,现在是协管队一小队的正副小队长。据协管队里的队员讲,他们俩的出现很突然,很可能是连春雨自己找的人,一来就把原本的正副小队长给顶了。
在日常的训练生活中,他们俩表现出来了一定的业务能力,尤其是王健,身体素质比较好,对武器的熟悉程度比较高,看样子应该有专业训练的背景。
吴荣在业务方面普普通通,人际交往方面比较擅长,没来多久就和不少协管队员有说有笑、称兄道弟。花钱也很大方,经常请队员们下馆子,什么都聊,看不出明显的针对性。”
“我看过连春雨的档案,他是陕西人,一直都在长安工作,没有外派的经历。秦鸿伟自称是乐亭人,一直都在津门港做生意。他的同乡怎么又成了连春雨的嫡系,这里面有点问题啊!”
洪涛一直都静静的听,直到江洋介绍完毕才提出一个问题。说实话,这份调查报告太粗糙了,干货不多,没什么研究价值。
“会不会是连春雨曾经管理的过的劳改犯,那些人来自各地,对外称呼为同乡也不奇怪。”江洋倒是有现成的解释,他不是在替秦鸿伟开脱,而是在扮演反方,和洪涛一反一正,通过互相挑刺把不可能的线索排除掉。
“……很有可能,也只是可能,目前光靠这些线索啥也分析不出来。对了,江会长,救赎者移民里面有没有让你比较头疼的角色?”
可惜不管江洋把辅助角色扮演的多合格,依旧无法排除掉太多虚假信息,可知线索太少了。洪涛背着手在路边好一顿转,小眼睛都快眯缝成双眼皮了,突然停下了脚步,歪着头问了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也让他们去当艾尔肯?”江洋算是彻底被搞蒙了,迟疑了也没完全想明白这个问题的用意,只能试探性的提出一种可能。
“一举两得不是很好嘛!通过陶伟的商会,把购买枪支弹药的渠道很自然的透露出去。如果他们不通知你就独自去交易了,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必除之。如果他们事先征求了你的意见,那么恭喜江会长,人心可用啊。”
洪涛的小眼睛配合着嘴角笑得很是邪恶,就像人脸上画了三条长长的撇,在黑乎乎的夜里,上面两条撇还有点点光芒闪烁。
“合并之前,在疆省为了维持表面稳定,不再被周部长在谈判桌上抓到弱点猛砍价,我和赵斌都没来得急把萨宾的余党清理掉。现在他们中的一部分已经抵达了新安全区,好像并不打算听从安排,擅自去了南边的幼儿园里居住。
当天就和先到的疆省移民起了点冲突,在我的调停下,一方做出了让步,他们趁机霸占了大半个幼儿园,看样子是在等待更多同伴抵达。
我估计萨宾的死已经不再是秘密了,就算我们不说,联盟方面也会想尽办法让他们知道的。这样一来,救赎者移民内部就又可能内哄,四分五裂的局面是联盟政府求之不得的。”
都曾经是白手起家搞过管理的人,江洋岂能听不出洪涛话里的含义。怎么讲呢,两个字,卑鄙!可明明知道很卑鄙,却无法拒绝,甚至还要在心里为其暗暗叫好。
没办法,这就是政治,谁来玩都是一样。想完全靠光明正大统领一个团体前进,就和人类追逐爱情一样,始终只能出现在文学作品里,是个美好的愿望,无法实现。
“嗯,这不就齐了,江会长,你欠我一个不大不小的人情。咱们合作归合作,公事和私情得分清楚。这次是我私下帮你解决了麻烦,与罢市无关。如果没有异议,就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只要江洋承认团体里有比较难以管理的麻烦人物,就说明他已经原则上接受了自己的建议。那么下一步就该谈谈价格了,洪涛从来不免费提供帮助,哪怕喊一声大侠好帅,也算收入。
“……只剩三个小时了,陶伟和他们不太熟,来不及了吧!”沉默了几秒钟,江洋面无表情的认同了这笔交易。在这几秒钟里,他已经把自己和洪涛的祖宗八代全骂遍了,可依旧抵御不住来自魔鬼的诱惑。
短短几个小时,江洋觉得自己的三观已经快被毁没了。刚刚还在义正言辞的质问这个的家伙为什么戕害合伙人,转眼就成了又一次戕害阴谋的帮凶,还是主动选择的。这尼玛就是人啊,比世界上任何动物都卑鄙,简直猪狗不如!
第1036章 反守为攻
“我会让陶伟通知对方交易取消。理由很简单,新安全区封锁的太严密,很多路口加派了内务部便衣,之前的渠道废了,一时半会搞不定新渠道,人出不去怎么交易?
他们要是同意更改时间和地点,这笔交易百分之九十是个圈套。他们如果不同意,那不是正好,现在我们啥都不需要,整天晒太阳抓虱子,一天一天拖下去就是胜利。”
最合理的解决方式就是取销交易,然后找机会把秦鸿伟弄死,来个死无对证,谁来查也没用。但洪涛不习惯被动等待,更不想在心里始终留这个疑团。他要变被动为主动,通过这次交易来判断危险的具体方向和构成。
如果秦鸿伟真是海货商人,被人放了鸽子马上就得警觉起来,无论给出的理由多么合情合理,也不会在短时间内再次交易,这是玩偏门的常规操作。
如果他是内务部的诱饵或者某些人设下的圈套,那大家就比耐心吧。现在是买方市场,罢市委员会最需要的是平稳,几十支枪械啥也改变不了,可有可无。反倒是联盟政府里的某些人需要出现意外,等不了太长时间,必须冒险!
“好吧,我会让居住在幼儿园里的人放出风声,商会手里有一批枪想出手。他们要是动心了,自然会去找陶伟的人打听消息。
可下次的交易时间和地点您想好了吗?我觉得放在安全区外面不太合适,他们没有渠道进入红区。可是放在安全区里面,又很容易引火烧身。”
洪涛都说得这么明白了,剩下的细节江洋完全能把握,马上就有了具体执行细节。但这么做还是有很大风险,萨宾的余党也是疆省移民,联盟政府要是想找借口,完全可以揣着明白装糊涂,眉毛胡子一把抓。
“交易地点、时间我们不用指定,那样太明显了,会让秦鸿伟产生警觉。让他们自己去找姓秦的谈,以江会长的头脑,肯定在他们的内部安插了眼线,现在该用到了。不用太详细,知道大概时间就可以,剩下的交给我!”
引火烧身?没错,洪涛就是要让火烧起来,越旺越好,这样才能把藏在背后出坏主意的人烧出来,让他们无处藏身,别整天躲在暗处嗖嗖发射冷箭。
古人云的好,只能千日做贼,没法千日防贼。自己不是神仙,躲得过一次躲不过十次。这次如果不是朱玛处理得当,差点满盘皆输,坚决不能有下一次了!
“如果换成我也不希望你重返管理层,太压抑了!”看着远去的马车,江洋双手叉腰运了半天气,最终只能徒劳叹气。没办法,差距太远,人家都把一切都计算好了,自己除了拾遗补漏和坚决执行,毫无发挥的余地。
现在他有点理解联盟高层里很多人为什么不愿意让洪涛回归了,除了理念不同之外,很可能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不愿意整天笼罩在某人的阴影下面当个傻子!这种感觉太不是滋味了,越是身居高位者越难以容忍。
巡回法庭,这是洪涛在位时没有的机构,据说是在褚婷提议下成立的。但很显然,它并不太受联盟政府重视,到目前为止依旧和创建之初一样只有两名法官,每个月选择一个京城安全区和一个外地基地开庭,持续时间为三天。
洪涛回到京城已经一年了,一次也没见过巡回法庭,只从流民嘴里听说过它的大概情况。怎么说呢,单从司法角度上讲,巡回法庭还是起到了部分作用,切实解决了一些流民的困难,也为今后如何解释规则具体条款提供了先例。
但一个法庭一名法官,就算每天24小时连轴转,对整体环境也形不成太大改观。更何况有些案子光靠巡回法庭根本办不了,调查工作太繁复、牵扯面儿太大,除非内务部、治安队放下手里的工作全力支持,否则谁来也是白搭。
可正是这些案子的判决结果才更有指导性,不光能让流民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还能让管理部门知道什么该管、什么不该管。
用老资格流民佟利民的话讲,巡回法庭就是感冒冲剂。
你说它没用吧,刚有伤风苗头的时候喝两包说不定就压下去了,对咳嗽、流鼻涕、头疼等症状能起到缓解作用。
你说它管用吧,碰到流行性病毒感冒,该发烧发烧、该浑身疼浑身疼、该肺部感染感染、该并发症并发症。吃了一周好,不吃一周也好!
不过在洪涛眼里,这个法庭还是挺有用的。他既不是来治疗偶感风寒的,也不是想预防流感。他想借助巡回法庭把有关流民权力的问题来一次半公开的辩论,再从法律层面为罢市找到依据。
输了……至今好像也找不到能输的可能,除非巡回法庭睁着眼说瞎话。如果褚婷或者水南琴敢这么干,那她俩的大名就会随着电波传遍大江南北。
赢了……至今依旧找不到赢的可能,因为在联盟规则里没有相关条款,更没有相关的判例。即便把理事会成员全找来,也无法找到判决的依据。
洪涛的马车刚刚来到新六区和南五区的交界处就被治安队拦停了,不等拿出特别通行证,一直在此等候的王简就钻进了车厢。
洪涛的特别通行证就是王简帮忙搞的,封锁新安全区只是禁止普通流民和货物往来,拦不住他这位手眼通天的特殊流民。王简非常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办理的非常干脆,也不怕有人拿这件事找麻烦。
“这次又该轮到褚姐和小水头疼了,您是打算一个不漏,把认识的人全折腾一遍对吧?”不过王简是真没想到洪涛离开新安全区的目的不是去联络关系,而是直接去巡回法庭排队递交诉状。
“他们把联盟搞成现在的样子,你不是也一样觉得不应该吗?”对于王简的怪话洪涛已经不以为意了,这位是被自己折腾得最厉害的,理应获得抱怨的权利。
“可是联盟的决策和她们俩关系不大。”王简也不厌烦和洪涛抬杠,而且每次都有收获。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可以免责的。在其位谋其政,那么多联盟士兵冲锋陷阵,这么多流民行苦劳做,难道就是为了养活一群橡皮图章,在需要她们负责时毫无原则的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