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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他做过爱吗?上过床吗?
    “你真不跟我一起进去?”宁悦再三确认。
    “不去。”陈予锦冷淡地站着,两个字说得格外薄情寡义。
    吴子龙打电话说他们在KTV唱歌,杨延往死里灌自己酒,谁劝都不听,让宁悦去看看,宁悦原本拒绝了,但没一会吴子龙又打了过来,低声下气地求宁悦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去一趟,当时杨延已经干掉了整整五瓶啤酒,还混着喝了一两白的。
    啤酒单独喝没多大事,但混着喝劲就很大,而且宁悦知道杨延其实不大能喝,这个量已经是极限。
    宁悦向来心软,当时就有点动摇,她把这事和陈予锦说了,让他帮忙拿个主意,陈少爷听完脸臭得跟在下水道里泡过一样,但还是建议她去。
    他不是装大方,而是了解宁悦,她做不到对朋友坐视不管,今天她可以为了陈予锦不去管杨延,但如果杨延真喝出什么事,宁悦肯定会自责,与其让这件事梗在她心里,不如痛痛快快去看一眼,吵一架也好,和好也好,都好过在心里留个疙瘩。
    “那我自己进去了?”宁悦探究地打量他。
    “废什么话。”陈予锦没好气地轻推了她一把,他低头看手机,微微警告,“不过我只给你三十分钟,超过一分钟没出来,我都报警。”
    宁悦没说话,她看着他,思索着他说真的还是假的。
    “我说真的。”陈予锦低头睨着她,神情认真,“宁悦,别把我想得太大方。”
    宁悦心里一紧,她点点头,伸手轻轻揉着陈予锦柔软的耳垂,“三十分钟就三十分钟,你找个凉快点的地方待着等我,不然晒丑了我心疼。”
    油嘴滑舌,陈予锦没忍住别开头笑了,他捏住宁悦的手指,往她身后扬着下巴一点,“长我这样是晒不丑的,你看看那边,是不是出来找你的?”
    宁悦回过头,看见吴子龙站在前台那边,正神情复杂地看着两人。
    他总算知道杨延突然之间发什么神经,看这两人亲密的样子,多半是谈了,杨延喜欢宁悦多年,之前也隐约透露出想毕业后表白的意思,但现在出师未捷身先死,不疯才怪。
    看见宁悦一个人走进来,吴子龙松了口气,吓死了,他还以为陈予锦也会一起,他要是陪着宁悦一起,那还劝个屁,直接打一架算了。
    他沉默着带路,在208包厢面前停下来,“他喝多了,所以我们重新开了个包厢让他休息,我就在207,你要是搞不定再叫我。”
    宁悦心情复杂地看着包厢号,心想怎么就这么巧,同一家KTV,同样的包厢。
    她推门进去,包厢里都是酒味,杨延靠着沙发坐着,手里还拿着半瓶啤酒,他听见动静抬头看了一眼,又冷漠地低下去,看上去一句话都不想跟她说。
    宁悦不和酒鬼计较,她坐过去,拧开一瓶矿泉水,去换他手里的啤酒瓶,杨延拿得紧不肯换,宁悦便用力地抢,拉扯几回后,杨延估计是怕伤着她,还是松手了。
    他一口灌了小半瓶,半响才低声说:“我没事,你走吧。”
    有些人喝了酒,说话倒比平时要顺耳,听着好声好气的,没那股刺劲。
    “那我走了。”宁悦站起来。
    一步都没迈,一只手就伸过来重重地握住了她的手腕,杨延不敢置信,也有些莫名的委屈,喃喃地问:“我说让你走你就走?”
    喝醉了也是这样一副别扭的鬼德行。
    宁悦叹了口气,她重新坐回去,耐心地说:“那你想我怎么样?”
    杨延没敢松手,怕宁悦真的走了,他又沉默了很久,才哑着声音问:“宁悦,你觉得我也去A城读大学怎么样?我不读军校了,随便在那边找个大学上上,最好离京师大近一点。”
    他双眼通红地看着她,像只被雨淋湿的野狗,语气卑微地问:“我早上就想跟你说,你觉得好不好?到时候我们平时能常见面,寒暑假也能一起坐车回家,还能做朋友,就跟——”
    他大概真的醉狠了,否则绝不会用这种语气说话。
    “别问我好不好,杨延。”宁悦不喜欢他这样的一面,她觉得心惊也觉得难过,她出声打断他,“你想读什么学校是你的自由,别把我考虑进去,就算将来学校相隔几千公里,一学期见不到面,我们也还是朋友。”
    杨延神情受伤地看着她,手心收紧,勒得宁悦手腕很疼,他声音发抖,“你不想和我在一个城市读大学吗?”
    宁悦皱眉忍着疼痛,没正面回答,“我现在送你回家,你好好睡一觉,再起来想报志愿的事。”
    “我不回去!”杨延突然激动,“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在一个城市读大学!”
    他手更用劲,宁悦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我没这样说!杨延,你先松开我,嘶——疼!”
    “对不起宁悦,我不是故意的。”听见宁悦叫痛,杨延跟触电一样松开她,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手腕语无伦次地道歉,“对不起,宁悦……我错了,你别生我气,也别走。”
    都说有些人喝多了会变得跟小孩一样,宁悦好像又看见了以前的杨延,那个虽然性格古怪,但对她永远没脾气的杨延,她眼眶突然有些热,轻声安抚他:“我没生你气,我们走好不好?”
    “你回答我,告诉我,我就跟你走。”杨延执着地要一个答案。
    宁悦注视着他乞求的眼睛,良久才开口:“我没有不想,也没有想,婷婷也要留在省内读大学,这是她的选择,我不会干预她,同样也不会干预你,读大学是个很重要的事,可能会影响你一辈子,你不要脑子一热就乱做决定。”
    她停顿几秒,面露不忍,但最终还是残忍地说:“我也负担不起这个责任。”
    除了一份友情,她什么都给不了杨延,关系就算再好,他们也只是朋友而已,她不希望杨延为了她牺牲什么,因为她回报不起,这样的心意太过沉重,是对两个人的绑架。
    杨延怔怔地看着宁悦,脑子缓慢地反应,去理解她的意思。
    对于宁悦来说,他和高雨婷是一样的,是最好的朋友,她可以给予善意给予宽容,容忍他的坏脾气,做一个近乎完美的朋友,但不想和他们的人生绑在一起。
    那她想给谁负责?陈予锦吗?
    杨延单手捂着脸,突然笑起来。
    宁悦心里咯噔一声,被他笑得胆战心惊。
    他兀自笑了半分钟,然后戛然而止,放下手时,他的眼睛更加猩红,直勾勾地盯着宁悦,换了个恶狠狠的语气:“和姓陈的谈了?朋友圈发给我看的?”
    宁悦握紧拳头,指甲不自觉地陷进手心,她不否认自己有那个意思,她不喜欢模糊不清的关系,发朋友圈一是想公开哄哄陈予锦,二就是想让杨延心里有数。
    如果他喜欢她,那宁悦希望他能够断了念想。
    如果他不喜欢她,也要明白她有了男朋友,友情和爱情是两种同等重要但无法比较的情感,别再追着她要分高低。
    她不想养备胎,更不想同时侮辱陈予锦和杨延两个人,喜欢不喜欢都要明明白白,是两个不能打折扣的极端。
    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断干净,安安心心做朋友,不逾矩一步。
    她疲惫地垂下眼,为什么非得问清楚,心知肚明不好吗?
    “延哥,你喜欢我吗?”宁悦突然抬眼平静地问。
    杨延听到这个称呼一愣,初中那会儿香港黑帮电影盛行,宁悦笑称他就是她大哥,跟风叫了他延哥很长时间,那时候也是他们关系最好最单纯的时候,不像小学时那么懵懂,也不像高中这么复杂。
    他握紧拳头,陷入沉默。
    宁悦等了一会,百味杂陈地摇摇头,她觉得以后她和杨延应该是没法做朋友了,他这样的性格注定他们会渐行渐远,她受不了这样,像个锯嘴葫芦,太令人窝火,也太消磨感情。
    她失望地说:“算了,我走了。”
    “我听说他要出国读书,你和他是玩玩吗?”杨延又拉住她,语气急切,仿佛病急乱投医,怕她没听清楚,他还重复了一遍。
    宁悦看了眼他青筋暴起的手臂,又看向他的脸,欲言又止,“认识这么久,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
    杨延与她对视半响,痛苦地缓缓闭上眼,艰涩地承认,“你不是。”
    她来真的,真的和别人谈恋爱了。
    “那我怎么办?”杨延睁开眼,眼眶湿润地问她,“悦悦,我怎么办!”
    酒精麻痹了神经,让他的情绪大起大伏。
    没等宁悦回答,杨延突然按着她的手臂将她推倒在沙发上,一条腿落在沙发外撑着,另一条腿压着她,将人牢牢控制在身下,绝望又疯狂地问:“我现在告诉你,我他妈也喜欢你!你能分手吗?”
    宁悦愣愣地看着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弄懵了,杨延的眼泪落在她脸上,烫得惊人。
    原来是真的,他真的喜欢她?
    他咬牙切齿地说:“陈予锦那样的花花公子谈过几个你知道吗?他真的假的你分得清吗?他什么都有,他非你不可吗?他不是!但我是,我什么都没有,我他妈就认定了你!我可以一辈子对你好绝无二心他能吗!”
    这番话分量很重,宁悦诧异地看着杨延,心里很乱,一时间忘了反应。
    他越说语气越疯,低三下四颠三倒四地求她,“你分手行吗?就当没在一起过,你信我!”
    “你别这样……”宁悦忍不住劝他。
    “我别哪样?”杨延大声吼,“我什么都告诉你行不行?我们认识多少年,你和他才认识多久,你信我可以吗?我已经在改了,你等等我可以吗!”
    他低下头凑近她,宁悦猛地偏过头,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让杨延僵在原地。
    “你别这样。”宁悦的双手被杨延死死钳着,动弹不得,但除开被推倒的那一瞬间外,她的神情却始终平静。
    哪怕被他以这样危险的姿势压着,她的语气也不慌不忙,目光始终坚定,有些话虽然残忍,但快单斩乱麻好过凌迟。
    宁悦咬咬牙,只轻声说了一句话,就让杨延溃不成军。
    她说:“我相信他。”
    她无从知晓陈予锦是不是骗她,但她觉得这不需要考虑,如果将来被宁悦发现陈予锦其实是个手段高明的渣男,那她会洒脱地把他给踹了,但在这个可能性成真之前,她无条件相信他,因为没有信任基础的恋爱根本没必要开始。
    杨延眼神空洞,低声喃喃:“那你不相信我吗?”
    宁悦摇头,目光不忍,“我也相信你,但这没有意义。”
    因为太迟了,宁悦也讲不清在漫长的岁月中,她是否对杨延动过心,不确定在看向他的目光中,是否也有一刻颤动,但就算有,那这簇为他燃起的火苗存在的时间也太过短暂,也许在还未燃起的时候,便被他的喜怒无常兜头浇灭了。
    杨延早就没有了和陈予锦一起放在同一个天平上竞争的资格,宁悦的心已经偏了。
    她无情地打碎他的幻想,“杨延,我喜欢陈予锦,我不会和他分手。”
    “如果我硬要让你选呢?有我没他,有他没我,你选他咱们这辈子都别再见了,也别再做什么狗屁朋友!”杨延心已经麻木,他现在就像是赌徒,把自己所有的筹码都放上,用自己和宁悦十几年的感情来和她赌。
    宁悦火气腾得起来了,她眼神蓦然发冷,就算是醉话,他也不该拿他们的友情来要挟她,杨延在糟蹋什么他心里还清楚吗?她心里有气,语气冷漠,毫不犹豫地狠心说:“我选陈予锦。”
    杨延因为她的干脆愣了一下,然后就气疯了,他激动地冲她吼:“你凭什么选陈予锦!”
    宁悦的耳朵嗡嗡地响,吵得心烦,她更大声地吼回去,“我凭什么不选陈予锦!杨延你扪心自问,我没问过你吗?我没有迁就过你吗?两年了,你有一次和我说实话吗?!喜欢我是什么让你难堪的事情吗?你明明可以和我说明白,但却选择什么不说,我让了你这么久,你哪怕有一次主动向我走过来吗?谁喜欢别人会像你这样,高兴了就来求和,不高兴了转身就走,杨延,我宁悦他妈欠你的吗!”
    她浑身颤抖,眼睛通红,这样吵架太难堪了,为什么非要逼她做选择,杨延才是凭什么。
    杨延被宁悦一连串的问句问懵了,他头疼欲裂。
    他为什么不说实话?他配说实话吗?他这样的条件,这样的家庭,这样的性格配得上宁悦吗?他就像是阴沟里的老鼠,疯狂地嫉妒着在宁悦身边出现的每一个异性,甚至连高雨婷他都嫉妒,他不想她对着别人笑,和别人说话,他希望她永远都只对他一个人好,这种阴暗的原因他说不出口。
    因为杨延深知自己没有立场去要求宁悦为了他断绝和其他男生的来往,更不敢让宁悦知道他近乎变态的占有欲,他怕她觉得他神经病,怕她厌恶他。他也知道自己不该对宁悦若即若离,不该对她发脾气,但他控制不了,他也很痛苦。
    就算表白了又怎样,在一起了又怎样,杨延了解宁悦,宁悦最讨厌被人管着,她迟早会受不了他,他已经在改了,他就是想改好了再表白,然后和她长长久久地在一起,为什么就迟了?她为什么就喜欢上了别人?
    杨延艰涩地张口,试图挽留:“宁悦,我现在……”
    宁悦还在气头上,她别开头不再看他,“别说了,我不想听,你松开我,我要走了。”
    气氛渐渐沉默,热闹的歌声仿佛世外之音,而这里是地狱。
    在两人拉扯间,宁悦脖子上的项链露了出来,CYJ三个字母晃得杨延喘不过气,于是他刚松了一点的劲又重新加重。
    宁悦真的喜欢陈予锦,他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他不知道自己做点什么才能挽回她,让她选择自己。
    目光逐渐死寂,杨延轻笑了一声,疯狂的神色褪去,他语气突然变得平静又危险,“宁悦我喝多了,我自己也控制不了自己,你对我这么残忍绝情,不怕我对你做什么吗?”
    宁悦呼吸一窒,她震惊地看着杨延,心跳不自觉地慌乱,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杨延什么意思?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杨延神情阴沉,继续自顾自地说:“在一起很久了?一个月?宁悦,他亲过你吗?”
    “他亲过你哪里?嘴?脸?脖子?”他的目光冷漠地在宁悦脸上游移,单手握着她的双手压着,另一只手拽住宁悦的衣角,隔着一层布料,宁悦察觉到他在发抖。
    宁悦挣扎了一下,但他纹丝不动,八月热天,宁悦浑身冰冷。
    “他摸过你吗?他摸过你哪里?”他眼里逐渐多了些迷乱的、令人恐惧的东西,盯着宁悦,也盯着她脖子上的项链。
    直到这一刻,宁悦才真的有些慌,她之前确信杨延不会伤害她,但她忘了这人喝多了,喝醉了的人没有理智可言,她紧绷着身体,紧紧地盯着他,随时准备喊救命。
    “你们做过爱吗?上过床吗?”杨延得不到回应,越说越过分,眼里的疯狂和心里的绝望几乎要把他焚烧殆尽,让他连骨头都在疼,“你被他压着的时候,也会像现在这样心不甘情不愿吗!”
    他现在想拖着宁悦一起疯,他的手终于伸进宁悦衣摆,冰凉的手指还没碰到她,就已经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够了!”宁悦终于忍受不了,她声音颤抖,流出了生理性的眼泪,她带着一点哭腔质问他,“杨延,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吗!”
    她的眼泪委屈地流进头发里,却烫在了杨延心上,他猛地回过神停住了,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棒,酒醒了大半,他好像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慌张地抽出手给她擦眼泪,语气惊惶、手足无措地道歉,“对不起,宁悦,对不起,我错了……”
    宁悦闭着眼睛,眼泪源源不断地掉,抖着声音尽可能平静地骂:“陈予锦你是不是傻逼,三十分钟还没到?你他妈报的警——”
    身上徒然一轻,宁悦只感觉一阵风突然从脸上刮过,然后就是一阵猛烈的撞击声。
    宁悦猛地睁开眼,就见陈予锦一脸怒气地揉着拳头,冷声说:“我确实是傻逼,我他妈一分钟都不该给你!”
    他在外面越等越不爽,心想着自己这么大方是能拿个诺贝尔和平奖吗?他干嘛要考虑杨延那个傻逼的感受,良好的教养为什么要用在傻逼身上?
    然后他就找进来了,他先去了207,没看到两人,问了吴子龙才知道两人单独在208,当时他就慌了,宁悦和一个酒鬼单独待在小包厢里?他急急忙忙打开208的门,就看见杨延扣着宁悦倒在沙发上,宁悦一边哭一边骂他是个傻逼。
    陈予锦气得理智全无,攥起杨延的衣领子就开始揍,杨延被打懵了,挨了好几下后才反应过来回击,但他喝了酒平衡力差,打中的次数少,两人都算下了死手,啤酒瓶碎了一地,吴子龙紧随其后过来,看见两人在玻璃渣子里面滚,当时就傻眼了,忙上前把他们扯开。
    他扯得住一个扯不住两个,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才精疲力尽地分开,身上脸上都挂了不同程度的彩,有的是被划的,有的是被揍的。
    虽然暂时停了战,但两人都阴狠地盯着对方,像是要吃人。
    吴子龙没看到杨延对宁悦做的事,不明白怎么就突然打起来了,他无所适从地想扶杨延起来,但看他一脸暴躁又不敢下手。
    陈予锦比醉鬼好一点,好歹还能动,他从地上站起来,冷漠地看了杨延一眼,语气平静但狠厉地警告:“你再敢碰她,我他妈打不死你不姓陈!”
    宁悦早就缓了过来,她擦干了眼泪,整理好了头发,平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两人的方向,杨延的啤酒瓶都抓在了手里,但对上她失望的目光,却突然颓废地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玻璃划开的伤口还在流血,他却仿佛察觉不到痛。
    陈予锦朝宁悦走过去,她看上去状态还行,泪水擦干后跟没事人一样,看样子没吃什么大亏,他微微放下心,冲她伸出手,轻声问:“走吗?”
    宁悦点点头,拉着他的手站起来。
    腿有点软,她踉跄了一下,幸好还有陈予锦扶着,两人走到门口,宁悦回头看了一眼,杨延坐在昏暗的地上,头深深地埋在膝盖之间,谁也不敢看,像是懵懂茫然的婴儿,也像是神话传说里被锁链困住的罪人。
    “杨延,我们短时间内别再联系了。”
    十几年的感情终究以如此不体面的方式收场,说不遗憾不难过是假的,宁悦垂眼转身,轻声叹息,“祝你一切都好。”
    关门的一刹那,背后响起惊天动地的呕吐声。
    作话:杨延差不多就算下线了,多说两句,写这个人物我心情也很复杂,他和陈予锦算是对照组,从家庭到性格到人生经历,两人都截然不同,完全相反,所以注定杨延和陈予锦不一样,他自卑易怒,占有欲强(病娇地步),自尊心也强,是个非常拧巴的人,但他为了不惹宁悦厌恶一直都苦苦压抑,喜欢又不敢靠近,嫉妒又不敢直说,所以才导致一系列拧巴错误的行为,其实他自己心里多少也明白,自己和宁悦不合适,性格不合就算在一起也迟早会分手,他沉重的家庭负担也给不了宁悦无忧无虑的生活,但他又舍不得松手,所以一边痛苦,一边想改,但改又改不了,陈予锦的出现也给了他很大的刺激,让他情绪更加不稳定,种种原因导致他和宁悦越走越远,最后闹翻。起初我给杨延设定的结局是他始终没有告白,而是在知道宁悦谈恋爱、自己再也没有希望后单方面断绝了联系,因为他不想在宁悦的人生中作为一个爱而不得的可怜人退场,不想做他们感情的牺牲品,不想在若干年后宁悦回忆起他时,只能想起他卑微漫长的暗恋,比起这样,他宁愿做一个莫名其妙退场的朋友,这样宁悦生气也好,失望也好,想起他时总能附带想起一些两人曾经美好的回忆,那也不枉他在她人生中出现一场,但众所周知,我没有大纲!所以按照剧情顺下来,只能让两人的结束不那么体面,反而一地鸡毛,怎么说呢,两人之间注定是遗憾,单方面断联虽然保住了自尊,却有了一辈子没表明心意的遗憾,现在这样的结局虽然说出了口,但却没给两人的关系留下一点余地。不管怎么写,都不圆满,所以我也就不纠结这个结果了,能接上就是好剧情!(没大纲还要啥自行车!)
    说多了,因为感觉大家对杨延这个角色还是有许多看法hhh,我第一次写这种不算太工具人的男二,可能有些地方写得不好,大家多多包涵啦,希望今天也能看得开心!doi也不远了!我争取搞快点
    重点:这章很长,算我补之前没更的量,但欠太多我不知道该补哪个,所以且就先这样稀里糊涂补吧……请大家原谅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