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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上帝宠 第34节
    永宁侯府婆媳两个在家里说话,刚论过了薛家的事情,自然又说到乌雪昭头上。
    乌雪昭的美,到底也是出了名的。
    永宁侯老夫人道:“原以为天子只是看上她了。”
    没想到这姑娘不声不响已经成了天子的女人。
    永宁侯夫人好奇道:“天子可透露了姑娘是什么位分?”
    老夫人说:“未曾。”
    还不明不白的,只说是他的女人。
    “母亲您觉得乌姑娘日后是个什么位分?”
    位分太低,那也不值得拉拢。
    老夫人摇头。
    她心里却觉得,很有可能会是嫔位。
    “乌家女儿日后大有前途。”
    永宁侯夫人点头赞同。
    到底是天子头一个女人,总不会委屈了,何况今日这护短的架势……飞上枝头指日可待。
    即便是永宁侯府也要敬着。
    她还赞许道:“乌姑娘还真够沉得住气的。”
    这般低调。
    天子嫔妃的身份,今日永宁侯府请来的所有宾客,都得跪拜。
    老夫人淡淡一笑。
    会有这一天的。
    丫鬟过来禀道:“九少爷来了。”
    老夫人极和善的一张脸,顿时沉了下来。
    早晨就叫他过来看姑娘,现在才想起过来。
    有好姑娘也轮不上他。
    让丫鬟打发了贺九郎走。
    老夫人突然福至心灵。
    那会儿没能把九郎从天子跟前叫过来,莫非是因为天子……醋了?
    她心头一凛,若是天子年少时动情,无人与乌雪昭争锋,嫔位都未必打得住,妃位都有可能。
    一时又惊心,自己差点弄巧成拙。
    真跟天子抢妃嫔去了。
    老夫人转过神来,不忘吩咐儿媳妇:“趁着九郎在家里的这两天,给他挑几个姑娘相看。”
    永宁侯夫人点头应下。
    略思量之后,到底还是提了一下忠勤伯府的事。
    她说:“儿媳原没有打算答应帮陈家打听请封的事,可天子青睐乌家姑娘……”加上忠勤伯府开的条件也着实诱人,她平日当家手脚紧,没有送到嘴边的银子,还不要的道理。
    “要不要儿媳妇进宫一趟?”
    老夫人正在忖度。
    永宁侯府有个女儿入宫嫁了先帝,虽年近四十而膝下无子,但有侯府撑腰,此前一直身居妃位,不争不抢,日子过得十分舒心。
    在宫中就是个闲云野鹤般的存在。
    恰好这位贺太妃与当今天子生母静太妃又住同一个寝宫,优待静太妃多年。
    两人关系一直很不错。
    桓崇郁登基之后,生母从才人直接变成静太妃,永宁侯府贺太妃的待遇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
    忠勤伯府请封的事,永宁侯府还真能帮得上忙。
    其实以乌雪昭与天子的关系,何必侯府插手。
    只要她肯吹耳边风就是了。
    但永宁侯府倒是乐得为天子做中间人。
    这样白捡便宜的人情,不捡白不捡。
    老夫人便说:“你抽空往宫里递帖子给太妃,让太妃想法子问一问。”
    永宁侯夫人笑道:“是。”
    -
    乾清宫。
    郑喜才给两位太妃送了东西,从慈宁宫里回来。
    趁着天子歇息的功夫,提了忠勤伯府请封的事。
    他笑笑道:“忠勤伯府这路子也是走的奇巧,都走到两位太妃跟前了。”
    但是忠勤伯府请封的折子,已经被天子给烧了。
    桓崇郁闭眸宁神。
    郑喜摸熟了天子的些许性子,知道什么时候能说话,什么时候不能说。
    适时开口道:“静太妃特别叮嘱奴婢,贺太妃难得有求于她,如能在您跟前提起,一定要提一提忠勤伯府请封的事儿。”又笑了笑,贴心地说:“这马上就七夕了。”
    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也是凡间有情男女互诉衷肠的机会。
    桓崇郁捏了捏高挺的鼻梁,淡声问道:“七夕怎么了?”
    郑喜笑道:“只当是您赏乌姑娘一个彩头,图个吉庆。”
    说是图吉庆,这是在提示天子施宠。
    薛芷语之所以敢算计乌雪昭,说穿了还是因为乌家门楣太低,被人瞧不起。
    一直被人看低,就一直会被人欺负。
    眼下离入宫的日子还有一段时间,乌雪昭不受薛家的气,也要受别家的气。
    偏乌雪昭伯父、父亲官职太过低微,再怎么擢升也得按照祖制来,高不到哪里去。
    生母江家那头似乎也不怎么来往了。
    不如就近封了忠勤伯府的世子。
    乌家、忠勤伯府到底是姻亲关系,从此连着筋脉。
    外头人以后就算看在伯府的面儿上,也多少惠及乌家,自然也高看乌家姑娘几分。
    有个上得台面的亲戚,处境怎么都强上许多。
    盛福奉了茶进来。
    郑喜接过茶水,递到桓崇郁跟前。
    桓崇郁睁开眼,端着茶盏,用瓷盖拨开茶汤表面的茶叶,说:“叫忠勤伯府重新递一道折子上来。”
    郑喜笑说:“奴婢明白。”
    忠勤伯府隔日就递了折子上来,礼部呈到桓崇郁跟前,他落下朱批,准了。
    他的生母静太妃见事情办成,特地打发了人过来给他送消暑的汤。
    桓崇郁没尝那汤。
    倒不是没胃口,也不是因为他对生母有什么芥蒂。
    他生母位分低,生了皇子到最后也不过是个小小才人。
    没资格养育他。
    桓崇郁从小就在乳娘身边长大,而乳娘总是出问题,换了一茬又一茬,对他的态度也不尽相同。
    他从小就领教形形色色的乳母。
    没几岁又因为人前不再说话了,不讨先帝喜欢,便被早早命令迁出宫去住。
    说是迁宫,可那时比他大的皇子都还住在宫中。
    实则是赶他出宫。
    先帝眼不见他心不烦。
    桓崇郁从小远离血亲,自己做自己府邸的主人。
    他自幼便冷淡。
    对生母亦如此。
    无多少情分,也无介怀之事。
    一碗消暑汤,并不能让他感觉到情感的滋味儿。
    也没多触动他冷冰冰的心。
    反而是郑喜,热心地留了静太妃派过来的宫人说话,问了些静太妃这两日的状况。
    宫人说:“太妃精神很好,夏日饮食比前些时清减些许,同贺太妃常常说说笑笑。”
    郑喜等宫人说完了,才打发宫人走。
    桓崇郁在旁边勾了勾唇角。
    郑喜昨儿才去的慈宁宫,静太妃什么状态,他不知道?
    这是刻意让宫人说给他听的。
    郑喜转过身,弯着腰在桓崇郁跟前卖乖:“皇上您瞧,这下既全了您的孝心,静太妃高兴,对乌姑娘也有好处。上哪儿找这种一箭双雕的好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