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子看一眼自己的电话手表,19:17。
“大爸说晚上要和别人吃饭,会晚点回来。”
初辛没有细想,闻言微怔:“吃饭?和谁吃饭?”
“一群叔叔啊。”
初辛恍然,原来是应酬。
周淮锦如果有应酬,一般会在十点之后才回来。难怪这个点没有回来。
“小钰你怎么知道大爸今天有应酬?”
小团子:“吃早饭的时候大爸说的。”
初辛那会沉浸在要见周淮锦母亲的事情里,也因此没听到周淮锦的「报备」。
到晚饭时间,周淮锦果然没有回来。
初辛陪着小团子,听着小团子自己讲故事把自己哄睡,替他盖好薄毯便回主卧去了。
小团子对讲故事很有兴趣,讲完正文总能编上一段,初辛觉得这样可以培养小团子的想象力,所以只做一个安静的听众。
初辛没有关窗,约莫晚十点时,听到楼下的车声,顿时眼睛一亮。
周淮锦回来了!
周淮锦被秦助扶着,客厅中留着一盏昏黄的灯。
周淮锦揉揉额角,心里有一丝暖意。
“你先回去吧。”周淮锦对秦助淡淡的说。
秦助有些犹疑,他已经很久没看到老板喝这么多酒,老板真的能自己上楼吗?
周淮锦瞥了对方一眼:“想住下?”
秦助神色微顿,摇头,脚步麻利地离开。
周淮锦慢慢上楼,他今天的确喝得有点多。
他走到客卧门前轻叹,随后侧首看了一眼主卧房门。
周淮锦:!
初辛半开着门,正探头探脑的看着他,一双眼睛很亮。
“辛辛?”
初辛:“你回来了。”随后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气。
“你喝了多少酒?”初辛微微皱眉。
周淮锦觉得初辛皱眉不悦的神情,很像因丈夫晚归而不高兴的小妻子。
“没有很多。”
初辛不相信,他觉得整个过道都是酒气。
“你先回房间躺着,我去给你倒杯水。”初辛说着就要下楼,却被周淮锦一把拉住。
“你拖鞋呢?”
初辛低头看了看自己脚,柔软的睡裤堆叠在脚背:“忘了。”
若是清醒的时候,周淮锦定然会克制一二,可现在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直接将初辛打横抱了起来。
突然腾空,初辛顿时惊呼一声,随后捂住嘴巴,看了一眼小团子的房间,见没有动静才放心下来。
“你做什么?”
周淮锦已经将他抱回房间,将他放在床上。
初辛看着对方乌沉沉的眼睛,鼻尖是浓烈的酒精气。明明是周淮锦喝多了,他却觉得自己好像也喝醉了一样,心跳有些快。
忽然眼睛被蒙上,他能感受到周淮锦掌心的温度。
“辛辛,不要这么看着我,我怕。”
初辛不解,将他的手拿开,好奇:“怕什么?”
“怕自己会对你做坏事。”周淮锦轻声在初辛耳边说道。
初辛:……
初辛用力将他推到一旁,随后站起来,穿上拖鞋,一气呵成。
“我去给你倒水。”留下这句话,便急匆匆地离开。
周淮锦躺在床上,眼中带着笑意,修长有力的手扯着领带,喉结滚动。
初辛回来的时候,周淮锦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闭着眼睛休息。
初辛放轻了脚步,还未走到他身边,周淮锦便睁开了眼睛。
“蜂蜜水。”
周淮锦从他手中接过:“谢谢。辛辛等我是有事?”
初辛惊讶,他怎么知道自己有事找他?
“如果不是有事找我,辛辛大概不会等我。”
初辛小声喃喃:“还是会等你回来之后才睡的……”
他声音太小,周淮锦没有听清:“辛辛说什么?”
初辛摇头:“没什么。”
说出来只会让周淮锦误会。
初辛坐在床尾开门见山道:“我也不怕你笑话,周六见你母亲,我紧张。所以,你母亲有什么喜好或者不喜欢的东西吗?”
周淮锦微怔,没想到初辛等他只是为了说这个。
“辛辛不必在意那些,如果你不想见她,我和她说一声就好。”
初辛:“没没,我不是不想见她。我只是担心在她面前露馅。”
露馅?周淮锦想了几秒才明白初辛在说什么。
看来这段时间的治疗真的一点效果也没有。
“辛辛不用担心,有我在。”
周淮锦喝完蜂蜜水之后回了客房,初辛怔怔躺在床上。
虽然什么也没问出来,但初辛莫名觉得安心许多。
或许是因为周淮锦说,有他在。
很快就到了周六,江舒约他们在一家私菜馆见面。
江舒名气盛,在外面吃饭自然极注重隐私。
——
一辆外面看着普通的车,在路上平稳行驶。
车里忽然响起一阵手机铃声,女人纤长的手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精致的眉间微蹙。
随后接通电话,对面传来醇厚的中年男人的声音:“你回国了?”
女人淡淡嗯了一声,唇色淡粉。
“你回国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男人继续质问道。
江舒微微抬眼,带着一丝慵懒:“我为什么要和你说?我们离婚了。”
对方那边静默片刻:“谁说离婚就不能联系了?”
江舒看着手机白了一眼,似是想通过手机白对面的人,随后将手机挂断。
开车的助理早已见怪不怪,这样的电话江舒平均一个月能接到四次。
刚离婚时江舒将周召文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可对方依旧有办法把电话打过来,如果一直不接,周召文就跑到江舒片场去。
犹记一次她在拍戏时,见到对戏的群演是周召文时,江舒像是见鬼一般以为周召文有个失踪多年的双胞胎兄弟!
周召文那时还是周氏的掌权人,片场工作人员即便认出他,也不敢相信,只当是这个群演长得像周召文。
被周召文跟了几次之后,江舒一怒之下回周家和周召文大吵一架。
最后江舒妥协一个月接一次周召文的电话而结束,只是这一个月一次电话,已经演变到一个月四次。
今天六月十号,这个月的第四次。
周先生这个月又没有撑过十五天。
远在伦敦的周召文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直勾勾地盯着手机。
管家端着茶点过来,周召文立刻怒声道:“还吃什么?她又把电话挂了!”
管家一点也不慌张,自从周召文提前退休将集团交给周淮锦之后,他就跟着周召文到处飞。
名义上说是到处游玩,顺便找个舒心的地方养老,实则每次都是跟着江舒。
这次江舒到伦敦拍了三个月戏,周召文知道后比江舒到的还早。
可是却没有去片场看过。
因为这是他和江舒的约定,如果他再去片场,江舒就会躲得远远的。
周召文:“如果不是我刷微博,我都不知道她已经回国了!”
管家也无奈,先生这固执的脾气,什么时候才能把夫人哄回来?
“不行,你去定机票,我们明天就回去。”周召文边走边说,丝毫没有叱咤商场从容气势。
管家已经见多不怪,开始定回国的机票。
——
此时私菜馆包间内,初辛已经连喝三杯茶,周淮锦见状微微蹙眉:“辛辛不用紧张。”
“我、我不紧张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