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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她自打穿越过来,想着的不过就是做一个睡到自然醒,没事绣绣花放放风筝的清闲郡主而已。可现下倒好,一入学院,直接回到初高中苦读的那会了。

    司马玥立时转身,伸手抓住了李太后的胳膊,哀求着:“皇祖母,我能不能不去学院上学啊。”

    拜托您就让我做一个胸无大志,不学无术的少女吧。

    女子无才便是德啊皇祖母。

    可惜李太后自然是不会答应的。这可是她和皇帝放下了身段求了王隽之后人家才答应的。

    她尴尬的望了一眼王隽,见后者面上一副云淡风轻,仿似压根就没听到司马玥的这句话似的,她这才拍了司马玥的手一下,轻声的训斥着:“这孩子,胡说些什么。要知道有多少人想进皇家学院还进不去呢。王院长既然答应了收你,往后你在学院里可得好好的表现才是。”

    表现个球啊表现。上辈子她早起上学实在是上够了,这辈子真的是再也不想上了啊。

    司马玥欲哭无泪。

    而那边厢王隽已经起身要告辞了。

    司马玥这时候又抓住了李太后的胳膊,问着:“皇祖母,那我今晚能不能出宫,回父王给我置办好的房子里住?”

    皇宫实在是离皇家学院太远了啊。7点就要入学,那她几点就要起来?听说江陵王给她置办的那个房子离皇家学院很近,抬脚就是。好歹到时她能多睡一会。

    李太后听了,神情之间就有些犹豫。但她还是问着站在司马玥身后的莺时:“你们王爷给公主置办的房子在哪条巷?”

    莺时矮身行了个礼,而后直起身答道:“桃李巷。”

    正与庆隆帝告辞完了,转身要走的王隽忽然定住了身形。

    李太后这时却是为难的望了一眼窗外。

    窗外天色早就黑透。偏生今夜又是农历初八,空中唯有一轮暗淡的上弦月。

    她自然是知晓皇宫离皇家学院太近,也知晓桃李巷与皇家学院近在咫尺。只是这会却已是天色已晚,让司马玥回去她总归是有点不大放心的。

    不然就只能出动御林军护送一下了,只是这样就有点太大张旗鼓了。

    “太后,”这时她听到王隽的声音徐徐响起,“隽也住在桃李巷。若是太后放心,可让端华公主与隽同车回去。”

    李太后闻言大喜,立时就将司马玥给卖了:“如此,那就劳烦王院长了。”

    司马玥:......

    等等,怎么就没人征询一下她这个当事人的意见呢?

    但李太后已经是在那叮嘱着她入了学院之后要好生的读书,放学闲暇之时要来皇宫看她了,又在那嘱咐着莺时要好生的照顾着司马玥。说完这一切之后,她就牵着司马玥的手走到了王隽的面前,笑道:“王院长,有劳了。”

    王隽对着李太后微微的点了点头:“太后客气了。”

    而后他便转身下了楼梯。

    司马玥看着李太后,但李太后却是再无前几日苦苦的挽留她留在皇宫里的殷切模样了,反倒是松开了她的手,示意她赶紧的跟上王隽的脚步。

    她这到底是对王隽有多放心啊。

    司马玥在心里默默的吐槽了一句,但末了也只得不情不愿的跟在了王隽的身后往宫外走去。

    有宫女在前面提着灯笼引路,王隽身披白色轻裘,缓步跟随在其后。而司马玥则是由莺时提着灯笼在旁侧照明,慢吞吞的往前走着。

    空中繁星淡月。夜风拂过,有已经枯黄的落叶自两侧的树木上飘落。

    司马玥就眼尖的看到有一片枯叶落在了王隽的右侧肩头。

    但他恍若不见般,依然只是缓步的往前走着。

    两人一路无话,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宫门处。

    守卫宫门的侍卫见到王隽和司马玥,皆是恭敬的行礼。

    王隽对着他们点了点头,而后便抬脚走了过去。

    宫门外,有一辆马车正静静的等候在那里。

    马是通体无一根杂毛的白马,马车外看虽简朴,但进了里面却发现真是奢侈啊。

    狐裘为坐垫,身后的紫檀木小架子上摆放着一本本散发着清雅墨香的书,身前的紫檀木小桌上则是摆放着精致的白瓷茶壶和茶杯,甚至还有一个盖着的果盒。

    司马玥对此表示叹为观止,觉得这个王隽也实在是太会享福了。

    然后她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了那通体洁白的狐裘坐垫上。

    王隽随之也坐了下来,随手便从紫檀木小架子上抽出了一本书打开看了起来。

    马车平稳的向前行驶着。王隽自在看书,并不发一语,仿似这马车里压根就只有他一个人一般。

    司马玥是个心很大的人。她见王隽不招呼自己,就开始自己招呼起自己来。

    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之后,她又伸手打开了桌子上的果盒,拈了一块精致的糕点吃了起来。

    茶水甘甜,糕点酥脆,司马玥且喝且吃,很快的便将一壶茶水去掉了半壶,一盒糕点去掉了半盒。

    但从始自终,王隽依然是自在的在那看着书,不但是没有开口和她说一句话,便是连目光都只在书上,并没有抬头看她一下。

    司马玥有心刺激他,便开口恶毒的说着:“在颠簸的马车里看书对眼睛不好,小心以后变成瞎子。”

    “多谢公主‘好意’提醒。”

    好意两个字咬的较其他几个字稍微重些,听起来多少有些调笑的意味在里面。

    王隽唇角微微上扬,但眼睛依然还是盯牢在书本之上,并没有因为司马玥的这句话放下手中的书,或者是抬头看她一眼。

    司马玥挑了挑眉。

    这样他都能忍?莫非他是属乌龟的?

    “喂,”最后她没忍住,终于还是将想了一路的问题给问了出来,“你到底是因为什么看上我,让我进学院的?可不要告诉我真的是因为我看起来大智若愚啊。”

    她就不信自己看起来真的有那么蠢相。

    在她不耐烦的目光中,王隽终于是放下了手里的书,抬头望向了她。

    “真的想知道?”

    他眉眼清隽,马车内灯烛虽明亮,可在这一刻,他眼中湛然的光彩却是将这满车灯烛的亮光给生生的压制了下去。

    ☆、第7章 半夜翻墙

    司马玥被王隽眼中的湛然光彩给恍的有一刹那的失神,但她很快的就回过神来,红着一张脸别开了眼去,同时不耐烦的说着:“废话。 ”

    王隽锐利的察觉到了司马玥面上忽然晕染开来的红云,唇角上扬的弧度便更大了些。

    他抬手,将肩上的那片落叶拈了下来,捏住叶柄在手中转了几转之后,而后伸手将落叶递到了司马玥的面前,在她的眼前晃了几下。

    上辈子从来只知道死宅,没有谈过一次恋爱的司马玥妹子立时就觉得面上滚烫一片了。

    卧槽这王隽绝对是个把妹高手啊。他做学院院长的时候真的没有趁着职务之便,随意的引口诱未成年少女么?

    于是司马玥便摆了一张严肃脸出来,伸手打开眼前那只拈着落叶的手,口气严厉的问着:“王院长这是何意?”

    不得不说,对上这样的一副好皮囊,拒绝也是很难的一件事啊。

    司马玥在心中默念心经,告诫自己,眼前的这只绝对是一只斯文败类,千万不要被他的一副臭皮囊给引口诱了啊啊啊。

    臭皮囊却是笑的温和,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刚刚的那番行为已经在司马玥的心中被盖上了斯文败类的标签,他只是随意的说着:“刚刚你在御花园里的那番牙尖嘴利去哪里了?”

    司马玥后知后觉的终于明白了,我擦王隽这是在回答他之所以看上她,肯收她入学院,那是因为觉得她牙尖嘴利啊。

    所以大智若愚什么的,果然只是个借口。

    只是忽然得知自己面上看起来果真不是很蠢相什么的,司马玥的心里竟然是很奇异的觉得有松一口气的感觉。

    她觉得她今晚一定是被这只斯文败类给气糊涂了。

    接下来的路程中,司马玥冷着一张脸端坐在那里不说话,意思就是姑娘我不是个好引口诱的,院长你还是省省吧。而王隽则是继续垂头看书,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到司马玥下车了,王隽端坐在马车上,一手挑起车帘,对着她点了点头,一脸淡然的说道:“公主慢走。明日入学的时辰可不要延误了。”

    说罢,便放下了车帘,吩咐自己的随从赶车。

    司马玥目瞪口呆。

    要不要这么正经冷淡啊?她简直都要怀疑刚刚在马车里的那只斯文败类王隽是她凭空想象出来的啊。

    于是她就傻站在原地,看着王隽的车马慢慢的往前驶去。

    然后她觉得自己又要斯巴达了。

    因为王隽的车马竟然停在了隔壁院子的大门前。

    那抹修长人影随即下了车,似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转头朝着她这里望了过来,随即还对着她点了个头,然后便抬脚走进了院子消失不见了。

    司马玥觉得这一刻自己的心情真的是无比的纠结复杂。

    她僵硬的转过头,问着站在身旁的莺时:“咱能不能换个院子住?”

    她不想跟一只斯文败类住隔壁啊,这样她晚上绝壁会做噩梦的啊啊。

    “不能。”莺时的回答简洁利落,“桃花巷毗邻皇家学院,这里的房子一直紧张,便是王爷也是好不容易才寻到了这一处空着的院落。”

    司马玥无奈的扶额,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十分的不好了。

    然后她在莺时的搀扶下,缓缓的走进了面前的小院落。

    虽是夜晚,但院落里却是灯火通明。

    莺时一面扶着司马玥,一面就高声的喊着:“公主回来了。”

    刷的一声,立时就不知道从哪些角落里钻出了数十条人影,猝不及防的就将司马玥给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然后她定睛一看,发现倒也都是熟面孔。

    莺时此时就一面伸手指着面前的人,一面对她说道:“公主的日常起居有我和赵嬷嬷,还有诗情、画意伺候着,而王爷让公主带过来的十名侍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平日里都隐蔽在院落各处,暗中的保护着公主,所以公主尽管放心。”

    司马玥有些勉强的点了点头,然后稍微的洗漱了一下就上床睡觉了。

    来到这个时代之后她养成了一个好习惯,便是晚上早早的就上床睡觉。

    其实主要是这里没有电视电脑手机,又没有什么休闲娱乐设施,照明也全靠蜡烛,所以无聊之下,还是洗洗上床睡觉是正经。

    她迷迷糊糊的正要睡觉,忽然感觉到屋里似是有人在。

    她一开始以为是莺时,还问了一声:“莺时,什么事?”

    原本按着莺时的意思,司马玥睡床,她就睡地上,好就近贴身随时随地的保护她,但这个提议被司马玥给果断的否决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