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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无论桢桢是不是与沈飞在一起,
    骁劲的长腿袭来,带起一股凛冽的飓风,伊丽亚利的身体凌空横飞出去,越过长桌,‘砰’的一声撞上对面的墙壁,巨大的冲击力下,墙壁粉尘碎屑纷纷扬扬掉落,彷佛下了一阵狂风骤雨。
    伊丽亚利脑袋发木,半边身体剧痛,伏地数十秒,才单手撑地,勉强站起身来,动作牵引了伤口,“哇”的喷出一大口鲜血,肋骨已然折断数根。
    他踉跄着回到沉飞面前,双膝跪下,“弟子不敢有非分之想,就是、就是看看她,跟她说几句话。”
    这不是个榆木脑袋,这他娘的就是个游钛合金脑袋。
    锋锐的眉骨拧起,沉飞烦躁地骂:“老子怎么收了你这么个糟心东西。”蹲下身来,拍了拍伊丽亚利的脸,“把伤养好了再去,叫桢桢看出一点半点,老子活剐了你。”
    回头冲蒋晗熙道,“我先出去抽根烟。”
    “快滚!”蒋晗熙比他更心烦了百倍去。
    伊丽亚利站起身来,正待离去,身后的蒋公子已淡声道:“过来。”
    蒋晗熙上下打量着跟前这个英俊得邪性的半大少年,唇角一掀,阴寒的声音淬了毒般,“无论桢桢是不是与沉飞在一起,都不是你能肖想的,明白吗?”
    伊丽亚利蓦地瞪大了眼。
    蒋晗熙低声一笑,伸出一只雪白的手,他的手纤长隽秀,骨节分明,轻轻地扣住伊丽亚利的右手腕骨。
    令人骨寒毛竖的折裂声响起,伊丽亚利急喘一声,狠狠地咬紧牙关。
    蒋晗熙搁下手,柔声道:“你瞧,你那号称远胜游钛合金强度的骨头也不是只有沉飞能折断,对不对?”
    ……
    等沉飞抽完烟回来,会议室已被下人收拾一新。
    他坐下来,“高德弗理这老东西惜命得很,即便不能完全猜到你我图谋,也不一定肯踏足克哈星半步。”高德弗理是联邦五百强者中的佼佼者,非沉飞出手,无法一击毙命。
    蒋晗熙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他不愿意,谁也没立场说他半句不是?”他笑吟吟又道,“他若是识时务呢,我送他一个五星上将的死后哀荣。非要龟缩后方,就只好让他病逝了。”精神力崩溃也是一种病。
    “哦,引子得了?”
    蒋晗熙点头,“上回雷蒙多到奥列格煞星摆列昂尼德.斯米尔一道的时候留了人,终是寻着了。真是天助我也,合该咱们再得一个要命的星区。”克哈星是联邦资源最丰富的能源星球之一,也是邰罗卡星区的核心所在。若非投鼠忌器,再怎么扯皮,也不至于叫一群粗蛮异族在联邦腹地肆虐十几年。
    蒋晗熙玩味地轻嗤一声,“果然是向死而生的腌臜之地,整治了几十年还是长着些阴毒玩意儿,可想而知地下埋了多少尸骨。”
    “尸骨?怕就只是些骨头渣子罢了。你忘了那星球是吃人的?”沉飞满脸厌憎之色。
    蒋晗熙也想到列昂尼德威胁维桢要将她扔到荒芜星之事,脸色阴沉下来,“药已经下了足有五年,期间半真半假地让他暴动过数次,几回进出首都星的伽利斯星际第一精神力疗养医院也被传得沸沸扬扬。这次待引子一吃进去,嘭!”他吹了吹雪白修长的手指,“最多五分钟,精神力就溃败得跟雪山崩没差了。”他微微一笑,“羚羊挂角,即便疑到咱们头上,无凭无据,能奈我何?”
    “事成之前,那两个孩子得盯紧了,不可出半点纰漏。”
    蒋晗熙点头,“这是自然,早在五年前就安排下盯梢监视的人,一层套着一层,一直潜着。况且隔着深仇大恨呢,出不了差错。”
    “你办事最让人放心不过。”
    蒋晗熙微微一笑,“我也就配做这些蝇营狗苟之事,哪里比得上沉少主策马扬鞭,驰骋畋猎的快意风流?”
    “你非要去领兵杀敌也没人能拦着你不是?你也就差了我那么一点罢了,多米尼克在你手下撑不过五招。”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况且一山不容二虎,多少人早在暗地里盘算,待日后大事初定,你我二人反目,拼得你死我活,好来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呢。”
    沉飞呲牙冷笑,“一群鼠目寸光的混账。联邦多大,整个IB1101星系又多大,更有星系之外,区域之广大无垠,犹如蜉蝣于天地之间,穷尽你我毕生之力,尚不能探索一二。没出息的东西,净盯着屋里那么点零碎家底。”
    蒋晗熙淡淡一笑,“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说到多米尼克,我以为你会带他去,老人更稳妥些。”
    “伊丽亚利终究是我的大徒弟,况且也就这一两年间功夫,他肯定是要越过多米尼克去的。到底跟脚不同。”沉飞“啧”了一声,“就那么点狼王血脉,别人多修炼十几年二十几年也拍马比不过。”
    “跟你比呢?”
    “你他娘的拿条蟒蛇跟龙比?蛇就只配跟蛇比。”沉飞哂笑,接着道,“不过历练几年,又是一个常山赵子龙。”
    蒋晗熙道:“你自比刘皇叔?”
    “你知道我平生素爱魏祖曹孟德。”
    二人相视大笑。
    蒋晗熙问:“听闻你会再收一名弟子?怎么,真不考虑克拉伦斯.卡裴了?此人心性隐忍尚可。”
    “既有了伊丽亚利,不过是个二弟子之位,许了他亦无不可。偏偏你又将雷蒙多.卡裴收了。祸起萧墙可不是好事。”
    又闲聊了几句,沉飞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行了,快天亮了。我得赶回去瞧瞧桢桢。小丫头那娇气劲儿,早起看见身边没人要哭鼻子的。”
    蒋晗熙不由笑了,“我跟你一道。正好将那东西给桢桢,也不知道尺寸合适不合适。”又交代酒店现准备一桌子早席,特意吩咐了十几样维桢惯常用的汤品点心,令人到时间就送到沉飞的公寓。
    到了沉飞家才将将六点,维桢且还睡着呢。沉飞按捺不住,外衣都来不及脱就进了卧室,蒋晗熙盯着他的背影,脸上阴晴不定。
    沉飞待了足足大半个小时才舍得出来。
    蒋晗熙双脚就没挪过地儿,眉心紧蹙,“桢桢身子弱,你衣服不换,手也不洗,就去碰她?”
    沉飞道:“我就站床前瞧了她几眼,谁敢不干不净就碰她?那丫头洁癖有多严重,你不是早就一清二楚?”又玩味地“啧”了一声,“兴许比我这正牌男友还要清楚些呢。”
    二人相对无言。
    室内的空气似是凝滞住了。
    沉飞英俊凌厉的脸上徐徐扯出一抹森寒的笑意,“你当然清楚,你还清楚知道我有多着紧她,为了她,我能容忍到什么份上,不是吗?”
    蒋晗熙早已面无表情,他定定地看着眼前相交近叁十载,感情早已远超血脉手足的好友,一字一顿道:“我很爱桢桢,一见钟情。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爱过一个人。为了她,我愿意做任何事情,简直可以不惜一切。”他也慢慢笑起来,“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