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改路线,去上京第一医院。”
长街霓虹灯如水流转,宽敞道路两旁的梧桐树在黑夜中昂扬矗立,月光穿过树干枝条缝隙投落在地上,散成一地斑驳光影。
身上衣服沾上了些许酒气,林以鹿只好在医院附近的服装店买了套新衣服换上,喷了点香水。
医院附近都有买营养品的商店,她不知道探望老人家该买什么好,怕买错东西,只能打电话问向修。
“谁住院了?”
“我外公,刚刚表姐发信息给我才知道的。”
“鹿璨?”向修默了默:“她在国内?”
“嗯,你要见她吗?”
“现在还不合适……过段时间先吧。”
林以鹿懂向修的犹豫,为了顾全大局,把所有的心事都藏在心里,现阶段他不能出一点差错,不能去见对他有影响的人。
买了一些合适老人吃的补品,途径一个便利店,林以鹿走进去买了个黑色口罩戴上。
这点医院人不多,鹿璨经纪人在楼下等林以鹿,这个经纪人没见过林以鹿,举着手机照片站在门口,一个一个人对比。
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看见半点相似的人,经纪人有些怀疑鹿璨小表妹的照片是不是p的。
直到一个高挑的女生站在她面前,口罩上那双狐狸眼勾人妩媚:“你好,柳姐是吗?我是林以鹿。”
“璨璨表妹?”
“嗯。”
柳姐职业性地把林以鹿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身段很好,要是这照片没p过的话,这小姑娘的颜值搁娱乐圈算得上是顶尖的天花板了。
电梯梯厢空荡荡,柳姐按下七楼,开始问:“妹妹今年几岁了?”
“十八岁了。”
“小你姐三岁啊……”柳姐摸了摸下巴,继续问:“在哪读书啊?高中毕业了吗?”
“毕业了,在上京大学读大一。”
林以鹿一一回答,气度样貌都没得说,关键是这把嗓子,声线干净温柔,听起来很舒服,有当歌手的料子。
“你刚刚说你上什么大学?”
林以鹿重复:“上京大学。”
“京大,可以啊妹妹。”柳姐眼睛亮了亮:“学什么专业?”
可以立个学霸人设,力顶。
“主学机械自动化,辅修物理。”
“…………”
柳姐摸了摸自己发际线后移了几寸的额头,虽然不知道这机械自动化学的是什么东东,但这妹妹辅修是学物理的诶,一听就很厉害。
娱乐圈女明星学物理传出去都牛逼坏了。
“有拿过什么奖状吗?就比如说什么一等奖二等奖之类的。”
“…………”
林以鹿不是很想回答这种问题,但这是表姐姐的经纪人,既然问起了,她便答,绝对没有吹牛的意思:“连获三届国际物理竞赛金牌。”
还获得过很多奖,多到她自己都不记得了。
“哦金牌,什么?国、国际金牌?”柳届震惊地张了张嘴:“这么厉害?!”
原来小丑竟然是她自己,她格局小了,以为拿个校奖已经很得瑟了,没想到对方拿的是国际奖,还是连续三届。
这鹿璨的表妹将来别不是什么为国家搞科研的科学家吧?研究什么黑洞、白洞,宇宙奥秘什么的。
他们老鹿家到底烧的是什么高香,为什么子子孙孙都那么优秀。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vip层很安静,柳姐没继续问下去,帮林以鹿提东西,直接带她去抽血。
外公昨天跟人去钓鱼,不小心摔倒划伤了腿大出血,昨天刚做完手术。
现在医院血库紧张,让家属提前献血,有备无患。
护士闻到林以鹿身上有些酒味,问她有没有喝酒,喝了酒是不能抽血的。
“没喝,近期也没服药。”
“好的。”
林以鹿体重偏轻,不能抽多,只能抽一百五十毫升。抽完血,柳姐带她到病房。
外公已经睡下了,鹿璨想喊醒他,林以鹿不让,她还没想好怎么跟外公相处。
外公也不一定想见到她。
两姐妹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鹿璨带着口罩,光线都融进了瞳孔里,形状完美的小鹿眼漆黑明澈,有些担忧:“你怎么瘦了那么多?”
“最近在减肥。”
“你瞒不过姐姐,……我知道那件事情对你影响很大。”鹿璨抬手,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温柔:“向前走吧,对你好,也对他好,就当是给彼此一个机会。”
“我一直在向前走。”林以鹿没什么情绪地说:“我玩的起,得不到的我就不要了。”
“前几天我在一个活动上碰到岑姨了,她很担心你,想来上京看你,但怕你看到她会不高兴。”鹿璨低浅的叹了一声:“你们家的事情表姐也不好多过说,但我还是要跟你解释一句,我们当初真的没有瞒着你的意思,只是那是你的状态实在太差了,我们不敢告诉你。”
“不就是再婚吗?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林以鹿笑了下,眼睛里散着水光:“多了一个妈、多了一个哥我挺高兴的啊,零花钱还能多领两份。”
鹿璨:“鹿子……”
第9章
回到酒店已经快十一点了,林以鹿把房卡插入到取电开关里,脱下鞋,穿着袜子踩在毛毯上,卸下浑身疲惫发出一声舒适的叹息。
她想趴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会儿再去洗澡。
玄关正对着落地窗,落地窗的窗帘是丝质的,从里向外看,视线只隔着一层纱雾,隐约可以看见车水马龙的街头。
林以鹿呆立在原地,她记得她没有拉开过窗帘,而且入住前她明确跟前台说过,她不在的期间清洁人员都不得出入房间。
倒不是她有什么贵重物品,而是她怕有人在她房间里装摄像头或者录音设备,以前有过这种情况发生。
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林以鹿往后退,打开房门,掏出手机,打开通讯录快速输入一串号码。
是她爸爸林宥绅的号码。
爸爸比警察让她更有安全感。
确认了房间没人,紧绷的弦松了一刻,但在打电脑看见监控画面的那一瞬间再次警惕地绷起。
林以鹿几乎是毫不犹豫地选择按下110,在按下绿色拨打键前,她想到了这家酒店是谁的,想到那个恶心的男人是谁的哥哥。
忍了忍,林以鹿划出页面,找到靳博屹的微信,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
“嗯?”靳博屹秒接,“这个点打电话来骚扰我?”
林以鹿直截了当地说:“你来酒店一趟,我有什么东西给你看。”
“什么东西?少儿宜不宜?”
“…………”
这家伙今天突然骚什么?被人魂穿了吗?还是原来就这么骚?
林以鹿对靳博屹其实一点都了解,也不知道他的性子是怎么样,她也没兴趣了解。
“温凝的哥哥在我房间里装了微形摄像头,还顺走了我一条项链和一枚戒指,我装在房间里的私人摄像头都拍下了,你看怎么处理。”
靳博屹刚洗完澡出来,顶着湿漉漉的头发,上身是裸的,肌里清晰,腹肌丘壑分明,露着性感的人鱼线。
他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走到房间把笔记本打开,听完她说得话,手指微微一顿:“等我过去。”
挂掉电话,靳博屹打开通讯录,翻出符礼晋的电话拨打过去,打开免提:“温临在不在你场子?”
“温临?那龟儿子在,怎么了吗?”
“帮哥们儿看住他,别让他跑了。”
“呦,你这爷终于要干那龟儿子啦,他犯了啥事?”
靳博屹从衣柜里那出一件黑色套头卫衣套上:“他动了不该动的人。”
“动你女朋友了?”
“心头肉。”
“……什么肉?”符礼晋没听清:“猪头肉?”
“耳朵不好早点去医,省的让我妹妹每天都拿着个大声公到处乱跑。”
这句符礼晋倒是清了,他笑了下:“我老婆那狮子嗓需要大声公吗?不需要。”
“行了,不跟你废话了。盯着那傻逼,我过会儿到。”
“行,没问题,交给哥们儿。”
大学开学前,靳博屹为了上学方便在学校附近买了一套高档公寓,从公寓到酒店大约要十几分钟的车程,这点车辆稀少,车程缩短到一半。
他到之后让酒店经理到保安室把十七楼走廊的监控调出来,并下了个警告,以后不能让温临踏入这家酒店一步。
酒店经理站在旁边连连点头,“知道了,靳少。”
“知道没用,要实行懂么?”
看样这回是来真的了,经理应声:“明白!”
林以鹿把两个微形摄像头找出来,当罪证装进所料袋里。
剪辑好温临闯入在她所住的房间、并在房间里装摄像头的视频,林以鹿找出原青学长的名片,根据上面的联系方式添加了他的私人微信号。
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睡下了,一直没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