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是爸爸说错了。宝贝别哭，爸爸在这。宝宝，爸爸爱你。”男人小心地把女孩儿转过来面对着他，粗大的手指笨拙地擦掉女孩儿脸上的泪珠。
    “你……不想要他？”女孩儿的眼睛像是被水洗过的琉璃，盛着一汪清泉映出男人的面庞。
    软糯的声音，弱弱的语气，可怜兮兮的眼神，缓慢的语速……她整个人都是娇娇软软的，但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人儿说出来的话却好像是给了他心脏的位置承重的一拳。胸口闷闷的，险些喘不过气来。大手抚上女孩儿软软的小腹道：“没有。宝贝，这是爸爸和婠婠的第一个孩子，他是上天给的礼物，爸爸也很爱这个孩子。可是比起他爸爸更爱我的宝宝。”
    女孩儿的脑袋靠着男人的胸口，指尖微颤。
    男人顿了一下：“宝宝，我知道我的宝贝最心软，可是这个孩子……”
    “你不想要他是吗？”女孩愣愣地看着他轻声问到。
    “宝宝，你想要生下他？”苏牧年揉揉女儿柔软的发顶。
    怀里的人没有出声，但她的表现说明她的态度是肯定的。
    男人叹了口气，搂住女儿的手紧了紧。
    “婠婠……那就生下来吧。听说M国有相关的技术可以保证近亲所生胎儿的健康，爸爸会永远支持你的选择。爸爸能做的就是保护好你们母子，照顾好我的宝贝。”苏牧年亲了亲女儿的额头。
    他之前带球队出国比赛的时候遇到几个看起来很专业的人在讨论这个话题，他当时没太在意，但也幻想过如果他跟婠婠能有一个孩子那一定会很可爱。
    那时候他可能也没有想到有一天真的会需要这个技术的帮助。
    在女儿面前，他从来都只能妥协。虽然她性子软，但是骨子里遗传了他的倔脾气。虽然她没有多说，但是他知道她的态度很坚定。
    他永远没有办法拒绝她。
    她要，他就给。
    “爸爸，你会一直爱我吗？”
    “会。爸爸会永远爱你。”
    “那你会爱我们的宝宝吗？”
    “会。仅次于你。”
    “爸爸……”
    “嗯。”
    “爸爸。”
    “我在。”
    “……”
    没过一会儿，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还带着轻轻的鼾声。苏牧年低头看着怀里的小人儿，嘴角上扬，对着小姑娘亲了又亲。
    今天见了素未谋面的亲生母亲，和自己的亲生父亲确定心意，又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性爱……身心疲惫的苏青婠已经进入了梦乡。
    怀里的人已经熟睡，而抱着女孩儿的苏牧年是一夜未眠。
    女孩儿只需要考虑生还是不生，但他不仅是女孩儿的男人，还是女孩儿的爸爸，亦是女孩儿肚子里的孩子的爸爸，他还需考虑得更多。
    男人面色温和，宽厚的大手摸着女孩儿的小肚子。
    他又要当爸爸了。
    不同于第一次知道自己要当爸爸时的难以置信和惊慌失措，这一次，他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有了为人父的喜悦。
    男人的思绪飘到了十八年前……
    身为五连冠的他那一年的世界橄榄球联赛连决赛都没有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