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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
    “他有什么资格去做鉴定!”方靖琏有些激动的说:“这么多年来他都没出现过,现在小树长大了,他又想认回儿子?”

    她摇了摇头。

    “你现在预备怎么办?”

    “怎么办?”她有些迷茫的看着他:“我也不知道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呢……我总不见得去寻死,你说对吧,放心。”

    都到了这个时候,她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方靖琏真觉得段言病的不轻。

    随后,她说:“我会带着小树好好生活的,放心吧,只是一个男人而已。”

    她这样云淡风轻漫不经心,好似真的拿得起放得下,没什么所谓了一般。

    但是她的手还在微微颤抖,方靖琏抱住她,“姐,都会过去的。当年我说的话,现在依旧有效,不管怎么样,我会养你跟小树的。”

    “我们家靖琏长大了啊,”段言靠在他胸前,像是感叹:“我真的好累啊。”

    方靖琏没敢动,因为他不晓得那是不是错觉,靠近肩窝的地方发烫,好像有什么潮湿的东西滴在上面,他不敢确信。

    没多久,段言抬起头来,只是眼眶有点红,“我上楼休息一下。”

    方靖琏把她送到房间,还是有些担心,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她的手机震动起来。

    段言虽然把顾斐宁的微信删了,却还没来得及删除电话。

    因为顾斐宁三个字就这样在屏幕上一直闪啊闪的。

    姐弟俩看着,段言似乎想按掉时,方靖琏抢过了手机。

    他点了接通,顾斐宁的声音就传了出来,段言站在一边听得很清楚。

    “言言,我们可以谈谈吗,我在你家楼下。如果你还愿意听我解释,我……”

    “你在我们家门口?”方靖琏冷冷道:“你别走,给我等着。”

    说罢,他挂了电话,把手机塞到段言怀里。

    “你要干嘛?”段言看着他就要下楼,立刻拉住他:“你别犯傻啊。”

    “我要给他点颜色看看,别以为我们段家人是好欺负的!”他拍开她,“男人的事,你别跟着来。”

    “刚说你长大了,你就来这手,你以为自己还是小孩子吗?不许去!”段言叫住他。

    方靖琏的背影顿了顿,却没有回头:“姐,你就让我给你出口气,你别来。”

    段言怔了怔的功夫,方靖琏就不见人影了。

    ……

    顾斐宁已经在段家门口站了很久,从杜景川的车子开走时,他就已经跟在后头了。

    远远的望着杜景川不知道跟她说了什么,她又摇了摇头,然后回家,一直到现在。

    他实在有许多要说的话,但百转千回,最终在对话框里也只打出了一句对不起。

    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发现她已经把自己的好友删除了。

    顾斐宁又点燃一支烟,自从两人确定关系以来,他已经很少抽烟了,因为要见她、见小朋友,总不能一直是满身烟味。

    一切看着都往好的方向发展了,却成了如今这样,真是作茧自缚。

    他是该怪自己为什么要去做这份亲自鉴定呢,还是怪他为什么要把鉴定书放在车上?

    他实在受不了这种明明就在她家门口却不能当着她的面把心里的话全都告诉她的感觉了,于是拨通了电话,好在她接了。

    接电话和下楼的都是她的弟弟,顾斐宁记得他的名字,方靖琏。

    这对姐弟一个跟爹姓一个跟妈姓,但性格倒是出乎意料的一致,都是这么冲动。

    方靖琏人高马大,冲过来就是一记拳头,直接打在他的脸上。

    顾斐宁没又还手,他微微张了张嘴,只觉得嘴角仿佛裂开,方靖琏拳头带风,呼呼的砸上来,“我□□妈,你个畜生!让你欺负她!”

    顾斐宁的身体晃了晃,还没站稳,少年暴躁而用尽浑身力气的招式就又招呼过来了。他却浑然未觉,似乎根本就没打算还击。

    他只是一直盯着段言房间的窗户,那窗帘后,不知她会不会舍得看他一眼。

    “操,你不还手是几个意思?看不起我么,”方靖琏一脚踢在他的小腿上,“还是说你自己心里理亏?”

    顾斐宁回过神来,看着面前张牙舞爪的少年,他笑了笑,唇角有氤氲的血沫子,他吐出来,“我不还手是因为你姐,我做错了,只希望她能见我一面,听我解释。”

    “你有什么好解释的,现实就是他们母子相依为命过了这么多年,而你不知道世界的哪个角落纵情快活,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还要拳头干嘛?!”

    方靖琏是真的用了狠劲,手上没力气就用脚,顾斐宁就这样直直的站着,眉头都没皱一下,任由他发泄。

    段言冲出来的时候天已经下雨了,方靖琏有些累了,弯着腰在一旁吭哧吭哧的喘气。

    “够了没?”段言站到他身边,“够了就跟我回家。”

    “姐……”方靖琏不自觉的挺直腰,仿佛是觉得丢人,谁让顾斐宁这厮一动不动任由他打骂,搞得好像是他在欺负人一样。

    “言言,我只要一分钟的时间,”顾斐宁鼻青脸肿的,看上去狼狈极了,跟平时那个一派清贵之气,风度悠然的他反差极大,他一眼就看到了段言手上裹着的纱布,快步过来,试图握住,却被方靖琏再次隔住了,他只好问:“你的手怎么了,是划到了吗?”

    “抱歉,我很忙,没有时间。”段言强行拉走了方靖琏。

    雨势变大,如同豆子般掉在人的身上,而段言进了门,就没再出来过。

    她不愿意听他的解释,一个字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