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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
    于是她说:“我儿子也很喜欢画画,恩,还算有天赋,以后有机会得让你们见见。”

    安诺是知道段言有个儿子的,于是很高兴的应下了:“没问题,我最喜欢有天赋的小朋友了。你们先进去看看,我这边招待不周啊。”

    安诺确实忙,来的朋友很多。段言拉着顾斐宁往里头走,这次的画展一共用了三个厅,对于一个青年画家来说已经是不小的规模了,洁白的墙壁上鳞次栉比的挂着安诺的大作,段言细细的品味着,不时同顾斐宁交流着些什么。

    安诺跟顾斐宁说起来家中也有些渊源,因此不时有相熟的朋友上来同他们打招呼,他大大方方的向他们介绍她。

    而这一幕,都落在了不远处的杜景川的眼里。

    作为好朋友兼前夫,安诺开画展他不可能不来帮忙捧场,刚把几个交好世家的朋友送进展厅,就看到顾斐宁轻轻揽着她的腰,两人不知是说了什么好笑的话,她露出了编贝般的牙齿,而他也展颜望着她。

    尽管已经预想过千万次见面时的景象,但亲眼看到的时候,杜景川发现自己还是很难受,心里空空的,少了一块什么似的。

    他没有上前打招呼,平添彼此的尴尬而已,他只能这样远远的望着她,能看到她真实灿烂的笑容,也没什么不好。

    段言总觉得有一道视线跟着自己,但一抬头,却什么也没发现。

    她说着说着就觉得自己要被顾斐宁带歪了,这人一本正经开玩笑的样子真是可恶极了,每当她笑得不能自已的时候,他还能维持正常的社交表情,搞得只有她一个人像蛇精病一样。

    “不跟你说了,”她摸了摸裤子口袋,却发现手机没在,“诶,我的手机好像落在你的车上了。”

    “一会儿结束后再看好了,你整天盯着个手机,也不会腻。”顾斐宁早就对她这种行为不满了,看手机的时间远超于看他的时间。

    “不行,”她说:“小树比赛完了就要打电话告诉我他们班的成绩的,我得等着他。”

    “钥匙给我,我去车库拿一下。”她伸出手来。

    顾斐宁没办法,把车钥匙递给她,看着她快步走开了。

    ……

    段言乘电梯到负二楼,地下的空气总是凉快些,走出电梯她很快就找到了顾斐宁的车。

    她打开副驾的门,坐上去,却没看到手机。

    于是弯下腰,在地上摸索起来,她敢肯定手机是在他的车上的,因为下车前她还在看微信呢。

    终于,她在座位底下摸到了,正要捡起来的时候,却发现他的车子暗格中有一张纸的页脚露了出来。

    段言本来是不会去碰顾斐宁的东西的,但这一刻,她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抽出了这份文件。

    她看清了上面的字。

    这是一份亲子鉴定书,段言觉得嘴巴有点干。

    她翻开了它。

    并不算太意外,里面写着委托人,顾斐宁。

    而一行冰冷的铅字印在这白到扎眼的纸张上——

    亲权鉴定显示dna位点相同,双方为直系亲属(父子)关系,准确率99.9%。

    第39章 v章

    如今要做一份亲子鉴定并不是一件难事,据可靠资料显示,今年溪城做dna亲子鉴定的比数比去年同期增长了百分之三十,只要父母其中一方就可以带孩子去做鉴定。

    当然,以顾斐宁在溪城的神通广大,就算不带着孩子,做一份鉴定要个结果也是易如反掌。

    段言扯了扯嘴角,她真是小看了顾斐宁。

    她静静的坐在车里,已经一点也没有力气走出去。

    她回想起重逢后的一幕幕,她是这样的自以为是,简直愚蠢到了极点。

    ……

    顾斐宁久久没等到段言回来,以为她在车库出了什么事,便径自下了楼找她。

    尚未走近汽车时,就看到窗子打开,她正仰靠在车椅上,眼帘微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舒服吗?”顾斐宁急急的走到她那一边,“是不是……”

    他的话夏然而止,因为看到了她手上的文件。

    他眉头皱了起来:“言言,我可以解释。”

    段言看也不看他,讽刺的道:“解释什么?解释你的计划有多么完美,头脑有多么聪明机智?”

    “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去做了dna是我的错,”他有些懊恼的道:“你要怎么怪我都行。”

    “我不怪你,”她疲惫的说:“是我太蠢了。”

    “你不要胡思乱想,”他紧紧盯着她,试图用手去握住她,却被她躲开了,他又说:“我只是觉得小树太让人觉得亲近,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小孩子有过这样的感觉,也许这是父子天性。”

    他的话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一向条理清明的他,也有这样一天。因为一份亲子鉴定,变得无措起来。

    说来也是好笑,这份鉴定出来才没几天,他看到的时候心中百感交集,不论段言是否承认自己是小贝壳,他都有了继续守候下去的理由——她是他的女人,而小树是他们的孩子。

    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感到振奋的呢?

    他打算把鉴定书带到家里去,却这样巧的被她发现,此时,知晓真相后的喜悦全部被冲淡,因为她的模样是这样的厌倦和冷漠。

    “好一个父子天性,”段言终于肯抬起头来看着他,“你真让我觉得恶心。”

    顾斐宁心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