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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卷天灾 第49节
    “你去收拾东西,我来!”邵盛安接过乔青青手中的工具,乔青青点头。
    家里,邵盛飞被吓到,一直在问:“着火了吗?着火了吗?”
    乔青青先安抚他,用力握着他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大哥,你能乖乖地到门口等我吗?我们等一下要出门去玩,现在要收拾衣服,你能等我们不乱跑吗?”
    “我、我可以。”
    “大哥,你真的可以不乱跑吗?”
    邵盛飞认真点头。
    “好,你现在就到门口坐。”
    邵盛飞赶紧出门,还不忘抱住他的小板凳。他将凳子放在门口靠墙的地方,双腿并拢坐好,手放在膝盖上。
    邵母和乔诵芝听从乔青青的话收拾东西,才收拾了几分钟,心慌意乱之下,没什么进展。
    不知道过去几分钟,邵盛安和邵父进来了,撬门失败,里面也没有人来开门。
    好像郑家人全都不在家一样!
    “证件都在我这里你们不用管。”乔青青指挥,“爸,你去阁楼,先把被单铺在床上,再把你和妈还有大哥的衣服收出来放在被单上,然后你就下来。”
    “哎!我这就去!”
    “盛安,你去拆太阳能发电机。”
    邵盛安点头,翻出工具箱跟着上楼去,他明白妻子的意思,并没有将太阳能发电机拆得稀巴烂,而是将线路切断,以便妻子能够将整台太阳能发电机收进空间里。
    再看向露台上的空调外机,他觉得这也是贵重资源,不能放着被烧掉,于是开始拆空调管道,打算这里拆完再下楼去拆房间里的壁挂空调和空调管。
    对了,还有洗衣机、电视机……所有电器他都得拆!
    楼下,乔青青走进房间,见邵母和乔诵芝在收拾衣物,拿出两个行李箱给他们:“装不下的就用被单包住,一会儿盛安用空间来装。”
    见邵母手忙脚乱左脚踩右脚摔倒,她忙将人扶起来:“妈!别着急!别着急!盛安有空间能装东西的,我们不用着急!”
    邵母急得眼睛都红了:“知道、知道,你去收拾你的东西,去吧!”
    见乔诵芝也忙里抽空朝她挥手,乔青青就回到次卧,手脚麻利地铺被单,将柜子里的所有衣服被子都抱出来用被子包好,塞进空间里。
    扫视着房间,她心中已经知晓,这个重生后努力建设的、给予了他们安全和稳定,被他们身心依赖着的家园,在今天就将成为过去。
    毫无准备!
    乔青青明白,他们迟早会离开这里,可她以为那将会是在某一个计划好的时间点,他们能够从容的整理行囊,最后再跟这个家告别,带着不舍与怀念再奔赴另一个生存战场。
    而不是像今天这样毫无预兆,令人措手不及。
    她深吸一口气,将上辈子被人从这个家赶出去的黑暗记忆甩出脑海。
    不一样的,这一次是不同的。上辈子她在他们的压迫催促下,什么都来不及带走,这一次她有家人在身边,她会努力将能带走的带走,只要家人在身边,哪里不是家呢?
    这样想着,乔青青就更冷静从容了。
    床铺、床头柜、窗帘……她将次卧里能带走的东西全都打包装进空间里了。。
    出门时邵盛安正好下楼。
    他看一眼次卧:“我来拆空调,柜子我也来拆,我们连一根针都带走。”
    乔青青笑了:“那我们的想法一样。”
    夫妻俩相视一笑,都觉得心情轻松很多。
    邵父下楼来:“青青啊,收拾好了!”
    “爸,你帮我拆柜子。”
    “哎哎好嘞!”
    乔青青就上阁楼去,先将阁楼一扫而空,再到露台收发电机、空调外机和空水箱。下楼后又转到厨房、卫生间,眨眼间就将所有家具、物资都一卷而空。
    次卧里,邵父用力拆柜子,还问:“你速度真快啊,把次卧收拾得真干净。”
    邵盛安面不改色:“我和青青是夫妻嘛,我这个能力能跟妻子共享,只能跟妻子共享,所以我给乔青青开通了权限,是青青收的。”
    邵父听得一愣一愣的:“那你这个空间还挺先进啊。”他用自己老旧死板的思维努力接受这个设定,之后他又高兴起来,“让青青管着也好,青青细心呢。”
    邵母也很轻易接受了这个情况,见乔青青将主卧里的东西全部收走,松了一口气:“这样就不怕出门睡大街上了。”
    “妈,你和我妈先下楼去吧,我和盛安还有爸收尾就好了。”乔青青给他们发防火面具,“戴好再出门!大哥,我给你戴。”
    邵盛安和邵父正在拆防盗门,两人都顾不上说话。
    有空间做后盾,邵母安心很多,听从安排先撤退,一手提箱子,一手牵邵盛飞出门。
    乔诵芝慢一点,出门前交代乔青青别太贪心:“带不走的就算了!”
    “知道了妈,你先下楼去吧,这样我才安心啊。”
    乔青青看了眼墙壁,从发现隔壁楼着火到现在才过去二十五分钟,从阳台看出去,隔壁楼已经烧到七楼了,火势熊熊。
    “拆开了,青青,你来收吧!”邵盛安连汗都来不及擦,将榔头锤子等工具收进工具箱里。
    将两扇防盗门收起,邵父将最外面的防盗门锁好,这就能离开了。
    下楼前,乔青青最后回头看一眼家,眼中的酸涩终于控制不住。
    “青青,走吧。”邵盛安牵她的手。
    “嗯。”
    隔壁801的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的,郑太太正靠着墙瘫坐在地上边咳嗽边哭。
    “救人啊,救命啊,你们救救我的孩子啊咳咳!”看见乔青青等人,她眼睛发亮,嘶哑着声音呼救。
    她刚呼救,屋内传来玻璃破碎的声响,气浪翻滚,更多的烟冲出大门。
    “梁栋啊,梁颖啊!”郑太太睁着着要进屋,回头哭喊,“救救儿子!救救我女儿啊!”
    邵盛安看向乔青青,乔青青点头:“你要保证你自己的安全。”
    “我会的。”邵盛安冲进郑家,乔青青站在原地握紧拳头。
    郑铁辉在这时候却终于回来了,天气炎热大家普遍穿得少,乔青青看见他怀里、兜里都鼓鼓囊囊的,明显是塞了很多东西。他双手扶着东西,焦急地跑上来。
    “怎么会起火!怎么会这样!”郑铁辉一脸惊慌,蹲下扶郑太太,兜里的东西掉了一地,“梁栋呢,梁颖呢?”
    见郑太太艰难地指着屋里,郑铁辉的心都被揪起来了。
    “乔青青?你们怎么不帮忙救火啊!你就这么狠心吗?!”看见站在一边的乔青青和邵父,郑铁辉扭头大声质问。
    802着火,乔青青相信郑家人也不想有这种灾祸,因而哪怕被打了个猝不及防紧急被迫搬家,她也没有去埋怨郑家人。
    可这并不代表着她就乐意被郑铁辉这样质问,她冷笑:“我倒是想救火,刚才我们一直在敲门,他们开门了么?你这个做人丈夫的,做人父亲的,着火的时候你在哪里发财呢!”
    郑太太哭着说:“梁栋在房间里,我想救他,可是打不开门,打不开门啊!我的梁栋啊!”她和女儿不是听不到敲门声,是实在分不出空去开门,梁栋将房间的锁弄坏了,好不容易找到备用钥匙却开不了门,她们两人只好上阁楼找工具来撬锁,好不容易撬开门她却晕了过去,醒来时已经在门口了。
    郑铁辉如遭雷击,儿子、儿子竟然已经?
    来不及多问了,他将身上的东西掏出来塞到郑太太怀里:“你先下楼去!赶紧的!”然后脱衣服捂口鼻,刚准备冲进去就看见邵盛安抱着郑梁颖出来了。
    “她晕倒在客厅里。”将人放下,邵盛安站起来朝乔青青他们走去。
    “你们这就走了?帮忙灭火啊!我儿子呢!”郑铁辉抱着女儿大喊。
    “你觉得灭得了吗?太迟了,次卧和主卧都着火了。对了,你儿子也在客厅里,应该是你女儿将他救出来后走到客厅就被浓烟呛晕了,不过他已经没气了。”所以邵盛安才只带了郑梁颖出来。
    “你说什么?”郑铁辉难以置信,郑太太嚎啕大哭。
    说完那些话邵盛安头也没回,推推邵父的背让邵父先下楼,他和乔青青殿后。
    “铁辉!梁栋啊!你救救梁栋啊!”
    郑铁辉将女儿放下,冲进去家门,果然在客厅里看见儿子一动不动,家里浓烟滚滚,好像到处都烧起来了,浓烟从天花板上下压,如水一样在地板上流动。
    “咳咳!”来不及多看,他赶忙将儿子抬出去。
    “你能走吗?站起来!扶着女儿,我们下楼去!快啊!”
    见郑太太脚软得站不起来,抬眼朝他委屈看来,这一刻郑铁辉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
    “你等我!”
    他先将手头上的儿子抱下楼,将儿子放在五楼后折返,上去抱女儿,最后才是郑太太。
    “你去哪里?”见丈夫还要上楼,郑太太忙拉住他。
    撕开她的手,郑铁辉不知疲惫地冲上楼,可整个家已经彻底燃起来,他在门口根本无法进去。无奈下楼,他让郑太太拿出袋子,从里面拿出半瓶浑浊的水,喂给郑梁栋和郑梁颖,然后掐他们的人中,使劲将他们唤醒。
    “梁栋啊!”郑太太嘶声大哭。
    他的心凉了一半。也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儿子郑梁栋下半身已经被烧成焦黑,上衣也被烧没了,他抖着手去摸儿子的鼻息,儿子已经没有了呼吸。
    “梁栋——”他喃喃。
    郑梁颖吸入大量浓烟,已经意识不清,被喂下水后偏头呕吐。
    “梁栋啊!你怎么这么想不开,怎么就敢点火啊!你走了让妈怎么办啊呃——”郑太太哭喊,下一瞬她眼睛瞪大,呜呜挣扎。
    原来是郑铁辉捂住了她的嘴巴,她艰难侧头,见到丈夫的神情后眼神惊恐,没有再挣扎。
    郑铁辉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闭嘴!你闭嘴!”他顾不上知道着火真相时的震惊,只着急地打量四周,听楼道的动静,确定没有人听见才松一口气。
    “不准再说了,听见了没!”
    五楼这一刻的死寂与沉重气氛,其他人并不知道。
    七楼的人还在努力搬,乔诵芝就先帮忙将王奶奶扶下楼,一行人暂时在一楼落脚。
    众人相顾茫然,都觉得这像是一场梦。
    “我们进屋里吧,这里太热了。”乔诵芝提议,“用被单把窗户围住挡一下阳光。”
    “屋里好脏没处落脚啊。”王叔皱眉。
    “随便坐在行李上就行。来飞飞,跟乔妈妈来。”
    邵母忙点头:“飞飞,跟着乔妈妈,乖乖的啊。”
    乖乖的邵盛飞点头,被乔诵芝安置在角落背阳的地方坐,但他看见乔诵芝和邵母都在搬东西,忍不住站起来。
    “飞飞乖,坐好啊。”邵母喊。
    他就又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