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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节
    叶轻蕴给她挟了一筷子餐厅的招牌菜,葱烧海参,便停在那儿,笑吟吟地看她。

    他难得这样把喜悦摆在脸上,其他人眼再瞎也看得出叶轻蕴对许凉的不同来。于是主桌上各种情绪碰撞:得意,羡慕,嫉妒,若有所思……

    许凉却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同样给他盛了一碗“龙腾九天”,面无表情地搁在他面前。

    一旁的白萱见了心里不禁轻蔑地想,叶先生刚刚明明亲口说自己不喜欢吃那道菜,现在他如果吃了,不是出尔反尔么?

    哼,男人再怎么青睐女人,也不会连自己的脸面也不顾了吧。不过这样也好,总归这席上丢脸的不止她一个了,即将就有人给她垫背。

    想到这儿,白萱嘴角微抿,向后撩了撩头发。

    餐厅里忽地一静,全场都等着叶轻蕴的反应。

    他目光当中,是宠溺编造的经纬,将许凉深深网罗在里面。

    叶轻蕴嘴角扬着,动作优雅沉静地将那只不大的青花瓷碗托起来,舀了一匙,吃后赞道:“这菜做得色香味俱全,十分爽口”

    说完将碗里的食物吃了个干净,最后还笑着轻声对许凉说:“谢谢,我很喜欢”

    白萱跟吃了苍蝇似的,心里咬牙切齿,但当着面还得笑意逢迎。

    妈的,谁说叶轻蕴高冷来着?他明明对人不对事!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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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3.云销雨霁

    这下几乎全剧组的人都知道许凉和叶轻蕴的关系不菲了。有好几个女明星暗地里都咬牙切齿,平时连叶轻蕴的衣角都摸不到,这会儿遇上千载难逢的机会,却被个小小经纪人抢了先。

    不过拍摄已经完成,即使什么背后讨论,许凉已经听不到了。

    既然要同叶轻蕴一起回去,许凉自然要同裴意初打声招呼。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她刚说了这事,一向对八卦免疫的裴意初突然问了一句。

    这不太像他的作风……

    许凉看了他一眼,“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裴意初眼睛垂下去,“是恋人关系么?”

    “算是吧”,她似是而非地说。因为如果告诉对方她和叶轻蕴是夫妻,总归少不了又是一场解释。经过这半天的折腾,本来身上就不利索,此时便更加犯懒。

    裴意初抿了抿唇,只轻声说:“一路顺风”,便转身离开。

    他这表情,倒让许凉摸不着头脑。

    此时叶轻蕴的车已经开了过来,许凉最后望了一眼裴意初的背影,转身往汽车方向走去。

    今天是他自己开车来的,十分周到地下车为许凉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许凉坐好之后,他才又上了车。

    叶轻蕴没急着把车发动,而是拧开一个保温杯盖子,将里面热气腾腾的红糖水倒了一杯递给许凉。

    “我瞧着你饭吃得不多,肚子肯定疼吧?”,在席间,他将这些小细节一一记在心里。

    许凉说没大碍,“只要过了今天就没问题”,说着要去接杯子。

    可叶轻蕴却不让,固执地托着要喂她。许凉嗔了他一眼,“我只是生理期来了,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

    “这种娘娘级待遇过时不候”,事实上他恨不得替她来月经。

    许凉笑了一下,就这他的手喝完了红糖水。

    “还要吗?”,他问道。

    许凉摇了摇头。

    叶轻蕴将杯盖拧紧,放在一边,又问她:“想不想睡一觉?”

    “你今天服务可真周到”,许凉好笑地说。

    他摸了摸下巴,“要不是今天你身子不方便,我的服务还能一条龙”

    许凉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脸上发烧,瞪他一眼说:“你思想能不能在邪路上刹车?”

    “你的意思是……让我一辈子都呆在邪路上?”

    她哼了一声:“算了,跟你说话肚子都要气疼”

    叶轻蕴拉着她的手,低声道:“阿凉,你别生气”

    许凉知道他是意有所指,不是刚才的那句话,而是宁嘉谦的的事。

    “我的确想着,这辈子都这样不咸不淡地过下去。没有爱情,就不会有欺骗”,看他脸色沉郁下去,她又接着道,“但我的心不受大脑控制。我的身体受它的指使奔向你,可能我真的想你说的那么笨,永远实现不了自己的决心”

    叶轻蕴摇头道:“这样不利于夫妻之间的决心早夭折早好,你不笨,做了很聪明的一件事”

    许凉轻笑道:“现在知道我聪明了?等到了明天,你肯定死灰复燃”

    “那你现在要好好享受这句赞美,毕竟说你笨才是我们之间的日常”,他握着她的手递到自己唇边,笑着亲了一口。

    嘴唇上细腻温热的触感,让他觉得异常满足。她真的原谅自己,他也终于可以从那件秘密造成的阴影当中走出来。

    这时候才是真的云消雨霁,天空一派晴朗。

    两人驾车一路开回了家,心里放下一块大石头的叶轻蕴,全身都轻松起来,脸上的笑容一直挂着,眼神里的温柔像是要渗透到许凉骨子里去。

    可许凉却笑不出来,她扶着肚子下了车,脸上有些惨白,眼睛里水润的雾气,让她看起来可怜巴巴。

    叶轻蕴赶忙过去扶着她,见许凉恨不得蜷缩成一团,他心疼得眉头皱了起来。手臂伸到她腿弯处,将她抱了起来,许凉没力气挣扎,搂着他的脖子,脑袋搁在他颈窝上。

    一路将她送到床上,家里自然比酒店要舒服。更别说叶轻蕴为了守着他,在车上呆了一夜。

    可因为和许凉和好如初的缘故,他一点也不觉得累,反而精神奕奕。

    许凉眼睛只睁开一条缝,连叶轻蕴的脸都看不清楚。

    他将许凉扶起来,修长有力的手指灵活地解着她的纽扣。

    许凉手搭在他腕上,有气无力地问道,“你做什么?”

    叶轻蕴哄着她说:“乖,这么睡会感冒,先换了衣服再躺下”

    许凉正自省,是不是把他想得太过禽兽,他却仗着房间里暖气充足,将她脱得只剩一件内衣,呼吸粗重地吻上她肩头。

    叶轻蕴原一本正经地给她换衣服,只是她奶白的皮肤一裸露在自己面前,他便克制不住了。

    本来因为出差好几天,小别胜新婚的时候,她又突然因为旧事发难。这么一算,真是况了许久,好些天没碰她了。

    叶轻蕴将她放倒在床上,嘴唇缠绵在她脖子上。心里涌起的*像火山岩浆一般在血脉中沸腾。

    趁她无力反抗,叶轻蕴顺势解开她的内衣搭扣,将那件小小的布料往旁边一扔,便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他正狼血翻涌,许凉却在他身下哭叫着说肚子疼。

    叶轻蕴赶紧自然不敢再继续下去,安抚性地吻掉她脸上的泪水,轻哄道:“乖,不哭啊,我不动你”

    她还是喊肚子痛,一副比在车上时更惨的样子。

    叶轻蕴一愣,骤然担心起来,拧眉道:“我让医生来给你瞧瞧?”

    许凉却哼哼着,脸颊发红,只说不用,缓缓就好了。

    他却正色道:“身体可不能开玩笑,这事你不许说不”

    叶轻蕴强硬起来,许凉便撅着嘴唇不说话了。最后他叹了一声,在她脸颊上亲了亲,问道:“生气了?”

    许凉咬住下唇,脸上渐渐浮出血色,眼睛看向一边,细声说:“我肚子疼,是因为……我也想要你”

    叶轻蕴愣了一下,将她的脸扶正,深深凝视她道:“阿凉乖,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他声音低哑沉喑,充满磁性。

    许凉却恼羞成怒,一把扯过被子遮住自己的脸,“我刚刚什么都没说过!”

    叶轻蕴怕她把自己给闷坏了,将被子揭开,也躺了下去,把她拉到自己怀里。

    许凉的侧脸在他胸口蹭了蹭,找了个舒适的地方,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他有些窘迫地看着她的头顶,“这个问题可以不回答么?”

    许凉坚决道:“当然不行!”

    他轻轻笑了一下,“大概是从我知道这世上有爱情这回事开始”

    叶轻蕴的爱情始于一种对许凉的强烈占有欲。十五岁刚满是在一个夏天,那是一段心浮气躁的日子。他老是对许凉凶巴巴地,只要她对院儿里别的男孩子笑,或者说别人好,叶轻蕴心里便怒不可遏,只想把她绑在身边,让她只看着自己一个。

    他一度以为自己生了病,一向早熟的他甚至想着是不是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直到院儿里有一位世家的姑姑要结婚,让许凉去当花童。

    那位姑姑是和丈夫复婚,第二次办婚礼,但仍然用心热闹。新娘子很喜欢许凉,便邀她去当自己的花童。

    因为她第一次结婚时许凉刚六岁,满身婴儿肥,可爱得让人都想据为己有。既然嫁同一个人,理应是找同样的花童。

    于是十二岁的许凉换上白纱裙子,走马上任了。

    男花童和许凉年纪相当,那会儿正懵懵懂懂的时候,大人看这里两个花童直开玩笑说,两个孩子真是一对儿金童玉女,干脆订个娃娃亲。

    叶轻蕴气坏了,等仪式完成,立刻拉着许凉就走。又开始对她发脾气,“你喜欢那个混蛋?”

    许凉不解地看着他:“谁是混蛋?”

    两人的大脑显然运转不到一个频率上,叶轻蕴心里拱着火,恨不得将她骂醒,“不许和别人站在一起!”

    他沉着脸,语气严厉,要吃人一样。许凉委屈极了,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他却无故迁怒,于是眼睛里渐渐漫出水泽来。

    她看都不看他,抽噎着扭头就走。他再不是那个处处疼爱自己的九哥了,想到这儿,许凉大声哭了出来。

    叶轻蕴急忙赶上去,却低不下头向她认错,便咳了一声道:“不要哭了,一会儿大人看见,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许凉带着哭腔反驳,“你本来就在欺负我!”

    “那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她还是哭,“九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叶轻蕴脑子里忽地一亮,眼前的雾气被这句话拨开,原来是因为自己喜欢她,但不是她嘴里的那种喜欢!

    十五岁的他很快接受了这种感情,将委屈的她揽在怀里,哄道:“我怎么会不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

    她不知道,叶轻蕴在看清自己喜欢她的第一天,就对她表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