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咔哒的扭门声把褚文淇从睡梦中吵醒。
她探手自床头柜上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夜里一点半多,睡着后戴致行果然又犯病了。
她放下手机,在床上翻了个身,侧躺着听门外的动静,想看看戴致行犯病找不到姐姐,会做出怎样的举动。
睡觉前戴致行提出的意见在她看来其实并不合理。
如果真的按照他说的那样,把他彻底拒之门外,很可能会发生让人难以预料的事。
比如深夜砸门撬锁,扰民被举报。
比如开不开她的门,就窜到别人家找姐姐,被警察抓走蹲局子。
比如代入的人物性格病娇,找不到姐姐,就以伤害自己为要挟,逼迫姐姐出现。
太多的可能性会发生,她定然不能将他彻底拒之门外。
所以虽然口头答应了他的提议,但回到家后,她并没有真的更换入户密码。
这样至少在他发病的时候,是在她家里,即使真的闹出什么事,那也有她兜底。
反正能不能做的都已经做了,这几次折腾下来,她已经倾向于妥协认命。
她本就欠他两条命,就当是还债了吧……
扭门声响了半晌后,突然静音。
褚文淇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不知道戴致行是放弃了,还是在憋别的法子进来。
安静了大约有五分钟,门外突然响起慢节奏的,轻微的,叩叩的金属敲击声。
那节奏像是铁匠在锤炼后用铁锤轻轻敲打,细致塑形锤炼台上的精铁器具。
伴随着诡异敲击声的是戴致行阴沉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威胁声:“楚涟,你猜我能不能一锤砸烂这把门锁?”
戴致行这次代入的居然是楚恒。
在她的书中,楚恒是个具有反社会人格的人。
他小时候因为虐杀小动物被家人责备而离家出走。
离家途中历经波折,最后主动跟一个光棍铁匠回了家。
长到十五六岁的时候,铁匠老了,无法再为他提供庇护,他便用一把从小玩到大的精钢锤砸烂了铁匠的头颅。
之后他偶然与自己的亲姐姐楚涟重逢。
几乎是应了遗传性性吸引的魔咒,他对楚涟一见钟情,纠缠不休。
后来楚涟发现两人有血缘关系,想要终止这段关系,他便将她囚禁起来,强制爱。
总之楚恒在她的书中是一个能够为了一己私欲牺牲任何的人。
虽然他对楚涟怀有难得的真情,但楚涟若是把他惹恼了,也难免会被他在性事上狠狠折磨。
褚文淇怕真的惹恼此时身为楚恒的戴致行,赶忙下床将卧室的门从内打开。
几乎是打开门的瞬间,她的脖颈就攀附上一只骨节分明有力的手。
“涟涟,你为什么要锁门呢?”
戴致行歪了下头,颈椎骨节咔咔作响。
“是想让我拆掉这里所有的门吗?”
他另一只手握着的铁锤一下一下磕在门把手上。
褚文淇甚至都感觉不到他在用力,只单凭铁锤的重量就已经把门把手砸松动了。
敲击的速度渐渐加快,戴致行手下的力气也渐渐收紧,致死的窒息感让褚文淇不得不胡乱编个借口自救。
“咳……你不在家,我自己一个人睡觉害怕,所以就反锁了门。”
戴致行闻言停手,铁锤顿在门把手上,但震慑力依旧十足。
“乖涟涟,你答应我,以后不要再锁门了好吗?”
褚文淇双手抓着戴致行的手腕,慌乱点头,生怕自己反应慢了被他掐死。
“涟涟别怕,以后我会在你身边寸步不离,这样就没有人能够伤害你了。”
戴致行的语气阴冷至极,生生把一句“情话”说出了贴身监禁的胁迫感。
不,按照楚恒的个性,他的本意恐怕就是要时时刻刻监禁她。
戴致行垂首吻了吻她的唇,只是轻轻一点,随后就离开。
他松开掐褚文淇脖子的手,提着铁锤悠然地往室内走。
他漫不经心地走到窗边拉上窗帘,然后又走到床边按亮墙壁上的小夜灯。
昏黄的灯光亮起后,他身上那股渗人的气息被柔化了不少。
他坐在床边,把铁锤放在床头柜上,双指轻轻点了下锤头,然后抬眼看向褚文淇,眼底尽是欲望。
“涟涟过来,把衣服脱了,我要吃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