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虞靠在他的怀里,眼眶红红地抬起头来看着他。
傅祈弦坚实的手臂托住她的腰肢,小丫头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他绕到自己小腹前的手臂肌肉,另一只手抱住了他的肩膀。
她吸了吸鼻子,想要说话,又想要哭,也不知道先要做哪一样好,干脆只是一个劲儿地点了点小脑袋。
男人弯唇笑起来,他干燥温热的指腹轻轻蹭了下她有些湿润的眼尾,拇指压住她眼下那块白皙得几近透明似的薄薄皮肤,温声逗她。
“不去看看?站在这里,算是刚把礼物的外包装拆开了。”
杜虞眨眨眼,却没有动身,只是说:“到骑士可以将功补过的时候了。”
傅祈弦愣了愣,随即很快抬眉笑起来,摸了摸她的脸蛋,问:“抱着,还是背着?”
以往带她去主题乐园的时候,小姑娘玩儿兴奋了过后就耍赖坐在长凳上不肯动,非要撒娇让他背的时候也不少了。
一开始傅祈弦还觉得这样有些亲密的行为不合适,毕竟她已经也算是个大姑娘了,但最终拗不过她,仍旧是妥协退让,向前一步蹲了下去。
有了一次,就有了以后的很多很多次。
两个人之间的默契自是不用说,杜虞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抿着唇笑得眉眼弯弯的:“要背!要能看到前面路的!”
傅祈弦依言转过身去,弓身蹲下。
杜虞趴到他的背上,两条手臂搂住他的颈脖,开始当司令。
“好啦!我们出发!”
她的话说得像是两个人要去哪儿似的,傅祈弦被她逗乐,两只手捞住她的大腿,低低笑着:“好。”
竖溪附近的酒店都是为了剧组开设,傅祈弦住的是里头最好的套间,房间也依旧不算是太大。玄关到客厅中央的位置不过十米左右,但一路上两旁簇拥起来的鲜玫瑰让杜虞总是让他在半道停一会儿。
她也不下地,就在他的背上伸着小脑袋看着,把他当成人肉升降机似的,让他凑近点儿,离远点儿,蹲下点儿···
杜虞叽叽喳喳地感慨着自己以前去旅游的时候不爱去花田,等他走到沙发前了,终于歇了嘴巴,却又看见地毯上那些突然间才被她着留意到的细节。
除了地毯上画着花瓣繁复贵气的各类玫瑰,还有那些经典的雕像画作。
里面还混上了她从前高中的时候,申请大学时准备的那几本作品集里的手绘图里面的作品。
那些久远的,自己都已经快要忘记的,最初开始迈入这个行业的作品。
被人复刻在了地毯靠近鲜花丛的边缘。
布局巧妙得很,和旁边的那些艺术画作没有冲突的地方,她原本一眼扫过去,也没有察觉出有什么特别。
直到看到这里最后,她的大脑才慢半拍地给出了这个反应。
杜虞抬头望去,两人面前客厅中央的地毯中间有一个很大的闭合圆,被设计成了一个大大的时钟。
上面每一个刻度上都是她以往画出来的手稿。
时钟的表盘里还有以往她念书或是工作里重要节点的日期,用古罗马文被漂亮地排布在里头。
虽然说收到礼物是一件并不稀奇的事情。
但是老男人突然间搞浪漫,真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杜虞把脸蛋埋到他的颈脖间,声音含糊。
“你这个礼物就是存心要把我弄哭嘛!”
“没有想要弄哭你,鱼鱼。”傅祈弦侧过头去看她,趴在他肩上的女孩儿露出一双水光泛泛的眼睛,他敛眸,低声笑着。
“是想要,请求你同意一件事情。”他说,“但是又担心哥哥自己不够分量,只好提前准备了礼物,想要收买一下这位漂亮又善良的小公主。”
“希望可以,让自己成功的概率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