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见杜虞之前,傅祈弦并不觉得买礼物是一件多么需要仪式感的事情。
从前在傅家的时候,亲戚之间的互相送礼,抑或者是社交需要,讲求的都只是合适。
如何体面,便如何做。
除了逢到几个好朋友过生日的时候需要稍微想一想最近他们的喜好有没有变化,再去买礼物以外。
傅祈弦所有关于送礼的事情都像是一本已经被人纂写装订好的书本知识,被他滴水不漏地记着,不会出错,没有温度,也没有人情味儿。
但是她不一样。
小姑娘从来不会掩藏自己的喜好,也不会把自己的情绪憋着,高兴的就会分享,要是不高兴的,便更为直接,倒豆子似的一条条列出来,恨不得让他记住自己为什么会不高兴。
傅祈弦也从一开始只是觉得好笑,应付地左耳进右耳出,逐渐也真的记住了她的话。
记住了她的喜好,让她高兴的门路,哄她的办法-
刚到杜家的第一年,傅祈弦并没有准备礼物,也没有记得住是她的生日。
本是日子再寻常不过的一天。
他高考的分数不出意料的高,本打算去帝都,只是考虑到傅家的情况,傅祈弦选择留在了南市。殷纡妍刚嫁过来,又希望他先和家里的妹妹熟悉一些,不要总是对着小姑娘一副生硬面孔的吓着她,免得以后两兄妹还不如在外头不认识的人。
傅祈弦本想着大学出去住的计划便也打断,逢到周末都回家里来。
他揉着脖子打开一大早被敲了几下的门,周末要和陆宴槲他们去附近郊外的度假村里聚会,傅祈弦昨晚周五熬了个夜把周末的考卷提前都写了,一直快三点才睡。
原以为这么早来找他只能是殷纡妍,结果却看见门外站的是抱着外套的小丫头。
即使年纪不大,美人胚子的苗头已经破土而出,整个人抽条地长高,身上露出来的地方都骨肉匀称,动起来轻盈却不枯柴,即使纤瘦也瞧着健康又有美感。
她的头发被她仔细地梳了起来,编了两条活泼俏皮的鱼骨辫,辫尾被她用水粉色的橡皮卷了起来,上面还别了两个小小的钻夹。
今天她穿了一条薄毛呢的无袖连衣裙,裙摆稍稍散开,到她的大腿中部的长度。
天气凉下来,她即使爱漂亮地露着一双笔直又匀称的腿,只穿了一双棕色格纹的袜子,裙子里面也知道搭配了一件领口有小珍珠点缀的高领羊绒衫,手里还抱着一件厚厚的牛角扣大衣。
“哥哥,早上好呀~!”杜虞和他隔着几米的距离,她把手背在身后,大衣被卷成一团的。
小姑娘上身朝前倾了点儿,仰起脸蛋来朝他笑眯眯地说,“我是来要礼物的喔!”
傅祈弦揉着酸胀的额角的手顿了顿,心里还有点儿没睡醒的不痛快,看着眼前小小的人儿好笑道:“什么礼物?”
眼前本来还笑得眉眼弯弯的女孩儿猛然间便不可置信似的睁大了一双漂亮的狐狸眼,傅祈弦看见她在这样显而易见的不高兴下依旧还是微微上勾着的眼尾。
忽然地就在想。
以后长开了,光是这一双眼睛,就能让多少青春期荷尔蒙过剩的毛头小子蠢蠢欲动。
任谁被她稍微带点儿感情看一眼,都挪不开眼的耀目。
不过这又干他什么事儿。
傅祈弦轻轻啧了一声回过神,眼前的姑娘已经开始啪嗒啪嗒地掉眼泪,手里的大衣也不要了,扔到地上去就用两只小手在擦眼泪,轻轻地抽泣了几声。
“···哎。”傅祈弦没有和小孩儿相处的经验,但也并不想把她惹哭,他有些摸不着她到底为什么要哭,着急了一瞬就又放松地靠在门框上,扯着唇有些没法子:“你总得让我知道,什么礼物,又为什么在我门口哭吧,杜虞?”-
小笼包废话时间:
十九岁的傅祈弦:这又干我什么事儿
几年后的傅祈弦:谁敢说不干我的事儿(冷笑
小笼包:人果然是在被打脸和被打脸的路上(无奈叹气
不过谁让鱼鱼真么讨人喜欢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