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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二,遇刺
    一直到男孩爬起身,脚步慌乱的消失在巷子里,文昭才直起身,缓缓叹了口气。
    “走吧?”少女转头,却看见炀致目光沉寂,落在自己裙摆处。
    循着视线看去,月白的洋装裙摆上,染上了刺眼的污黑,似乎是被刚刚那个男孩身上蹭到的。
    这本无关紧要,但是炀致神情莫测,那双桃花眼死死盯住那处污渍,眼神执拗而偏激。
    文昭觉得心里有些发毛:“你......你怎么了?”
    炀致眼眸缓缓凝动,从裙摆慢慢升上她的脸:“顾小姐,真善良。”语气低沉,有几分阴森。
    文昭不觉得他在夸自己,对上他的眼神后就更确定了,那双桃花眼又冷又沉,眼底汹涌着看不懂的情绪,但总归不是让人开心的东西。
    “炀......”刚开口,就被拽着离开了热闹的街口,几乎是被男人半搂住腰的带离,宽大的藏青色披风将少女完美掩映。
    等到男人在法租界的一处寂静边缘停下,文昭忍不住皱眉想甩开他的手:手腕一直被握着,很疼。
    咬了咬唇,少女忍不住从他怀里钻出,面对面仰头看着他:“炀少帅,你到底怎么了?”
    话音未落,双肩就被握住。
    男人的目光在她抹了口红的双唇停留片刻,径直倾身吻了上来。
    文昭彻底被吓愣,什么意思?为什么直接就亲了上来?
    感受到柔软唇上传来的微微刺痛,她才骤然回神,一把就要将他推开!
    只是男女差距何其大,炀致不仅纹丝不动,甚至揽住她的肩头带着她向后退了两步,直到少女背后抵上路边一株梧桐树。
    “唔!”少女精致的下巴被钳住,脸颊传来的痛让她眼圈一红,柔嫩口腔被迫打开。
    不得不说炀致的吻技真的很烂,又舔又咬的,还掌控不好力度,双唇被吮咬的有些疼,舌根也被侵入的舌头搅弄的酸痛。
    “呜呜!”要......要喘不过气来了!文昭开始挣扎,使劲推着面前坚如磐石的身躯。
    “砰——”一声巨响在耳边响起。
    文昭刚被放开,深吸的一口气立刻乱窜到气管,顿时咳嗽了起来。
    倚在树上,顺着男人的右手,她看见了冒着淡淡烟气的枪口,十米远的地上倒着一个十分普通的路人,从头颅慢慢蔓延出一滩血迹。
    少女揪住胸前的衣服,受了惊吓的大脑还没转过来弯,就被炀致一把搂住,几乎是脚不点地的被拉到树后,瞬间,刚刚站着的地方就被几颗子弹扫射过。
    文昭狠狠一抖,这才反应过来有人追杀!
    她紧紧缩在男人怀中,双手沁出冷汗,声音颤颤:“怎么回事?”
    男人没有回答,只举起右手,文昭只听见两声枪响在耳边炸起,依靠着的宽大身躯紧紧绷住,周遭安静了下来。
    “少帅!”一群脚步声慢慢靠近。
    文昭从披风中探出头,是刚刚的那个副官带了一群士兵过来,是支援的?
    炀致将手枪缓缓塞回腰侧,只冷声吐出一个字:“查。”
    “是!”那群士兵很快散去,文昭看着他们手脚十分干脆的拖走了地上的那个路人,还有不远转弯处的两个人,蜿蜒的血迹在地板上刺目极了。
    “怎么回事?”直到那群人彻底消失,文昭才僵硬的问道,唇齿相碰,还有些刺痛。
    炀致垂下眼帘,眼眸微微眯起,盯着少女有些红肿的双唇上晕染的口脂,眼底激荡:“褚元帅的狗而已。”
    “他是来杀我的?还是...你?”文昭拧着眉,很明显,这样的暗杀阵仗,肯定不可能是为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家小姐。
    “你们有仇?”
    炀致似乎不欲多谈:“送你回去。”
    文昭默默闭嘴,小步跟了上去,只是微微皱起的眉头暗示她并不放心。
    二人相携走了没多久,文昭就看见不远处的顾府,她刚要靠近,就看见炀致停了下来。
    随着他一点点靠近,她依稀能闻到男人身上淡淡的硝烟味儿,带着微微的硫磺,并不讨厌。
    “那个男孩儿。”
    文昭抬眼看他,只是炀致似乎言辞功能不是很完善,一句话要么只有几个字,要么就只有一半,让人非常不解。
    眼见他抿了抿薄唇:“离那种人远点。”
    “为什么?”文昭皱眉,心头思绪翻涌,难道那个男孩有异常?
    回想起炀致自从看见那个小男孩儿后就不太对劲的举动,文昭忍不住犹疑开口:“他......是褚元帅的人?”
    看着少女乌黑眼眸里的惊疑和后悔,炀致面无表情,顺水推舟:“是,离他远点。”
    文昭一惊,连忙点头:“好!”
    看着少女身影消失在顾府后,炀致才缓缓转身,马路边立刻停上来一辆轿车。
    “少帅,查清楚了,就是南京来的。”副官做事一向雷厉风行。
    “嗯。”
    炀致凝眸看去,坐在副驾驶上的男人立刻将东西双手奉上。
    男人伸出骨节分明的右手,把那洁白方巾包裹着的几张纸币一起握了回来。
    “那个男孩儿也查清楚了,确实是个流浪儿,看顾小姐年少面善,特地撞上来求财。”副官通过后视镜看了眼少帅,继续道,“他看见我们时也害怕,把钱直接交了出来,就是这方手绢,他死活不想给,最终还挨了顿打。”
    昏暗车内,男人低眸看着手里的物品,冷冷勾唇,然后将沾了血迹污渍的洁白手帕迭好小心的放进口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