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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女无方
    书房里,江彤坐在正椅上,表情阴郁的瞪着面前那对逆子孽女,而舒穆则是诚惶诚恐的坐在她身侧,不知接下来要迎接怎样的腥风血雨。
    江延虽然背着手闷不吭声,却一直在用余光打量着身旁的姐姐。
    舒瑶垂着头,束手束脚的站在他身边,脸上写满了紧张和恐惧。
    他好想摸摸她的手,告诉她不要害怕,就算天塌下来了,也有他兜着。
    气氛死一般的沉寂。
    “舒瑶你来说说吧。”江彤打破屋内的死寂,面色青白的开口。
    该来的还是来了,在那样的目光逼视下,舒瑶感觉头都无法抬起来。
    “我都说过了,是我...”江延不想姐姐为难,马上跳出来,可话还没说完就被江彤厉声打断。
    “我让你说话了吗!”江彤看见儿子这副恋爱脑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出,捡起地上的拖鞋,狠狠一甩,刚好甩在江延脸上,语气凌厉道,“再多废话你就给我滚出去。”
    脑门遭受拖鞋的正面暴击,江延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他敢怒不敢言,怕再惹怒母亲会变本加厉把火气撒到姐姐身上,所以也不敢吭声了。
    江彤收拾完儿子,又把注意力转向舒瑶这边,看着对方目光躲闪,她的语气明显加重,“我不关心你跟苏家那位是怎么回事,我就想问你和我儿子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现在特别想知道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两个人相看两厌十多年,怎么能突然间看对眼了呢。
    舒瑶想了想,其实最开始的确是从去年那个暑假开始的,于是她抿了抿唇,艰涩开口,“去年暑假。”
    虽然声如蚊呐,还是被江彤捕捉到了。
    哈!?!?
    去年暑假,就是她安排姐弟俩学习辅导的时候,也是这段孽缘的开始...
    原来是自己造的孽啊,亲手把儿子送到人家手里,江彤扼腕叹息,恨不得也赏自己一个耳光。
    所以说,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继续。”江彤深吸一口气,尽量平息胸腔内起伏不定的怒气,她横眉一扫,冷冽的眼神像一把锋利的刀刃,像是能把人的心思洞穿,“让你给他辅导,怎么还辅导到床上了?”
    江彤的气场太强了,舒瑶根本不敢与她对视,声音也越来越小,“其实一开始,我们真的只是在学习辅导,那时候我...”
    “说重点,到底是谁给你的勇气,敢来勾引我儿子的!”江彤很讨厌她这副软绵绵的样子,像是受欺的小白花,试图激发男人的保护欲。
    果然,她那个傻儿子上钩了。
    “一开始就是我先缠着她的,是我逼着她跟我在一起的!”江延生怕母亲怪罪到姐姐身上,上前一步,用身体挡在姐姐面前,鼓足勇气冲着母亲喊,“妈,要是有什么气都冲我来吧!”
    舒瑶躲在他身后,能感受到手下在轻微颤抖。
    “你给我闭嘴!”看到儿子这副不值钱的样子,江彤的双拳不自觉握紧了,胸腔内都是恨铁不成钢的怒气,一气之下又甩飞一只拖鞋,这次只是不痛不痒的打在江延肩头上。
    这女人都背着他出轨了,他还把她当成个宝儿似的,明显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还真是小看了这个小狐媚子,把自己那涉世未深的傻儿子骗得团团转,勾引男人确实有一套。跟她那个死爹一个德行,就是个攀龙附凤,见钱眼开的东西!
    于是江彤再度露出凶狠的目光,直直逼向在一旁装死的舒穆,还特意拔高了音量,“瞧瞧你养的‘好女儿’!现在翅膀硬了,打算骑到我身上来呗!”
    “夫人,您息怒,绝对不敢。”舒穆紧忙解释,他上前打算扶住夫人,却被对方狠狠扇了个耳光。
    “怎么不敢?今天敢勾引我儿子,明天就打算翻身做江家女主人了了吧!”江彤越想越气,她需要的是乖巧听话狗,而不是吃里扒外的狼。现在家里出现两只豺狼虎豹,恨不得勾走她的儿子,吃光她的家产,再这样下去,江家早晚被这两人祸害完。
    于是她缓了口气,努力平顺胸腔的怒火,喊道,“离婚!赶紧离婚!!带着你的女儿赶紧滚出我们江家!”
    这句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吓得舒穆大惊失色,只听“噗通”一声,他双膝跪地,开始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求情,“夫人,我错了,是我教女无方,都是我的错,您可千万不要赶我走啊!我对您的心,日月可鉴!我不能没有您啊!”
    江延鄙夷的“啐”了一口,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在老男人这里“跪”反而成了习以为常。
    舒穆以为说几句好话夫人就会原谅他们父女,没想到会如此严重,甚至提到了离婚。
    他可不能离婚啊!
    鳄鱼流下虚假的眼泪。
    这话说得倒是没错,舒穆要是现在离婚,他只能净身出户,别说什么都得不到,欠下的那些债也没人给他还了,享受惯了荣华富贵的他,怎么会甘心。
    他这点小算盘,江彤心里怎么不清楚,她从来就没瞧得起过这个男人,当初觉得他听话容易摆布才把他留在身边,没想到却成为定时炸弹,一引爆,不仅让她丢尽脸面,还败坏了江家的名声。要不是她在船上死死压住,不让丑闻走漏风声,恐怕还会荣损她苦苦经营的企业声誉。
    她不相信这其中没有这男人的参与,甚至可以想象得到,他是如何诱哄自己女儿勾引江延的,父女俩把江延勾到手,也没少偷着乐吧!
    应该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于是在舒穆绝望的哀嚎中,她拨通了律师电话...
    看到这一幕,江延揉了揉眉心,只觉得头痛欲裂,但是回过头面对姐姐的时候,还是故作镇定的握紧姐姐的手,姐姐手心都是冷汗,双目水汪汪的,看样子吓得不轻,于是他又轻声哄道,“别怕。”
    “对不起。”舒瑶张了张口,眼圈湿润,小脸委屈成泪包。
    “没事儿。”他笑了笑,那笑容却看起来让人心疼。
    怎么会没事儿呢,他已经心乱如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