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们?他妈的,老子年龄大了,哪能经得起这样折腾,他妈的!”
乾进来哆嗦地叫骂着,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乾叔,我的坏主意,抱歉了,我们要开个会!”周于峰歉意地点点头,说道。
男人总是会有玩的心态,哪怕是性格很直的储和光也是一样,但要及时住手,懂得分寸。
“他妈的,这段时间老子一直提心吊胆的,好不容易把你盼回来了,还吓唬老子,给我涨待遇!”
乾进来又高吼道,这最后一句,才是他故作生气的关键,乾叔总能利用好这些时机!
见周于峰点头应着,“涨涨涨,一定涨”后,才是撇着嘴,从木床上站了起来。
“乾叔,真是...厉害...”
储和光摇摇头,感慨一句,这么得心应手的要涨工资,自己学不来的。
周于峰看着乾进来,后者先还是绷着一张脸,假意生气,最后没憋住,露出一对大黄牙后,咧嘴笑了起来。
“嘿嘿,男人一个吐沫一个钉,于峰,你可得说话算话,现在赶紧谈事情吧。”
乾进来嬉笑着说道。
周于峰点点头后,五个汉子坐在床边,围凑在一起,交谈了起来。
“乾叔,你之前给我的那一万块外汇券我带回来了,一开始没细想,但这些钱,都是新钱,号都是连着的,还回去之后,本来就是证据。”
周于峰沉声说道,这一番话,竟然与沈自强的想法,不谋而同地想到了一起,但出发点,却是截然不同的。
“好,我知道了!”乾进来用力地点点头,指了指床底,又说道:“其余的钱都在地下,十万块整,一分没动。”
“那位妇人说,沈佑明明天晚上会去机场接一个人,这真是老天爷赏赐的一个好时机,一定要利用好这一点,让沈佑明没时间去知情,外汇券已经放在了他的桌上。
所以,我们的钱是还了的,但他们要是操了坏心思,抢我们的货款,这就是流氓罪!
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在林元肯出事之后,让沈佑明直接去警局,没时间去办公室里发现外汇券,到时候他肯定会帮着开脱的,说乾叔你拿过那些钱。
只不过是林元肯冲动,做错了一些事,以为是他们自己的钱,并不是货款!
模棱两可的话,也就难了,但现在,要利用他沈佑明不知道的这个时间点,我们反将一军,他在警局说的那些,就都是有利于我们的说辞了。
一切他们都不知道,乾叔,你咬死那些钱是还了的,而且我们也真的还了,到时候,带着局里的人,咱们去查,结果打开沈佑明的办公室一看,连号的外汇券,就是证据!
而我们的货款,也是证据,铁证如山!从银行刚刚取出来,号都是连着的。
对了,银行的那位工作人员叫什么来着?”
说到最后,周于峰看向储和光问道。
“金秋荣!”储和光回答道。
“我当时也去了,长得不错,储哥好像看对眼了,不过人家京都的姑娘眼光高,怕是看不上他,我要是再大几岁就好了。”
黑子补充道。
“嗯?”储和光一脸疑惑地看向黑子。
“先不谈这些,以后有机会问问人家有没有对象,老储,眼光高点,别自卑,咱们的条件要比她们好!”
周于峰很认真地说了这么一句后,才是回到了正题:
“到时候金秋荣也是我们的证人!还有明天晚上的供货人,也可以证明的!
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对面!
只要他们敢操什么坏心思,绝对不能放过,但如果明天风平浪静,对方什么都没做,那钱还了也就还了,省得咱们乾叔提心吊胆!”
周于峰看向几人,随之他们都是用力地点点头。
刘乃强很认真地听着周于峰的计划,利用一个点,就心思缜密地计划了这么多,真是不简单。
当时的胡汉,一起去买青果,找自己学开锁的技术,这一些事,肯定都是他为了给自己爹妈复仇而准备的吧...
想到这里,刘乃强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为着明天的计划,几个男人一直交谈到了凌晨...
......
第二日,又是万里无云的好天气!
乾进来一直守在办公室的窗户口,他心里明白,是有人盯着自己的,毕竟那笔钱,可是金山银山,沈佑明怎么能吃亏。
而此时在办公桌的地下,放着十三万的货款。
收回目光,乾进来走到电话旁,打通了供货商的电话。
“我是花朵服饰的乾进来,是储经理让我跟你对接的,对,晚上坐一坐,可以交货款的,您把财务叫上,不过我痛快,您也得痛快呀,棉花给我再便宜点!”
乾进来大声说着,讨价还价,这通电话也由他来打,为得就是加深对方对他的记忆!
“诶呦,给你们花朵服饰都是最便宜的,没法低了...”
电话那边的人,开始诉苦起来,而乾进来与对方的谈话,足足说了半个小时之久...
与此同时。
刘乃强就在楼下溜达着,陌生的面孔,也不容易让对方注意到他什么,关键是以前小偷小摸惯了,知道如何隐匿自己。
注意着对面楼的动静,刘乃强仔细地看着三层最右边的位置,如果不能走正门,他翻墙也是可以的。
黑子和储和光与以往一样,忙着冰箱的买卖,这一些细节,是要跟以前一样的,不能有过大的变化。
而周于峰在呼呼大睡着,自己回来的消息,最好还是别让对方知道,免得多了想法。
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就绪,就等着夜幕降临,如果不是听那位大娘说,沈佑明晚上要去机场的消息,也不会这么快就行动。
看来,老天爷还是想惩罚这些恶人的,沈佑明黑暗的一幕,也渐渐被掀开,不只是丰山山撞林强的这一件事...
等天黑...
......
第592章 猎物
浙海市。
午,曲贵饿在厨房里给老沈做饭时,一直哼唱着戏剧的小调,稍有停歇的时候,嘴角也会微微上扬,淡出一抹笑意。
不难看出,曲贵饿的心情很愉悦,心里应该是藏了什么喜事。
不久之后做好饭,端着面食往出走时,曲贵饿看向坐在沙发上的沈佑平,笑语道:“老沈,过来吃饭,把报纸放下,我们谈件事情。”
“嗯?曲贵饿同志,看起来心情很不错嘛,怎么,单位里受到表彰了?”
沈佑平放下报纸,同样微笑着说了句后,缓缓站起身子,往着餐桌那里走去。
“你猜我们单位的谁回来了?”
没等沈佑明坐下,曲贵饿就急着说道,顺手把筷子放在陶瓷碗上。
“谁呀?”
“是倪尔琴回来了,就是老赵的爱人,人家在米国那边不辱使命,还发表了很具影响力的章,现在可是带着荣誉奖章的。”
曲贵饿声音洪亮地讲起,此刻夸奖同事时,就好像是在赞扬自己一样。
“能从米国回来,依旧本着一份初心,这样的同志,本该就值得称赞的,获得荣誉也是应该。”
沈佑平点点头说道,但语气颇为官方。
“老沈,你这个人三句不离工作,太无趣。上午我跟尔琴聊天时,说起她家女儿和咱们家自强了,年轻人年龄合适,属相也搭,所以我们两个一合计呀,就打算给两人做做媒人的工作。”
说着,曲贵饿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显然是对倪尔琴他们家非常满意的。
沈佑平稍有停顿后,摇摇头说道:
“年龄是到了该考虑这件事的时候了,不过沈自强太不争气,思想不端正,怕是把人家的女娃也影响了。”
“有你这么说儿子的吗?沈佑平,这眼下幸好就我们两人,倪尔琴要是在这里,你也这么说吗?”
曲贵饿一下蹙起眉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直直地瞪着沈佑平。
她很少用这种语气跟爱人说话了,以前因为沈佑平的工作忙,是非常体谅他的,也会顺着他的意思来说事,但眼下,真是将曲贵饿的不满情绪给激起来了。
母亲对于儿子,大多数都是偏向的。
“反正不能在外人面前说儿子的不好,还什么思想有问题,真是张嘴就来。我看很有可能儿子是为了追求自己的理想,而付之行动,你现在的批判太片面了,具有针对性。”
曲贵饿又气鼓鼓地说道,也没心情吃饭了,大步走到沙发上,用力地坐了下去。
“呵呵...”
沈佑平干巴巴地笑了一声,曲贵饿不高兴,开始发脾气后,他也就不说了,这是他们老两口相处的方式。
过了片刻后,沈佑平说了一声:“快过来吃饭吧,面都坨了,不能浪费粮食。”
曲贵饿也不吭气,撇过头不去看他,依旧坐在沙发上,呼吸很重,心里还在呕气。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曲贵饿嘴里嘟囔着说了几句后,走到电话旁接起电话。
但只是一瞬间,曲贵饿就喜笑颜开地笑出了声,说话的语气立即变得愉悦。
“孩子目前在京都呢,在他小叔的外贸公司,与米国人打交道呢,还会一口流利的米国话。”
“对对对,我也是这个想法,让孩子们多接触接触,京都也不算远。”
“好,你把丫头的电话给我,我让我们家自强联系她。”
.....
挂断电话后,曲贵饿走来餐桌这里,继续吃起了饭,刚刚被沈佑平惹恼的不悦情绪被那通电话一扫而空。
是倪尔琴打来的,留了人家闺女的联系方式,等到了晚上,沈自强不忙的时候,曲贵饿打算把这件事告诉给儿子。
虽然当时沈自强辞去工作,去京都时,曲贵饿也不赞同他的做法,但在刚刚与倪尔琴的通话,竟是夸赞儿子的话了,母亲大多也都是这样,怎么能在外人面前说自家儿子不好。
沈佑平也轻摇了下头,也没再说些什么了,不想因为这事再吵了。
......
与此同时,在京都,花朵服饰办事处的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