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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3章 掌控之中
    再说说谢晋,谢玧命两名太医随时守着他吊住他的性命,然后靠从他身上剐下血肉来维系他的身体所需。
    他要让谢晋体会一下最缓慢的死法,又最痛苦煎熬的过程。
    有时候谢玧会让谢晋缓几日,再吃他自己,这样能把这个过程延长,再延长。
    不知不觉,一两个月过去了,谢晋的双腿被剔得只剩下血淋淋的白骨。然后又从他的双臂开始下刀,最后才是前胸后背不足以立即致命的地方,一刀刀剐到最后,谢晋奄奄一息不成人样,几乎还能隐隐看见胸腔里的内脏。
    谢晋求着谢玧给他个痛快。
    但后来谢玧也没空再来见他一面。
    他最后死的时候,像一块畜肉一般不成形地靠着墙壁,脸上的表情终于是解脱。
    至于戚明舒,谢玧也确实兑现承诺,奉她为太后。
    她从冷宫里迁了出来,搬进了太后住的宫殿里。
    谢玧处置谢晋的家小,按照晋王反叛的罪名,本该全部抄斩,只是晋王府里的所有死士已经全部处决,剩下的除去家丁以外全是妇孺,若这时全杀,必定闹得人心戚戚。
    遂谢玧心软了,免了死罪,将晋王家小全部发配。
    戚明舒得知这一消息,怎会甘心。谢晋害得她没了孩子,凭什么他的姬妾孩子却仍能活在这个世上?
    因而戚明舒派人去打探了谢晋家小发配的路线,并雇了杀手,于半途中将其全部杀害。
    此事一经传开,闹得沸沸扬扬。
    谢玧自是要着人去查究竟是谁在幕后下黑手,也好给外界一个定论。
    结果这一查,就查到了戚明舒的头上。
    人们揣测,这位太后究竟为什么这么仇视晋王全家要下如此杀手,连幼子都不放过,后来事情的真相才遭流传出来。
    原来是晋王与当今太后有染,太后曾孕有一子,可惜被晋王亲手扼杀。故而太后才如此仇恨晋王。
    人们一边唏嘘晋王风流,一边又感慨太后淫丨荡。
    早前太后与东郢安王的那档子风流事也被再次牵扯出来,戚明舒毫无疑问被冠上个荡妇之名声。
    如今即使戚明舒做了太后,她也是个名声烂臭的太后。
    而戚家势力早已大不如前。
    百姓们甚至请愿,不得再让这种肮脏狠辣的女人主理六宫。
    她雇佣杀手杀害那么多条谢玧本已赦免死罪的人命,谢玧也不能坐视不理,遂顺应民意,下令封锁太后宫闱,一世不得出。
    因其淫乱后宫,死后也不得以宫中位分入皇陵;如若到时候戚家也不愿接纳她一个拖累了戚家的肮脏的女人回自家陵地,那她真真死也无葬身之地。
    谢玧没有定戚明舒的罪,已是给了最后的体面。
    但此事过后,戚家眼看着要再起的势头就又给狠狠压了下去,恐怕以后都再难起势。
    封宫之前,戚明舒派人最后来请见谢玧。
    谢玧忙完政务后已是夜里,阿福掌灯,身后宫女太监尾随,侍驾去往太后宫中。
    说是太后宫,但也一片冷冷清清,夜里几盏昏黄的灯,宫人不见几个,氛围与冷宫何异。
    戚明舒身着华服,独自坐在殿上,形单影只。
    谢玧踏入殿中,在边上的一把座椅上落座。
    戚明舒动了动眼神,看向他。面前这个人,明明器宇轩昂、温润儒雅,但是他这副皮囊之下也是一副狠相。先前她以为他只是有了野心和手段,说到底是自己低估了。
    谢玧先开口,语气也是温和的,道:“允诺你的事朕已经做到,你还有何话可说?”
    戚明舒道:“能问鼎帝位,你早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仁孝大义、与世无争的太子,但你这副表象却能迷惑了人,让人对你抱有期望和幻想。”
    谢玧道:“那应该不是朕的问题,而是抱有幻想的人的问题。”
    戚明舒道:“是,我以为只要能出了冷宫,往后的日子怎么也比之前的强,何况我还是一国太后。你是兑现了承诺,但你却没打算让我安安稳稳地当这个太后。
    “你故意赦免了谢晋的家小,彰显你的仁义,你也故意把发配的路线透露给了我,甚至于我雇佣的杀手都可能在你的掌控之中对不对?你只不过是借刀去斩草除根罢了,而后再把我置于永无翻身之地,是也不是?”
    谢玧抬眸看着她,眼神黑白分明,不承认也不否认。
    戚明舒道:“可惜我到现在才明白过来,我一直处于你的算计之中。你根本就没打算放过我。”
    谢玧道:“倘若你打算放过别人,便也是放过了你自己。无人逼你去打探线路,亦无人逼你去雇佣杀手。”
    戚明舒咬着牙,一字一顿道:“但是你知道我一定会。”她眼眶渐渐浮上赤红,“你知道我恨谢晋,不可能让他的女人孩子苟活于世!”
    谢玧看着她,片刻道:“朕知道。”
    戚明舒抬头看了看这座华丽而冰冷的宫殿,道:“所以你一开始便打算将我生囚此地,死无所归。”
    谢玧淡淡道:“便是你今晚就在这里死去,也无人可知,无人在意。”
    戚明舒看向谢玧,面容有些狰狞:“是因为我曾害过你,还是因为江意那个贱人?”
    谢玧的眼神里不动波澜,却深冷得没有底,道:“你打算出了冷宫之后东山再起,然后再对付阿意?她是镇西侯,是朕大玥的功臣,你是什么?”
    谢玧道:“你曾害过朕,也险些害了她,但你也为此付出了代价。你却并未因此吸取了教训,你还妄图将她坑害至东郢使臣手里。”
    他又道:“再往前追溯,太上皇病重,你对太上皇用的药,忘了么?”
    戚明舒双手紧紧抓着椅把,问:“什么药,你有何证据?”
    谢玧道:“朕没有证据,只是听了谢晋的一口之言。”
    戚明舒道:“他一条疯狗,恨不能把所有人都拖下水,你也信?”
    谢玧道:“朕可信可不信。太上皇已故,朕无力回天,朕能护的唯有活着的人。”他缓声道,“你欠阿意的,她找你讨了,但朕还没向你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