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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3章 孽子
    一份人家开始走背运,如果要找先生来破解,通常会从阳宅、阴宅、八字、面相等等方面入手。查文斌同样也是如此,从进他们家的第一刻起,他就注意到那口井存在位置是有问题的。
    一般来说,先生是不建议在院子里布置水井的,如果要有,它可以是在围墙外面,又或者院子后面。因为井属阴之物,再一个,井就是水坑。一个坑在院子里,那不就等于是在院子里给自己挖了一座坟嘛?
    但水井这种不利的因素并不会使得主人家遭受如此大的灾祸,它只能起到一个“引子”的作用。
    而小孩死亡分又两种情况:病故或者是意外死。病故的孩子,这属于没办法的,通常来说就是命中该有此一劫,与父母的福报缘分不够。而意外死属于横死,既他原本是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正常人生的,可以经历寻常人的生老病死。
    命理上一个如果阳寿是八十岁,那八岁不到他就没了,这里面就会产生一个七十多年的阳寿差。这个阳寿差便是那些希望自己能够早日投胎,而却达不到标准的,某些邪恶之物寻找的目标。而这种邪物通常自己也是因为横死,枉死的。
    阳寿未尽者,既不在投胎标准中。按照阴阳的说法,他们有两种结果:一种是堕入地狱受尽苦难,所以这时候需要找一些道士来超度超度,减轻痛苦。而还有一种则是继续游荡在人间,伺机寻找一些同样阳寿未尽的人来替自己死一次,以躲避被发配去阴间受苦的过程,所以这种就叫替死鬼。
    找替死鬼的恶鬼,在道士的眼中不亚于人世间的杀人犯。这种恶鬼是没有理由继续在这个世上存在的,他们的存在只能是害那些活着的人,必须将其铲除。
    昨晚那一场大阵法过后,这屋里是不会有再有什么东西了的。你若是以为邪物干完了坏事就会走,那就大错特错了。实际上,当邪物达成了自己的目标后,它通常并不会马上离开这户人家。这是因为,它也需要一间庇护所。这间庇护所里刚刚死了一个枉死的人,而它则是鸠占鹊巢,躲在这儿静静等待着替死鬼受难的那些日子过去。
    邪物与主人家之间就是会斗智斗勇,枉死的人家一般也都会请一些法师来做法。这时候他们就躲开了,等风头一过,它又回来了。因此,很多先生上门来做完法事,主人家发现效果并不好,该倒霉还是倒霉,该出事还是出事,那是因为,他们扑空了。
    查文斌的最初的做法是守株待兔,他在屋前屋后制造了一些衰败的假象,插一些招魂幡,撒一些冥币,点一些香烛。当然了,自己也换上了一身普通的衣裳,甚至不惜把自己是身上的火焰都给降低了,而那些家伙事更是全都一股脑的收了起来。
    一连三天过去了,家中诸事平安,丝毫没有妖邪出没的影子。查文斌觉得是不是那天的动静闹得有点大,再这么等下去那也不是个办法,毕竟他也没那么多时间在这干耗着,于是他又决定主动出击。
    在阴阳先生这儿,也有望闻问切的说法,既通过四周的任何蛛丝马迹去探寻任何可能的线索。首先,这个村子并不靠近城镇,与下一个村庄之间有十里地的距离。第二,替死鬼一般都不会离开自己原先出事地点很远,因为它们需要时刻“隐藏”自己,以提防被巡逻的阴差之类的发现,所以查文斌判断那个害人的东西应该就是本村的。
    比如我们有时候开车会经过某条看似再也普通不过的道路时会看见一张提示牌,牌子上写着从某年某月至今,该地点已经发生过多少起事故,造成了多少人死亡等等信息。若该路段不是处于一些非常特殊的转弯、交叉口,仅仅是普通道路的话,那就说明这个位置一定是有替死鬼在等着的。
    同理,还有一个自然水域也是。某些水库或者湖泊,河流,通常淹死人的位置都非常接近。并且这些位置看上去十分的稀疏平常,根本就瞧不出什么危险的存在。同样,往往这个地方也是属于替死鬼在等待的。
    当然,看似平常是在我们常人眼中。而在查文斌的眼里,这些地方是会有一些异样的,用他们的话说,叫“凶地”或者是“煞口”。
    在村子后方的山脊位置则有一座寺庙,听那司机说,香火还不错。
    查文斌本来打算去那看看,可是绕行出去后不久就发现了一处异样的地方。那是一块农田,田里也种着庄稼,可中间却有一块用石头垒起来的孤坟。
    坟建在田里,这在平原地区是比较常见的,因为平原地带没有什么山岗丘陵,只能退而求其次选块田地。山区,山多地少,地是很宝贵的,一般情况下农民是绝不会把坟墓安置在田里。这个地方,又是三面环山,肉眼都能看见一些山岗上分布着坟盅,为什么这座坟会葬在这个位置呢?
    多留了个心眼的查文斌自然便就走过去准备查看,恰好挨着这块田的地里有个正在干农活的老大爷。
    查文斌上前去一攀谈,三两下的功夫就把话题给引到了那座坟盅上。老大爷见他奇怪这个,便抱怨道:“可不是嘛,把个坟弄在田里,糟蹋了地不说,我们干活时见了也膈应的慌。”
    “那咋还放这里呢?”
    “哎,还不都是请先生看的。”老人家叹气道:“这个人说起来从小就是村里的麻烦,打上学那会儿起就成天惹事,中学都没念完就回了家。他家那老头子为了这个孩子也是操碎了心,上了社会他就更加放肆了,各种坏事干尽,派出所几进几出。”
    老头叹了一口气道:“哎,那还是七八年前了,他在城里偷一工地上的电缆。后来叫人给发现了,逮住后,生生打断了他一条腿。可就是这儿,他还是死性不改,回到村里照旧偷鸡摸狗。”老头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司机的家道:“喏,就那户人家的,他家是跑运输的。那死孩子半夜跑他家里偷人家油箱里的柴油,又叫人家给发现了。
    那一年,恰好他老子得了癌症,又是个晚期。大抵是怕自己走后,这个孽子还指不定会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偷油那件事儿的第二天,他老子是真的受不了那个混账东西了,就往饭菜里下了耗子药,当天晚上就死了。他老子自首之前,安排村里人把尸骨就葬在他们家的田里,说是没脸让这种东西进祖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