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彦羽道：“不错，我将引出的魔气引出之后，直接送入了一个真灵体内。
    没过多久，便有了巫纵悔。
    原本我是期望巫纵悔能彻底打破这片紫云，让我能够彻底融入此界道韵。
    可巫纵悔在突破紫云之后，却跟苍青选了同一条路，也冲进了界域深处。”
    方牧有些好奇道：“既然巫纵悔是你一手弄出来的，为什么还会让他脱离掌控？”
    江彦羽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无奈道：
    “在培养巫纵悔的时候，我的心态有些急了。
    我当时只想着如何打破此界紫气，所以便将那些魔气一股脑的都塞给了巫纵悔。
    我本以为，吸收了如此多的魔气之后，巫纵悔必然会神志错乱，任凭我拿捏。
    可巫纵悔却是天纵之资。
    他不但将那些魔气尽数吸收，还在吸收的过程中，故意表现出疯狂的一面，让我误以为他已然被我控制。
    等我意识到问题的时候，巫纵悔气势已成。
    我毕竟只是一缕神识，拿他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暂时躲避起来，任由巫纵悔在此界纵横。”
    方牧若有所思道：“所以巫纵悔飞升之后，你又弄出了董天鹏？”
    江彦羽点头道：“不错，我的确是这么做的。
    可由于巫纵悔的出现，皂玄对剑冢的镇压异常严密。
    我费劲心思，也只能勉强引出一缕魔气，才催生出了董天鹏。
    然而董天鹏的天资跟巫纵悔相差太远，那一缕魔气也太过稀薄。
    当年的董天鹏，竟然连此界紫气都没有打破。
    等他酝酿出足够的力量时，你却已经出世了。
    结果他刚刚打破了此界紫气，就被你给拍成了粉末。”
    方牧沉吟了片刻后，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那我呢。
    我的出世，与你有什么关系？”
    江彦羽沉声道：“我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那段时间，我一直在琢磨着如何消弭此界紫云，并没有太过关注苍琅界中的修士。
    当我注意到你的时候，你已经突破到了紫云境。”
    这个说法，倒是跟皂玄之前的说辞吻合。
    方牧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而是继续问道：
    “你在苍琅界弄出了这么多事，难道就没有被皂玄发现吗？”
    江彦羽想也没想道：“他应该多少察觉了一些。
    不过他却拿我没有任何办法。
    皂玄虽然杀意无双，可毕竟只是一柄神剑化形，在感悟天地上天生便有缺陷。
    而我行事的时候又异常小心，所以从始至终，都没有被他抓住踪迹。”
    方牧微微点头，算是认可了江彦羽的解释。
    他也发现，皂玄在感悟天地这一块的天赋，比生灵还是差了许多。
    也正因如此，皂玄在化形之后，才迟迟无法踏入超脱之路。
    在这方面，同样是灵物化形的陈千劫，则要胜过许多。
    方牧又想了想，又问道：“那些遍布在苍琅界中的复活点儿，也是你弄出来的吧？”
    江彦羽答道：“不错，那些东西也是我弄得。
    没有肉身，行事异常的不方便。
    所以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尝试着用各种天材地宝，炼制一具与我契合的肉身。
    可由于条件所限，我一直没有成功。
    不过经过无数次尝试，我在这上面也算是有些心得。
    在我知道李夙夜想把苍琅界当做游戏，将荒古神州的神识引入此界之后，便将这种手段刻在道韵中。
    之后我又通过苍琅图，把这种感悟送入古玉，让他‘意外’领悟。”
    江彦羽在说话的时候，仍旧在对抗着方牧的揉搓。
    不过他的身躯却比之前凝实了许多。
    一股若有若无的波动，缓缓扩散了出去。
    方牧看着已经被他捏在手心，却仍旧在不停做着小动作的江彦羽，轻轻点了点头道：
    “这样说来，当初用来劈我的天雷，也是你弄出来的了？”
    江彦羽敏锐的察觉到了方牧所散发出的杀意。
    不等方牧有所动作，他便先一步将自己刚刚积蓄的力量释放了出来。
    原本，方牧还打算继续问一些其他问题，不过既然江彦羽先一步撑不住了，他索性也就不问了。
    他五指猛然发力，捏碎了江彦羽的虚影。
    然而破碎的虚影并没有随风消散，反而以一种莫名的方式消失无踪。
    对于眼前的情况，方牧早有预料。
    他淡淡道：“刚才在跟你聊天的时候，我其实一直在破解你时光回溯的手法……”
    在说话的同时，方牧朝着远方轻轻一招手。
    下一刻，江彦羽的虚影就倒飞着回到了方牧的掌中。
    他惊慌道：“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破解时光回溯！”
    方牧嘴角微微勾起道：“我的确没有完全破解你的法术。”
    “那你为何能看穿我的行迹？”
    “因为这片天地与我更加契合一些，你的法术在这里并不好用。”
    话音落下，方牧右手五指再次攥在了一起。
    这一次，任凭江彦羽如何挣扎，也没能摆脱方牧的掌心。
    仅仅片刻后，这个暗中的守门人，便化为了漫天烟云。
    解决了这个幕后黑手，报了前几个月的一箭之仇，方牧的心情颇为畅快。
    虽然由于杀得太过痛快，导致有些事还没问出来，但他却已经不在乎了。
    因为在刚刚的交谈中，方牧已经得到了最重要的信息。
    那便是，地球上真的有机缘，而且是天大的机缘。
    一个宇宙的复苏之路，如果能够参与其中的话，不说能获得什么样的好处，单单是那份感悟便是无可替代。
    更何况，在宇宙复苏的过程中，一定会出现各种天材地宝。
    那无边的宇宙，远不是苍琅界这小小才界域能够比拟的。
    那样的宇宙在重新复苏之时，会孕育出何等的天材地宝，谁都无法预料。
    这种神秘的诱惑，就连方牧都不能完全抵御。
    ‘怪不得界域深处那些家伙都盯上了地球。’
    方牧原地调整了片刻，才将心中的兴奋给压了下去。
    现在地球的复苏之路只是出现了个苗头，距离开始还遥遥无期。
    如今他所能做的，就是尽量守好苍琅界这个门户，以免界域深处那些家伙乱搞。
    ‘苍琅界的建设，得加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