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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4节
    没钱会被人轻贱,有钱或许会被人认为有铜臭味,可那些自命清高的人,如果让他们拥有万贯家财,又有几个会不愿意接受的?恐怕哪怕被人说是满身铜臭味也会乐不得地接受!说什么视金钱如粪土,不过是因为他们没有这些‘粪土’,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罢了。

    老百姓可不觉得有钱有什么不好的,至少秦霜虽然只是社会地位不算高的商人,可人家至少不会害人啊!而且,秦霜是如意庄的主人,更也是如意药堂的老板娘。

    如意药堂早在秦霜接手没多久,便为了一些无法养活自己,或比较拮据的特殊人群准备了慈善活动,每年会将如意药堂的一成利拿出来免费发放药材和粮食给鳏寡孤独废疾者,然后

    疾者,然后是老幼孕妇,直到将所有准备的粮食和药材发放完毕。

    如果领取这些免费物资的人相对比较少,则每人能得到的份额就多些,如果领取的人多,则稍微减少份额,不过如意药堂的利润本身就不少,因此每次也只有会剩余的份,不会有不够分的情况,可即便是有剩余,也是将那些剩余再补发给已经领取过物资的人当中最困难的一部分人,并不会发给年轻力壮,能足够养活自己的人。

    就凭着这些活动,如意药堂在各地的名声都很好,一旦如意药堂和如意庄,如意楼都扯上关系,让人知道背后的老板就是他们的太子妃,秦霜的名声自然而然地就上来了,还是以仁德的贤名!

    再想想太子病重也是太子妃用高超的医术救治的,更是让不少百姓们私底下称太子妃是仁手医心,对她越发推崇敬佩,再没人会说她配不上太子殿下了,该说,放眼整个玄天国,除了她,还有谁更配和太子殿下并肩?

    那些什么贵女?呵呵,别逗了,吕翩然的作为,吴琴的心计,再特定情况的驱使下,使得人们对那些出身名门的贵女们再不像以前那般推崇了,或许当中也不是没有确实知书达礼,才貌双全的女子,比如文家的文碧,当初不嫁给吕越现在也被百姓们说是聪明的行为,干得漂亮!要是真嫁给吕家那些指不定通敌卖国的人,指不定文碧也要跟着一块儿倒霉呢。

    但即便是知道不能以偏盖全,再在街上碰到有官家子弟,不论公子小姐,百姓们更多的也都是避让多远一点,不会再主动凑上去想攀扯上关系,谁知道自己碰上的到底是品行端正的,还是内心阴暗的?万一是后者,不是把自个儿推火坑里吗。

    这种现象在京城里时有发生,一定程度上确实对京城的民风造成了不太好的影响,但真要严格说起来,也不过是百姓们对这些世家之人有点失去信心,对京城的治安管理方面倒不至于有什么切实的坏影响,所以身为京兆尹的文韬便也没出面处理这些事情。

    他巴不得继续看着吕家更倒霉,他们文家在此次的事情上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便是碧儿也没人把她卷进去一块儿骂,他还有什么要操心的?就算要操心也该是操心操心叔爷爷和爷爷他们已经同意的关于碧儿和刘彦的亲事,想到妹妹不久后就要出嫁,他就觉得心塞!管他吕家死活和他有一个铜板的关系吗!

    以前吕家做过的不少恶事也被人偷偷地议论,议论得越多,就有越多的人开始发现,以前吕家被人尊敬忌惮,不过是碍于吕家家主是当朝丞相,寻常人没胆子,也得罪不起罢了,可一旦吕家没了这个倚仗,他们还怕什么?当真是不吐不快!

    秦霜的名声越来越好,吕家的情况就越来越恶劣,而且正望着吕家人想不到的,更糟糕的局面发展着。

    最初,这些消息扬出来的时候,京城的许多官员们还在观望,因为他们不清楚皇上罢免吕丞相只是为了安抚住民心,还是真的准备打压吕家的势力,万一他们猜错了方向,押错了筹码,说不得就要把自己也给卷进去。

    有聪明的便想办法去太傅府去打听消息,想透过得盛宠的文太傅口中试探试探君心,文太傅自然不可能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们,因为太子和太子妃和吕家有过节,又因吕家动了皇孙,太子妃打定了主意要把吕家收拾了,更不可能说皇上早有打算要打压丞相近几年越发过分的实力扩张,虽然这些事情许多官员们心里其实都有数。

    文太傅只能婉转地提醒那些前来试探的人,万一吕家有和赤血国勾结的人,当战事一起,说不定就会在背后童他们一刀,若真发生这种事,玄天国必然会腹背受敌,损失惨重,一个不小心还可能沦为赤血国的战利品,总之就是怎么严重了怎么说。

    那些官员们最初没想到这一点,经文太傅的提醒和刻意的引导,自己仔细一琢磨,也难免悚然一惊,同时,也算是明白了这次皇上罢免丞相的真正用意,以及君心究竟为何。

    文太傅的一番话,算是给了那些按兵不动,静观其变的官员们一个信号,一个,让吕家势力土崩瓦解的信号。

    这信号一出,可算是让那些和吕家有仇怨的人跟打了鸡血一样亢奋起来,历来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更何况即将落难的还是本就树敌无数的吕家人!

    当发现皇上并没有再给吕丞相官复原职的机会以后,落井下石的人不要太多!

    看吕翩然,吕越等人平素的行为就知道,吕家人向来很目中无人,小辈们之所以敢那般嚣张,无非是因为上梁不正下梁歪,吕家一脉的人,吕家嫡系的人,平素没少靠着吕家的权势打压其他人,也由此导致,依附吕家的人虽然多,可能敌视他们的人更多!

    依附于吕家的人当中,更有许多是属于被半胁迫着和他们坐在同一条船上,内心深处对吕丞相并不那么忠诚,一旦有脱离的机会,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和吕丞相划清界限,而此刻,便是这样一个机会!

    吕家衰落之快,简直让人大跌眼镜!

    很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论一个女人如何衰败了整个家族’,尽管吕家的衰败并不完全是吕翩然的缘故,只能说是个导火索。

    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政敌的打压,势力被各路人马瓜分,还有自己人的背叛,倒戈,吕丞相总算是亲

    相总算是亲身经历了一次何谓树倒猢狲散!

    吕丞相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就眼睁睁地看着他经营了许多年才积攒下来的实力瞬息间全都没了!什么都没了!不只是朝野中的势力没了,京城,包括其他地方他的人被其他派系的人打压落马,就连吕家的私产也接连受到打击,生意受到影响,被商场上的同行竞争者抢夺了大笔的生意,损失惨重。

    如果说那些势力是吕家站在所有官家之上的倚仗,那么,家中的私产便是用来经营这些势力所需要的经济资本,是根本所在!

    没有足够的钱财,利润,谁会愿意为他们卖命?若是往日里,吕丞相可能并不多在意这些产业,但在势力已经有八成瓦解以后,这些产业的重要性便一下子突出了起来,他根本无法人手吕家在失去了权势之后连钱财都要失去!

    是,以前是有不少人会给吕家送各种‘孝敬’,按理说就算生意一落千丈,吕家也不该担心钱财问题,这么多年吕丞相,吕承吕延,还能不捞够了足够的财富?

    可事实是,想扩展势力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孝敬是很多,但这些孝敬往往刚到手就要再用于建立更多人脉,换取手底下人更多的忠心,最后留在手里的十不存一。

    再加上吕家的人向来花钱大手大脚,从不知道存钱这回事,每个人手里就算有点钱,但这点钱要想作为吕家日后东山再起的资金也是杯水车薪,连个零头都不够!

    这就是所谓的屋漏偏逢连夜雨吧?

    才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吕家手里就只剩下吕廷风手里的那几个酒楼,客栈生意还保留着,其他的基本都被人给抢了,吕家人甚至完全不明白事情怎么会落到这么个地步!就好像,一夜之间,曾经拥有的一切都被人夺走了,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将这笔账算到谁的头上!

    他们心里其实也很清楚,想看他们吕家倒霉的,和他们吕家有仇的,只是单纯趁机占便宜的,保持着各种各样目的的人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怎么报复回去?他们连报复的资本都没有!

    因为吕家只剩下吕廷风手里那少数几个还能经营下去的产业,吕家的小辈们,包括赵氏和曾经那么想将吕廷风弄死,强夺本该属于他的一切,也曾经确实差点得逞的柳氏也开始摆出慈母态度,想方设法地试图和吕廷风缓解关系。

    吕廷风的父亲吕延也在忽视了他许多年后的今天,才又开始端起了做父亲的架子,试图让吕廷风将那几家产业交给他,免得不小心又让什么小人给抢了去。

    可吕廷风怎么可能会傻乎乎地把手里唯一的筹码送出去,还是给自己恨极了的男人?

    便是吕丞相,在这段日子里其他所有人都留不住自己负责的产业,唯有吕廷风能保住的情况下,也不允许他随便把这些产业交出去,本来吕丞相这几年就对吕廷风的能力很是看重,这次吕家遭逢大难,吕廷风的出色更是极为显眼。

    在他看来,眼下他们唯一还能依靠的,日后可能有办法让吕家崛起的,除了他自己,整个家里可能就只有一个吕廷风了!

    吕延和柳氏等人想威逼利诱地让吕廷风交出手里的东西?哼,还得看吕丞相答不答应!

    吕丞相还特意把吕廷风私底下叫过去一阵耳提面命,让他务必要将手里的产业牢牢保住,不论家里任何人想从他手里夺走都不能答应,不管是他大伯吕承,还是他爹吕延。

    至于赵氏和柳氏,吕丞相干脆没提,赵氏和吕廷风本就关系冷淡,柳氏就更不用说了,当年都发生了什么,吕丞相心里最清楚,要说吕廷风最不可能将产业交出去的人,就数柳氏了。

    吕廷风自然是听话地保证,绝对不把产业交给家里的任何人,而这其中,当然也包括吕丞相自己,只是老头子此时却还没有想到自己这一番行为,彻底断绝了自己的后路。

    其实吕丞相这段时间以来也不是真的什么都没做过,之前吕翩然的那件事情上,在行刑之后,他冷静下头脑之后便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比如,吕翩然虽然确实是做了不该做的事,可她也不是完全没脑子,不至于不知道一旦事情败露,不但她的命保不住,吕家也会跟着倒霉。

    就算她真的因为毁了容脑子不正常了,完全不顾后果地就想算计秦霜,让秦霜痛苦,刑部那边也不该那么快就查到她头上去吧?速度之快几乎让人怀疑,是不是他们早就知道动手的人是吕翩然,中间多花费了几天不过是为了找到让人说不出话来的铁证!

    可他们又是透过什么方式知道是吕翩然做的?

    思来想去,吕丞相只能得出一个结论,一个让他目眦欲裂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