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先生……”
“没事。”
韩庭之下意识朝着楼上走,“你去热杯牛奶上来。”
“……是。”
江暮夏其实算不上情绪不好,毕竟以韩庭之此时此刻的行为和想法,是绝对不会跟华瑶有什么模棱两可的以后。
可……
她也的确是不开心。
洗完澡出来去了阳台擦头发,手机响起的时候她才折身回来,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归属地都是外地。
她迟疑了一下,直觉告诉她这通电话很大可能有猫腻。
可还是接了。
“江小姐。”
电话对面的声音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您之前让我鉴定的戒指,的确是您当初跟韩先生结婚时候的婚戒,而且上面的磨损也是正常磨损,不过在前段时间,我们收到了韩先生的报备,说是戒指不小心弄丢了,我们公司当天晚上就找技术部和相关主要设计人员做了新的。”
江暮夏虽然可以自己确定戒指的真假,可还是想要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只不过……
答案总是让人啼笑皆非。
“我知道了。”
她挂断电话,原本擦头发的毛巾都稍稍迟疑了一下,丢在了床尾的扶手上,弯腰从旁边的抽屉里摸到了之前的戒指。
曾经送去鉴定,当天又拿回来的戒指。
结婚戒指。
韩庭之推开门的瞬间,看到的就是手里拿着一个锦盒戒指的江暮夏,略微潮湿的长发披散在肩头,白净的脸蛋带着明显的寡淡。
“我让张妈热了牛奶。”
他的嗓音温和,自然而然走到了她的面前,“过段时间天气就冷了,你需要跟我一起会黎城吗?那边的冬天比较暖和。”
她怕冷,他是知道的。
江暮夏迟疑了一下,把手里的锦盒放在了床头柜上。
“不想去。”
她坐在了床沿,笑意温淡,“我从小到大都是生活在这里的,以后也会一直都在这里,你要是觉得你喜欢留在黎城,那就考虑一下尽快离婚,不用浪费彼此的时间。”
本来中午吃饭的时候,她还主动给他夹菜了。
可……
离婚一点没耽误。
很少人像他们这样,一边说着离婚,一边不加掩饰对彼此的关心,就好像这是两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韩庭之附身在她身侧坐了下来,顺手拿到了旁边的毛巾帮她擦头发,“我说过很多次,离婚的事没得商量。”
“……”
江暮夏对于他的态度和行为,顿时有些无语。
“韩庭之,我很累。”
她抬眸看着他,冰凉的指节捉住了他的手臂,嗓音都带着明显的铿锵有力,“是不是只要我生个孩子,你就如愿跟我离婚?”
男人垂眸,骤然捏住了她的下巴。
“就这么想离婚?”
“当然啊。”
江暮夏想要离婚的心思根本不加掩饰,“就算你现在不离婚,以后迟早会走到这一步的,到时候不管有没有孩子,我跟你也不可能真的走到最后,而且要是真的把我逼急了,我做出什么让你觉得头顶绿油油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人一旦有了想要分开的心思,很少是能拉扯回来的。
“夏夏。”
韩庭之看着面前那张漆黑的眼眸,认真了好久之后突然就轻轻笑了一声,“你现在看着我的眼睛,把你要离婚的事情字字句句再跟我说一遍。”
他像是在赌。
江暮夏以为自己这段时间自己已经到了装模作样不假辞色的地步,可看着那双眼睛,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的话从来不说第二遍。”
她拨弄开了他的手,从床边站了起来,“我今天晚上睡次卧,你睡这里,等什么时候你想好了,我们去办离婚手续。”
韩庭之抬手的瞬间刚好跟她错开,落了个空。
心脏钝痛。
江暮夏本来晚上就容易梦魇,要是身侧没有人的话一整晚就会出现很多症状,虽然这段时间有所缓解,可情绪还是处于白热化的状态。
有时候会心慌手抖。
她坐在次卧的床上,看着窗外蔓进来的月光。
一夜无眠。
等到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走过之后,索性没有了要睡的心思,闭上眼睛听着窗外那陆陆续续呼啸而过的风声。
陆容秉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她差点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安安被人绑架了。”
“什么?”
江暮夏骤然清醒,“什么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