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韩庭之看着那上面清晰的地点和位置的时候,眉心瞬间就拧了起来,“我会找人去查,”他的嗓音都是沉的,“麻烦你们了。”
“其实昨天……”
“笙儿。”
周时凛看着面前红着眼眶跛着脚的阮笙,直接走过去将她直接抱了起来,“你女人你自己处理,想知道什么就问医生,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周时凛……”
“闭嘴。”
他垂眸看着怀里有打算折腾的女人,嗓音都沉了下来,“你要是再多说一句话,我现在就把你丢下去。”
“……”
两个人的身影渐行渐远,最后直到门关上。
瞬间安静。
韩庭之这段时间处理了很多事情,所以整个人说不出地疲惫,他坐在床边看着那漆黑长发下芦略微苍白的脸蛋,说不出地心疼,“你怎么就不能等我回来。”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冷冰冰的。
很凉。
医生过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张检测单,眉心都是拧着的,“刚才在手术台外面等着的小姑娘呢?”
“我是她家属。”
韩庭之下意识站了起来,“有什么事告诉我就可以了。”
医生也没多说什么。
将手里的病历单复印件递到了他的面前,“刚才给她做过检测,基本上可以确定是妄想症,而且精神状态很不好。”
妄想症。
韩庭之愣了一下,“那……要怎么做?”
“心理辅导。”
医生皱眉,“不过等她醒来之后我会让心理科的主任过来一趟,到时候你必须得在跟前,而且病人出院之前都最好是有人看着。”
病房里安安静静的,只有医生那冷冰冰的声音。
没有温度。
韩庭之侧眸看着躺在病床里的女人,好半晌之后才摸了摸她的脸颊,“没关系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他有些控制不住,下意识咳嗽了一声。
很闷。
……
江暮夏醒来的时候是深夜,韩庭之就躺在沙发里,她稍稍侧身就看到了那因为疲惫闭着眼睛的男人。
穿着有略微褶皱的白衬衫,五官英俊分明。
周围很安静。
她就这样盯着那张脸看了好一会儿,才恍惚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目光呆滞而僵硬在看向了旁边的阳台,迟疑了很久才走过去。
凉夜稀薄,带着薄冷的月光。
韩庭之察觉到身侧细微的动静,本能睁开眼就看到了穿着病号服站在阳台上的女人,瞳孔骤然就紧缩了一下,“夏夏!”
他站起身,大步跑了过去捉住了女人的手腕。
夏夏。
江暮夏没说话。
韩庭之看着眸色呆滞的女人,本能附身将她抱回到了床上,这才捏住了她的下巴,“你看着我,你好好看着我。”
他的嗓音都是颤抖的,“我答应跟你结婚,我也不会不要你,嗯?”
“不要我……”
江暮夏盯着面前那张脸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就捉住了他的衣袖,瞳孔满满都是惊恐和害怕,“韩庭之,我错了,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她控制不住就抱住了他的腰肢,嗓音哽咽,“你不要不爱我……你不要不爱我……你相信我……”
她的手臂纤细,可抱地很紧。
“不会不要你。”
韩庭之抬手摸了摸她的柔软的发顶,嗓音都是哑而沉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等你出院我们就结婚,嗯?”
结婚……
江暮夏在听到那熟悉的两个字之后,视线才稍稍回笼,“你愿意……跟我结婚?”
“嗯。”
他点头,“等你出院,我们就结婚。”
可能是时隔久远之后这个念头早就在脑海里萌生,所以在命运齿轮的推转下,他到底还是答应了这个请求。
虽然……
未来没有人可以说得清楚。
“很晚了。”
他附身摸了摸她的脸颊,漆黑的眼眸直勾勾撞进了她的瞳孔里,“你先好好休息,我就在你身边陪着你,嗯?”
江暮夏原本呆滞而紧绷的神情,这才稍稍放松了下来。
躺在了床上。
韩庭之就在床边捉着她的手,看着她那明显不安慌乱抓着她衣袖的小动作,心里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拧巴了一下。
很疼。
等到女人睡过去之后,他都没有松手。
……
江暮夏这段时间的精神状态很不好,所以第二天医生给做检查的时候都十分害怕,看起来就像是七八岁的孩子,十分没有安全感。
“江小姐。”
医生皱了皱眉,“我就只是给您做身体检查,不打针的。”
“不要!”
江暮夏本能地就蜷缩到了韩庭之的怀里,脑袋都本能地藏在了他的怀里,莫名委屈,“韩庭之,我不要别人碰我。”
医生顿时头大,“这……”
“没关系。”
韩庭之闹着性子捉住了怀里小女人纤细的手腕,“就只是做个简单的小检查,不会给你打针的,好不好?”
江暮夏还是不愿意,可在他的哄慰下倒是听话了不少。
把手递过去了。
等到做完检查后,韩庭之看着怀里的女人一直都没有动作,等到拨弄开她脸蛋的时候,才发现小女人已经睡着了。
“真是小懒虫。”
本来就很粘人,现在就像个小跟屁虫,那是只要醒来简直可以二十四小时挂在他身上,粘人地不要不要的。
虽然……
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会表现出粘人的姿态。
江暮夏住院了小半个月。
韩庭之好在已经处理好了公司的事情,所以大部分的时间都陪在她身边,就连工作上的事情也都是视频解决,要签字的也会有助理送来文件在医院里。
心理医生也找了。
可江暮夏一直都是很抗拒的姿态,晚上很多时候状态都不是很正常,最后还是心里医生给开了相关的药。
“有一定副作用。”
医生皱眉,“不过我的建议是,这件事发生的源头在什么地方,你就送回她到什么地方,毕竟逃避也不可能逃避一辈子。”
韩庭之看着桌上瓶瓶罐罐的药,眉心都拧了起来。
“不吃药可以吗?”
“不吃药的话要进行心理辅导,”医生的表情也略微凝重,“而且按照现在这样的情况,江小姐的状态并不是很好。”
已经到了重度了。
韩庭之坐在沙发里迟疑了很久,最后视线落在了熟睡中的江暮夏身上。
她这段时间只要醒来,就很没有安全感。
有时候还会哭。
可能是她打小就不喜欢医院的缘故,在脑震荡和膝盖的问题差不多已经好转的时候,韩庭之吩咐把人接回到了壹号名邸。